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話時帶着笑意,打趣的說完話後,不知從哪裏一躍而下到了宋思的面前。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一身扎眼的白衣,拿着男女情事說笑的人,不是宋悠又能是誰?
宋思回過神來,看着宋悠笑了一下:「三哥的輕功似乎又好了一些。」
宋悠瞥了一下嘴,搖頭:「比不得五弟在仙緣島學的御空步,乃當世輕功絕學,五弟沒有發現我,只能說明你和美人相談甚歡,顧不上我。」
宋思只是笑了笑:「三哥來找我,想必是母親命你來的。」
宋悠點頭:「叨擾許久,咱們該回去了,母親身邊的趙媽媽來找我,我扭頭看不見五弟,這才尋了過來。」
宋思看着宋悠臉上曖昧的笑容,沒有說話,只轉身走了。
後面宋悠抬腳剛要跟上,卻在看到地上的東西時愣了一下。
那是塊淺綠色的手帕,上面還繡着一枝荷花,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樣子。
淺綠色的帕子,安家的三姑娘倒是很喜歡穿淺綠色的衣裳,想來應該是剛才掉在地上的。
宋悠彎腰將帕子撿了起來,揣到了懷裏,這等貼身之物還好是被他撿到了,若是被什麼別有用心的人撿到,少不得又是一場風波。
改日見到三姑娘,再交還給她好了,若讓旁人轉交,說不定又生出別的事情。
這日晚上,安妘剛敷完臉,卸了釵環準備睡覺,那位徐書悅表姐便又來到了她的聽蕭館中。
安妘倒是不太見外,只披了一件外衣,便讓人將徐書悅請到了內室當中。
徐書悅做到桌邊,看着坐在榻上的安妘笑道:「三妹妹不過來同我喝一杯茶嗎?」
安妘聽後,坐了過去,道:「坐過來可以,喝茶倒是不必了。」
徐書悅疑惑:「為何?」
安妘抿了一下唇,道:「睡前喝水,第二天早上起來臉容易腫。」
徐書悅給自己斟了杯茶,道:「三妹妹倒真是格外在意自己的容貌。」
安妘認同道:「這是自然,女人自己漂亮的時候,首先就能愉悅到自己,若是不美,心情也會差。」
徐書悅靜靜的看着茶杯中淡綠色的茶湯,輕聲說道:「人人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你卻是為了自己開心而追求美麗。」
安妘挑眉,問道:「姐姐深夜造訪,神色憂慮,這是找到了自己的悅己者還是沒有找到?抑或是找到了,姨媽不同意?」
徐書悅看着安妘,道:「滿府里你是難得的明白人,怎麼還問我這樣的話?」
安妘有些無奈的笑道:「姐姐這個時候來找我,總不能是喝茶閒聊,顯然是心裏鬱結不能自己寬解,需要別人勸慰,怎麼反而怪我問你,若是姐姐不說,覺得在我這裏喝兩口茶能緩解一二,那姐姐隨意。」
說完,安妘站起身來,轉身要回到榻上。
徐書悅沉聲說道:「你說的不錯。」
屋中碧霞和碧果聽見徐書悅如此一說,很是識相的帶着若絲走出了屋子,將門關上,讓這二位姑娘在屋中說話。
安妘又轉過身來,坐了回去:「不錯在哪啊?」
徐書悅蹙眉:「我的悅己者,是母親絕不會同意的人。」
安妘在腦海裏面過了一遍這幾日在前廳出現過的世家公子們,只篩出來一個人:宋家庶出的四哥兒,宋愈。
想到這個人,安妘看着徐書悅緩緩問道:「姐姐心悅之人,是宋愈?」
徐書悅聽後,看着茶杯,沒有說話。
安妘挑眉,這是沒有猜對啊。
她皺眉道:「那是已經要說給二姐姐的宋悠?」
徐書悅聽了以後,抬眼看了一下安妘,笑了。
安妘的手指摩挲着,問道:「那是誰?」
徐書悅輕聲說道:「他的確是庶出,可是人品貴重,也是難得的君子。」
安妘聽後,才又想到了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二哥哥安琮?」
徐書悅緩緩閡上了雙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安妘又問道:「姨媽給姐姐選定的是誰?」
徐書悅笑道:「內閣首輔兼太子太傅常無庸家的二哥兒,常慕深。」
安妘聽後,愣了一下,這宋家若是手握兵權,那這位內閣首輔常無庸就是政權第一了,說是讓徐書悅自己也相看相看,到最後還不是實行了聯姻計劃。
她看着徐書悅愁眉不展的樣子,一瞬間不知為何,生了惻隱之心,伸手握住了徐書悅的手:」姐姐,左右現在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姐姐不如再和姨媽商量一下?」
徐書悅搖頭:「母親是怎麼也不會同意的,何苦多事?」
安妘鬆開了徐書悅的手,沉聲說道:「那不如就去問問二哥哥?」
徐書悅這才抬起頭來,看着安妘,道:「好!那得有勞妹妹去幫我問一下了。」
