測試廣告1 「但大人是向着咱們的,」莫不語說道:「咱們剛剛歸順朝廷,要是再生反叛,那是自找死路。文師閣 m.wenshige.com」
「我看他是向着你吧?」布喜瑪道:「你替他賣命,把整個部落都交給了大明朝廷,不是獲得了指揮使一職麼?」
「你這是什麼話?」莫不語瞪圓了一對大眼,「俺領着你們歸順朝廷難道錯了麼?大人為整個部落籌備了足夠一年吃的用的,就算岳父大人在世時,何曾這樣闊綽過?」
見他發了怒,布喜瑪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不語,我知道你對楊大人忠心耿耿,可你也要看清形勢啊!也先太師的鐵騎已到了遼東,札合兀三部俱已站在了他那一邊,現勢如破竹連克數城,如果我們不表明態度的話,恐會遭來禍事。」
「什麼禍事?」莫不語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無非就是打上門來,怕他怎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敢來,俺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你這是在拿我們全部落男女老少的性命去賭麼?」布喜瑪瞪視着他,「整個塔魯木部男女老少加起來不超過兩萬,能夠拿起武器作戰的不過幾千人,就這點兒力量你就要拿來對抗斡剌特人的十萬大軍麼?」
「你......」
......
「夫君,」林媚兒匆匆過來對楊牧雲道:「不好了,他們吵起來了。」
楊牧雲正在城內巡視城防工事,忽然聽到林媚兒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有些摸不着頭腦,「誰?誰跟誰吵起來了?」
「莫不語和布喜瑪,」林媚兒道:「就因為元興裕的話起了作用,布喜瑪覺得無法抵禦他們,而不語站在你這一邊要跟他們作戰,所以吵起來了。」
「是這樣啊!」楊牧雲恍然,心中暗嘆,由於大明遼東軍在對方突襲之下迅速潰敗,連失數衛,對方已逼近瀋陽,整個遼東震動。這就不可避免的使一些人心裏起了變化,認為斡剌特鐵騎不可阻擋。這個思想如果傳播開來,將在整個塔魯木衛中產生極大影響。
「你還是去勸勸吧!」林媚兒說道:「他們已吵得不可開交,差點兒都要動手了。」
「走,去看看。」楊牧雲抬腿便行,林媚兒緊跟他而去。
......
這邊莫不語已拔出了刀,刀尖指向布喜瑪,「你再說一句,俺就......」
「你想幹什麼?想殺了我麼?」布喜瑪挺胸迎了上去,「來呀!就怕你不敢,莫不語,要不是我父親收留了你,你能有今日?」
兩人劍拔弩張,護衛和下人們都嚇呆了。
「我......」莫不語手握刀柄,見妻子一步步朝他逼來,真不知該怎麼辦時,一眼瞥見了楊牧雲,遂把刀一收,「大人,您來了?」
布喜瑪看到他不禁一愣。
「嗯!」楊牧雲寒着臉走上前,二話不說「啪——」的一聲,抬手便在莫不語臉上重重摑了一掌。
打得他一臉愕然,捂着臉退後幾步,「大
人,您為何打俺?」
「你的刀是專門用力指向親人的麼?」楊牧雲冷冷道:「你是朝廷的指揮使,部落的滿柱,應該拿刀砍向危害他們的敵人,而不是指向最親最近的人。」
一番厲聲教訓使莫不語垂下了頭,「大人您教訓的是,俺錯了。」
布喜瑪在一旁看了,胸中的怒火消了大半,「楊大人,您不要怪他。我不該激怒他的。」
楊牧雲嘆了口氣,「布喜瑪,不語在最落魄的時候是你們收留了他,他能有今天的風光,離不開你和你父親的支持。他無論如何不能這樣對你,你們夫妻不和,這是我的責任,我在這裏先給你陪個不是。」向她施了一禮。
布喜瑪眼圈一紅,「楊大人的話重了,真是不敢當。」欠身還禮。
「來,都坐下!」楊牧雲道:「大敵當前,如果你們夫妻不和,還怎麼抵禦外敵呢?」
莫不語剛一坐下聽了楊牧雲這話便大聲道:「她想勸俺投降,俺不答應,便和俺吵了起來。」
「你閉嘴!」楊牧雲呵斥道:「讓布喜瑪說。」
「楊大人,」布喜瑪抿了抿嘴唇,「對方勢大,我們勢單力薄,要是硬抗的話,怕是全部落的老少都會......」說到這裏聲音一陣哽咽,沒再說下去。
「原來你是擔心的這個,」楊牧雲微微一笑,「你們的背後是整個大明朝廷,何談勢單力薄?不錯,他們是來勢洶洶,連克遼海、鐵嶺,逼近瀋陽,但朝廷不會任由他們猖狂下去,一定會調派大軍前來,我們只要熬過一段日子,便可覷準時機,與朝廷大軍前後夾擊,必大獲全勝。」
「朝廷能打贏這一仗麼?」布喜瑪有些不相信。
楊牧雲點點頭,用一種堅毅的態度說道:「朝廷不止一次贏過他們,這次也不會例外。總之,你相信我,朝廷是不會放棄遼東的。」
