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沈雲頓了頓續道:「若你成為朝鮮王的郡馬,至少在朝鮮國那是前途無量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我與平昌郡主註定無緣,」寧祖兒一臉認真的說道:「義父不必再說。」
「也罷,」沈雲嘆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大明?」
「孩兒未能完成朱副指揮使下的使命,是無顏再回京師了。」
「那好,」沈雲道:「你就隨我再回南都好了,在義父這裏,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寧祖兒沉默不語。
沈雲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希望你與義父之間不要產生什麼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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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飄起了雨滴,緊接着雨越下越大。朱祁鎮聽着外面的雨聲,嘆息一聲,「春天少有下這麼大雨的時候,看來將我留在這裏是老天的安排。」
「或許此處往年這個時候都下這麼大雨,」原香寬慰他道:「你不要想得太多。」
「沈雲這個人我了解,」朱祁鎮道:「為人極精明幹練,而且武功深不可測。祁鈺將他派到這裏來很顯然是針對楊牧雲和寧祖兒的。」
「那他難道就對你就沒有一絲昔日情懷麼?」原香道:「畢竟他曾經是你的臣子。」
「你都已經說是曾經了,我與他還有什麼話好講?」朱祁鎮搖搖頭,「我現在不名一文,早已沒有他效忠的價值。現在大明已有了新君,他如何能不好好表現一番?」
「也不見得,」原香說道:「楊牧雲和寧祖兒也受過新皇的恩惠,現在不還是向着你麼?」
朱祁鎮苦笑一聲,「人和人是不同的,沈雲久在官場,慣會見風使舵,什麼舊情在他眼裏都是一文不值。」目光凝視了她片刻,「你還是走吧,不必一直跟着我。如果沈雲在這兒,我是沒有半分脫身回大明的機會了。」
原香淡淡一笑,「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今生今世無論發生什麼變故,我都會留在你身邊。」
朱祁鎮搖搖頭,目光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只聞瀟瀟雨聲。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一直跟着我,但現今這個情勢你再守在我身邊無疑是不明智的。」
「你認為我對你懷有目的?」原香咬着嘴唇,「你楊牧雲對你說什麼了?」
「何必要他說給我聽?」朱祁鎮道:「我已經看出你不是個一般的女子,在別失八里城發生在事當真是偶然麼?」
「你在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原香俏臉微微變色。
「不是懷疑?」朱祁鎮淡淡道:「而是我不明白你一直跟着我的原因。」
原香眼眶中閃着瑩瑩淚光,「我一心對你,別無所求,你定然是不信了?」
朱祁鎮沒有說話。
原香擦拭了一下眼角,勉強一笑,「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你在這裏被軟禁到老,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
朱祁鎮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吭聲。哐啷一聲,門被風颳開了,他皺了皺眉,走過去關門時,忽然發現面前出現一條人影。
「誰?」朱祁鎮悚然一驚,退後幾步。原香沖向前來,擋在了他面前。
「太上皇不必害怕,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朱祁鎮又驚又喜,「牧雲,是你?」
那個黑影閃進屋內,朝朱祁鎮深深一躬,「臣楊牧雲見過太上皇。」
「原香,快關上門,」朱祁鎮吩咐道,拉住楊牧雲的手臂,「來,坐下說話。」
「謝太上皇。」
「這麼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雨,」朱祁鎮道:「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臣只是想看看他們把太上皇關在哪裏?」楊牧雲說道:「太上皇不必憂心,臣會儘快想出辦法救太上皇離開這裏......」
「談何容易?」朱祁鎮打斷他的話道:「你最早是在沈雲手下當差的,應該比我更了解他......」頓了頓嘆道:「你還是絕了這個念頭吧!」
