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在居庸關城南城牆根的一個小院,楊牧雲、寧祖兒和林媚兒正在察看一個地道口,地道口設在正屋臥室的炕鋪下,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他們表情嚴肅的盯着這個地道口,不一會兒,從裏面鑽出幾名錦衣衛校尉。
「寧大人,」其中一名校尉向寧祖兒一拱手,說道:「這個地道通向城外五里處的一個小樹林,林中有腳印和車轍的痕跡,看樣子那伙亂黨已經跑遠了,幾名弟兄沿着印記追了下去,屬下特來將情況稟告給大人。」
「唔......」寧祖兒目光看向楊牧雲和林媚兒,「事不宜遲,我得趕快帶人追過去。」
「寧公子,」楊牧雲迎着他的目光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還有我......」林媚兒也忍不住說道,待看到他人的目光都向自己這邊看來,俏臉一紅,垂下螓首。
眾人正準備下地道,一個熟悉且冷峻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你們誰都不用去了,」話音未落,一個灰色飄然進了屋子。
「冷兄?」「師兄?」三人臉上齊齊現出驚訝之色。
冷一飛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賽因孛羅我已經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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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春樓後院的一座八角小亭內,一位長發逶迤,身纖如月的佳人正在撫弄一張古樸的長琴,纖纖玉指在琴弦上輕輕划過,錚綜有聲,一道道清悅亮麗的音符便順着亭角悠悠蕩蕩飄向遠方。
她身後,站着一位俊秀異常的少年,相貌比這撫琴的佳人還漂亮幾分,聽着這悠揚的曲調,她微微頷首。
一曲已畢,佳人的一雙秀眸看向少年,「林姑娘,你看奴家彈得可對麼?」
那少年便是林媚兒,她一身男裝,站在那裏有如芝蘭玉樹。
「嗯,」她衝着撫琴佳人微微一笑,「思艷姑娘天資聰穎,才不過短短几個時辰,這梅花三弄的第七段曲譜已完全熟練了,想來這最後三段用不了幾日也可完全掌握。」
「還是林姑娘教得好,」思艷燦然一笑說道:「忙了這許久,你不嫌奴家愚笨,奴家已然感激不盡了。」看看天色,應該已近午時,便盈盈站起身來,對着林媚兒福了一福說道:「奴家已在廳中備好了飯食,望林姑娘勿嫌粗陋,移步休憩片刻。」
「不了,」林媚兒擺擺手說道:「我也該上路回京,不能再有所耽擱了......」從袖中取出一本發黃的書卷遞了過去,「思艷姑娘精通樂理,就算我不在身旁,想必也能自己鑽研,這是梅花三弄後四段的樂譜,就留下給姑娘細細研習吧!」
思艷驚訝的睜大了眸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家如何能受......」
「拿着,」林媚兒不由分說將書塞到她手裏,「寶劍贈壯士,紅粉贈佳人。我是個喜歡舞刀弄劍的人,對樂理只是偶爾涉及,遠沒思艷姑娘痴重,能將樂譜交予姑娘,理所應當,姑娘就不要再推了。」拱手一禮,「告辭!」說罷轉身向亭外走去。
思艷凝望着她的身影,突然高聲問了一句,「林姑娘,我們還會再見麼?」
「如果有緣的話,自當會再相見。」林媚兒頭也不回,聲音還飄蕩在院中,人卻杳然出了院子。
......
「大人,」莫不語再次見到楊牧雲時激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半晌才說了句,「見到您沒事,我這心也就放回肚子裏了。」
楊牧雲拍拍他的手臂他個子太高,想拍肩頭卻夠不着,安慰道:「你能安然回來我很高興,怎麼樣,沒傷着哪兒吧?」
「哪兒能呢?」莫不語笑着抬起胳膊,以示自己現在棒得很,「多虧了俺大哥及時趕到,不然就難說了,」話音一轉,一臉神秘的說道:「對了,大人,俺讓你見個人。」
「是誰?」楊牧雲問道。
莫不語嘿嘿一笑,轉身出去帶了一個跟他身軀一般無二的人重新進來
。他的一頭金髮碧眼甚是醒目。
「阿列克賽?」楊牧雲眉尖一挑。
......
