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這么小的酒盅如何夠用?」阮紹乜着眼說道:「拿兩個大海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公子......」那下人聞聽瞪大了眼。
「什麼這這那那的,」阮紹呵斥道:「還不快去拿來。」
....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歲月真是催人老啊!」丁列感嘆道:「想當年咱們追隨先王之時是多麼的意氣風發,一轉眼咱們都老了。」
「是啊!」阮熾也感慨道:「當年跟隨先王初起事的十八人所剩已寥寥無幾,能活到今天的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物是人非,」丁列將飲乾的酒杯在桌案上重重一頓,「才不過二十多年的時間,我大越軍中的很多人連對敵一戰的血氣都已經喪失了。一聽說明軍要打過來,諒山的很多大戶不是想着如何為國紓難,而是收拾家財挖空心思如何跑路。就連軍中將領和士卒都是惶惶不可終日。一旦和明軍打起仗來......」苦笑着搖了搖頭,下面的話沒再說下去。
「如今這些人怎能和當年的咱們相比,」阮熾嘆道:「想當年先王和我們還有下面的士卒一樣,一個個悍不畏死。面對明軍人人都能血戰到底,死不旋踵。今天這些人是在太平歲月中成長起來的,要他們領悟咱們當年的境況,談何容易?」
「大明比我們大越立國時間還長,」丁列說道:「可明軍還是當年的明軍,並沒有什麼兩樣,而我們卻已經蛻化了。」
「這怎麼能一樣?」阮熾笑了笑,「大明是天朝上國,幅員遼闊,人才眾多,國力百十倍於我國。就算軍隊戰鬥力不如從前,也不是咱們這樣的小國能夠抵擋的。」
「我最擔心的不是眼前,」丁列的眼中帶有憂色,「一旦明軍平定麓川,下一個矛頭就會指向我們,所謂協議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平定麓川談何容易?」阮熾說道:「先前大明集重兵連打了三次,也沒能奈何他們......」
「可現在不一樣,」丁列打斷他的話道:「王驥拿獲了思昂,可盡知麓川虛實。而思機法連年征戰,已沒有多少力量抵禦明軍的攻擊了。」
「那......以你之見該當如何?」阮熾問道。
「為今之計當是儘量爭取時間,」丁列凝思了片刻說道:「北境的防務不能鬆懈,一應防禦工事還需要修築。」
「這......恐怕不妥吧!」阮熾額頭微蹙,「我們與大明剛達成了和平協議,就大舉修築沿邊防禦工事,這不是授人以口實嗎?再者說了,我大越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建造規模浩大的工程可拿不出錢來啊!」
「唉......」丁列長長一聲嘆息,流露出無奈之色。
「明日咱們一起入宮去覲見王上,」阮熾勸他道:「丁兄不妨把心中所想對王上講出來,大局或許還有補救的機會。」
「難吶!」丁列微微搖頭,「不知大明那一邊會不會給足我們時間。」
阮熾還待再勸他幾句,忽見府內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過來,「老爺,公子在外面與人拼起酒來了,小的怎麼勸也勸不住。」
「什麼?」阮熾霍地站起身來,「快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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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公子,這可是第十碗了,」楊牧雲端起酒碗沖阮紹說道:「你還成麼?」
阮紹漲紅着臉飲完一大碗酒,大叫一聲,「再來一碗。」
楊牧雲微微一笑,舉起酒碗一仰脖喝了個乾淨....