「太上皇,臣護送着你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的,你可千萬不能氣餒啊!」楊牧雲勸道:「我們總會有辦法離開這裏的。」
「牧雲,」朱祁鎮搖頭道:「沈雲既然在此,他帶來的錦衣衛南鎮撫司的好手應該不少,而且......寧祖兒是不會再和你聯手了,僅憑你一人,是鬥不過他的。」
楊牧雲一臉堅毅,「事在人為,只要我們不放棄,總會有辦法的。」
朱祁鎮擺擺手,「牧雲,聽我一句勸,你還是回大明吧!」
「太上皇是讓臣一個人走麼?」楊牧雲雙眉一挑,「太上皇如果脫不了身,臣是決不會離開這兒的。」
「因為我已經連累你太多,」朱祁鎮目光凝視着他,「你在大明有着大好前程,不用日復一日的把光陰耗在這裏,我不過是個沒用的人,不值得你這樣。」
「太上皇如何說出這等話來,」楊牧雲一臉肅然,「臣為太上皇做的這一切出於本心,從未想有所回報。」
「所以我才勸你不必管我,」朱祁鎮說道:「你是大明的臣子,不是我朱祁鎮的家奴,你效忠的應該是當今大明皇上,而不是我這個徒有虛名的太上皇。」
「臣自幼讀聖賢書,明白忠孝節義,」楊牧雲大聲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臣瞭然於心。太上皇是我大明的太上皇,是不應該一直被棄於異域而不聞不問的。」
「這是我個人的事,就不勞你楊大人操心了,」朱祁鎮道:「你這個兵部右侍郎,靖昌伯並不是我封的,你不必心中對我有愧疚感!」
楊牧雲一臉凜然,「公道自在人心,臣雖不才,但也有一腔赤誠之心,請太上皇誠成全臣的這顆誠心。」說着跪了下去。
「牧雲,你這是何意?」朱祁鎮連忙扶起他,「我不過是不想拖累你,並無他意。」
「臣願為太上皇肝腦塗地,」楊牧雲正氣凜然,「太上皇不要再對臣說那些話了。」
朱祁鎮苦笑,還未開口,就聽外面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來,「你為了他而肝腦塗地,那對當今聖上呢?豈不懷了二心?」
聲音由遠而近,瞬間便到了門口。
「沈雲?」楊牧雲和朱祁鎮同時道出了那個名字。
沈雲一襲道袍,雖自風雨中穿行而來,但衣服上並未濕得半分,可見其功力之深。
他微微一笑,「看來楊大人已先我一步來見太上皇了。」
「沈大人,」楊牧雲向他拱手一禮,「敝人這廂有禮了。」
「不敢當,」沈雲點點頭,「現在楊大人的官階可比我高,這份禮我如今可是受不起了。」說着拱手還了一禮。
「沈大人,」朱祁鎮聲音平淡的說道:「你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太上皇,」沈雲目光微轉,「楊大人能來這裏,臣也是要來向太上皇請安的。」
「請安就不必了,」朱祁鎮斜了他一眼,「你是怕我偷偷跟人走掉,是麼?」
「太上皇言重了,」沈雲唇角微微一撇,「臣只是過來看看,別無他心。」
「你既然看過了,那就請回吧!」朱祁鎮轉過去身道。
沈雲看了楊牧雲一眼,「這麼晚了,楊大人回去休息麼?」
「沈大人請便!」楊牧雲淡淡道:「敝人還要在太上皇這裏多待一會兒。」
沈雲嘆了口氣,「太上皇厚此薄彼,臣心中不平啊!」
「哦?」朱祁鎮側過臉來,「沈大人何出此言,楊牧雲不識時務,才說出這等話。而你如此聰明,又何必在我這樣一個廢人面前與人爭一時之長短呢?」
「太上皇,」沈雲聽了這一番嘲諷之語,話里軟中帶硬,「這裏不是大明,臣依照臣禮來拜會太上皇,怎能出言相逐呢?」
「沈大人錯了,」楊牧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朝鮮王是我大明皇帝敕封的郡王,因此舉國上下也是我大明臣民,怎能說這裏不是大明呢?沈大人口口聲聲說是依照臣禮拜見太上皇,太上皇自然也可以讓沈大人回去的。」
「楊大人,」沈雲目光微閃,「你方才說願為太上皇肝腦塗地,不知你將皇上置於何地?」
「沈大人來羅織敝人罪名了麼?」楊牧雲笑笑,「太上皇與皇上本為一體,效忠太上皇便是效忠皇上,難道你存心讓皇上與太上皇之間生有嫌隙不成?」
「楊大人舌燦蓮花,我是辯不過你的,」沈雲臉上肌肉微微一聳,「楊大人不如回京向皇上陳明心跡,豈不遠勝留在這裏?」
「敝人是一定要回京面聖的,」楊牧雲正色道:「不過敝人要護太上皇一同回去,以免受人欺虐,皇上面子上也不好看。」
「哦?」沈雲眉梢向上一挑,「可皇上如果有心要讓太上皇留居於此呢?」
楊牧雲向他伸出了手去,「拿來!」
「什麼?」沈雲一怔。
「聖旨呀,」楊牧雲說道:「皇上若真心留太上皇於此,必定會下一道聖旨,想必沈大人定然是手持這道聖旨嘍!」
「這......」沈雲錯愕片刻隨即道:「皇上並不曾寫下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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