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大都督府在安南王宮的正南左首,正門很是氣派,高大的牌樓,兩個石獅子守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牌匾上用正楷的漢字寫着「大都督府」四個大字。
「公公,」楊牧雲朝着那太監拱了拱手,「在下到了,與公公就此別過。」
「不急,」那太監笑眯眯的對他說道:「雜家也不急着回宮,這就陪你進去一趟。」
楊牧雲一愕,「這怎麼好意思勞煩公公?」
「楊統制客氣了,」那太監道:「楊統制到我大越人生地不熟的,王上交待過雜家,要把楊統制親自送進大都督府。雜家不過謹遵王命罷了。」
「雖說如此,在下還是要多謝公公的,」楊牧雲從身上摸出塊銀錠趁人不注意塞入那太監手中,低聲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公公笑納。」
那太監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王上對楊統制你青睞有加,不是沒有道理的。咳......不多說了,楊統制快隨雜家入內吧!」
......
「喲,瞿公公,您怎麼來了?」一位身穿綠袍的官員迎上來笑道。
「雜家是來送這位統制大人上任吶,」那太監一指楊牧雲,「從今兒個起,這位楊牧雲楊統制就是神武衛的都統制了。」
「哦?」那位綠袍官員肅然起敬,朝着楊牧雲恭恭敬敬一揖,「下官乃大都督府供奉路元甲,見過統制大人。」
「唔,路大人,勿須多禮。」楊牧雲見他官服補子是只犀牛,應該跟大明京師五軍都督府的經歷官一般,便只下頷微點了點。安南官制一直承襲的是中國宋代官制,後來逐漸與大明接軌,不過裏面的官職名稱都是宋代的叫法,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瞿公公在旁看得暗暗點頭,「看來這個楊牧雲是見過世面的,懂得上下尊卑的禮法。」
「好啦,也別磨嘰了,」瞿公公笑着說道:「路供奉,快領雜家和楊統制去見大都督吧!」
「啊喲,可真不巧,」路元甲連連拱手,「大都督他人不在這兒,一早他便出城巡視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你們這大都督可真忙啊!」瞿公公蹙起眉頭,「一大早兒的就往外跑,怎麼,是有什麼緊急軍情嗎?」
「是兵務司的荀大人親自來找大都督的,」路元甲解釋道:「征南的數萬大軍已經全部開到了京城南郊,如何交接安置可不是兵務司能夠玩得轉的,還需我們大都督親自出馬才行。」
「也是,」瞿公公眉宇稍展,「這群驕兵悍將也只能大都督這位開國功臣才能鎮得住......」轉向楊牧雲,「楊統制,你看......」
「瞿公公,」楊牧雲欠了欠身說道:「在下剛剛到任,左右無事,便在這裏等大都督好了,您還是趕快回宮復命吧!」
「那......雜家便回去了,」瞿公公又對路元甲說道:「路供奉,你可得招呼好楊統制,王上可是對他頗為看重吶!」
「是,公公請放心!」路元甲微微一怔,隨即笑着說道:「下官怎敢怠慢了統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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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瞿公公後,路元甲把楊牧雲領進了自己的籤押房。
「統制大人,您請就坐!」路元甲滿臉堆笑的把楊牧雲讓至自己平常坐的太師椅上,為他倒了一杯茶,「衙署內不許飲酒,
就請統制大人喝茶了。」
「路大人不用客氣。」楊牧雲略作推脫,便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路元甲又把一個油紙包攤放在楊牧雲面前,「這是內人炸的蝦仁,請統制大人品嘗一下。」
楊牧雲點點頭,信手拈起一隻蝦仁放入嘴裏,倒挺香脆,看着路元甲問道:「路大人,我這第一次到大都督府來,什麼也不懂,還請你多多指點。」
「哪裏,統制大人客氣了,下官知無不言。」路元甲笑道。
「說起來慚愧,」楊牧雲說道:「這聖旨來得突然,瞿公公一宣讀完聖旨便把本官領到這裏來了,這大都督是誰,本官還不清楚吶!」
「呃,楊統制想必不是東京人,沒聽說過大都督,」路元甲眉毛一揚,「我們這大都督可是威名遠播,是先王駕下的開國功臣,姓丁名列......」
「丁列?」楊牧雲臉色微變。他想起一直苦苦追求鄭玉的丁煜,他說他的父親便是丁列,「可是廷上侯丁列?」
「正是,」路元甲應道:「看來統制大人還是知道大都督的。」
「只是聽人提過而已,」楊牧雲道:「並不知道詳情。」
「那下官就與統制大人仔細分說分說,」路元甲來了興致,「大都督是追隨先王首義的十八人之一,那十八人,是個個驍勇善戰,只可惜很多都犧牲在了與明軍作戰的戰場上,活到我大越立國的不到十人,到了今天,就只剩下了丁大都督和縣侯鄭可兩人。」
「哦?」楊牧雲驚訝道:「原來大都督和鄭侯爺齊名。」
「那可不是,」路元甲驕傲的說道:「我們大都督是從槍林箭雨的戰場上一路走過來的,想當初茶隆之戰,大都督率一千人埋伏在杜家縣,與先王的蘭江伏兵上下呼應,前後夾擊,大敗明將陳智......」
「陳智?哪個陳智?」楊牧雲打斷他的話問道。
