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依舊福着身子「殿下說差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五哥兒說不準會偏激行事,而我,也會為了自保做一些事,屆時,那就不知道會傷到誰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文樂公主看着安妘愣了一瞬,隨即笑道「你在威脅我?」
安妘站直身子,笑道「這可不是威脅,這是勸告。」
文樂公主看着她,沒有說話。
安妘繼續笑道「我這一次能為了自己脫困寫一封滿是欺謊的信,下一次,我就能為了免去因五哥兒而有可能造成的困局,將殿下出賣。」
對方依然沉默。
安妘朝文樂公主走了過去,目光柔和,手指輕輕將對方耳邊的碎發理了理「殿下那麼喜歡宋思,放心將一個把柄交到我的手上嗎?交到一個為了自保背信棄義之人的手上?」
文樂公主盯着安妘的雙眼,不由失笑「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
安妘笑了笑,退後一步,福身一拜「殿下,臣婦告退。」
窈窕的身影已經從昭陽宮而出。
安妘行在陽光之下,抬眼看了一下在宮道天空上懸掛的太陽。
穹蒼之下,亦有它不能普照之地,何況京城之中,畢竟,這些都並非神明。
文樂公主說的是對的,縱然今日之困局可解,暫時達成某種平衡,但背後策劃一切之人還在暗中,還未被揪出來,以後又不知道會製造出什麼樣的麻煩。
安婉!
思索之際,安妘的腳步加快,竟已經走到了宜春·宮的門前。
宜春·宮的宮人見到了她,行禮問了好,進到屋中通傳,那進去通傳的宮人還未進門,與跳着從殿門中跑出來的慕瑾州撞了個滿懷。
慕瑾州摔倒在地,宮人們連忙擁了過去,將慕瑾州扶了起來。
安妘眼尖,看到了這些宮人中,有那個蘭香。
盯着蘭香的安妘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快步走了過去,將那蘭香推到了一邊,低頭看着慕瑾州問道「九皇子沒事吧?」
慕瑾州揚起小臉,笑着擺手「淑人,我沒事。」
說罷,又跳着跑了出去。
一直跟着慕瑾州的宮人連忙和安妘行了禮,便追了上去。
此刻宮人們也都紛紛散了。
安妘也快速伸手,拉住了蘭香的手腕。
蘭香驚呼一聲,抬眼看着安妘,小身板瑟瑟發抖,低着腦袋,很是委屈「淑人,不知奴才有何處得罪了淑人。」
安妘將蘭香拉過來,離着自己近了一些,低聲笑道「沒有,我瞧你伶俐聰明,很想討了你出宮,當我的近身丫頭呢。」
蘭香欲泣非泣「淑人說笑了。」
此刻內殿當中走出了惜言,惜言和安妘福身一拜「三姑娘,娘娘叫您進去呢。」
安妘看着惜言點頭笑了一下,拉着蘭香就進到了內殿之中。
一入內殿,貞妃見安妘這樣拉着人走了進來,瞧着氣勢洶洶的,不像是來請安拜會的,倒像是來責問的。
貞妃微愣半晌,將手中的繡繃子放了下來,從圓桌旁到了矮榻上坐了下來。
還不待貞妃開口,安妘已經鬆開了蘭香的手,跪在了貞妃面前「求娘娘成全妹妹。」
貞妃蹙眉「你先起來,一進來就行這麼大的禮,若是求本宮些成全不了的事情,本宮又怎麼能答應你呢?」
安妘聽了這話,並沒有立即起身。
端着茶盞進來的惜諾聽到了貞妃的話,卻見安妘並未起身,就將茶放到了桌上,轉身將安妘扶了起來。
誰知安妘竟將惜諾的手推到了一旁,看着貞妃笑了一下「娘娘多慮了,我能求什麼難事,不過想着娘娘能賞我一個人使喚罷了。」
貞妃眉梢一挑,看向了被安妘拉進來的蘭香,拿起來了放在一旁的團扇輕輕搖了起來「你要討這個丫頭?討回府中?」
安妘蹙眉,竟有些嗔怪的說道「我討她回府幹什麼,長得這麼標緻的丫頭討回去,好讓她給夫君做妾嗎?我就想啊,讓她能和我到太醫院中幫忙。」
貞妃聽後,垂眸想了一下「是了,你前兒剛失了一個丫頭,只是之前是太后娘娘賞你的,現在是不是該再等兩天,看看太后娘娘那邊的意思比較好?」
安妘抬眼看着貞妃,搖搖頭,輕嘆一聲「原本,我也是和娘娘一樣的想法,可後來想了想,我看管不嚴,到讓太后娘娘賞的丫頭犯了錯,還丟了性命,如今太后娘娘就是再賞給我一個丫頭,我也不好再接啊。」
貞妃搖着團扇的手停了下來,細細想了一下「也罷,畢竟本宮是你長姐,你現在在宮中當差,是該也有本宮這邊的人過去幫襯,無論從里子還是外面都好看。」
話至此處,貞妃朝那一直垂首而立的蘭香笑道「既然淑人瞧得上你,你平日白天就跟着去吧,左右本宮這宜春·宮裏也不缺粗使的丫頭,你過去定然不是粗使的丫頭,倒也不算委屈。」