馬氏兄弟落網,觀音教在居庸關的勢力被連根拔起,除少數頭目脫逃外,幾千教眾被一網打盡。連蒙古人的突襲也被擊退,不但消滅蒙古騎兵一千八百餘名,還俘虜了蒙古大將沙布丹。更重要的是賽因孛羅也救回來了,內憂外患俱已解除,京西鎖鑰轉危為安。于謙終於可以長長鬆一口氣了。
憂患雖除,但居庸關的防務還需徹底整頓,延慶衛的軍卒不能再用了,需要全部裁汰。要如何處理,還需慎重,于謙仔細想了想,以護送自己回京為名,把幾千延慶衛的軍卒都帶上,再輔以一千錦衣衛看護,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將他們先帶入三大營圈禁起來,如何處置,等上奏了皇上讓皇上定奪吧!這樣居庸關一線的防務就空了,暫時只能讓昌平衛頂上,儘管還是不放心,但也只能這麼着了。提高衛所兵戰鬥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是急不得的。
這一日,大隊人馬向京城開拔,賽因孛羅的安全由錦衣衛全權負責。
幾輛木製囚車出了居庸關東門的時候,一名中年婦人步履蹣跚的走了上來,雙手抓住了囚車的木柵欄,淚眼滂沱看着囚車內的人。
她便是馬夫人,囚車內關的正是馬崇韜。
「夫人,你怎麼來了?」馬崇韜吃驚得撲過去握住她的手道。
馬夫人穿一身青布棉衣,臉上沒有塗抹任何脂粉,髮髻上只斜插了一支木簪。他反握住丈夫的手,抽抽噎噎的說不出話來。
押解囚車的將官正要把人趕開,卻被一人攔住。
「讓他們夫妻倆把話說完再走不遲。」說話的人是楊牧雲。
那將官認得他,是於侍郎身邊的人,便客客氣氣的朝他拱了拱手,然後退至一邊。
「夫君,」馬夫人悽然說道:「妾身早勸過你的,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江湖人來往,可你就是不聽,如今身陷囹圄,要後悔卻也晚了。」
「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它作甚?」馬崇韜嘆了口氣,不欲跟她糾結過往的事,握緊了她的手,「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和孩子們......」聲音越壓越低,「你趕快帶着孩子們離開這裏,還有弟妹一家......」將一個紙團偷偷塞到她手裏,又小聲叮囑道:「老家你也不要回去了,要去的地方我已詳細寫在了上面,在那裏我給你準備好了你們一切需要的東西,就是把孩子養大也綽綽有餘了。」
「夫君,那你呢?你還會回來麼?」馬夫人淚眼婆娑的問道。
馬崇韜慘然一笑,「我犯了大罪,此次進京,必死無疑,斷無生還之理,你就不要再掛念我了,你到了那個地方後,再找個人好好嫁了......」
「不,」馬夫人痛哭失聲,「妾身生是馬家的人,死是馬家的鬼,絕不會背棄夫君你的。」
「你這又是何苦?」馬崇韜搖頭苦笑。
夫妻二人又抱頭痛哭。
「你們哭完了沒有?」押解將官有些不耐煩起來,「快些,我們還要趕路呢!」
在一陣陣催促聲中,夫妻二人才依依不捨的分別。
......
「沒想到馬崇韜這個人都死到臨頭了,他的夫人還是對他不離不棄。」看到這一幕後林媚兒感嘆道。
「你覺得馬夫人應該遠遠躲開他,以免惹禍上身是不是?」楊牧雲說道:「他們畢竟曾經相濡以沫過,豈是說割捨便割捨得了的?」
林媚兒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一言不發。
楊牧雲被她瞅得渾身有些發毛,禁不住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林媚兒收回目光,眸子一轉說道:「有時我在想,如果坐在囚車裏的是你,你的妻子們會不會也哭天搶地的來送別你?」
楊牧雲的表情像吞了一個雞蛋一樣,心裏大罵,有你這樣
咒人的嗎?