「是大明皇帝派來鎮守交趾的榮昌伯陳智,他配了征夷將軍印的,」路元甲奇道:「統制大人怎麼忽然問起他來?」
「唔......沒什麼,你接着講。」楊牧雲含糊以應,他想起紫蘇曾對他說過,她的父親就是榮昌伯陳智,被先帝派去鎮守交趾,結果敗兵失地,回到大明後沒幾年就下了大獄,家人被充軍,女眷沒入教坊司,那時紫蘇尚在襁褓之中,被太監金英收為義女。一提起當年的事,這位絕色佳人便感觸良深。
「那一戰是大都督的成名之戰,陣斬數百人,當時大都督他還不到二十歲。」
「那大都督可真是少年英雄了,」楊牧雲道:「這麼年輕就獨當一面,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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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路元甲繼續說道:「要說真正的惡戰,就數支棱昌江之戰,明軍十幾萬,由能征慣戰的老將安遠侯柳昇為帥,那可是個跟北方韃子打過仗的猛人,他率軍一連破我數道關口,直抵支棱關下。這人有個毛病,每戰必身先士卒,喜歡率領騎兵猛打猛衝,先王針對他這個特點,先示敵以弱,把他引誘至倒馬坡一帶......統制大人知道那裏為何叫倒馬坡嗎?就是因為那裏的草地下面是大片的泥潭,看上去跟平常的草地沒什麼兩樣,可馬一踏上去便會陷入泥潭裏,越掙扎向下陷得越快......」
「這樣一來明軍的騎兵優勢便發揮不出來了,是麼?」楊牧雲向他投去淡淡一瞥問道。
「
看來統制大人也是帶過兵的,」路元甲說得口沫橫飛,「不錯,通向倒馬坡有一座木橋,大都督當時命人在木橋上做了手腳,待柳昇帶着先鋒數百騎一過木橋,橋便斷了,使他和大隊明軍分隔開來。柳昇和這數百騎陷在泥濘中不能前行,大都督調來強弓硬弩,將這些人全部射殺在了泥潭中。特別是柳昇,聽說射得跟個刺蝟似的......」
楊牧雲「啊」的驚叫一聲。
「統制大人您怎麼了?」路元甲對他的反應甚是奇怪,通常他一說到這裏,聽的人無不歡呼雀躍,可這位統制大人為何臉色變得如此難看。
楊牧雲默然不語,畢竟他是明人,聽到自己國家戰敗心裏很不舒服。
路元甲一時不知自己該不該再說下去。
「你不必再講了。」籤押房的門帘一掀,走進來一人。
他約摸三十歲上下,身披甲冑,腳蹬戰靴,生的濃眉大眼,唇上留有髭鬚。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瞪視着楊牧雲。
路元甲看到他不禁一驚,滿上前行禮,「下官拜見副都督。」
「副都督?」楊牧雲微微一愣。
「我叫阮晟,」那人眉峰一挑,「你就是王上新任命的神武衛都統制楊牧雲吧。」
「正是,」楊牧雲朝他一拱手,「下官楊牧雲見過副都督。」
「嗯,」阮晟點點頭,「大都督正在校閱征南歸來的兵馬,暫時不會回來,你先隨我來吧!」
「是,副都督!」楊牧雲拱手應道。
阮晟的目光看向路元甲,「你知道楊統制為何不願意聽大都督的過往戰史麼?」唇角一勾,「因為他是個明人。」
「明人?」路元甲身子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武衛是京城宿衛之一,兼守衛宮城的重任,怎麼都統制會讓一個明人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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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隨阮晟出了大都督府,見牌樓下肅立着幾十名精騎,個個身披甲冑,頭戴鐵盔,盔頂插着一根長長的翎毛。
他們一見阮晟,齊齊躬身垂首道:「副都督——」
「嗯。」阮晟下頷微點,徑直走到一匹棗紅色的雄健戰馬前,一蹬馬鐙翻身上了馬,朝楊牧雲說道:「走,上馬。」
楊牧雲遲疑了一下上馬問道:「副都督,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阮晟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路行去,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整齊劃一的嘚嘚聲。
阮晟來到一座懸掛着白綾的府門前勒住馬韁。
楊牧雲看得分明,府門的橫匾上寫着「憲侯府」三個大字。
「他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楊牧雲心下嘀咕,看着府門上懸掛着白綾,分明是剛死了人。
阮晟從馬上一躍而下,他身後的精騎也紛紛下馬,楊牧雲也跟着躍下馬來。
這時大門一開,出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來到阮晟面前深深一躬,「公子,您回來了。」
「嗯,」阮晟輕點着額頭轉身對身後的精騎道:「你們都守在這裏。」瞥了一眼楊牧雲,「楊統制,你跟我進去。」
「原來這是副都督的府上,」楊牧雲心中更覺奇怪,「他家不知誰去世了,為何要把我帶到他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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