蘭香心中憂心害怕昨天被安妘抓住審問擦臉膏子的事情,剛才本還期望着貞妃能拒絕安妘的請求,誰知貞妃就這樣答應了下來,現在她若說不去,安妘現在就可找人將她拷問一番,屆時就算不死也是活不好的了。
掙扎再三後,蘭香也就只能跪下謝了恩。
此時惜諾再去扶安妘,安妘這才起身坐到了桌旁。
貞妃看着安妘笑道「其實,今兒你不來找本宮,本宮也想差人去找你來着。」
安妘接過了惜諾手中遞來的茶,看着貞妃笑道「娘娘為何要找我?」
惜諾將另一杯茶遞給了貞妃,和安妘笑道「娘娘要謝謝你呢。」
安妘還是有些詫異,很是不解的看着貞妃「請恕妹妹愚鈍,實在沒懂娘娘的意思。」
惜言抿唇笑了一下,轉身帶着蘭香從內殿當中走了出去。
貞妃側頭笑道「昨兒文樂公主讓人去昭陽宮取些東西,本宮還想着是什麼,結果文樂公主差人給本宮送過來一柄玉如意,那柄玉如意還是之前皇上賞給皇后娘娘的,很是珍貴,心中也甚是好奇,那文樂公主平白無故的送我這個,那可就是要與本宮交好了。後來本宮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那文樂公主是見過你之後才找人送的,想來,是你從中遊說了吧。「
安妘看着貞妃笑了一下,沒有言語。
貞妃笑道「文樂公主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孩子,雖說現在皇后因娘家之事,已經不復昔日聖寵,但無論日後哪位皇子坐上那個位子,都是要奉皇后娘娘為太后的,能和她交好,無論眼下還是將來,都是一樁好事。」
安妘垂首,想起了文樂公主的話,遂笑道「娘娘其實不必對妹妹感謝,不過妹妹還是想借着娘娘這一絲的感謝之情,求些事情。」
貞妃挑眉「哦?又有所求?」
安妘頷首「是啊,妹妹想求,若娘娘日後想做些什麼,儘量避開文樂公主……殿下她與妹妹有些私交,看她天真爛漫,很是投緣,故而……」
她的話沒有說完,貞妃垂眸笑了一下「本宮了解,這沒什麼可說,文樂公主在宮中也待不了幾年了,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就算和後宮牽扯起來,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聽貞妃如此說完,安妘方才鬆了口氣,至少心中對文樂公主的歉疚之意還稍微少些。
安妘看着茶湯當中映着自己的雙眼,終於鬆了口氣。
但願,宮外的宋悠已經解決了麻煩,真的能達成某種平衡。
差三刻還到午時,日當正,天正熱。
順天府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而順天府的大堂當中,卻只有四個人。
宋悠拿着酒壺到了順天府尹的面前,倒了一杯酒「江大人,你看這樣僵持不下,要不再把兩個胭脂鋪子的老闆娘叫回來,對峙一番?」
順天府尹端起來了那杯酒,又煩心放下,只嘆了口氣。
慕瑾林卻端起了宋悠倒下的那杯酒,飲了「何苦來呢?無非是兩個胭脂鋪子的官司,剛才該審的都審過了,該問的都問過了,和宋淑人,和皇后娘娘的娘家都不相干。」
慕瑾善看嚮慕瑾林,笑了一下,很是溫和「父皇將我從殿中叫出來時,交代我務必來看看宋淑人和宋大人是否真的牽涉此殺人案中,卻沒想到五哥也會來。」
宋悠拿着酒壺又到了慕瑾林面前,看着他笑了一下,將酒倒進了酒杯中,笑道「那是,洛親王與我自小相伴長大,感情深厚,這世上除了父母妻子,估計就屬他關心我的死活了。」
慕瑾善垂眸,將酒杯輕輕推到了一旁,站了起來「既然宋大人想要的,是還宋淑人清白,但依照五哥所想,林家乃是母后娘家,母后剛剛解了禁足,不好再受到牽連,否則後宮不穩,前朝不寧,於大局不利。你們二位雖各有目的,但通過兩家胭脂鋪子和醉月樓姑娘們的指認,這事情,又和宋淑人與安婉相關……」
慕瑾林也站了起來「七弟糊塗,兩個胭脂鋪子的事情,何必牽扯這麼多達官顯貴。」
宋悠拿着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看着慕瑾林笑了一下,轉而又看嚮慕瑾善「七皇子不喝酒?」
慕瑾善頷首「辦正事的時候,還是不飲酒的比較好。五哥,宋大人,如果不牽扯貴人們,那麼,這事情該找誰負責呢?現在順天府外已經圍了那麼百姓,都在等一個說法,畢竟這幾日京城中已經死了有十來個人了。」
宋悠將酒壺放到了一旁,撇嘴「對啊,洛親王,誰負責呢?」
yaozhuangniangzi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7s 3.97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