說話間,徐書悅從袖口中掏出來一個精巧的香囊,淺藍色的綢布上繡着紅梅的樣式,紅梅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徐書悅將香囊放到了安妘手上:「那年家父死於戰場,我和母親在府中小住,當時我將香囊掉在地上,二哥哥撿起了香囊還到了若絲手上,笑着和我說,千萬收好這樣的東西,若是丟了讓別人撿到,恐怕生出事來,平白污了妹妹聲譽。」
安妘聽着,想起來臘八那天看到的安琮,不由笑問道:「二哥哥他會笑着和人說話?」
徐書悅低頭,聲音有些顫抖:「是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二哥哥是個極沉默,極不愛笑的人。不過那天他從學堂下課,文章被老師誇讚,心裏很是高興,可後來不知為何,他再也沒在堂上回答過什麼問題,偶爾聽人們聊起來,也都是大哥哥的學問又精進了。」
安妘微微蹙眉,道:「想必二哥哥不想搶了嫡出哥哥的風頭,才會這樣。」
徐書悅點頭:「你說的不錯,那日我剛來公府的時候,給每個人都送了一份禮物,還給他送了一本前朝大家的書法真跡,他倒好,隔日便差人說自己見識淺薄,寫不出什麼好字,讓人給我拿了回來,還說不如送給大哥哥的好。」
能用他人之處境想的人很少,何況是徐書悅這樣的身份。
安妘將手中的香囊握住,點頭道:「姐姐別說了,我明日就去問問二哥哥是怎麼想的。」
徐書悅眼眶有些紅,她伸出雙手握住了安妘的手,有些激動:「你告訴他,若是他也有心,我就是寧死也不嫁過去,只等着他兩年之後下了春闈,得了功名才算。」
安妘看着徐書悅的樣子,心裏有些難受,這個時候的人實行婚配大多都早,十三四歲嫁人的比比皆是,男子十七八娶親到不覺得有什麼,閨中女子十五之前沒有說定親事,少不得要被人恥笑。
徐書悅今年已經十四歲,為了一個前途未明的安琮願意多等兩年,其背後壓力簡直非常人所能想像,現在她竟有如此魄力?
安妘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幫你詢問,也將你這話,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帶過去給二哥哥說了。」
後來徐書悅在安妘屋裏平靜了一下情緒才出的門。
安妘躺在榻上看着徐書悅的香囊時,忽然生出一絲後悔,其實這樣麻煩而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她委實不該接受。
她將香囊塞到了枕頭下面,嘆了口氣,既然答應了明天還是去看一趟安琮比較好。
翌日清晨,安妘收拾妥當後給老太太和太太請了安,便去了西邊甬道那裏,既到了那邊,少不得要去歸鳥閣看一眼珏大奶奶,權當聯絡感情了。
這樣忙活了一個上午後,她才到了安琮的畫雨軒。
她來尋安琮時,安琮正在屋中讀書,安妘雖是妹妹,但到底是女眷,不便進入內室,便坐到了院子裏的石桌上等着。
安琮屋裏的丫鬟倒是也很乖巧,給安妘端了茶和幾個甜滋滋的面果子來,說:「三姑娘稍等一會兒,哥兒在屋裏讀書寫字的時候,袖口容易沾上墨,穿着髒衣裳見姑娘不妥,這會子正換衣裳呢。」
安妘看着那個小丫頭,長得圓圓的臉,一笑有兩個酒窩,很是討喜,便問道:「你叫什麼啊?二哥哥屋裏還有這麼一個巧人兒啊。」
那小丫頭笑道:「姑娘聰明,我叫巧兒。」
安妘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巧兒,也覺得這名字起的十分的好。
巧兒給安妘斟了杯茶,放到了安妘面前。
安妘笑着端起茶杯剛要喝上一口的時候,卻聽見門口有人說笑的聲音,又聽見門口的小廝笑道:「林小公子和宋二哥兒等一下,我們哥兒正換衣裳呢。」
林子棠和宋志?
安妘不由皺起眉毛,這兩個人都不是君子做派,一個輕浮高傲,一個嘛……
臘八那天當着眾人的面兒直接說她身姿婀娜的人,不就是宋志嗎!
這兩個人進府來尋安琮,想來應該也是熟識,安琮當真如徐書悅所說的,是個人品貴重的君子嗎?
正當安妘思慮的時候,那宋志和林子棠已經走到了院中。
二人進來,看見坐在院中的安妘不由愣了一下,尤其是林子棠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宋志大量了一下安妘,又看向林子棠笑道:「這位三姑娘莫不是知道你今日來找安琮,特意在此等候?其實三姑娘現在容貌好了,又對你有情,不如一併討了回去,四姑娘做妻,三姑娘做個貴妾,也是美事一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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