剛開始拼酒時,才剛喝了三碗,楊牧雲就感覺有些頭重腳輕,肚裏有如火燒。他並不是一個貪杯的人,之前也僅與成國公世子朱儀拼過一次酒,那次喝得酩酊大醉,肚裏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最後嘔吐得腸子都空了。
見阮紹幾大碗酒下肚而若無其事,心裏立刻發起虛來。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退出,只得硬着頭皮和對方拼下去。
肚裏酒氣翻湧,說不出的難受,楊牧雲拼命壓制着肚裏的酒氣,可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
肚裏的酒水越聚越多,楊牧雲愈感煩惡欲嘔,五臟六腑似乎都欲翻轉。他緊緊閉口,不讓腹中酒水嘔將出來。突然間丹田中一動,一股熾熱的氣息沖將上來,和肚中的酒氣攪在了一起。心中一動,默念法訣,導引這股氣息和體內酒氣相混,這酒水是有形有質之物,不似內功勁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卻也任其自然,讓這股氣息由巨闕、鳩尾、中庭導引出來,再經右手掌臂上的巨谷、曲池、陽豁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合谷、三間、二間諸穴,由食指的商陽穴中傾瀉而出。無形真氣導引酒氣,使得一道酒水自指間緩緩流出。
初時楊牧雲尚未察覺,但過不多時,頭腦便感清醒,察覺酒水從指尖流出,暗叫一聲,「妙之極矣!」他右垂向地下,旁人並未留心他的舉動,只是覺得楊牧雲本來醉眼朦朧,憨態可掬。但過不多時,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稱奇。
阮公子別無長技,武功雖稀鬆平常,可酒量卻是極大,是酒桌上的常勝將軍。不少人曾被他喝得爬也爬不起來。這次故技重施,要楊牧雲出一回大醜,可對方卻越喝越有精神,似乎有無窮的海量,心中不免着慌起來。
楊牧雲心中卻暗道一聲慚愧,這全賴易心經內功提升到了一個高度,憑藉愈發深厚的內功勁力,才導引着酒水從體內排出,要是在月余之前,定達不到此等效果。而對方卻是真刀真槍,不比自己取巧。
他們二人的拼酒吸引了廳中與筵眾人的圍觀,所有人都嘖嘖稱奇不已,如此海量的兩位酒中高手實乃世所罕見。
又是一碗飲完,阮紹的身子晃了一晃,似乎有些站不穩了。
「阮公子,」楊牧雲飲盡一碗酒說道:「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不成,」阮紹雙目盡赤,「今日你我之間非分出個高低不可。」伸手拍着桌案吼道:「倒酒!」
「阮兄,我看就算了,」丁煜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們都連喝了十五碗了,再喝下去恐怕......」見阮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下面的話便縮了回去。
「人呢?怎麼還不倒酒?」阮紹聲音又抬高了些。
酒罈子被人拎起,酒水順着壇口流進了碗中。
「我說你......」阮紹眯着眼看去,驀然瞳孔大張,渾身禁不住一顫,嘴巴張着卻說不出話。卻見廳內諸人一起行禮,「相國大人......」
阮熾陰沉着臉為阮紹斟滿了一碗酒,冷冷道:「喝呀!怎麼不喝?這不是你唯一可耍威風的地方嗎?」
「阿爹......」阮紹的嘴哆嗦了一句,「孩兒知錯了。」
「錯了?我看你沒有錯,」阮熾冷笑:「錯的是我,我不該擾了你阮大公子的雅興。」
「孩兒不敢。」阮紹垂首不敢看他。
「阮相啊,」這時丁列出來打圓場,「兒郎們自去快活,我們就不要多事了。」看向楊牧雲,「楊統制,阮公子不過是跟你玩玩,你怎麼較起真來了?要是他真把你給喝倒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就不怕丟人?」
「是,屬下知錯。」楊牧雲躬身說道。
「好了,本督看你們都喝得差不多了,」丁列向黃總制好柯總制施了個眼色,「還不快扶着你們的楊統制下去休息?」
「是,是。」黃總制與柯總制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挾住了楊牧雲的手臂。
「統制大人,」黃總制笑着對楊牧雲說道:「弟兄們這麼長時間沒見您了,都等着您給他們訓話呢!」說着和柯總制架起楊牧雲就向廳外走去。
「楊牧雲......」阮熾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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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制大人真是海量,」柯總制架着他邊走邊道:「恐怕再用不了兩碗,阮公子就得趴下了。」
「這位阮公子可是東京城酒量第一高手,」黃總制說道:「無數人敗在他手下,如今遇見了統制大人,也算碰到對手了。」
「我看阮公子根本喝不過咱們統制大人,」柯總制道:「要不是大都督出言解圍,我看阮公子當場就要出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架着楊牧雲很快出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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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阮熾把兒子教訓了一通,命人帶下去嚴加看管。對丁列嘆道:「家門不幸,竟出了這樣的紈絝,讓丁兄見笑了。」
「哪裏,是我的人不懂規矩,衝撞了貴公子。」
「丁兄就不必替我回護那個畜牲了,」阮熾搖頭苦笑,「他整日裏只會玩耍胡鬧,要不是念着他阿娘早逝,我早打斷了他的腿。」
「令公子尚還年幼,等大了自然就會好些了。」丁列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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