「被我說中了嗎?」林媚兒很俏皮的說道:「看來你和你的妻子們不曾相濡以沫,所以談不上割捨不下。」
楊牧雲漲紅了臉,正待反駁幾句,卻凝神半晌,長長的嘆息一聲,縱馬向前馳去。
「你生氣了嗎?」林媚兒策馬追了上來,小心的問道。
「我想你說的不錯,」楊牧雲的神情有些蕭索,「夢楠她是因為躲避皇上選秀女才嫁給我的,我們成親之後聚少離多......還真談不上相濡以沫。」
「你喜歡她麼?」林媚兒問道。
楊牧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與她相敬如賓,她待我很是客氣,無論我說什麼,她都順着我的話說,生怕惹我生氣。」
「這說明她對你很好,」林媚兒不勝感嘆,要是她找一個男人,就讓他事事順着自己,哄自己高興。眸子衝着楊牧雲霎了霎,「她這麼向着你,你為什麼又娶了紫蘇呢?是因為她長得更漂亮嗎?」
「這個......」楊牧雲吭哧了半天,目光瞥向騎馬走在前面的寧祖兒,「你得問問寧公子。」想起跟紫蘇成親就像是一場夢,寧祖兒為他設計好的夢,由不得他自己提前醒來。
「哦?」林媚兒秀眉一挑,「難不成這個嬌滴滴的絕色佳人是寧公子讓給你的?」
......
居庸關離京師不到二百里,快馬用不了兩個時辰便到,可大隊人馬行起來就慢了,延慶衛的官兵幾乎全是步卒,況且還有一些囚車隨軍行走,兼之路上積雪甚厚,因此一行人行走頗慢。自午時初刻到申時,才到了大榆河鎮,離京師還有一半路程。
朱驥看了看拉得長長的隊伍,策馬來到于謙的馬車前,隔着簾帷說道:「岳父大人,照這樣的行進速度,到戌時才會抵達京城,那時天都黑了,入城多有不便,不如您帶着那位韃子王爺騎快馬先行,這樣天黑前便可到京城了。」
于謙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沉吟道:「驥兒,你帶着這位王爺先行,天黑前務必趕到京城,我就留在這裏慢慢走就行了。」
「岳父大人,」朱驥擔心道:「這支延慶衛裏面不知還藏有多少觀音教餘孽,一旦晚間他們發難的話,我怕僅憑着這不到千人的錦衣衛無法護得了岳父大人您的安全。」
「我是兵部右侍郎,」于謙沉聲說道:「重新安置延慶衛是我一手策劃,怎能就此撒手?延慶衛中有多少人包藏禍心,有多少人心向朝廷,還未可知。怎能如此武斷的猜測他們一定會作亂。」
「是,是,岳父大人說的極是,」朱驥不欲和他爭辯,繼續勸道:「正因為您位高權重,才不能在外輕易涉險。您護着那位韃子王爺先行回京,有小婿領着他們徐徐而行,也決不會出了岔子的。」
「不行,」于謙斷然道:「你不過是一千戶,如何當的了指揮使的重任?一旦有事,追究起來,朝廷里的那些言官是不會彈劾你的,只會說我處置不當,以致釀成大禍,」頓了頓,加重語氣說道:「不眼睜睜的親手把他們全部送入三大營看管起來,我這心又如何能放得下?」
「可是......」朱驥眉頭一皺。
「放心吧,」于謙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楊牧雲還有林姑娘,他們都武功高強,一路保護我到這裏,有他們在我身邊,我的安全可確保無虞,你就不用擔心了。」又加了一句,「有我在這裏鎮着,他們必不致生亂子。」
見老岳父態度堅決,朱驥也不好再勸什麼,只得說道:「那小婿將寧副千戶也留下來,有他保護岳父大人,小婿更放心些。」
「你做事還是那樣小心謹慎,」于謙笑笑說道:「也罷,就如你所請,讓寧公子留下。」又看了他一眼,「若你能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這朝廷可就清靜多了。」
「小婿做事但問心無愧,」朱驥正了正臉色說道:「又豈能只看重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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