「但斡剌特騎兵驍勇善戰,一些部落還投靠了他們,使他們的勢力更加龐大,我們該如何應付呢?」
楊牧雲聽她話里的意思對朝廷還是沒有信心,便道:「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沒什麼可畏懼的。也先是想拿遼東來立威,其意在速戰速決,只要我們拖住他們,使他們的計劃落空,他們就不得不撤退了。」
「為什麼?」布喜瑪目光凝視着他問道。
「因為也先並不能真正號令整個草原,」楊牧雲道:「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大明,而是以孛兒只斤氏為代表的黃金家族,也先一日不能取代他們,他的地位便一日不得穩固。所以他是不敢把全部力量都賭在遼東這邊,進展順利最好,進展不利,再退回草原就是了。反正有女真各部替他墊背......」說到這裏語氣變沉,「你替全部落老少的前途着想,這是對的。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朝廷集合力量擊退也先的騎兵,附逆的女真部落可就逃脫不了罪責,朝廷問起罪來,是誰也逃不過的。」
布喜瑪聽得心下微微一寒,「是我糊塗,楊大人不要見怪!」
「布喜瑪,」楊牧雲一臉威嚴的對她說道:「你應該和不語戮力同心,驅除外虜,誅滅叛逆,這才是保全之道。要是真犯了大是大非的錯處,可是連我也回護不了你們的。」
「楊大人說的是。」布喜瑪慚愧的垂下了頭。
楊牧雲又道:「經過不語一番搶運,這裏儲備了足夠全部落人一年之用的物資,再加上城牆依託,抵禦敵人的進攻,自保還是有餘的。你不必害怕。」
經過一番勸道,布喜瑪的心逐漸放了下來。
......
「喂,」林媚兒輕聲問莫不語,「牧雲打你的那一巴掌疼麼?」
莫不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林媚兒見他心裏的氣還不平,便道:「其實牧雲把你當自己人才打你的,不讓你夫人消了氣,怎麼勸你夫人呢?」說着瞥了布喜瑪一眼。
「唔......」聽她這麼說,莫不語心下便釋然了。
林媚兒接着說道:「雖然你是部落的滿柱,又被朝廷封為指揮使,但你夫人畢竟是勃極烈的女兒,在整個部落里有極大的影響力,如果她跟你鬧不對的話,這仗就不用打了。」
莫不語拍拍腦袋,似乎明白了什麼,便向着布喜瑪深深施了一禮,「布喜瑪,俺不該拿刀指向你,俺錯了,俺向你陪罪!」
布喜瑪咬了咬嘴唇,「不語,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見這對夫妻言歸於好,楊牧雲和林媚兒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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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奉天殿早朝,在得知也先騎兵進攻遼東的消息時,群臣紛紛議論。
朱祁鈺沉着一張臉,目光掃視着群臣,「也先又犯我遼東,諸位愛卿可有良策退敵?」
「皇上,」于謙踏前一步,「事不宜遲,應及早派出援軍退敵!從京師團營中抽調精銳奔赴遼東......」
「於大人,」內閣首輔陳循打斷他的話道:「抽掉京營精銳去往遼東,那京城怎麼辦?你安知這不是也先的聲東擊西之計?把京營的兵馬調走,好趁虛而入,再犯我京師?」
「陳大人,」于謙說道:「遼東危急,現在離遼東最近的便是京師團營的兵馬,如果援救不及時,則遼東危矣!遼東一失,京師失去屏障,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如果把京營的兵馬調走,京師誰來守衛,若再發生韃子騎兵兵臨城下的危況,於大人你擔得起麼?」陳循質問道。
「也先的主攻方向不在京師,而是遼東,」于謙道:「遼東兵馬一向精銳,卻迭遭敗績,說明也先騎兵的主力已進入遼東......」
「好了,你們不要爭了,」朱祁鈺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的爭論,「社稷宗廟,還有列祖列宗的陵寢都在京師,京師團營的兵馬不可動,」說着放緩了語氣,一字字道:「調山東河南的備操軍增援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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