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你又擅動我的東西。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寒笙將書房裏的印跡給她看,等待她的解釋。
是他初次喚她名字,冰玉還有些愜喜,可當後面的話聽入耳中,她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殿下,你我夫妻一體,我不過幫你整理下書房,你何至於如此怪罪我?」
她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人生不起氣來。寒笙淡淡一笑,收了一身凌厲,轉而溫聲。「這不是第一次了呢,你應該知道府規,我可以縱你一次,但不代表每次都會縱着你。」
冰玉聞言抬頭看他面色,無悲無喜,甚至連剛剛的怒氣也消失了。
她拿起手中的荷包。「殿下,臣妾給你繡了這個,你喜歡嗎?」
他隨手就把荷包丟出了窗外,看都不看一眼,「女人家的東西,本殿不喜。」
冰玉神色黯了,默默將荷包撿了回來,薄抿着唇,賭氣不說話。他竟是有些莫名,突然被針對,似乎還惹怒了眼前的女人,錯的不是太子妃嗎?
「我警告你不要動我書房,我既讓你研墨隨侍,自是信任你。辜負我信任的人,墳頭草都已經很高了。想想都要清明了呢。」他說完這一席話,便去了軍中,休整軍隊,以備遠征。
宸國陳兵邊境,無非是想藉機挑起爭端,兩邊軍隊森嚴壁壘,戰事一觸即發,只是雙方皆按兵不動,只等一方打破平靜,從而背負好戰的惡名。
百姓疲累,都不願興兵,如今民生凋敝,兩國實力大不如前,自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執意相抗,若是得了天下失了民心,也終究敗亡。
「大將軍,近日兵練的如何?」
「回殿下,您教的幾套陣法士兵們每日操練,初有成效。若是再給他們一些時間,必成大器。另外他們的實戰經驗也在不斷得到磨練,殿下可檢閱一番。」
將軍拱手退到寒笙身後,下面的士兵群情激昂,赫赫有聲。
軍容嚴謹,進退有序,他乍看之下確實是只強兵,只是……。
他朝後招手,「讓這支隊伍中最強的士兵出來,我要單獨與他對戰。」
將軍聽聞立刻喚了秦勇前來,他是所有士兵中最為勤勞的,也是訓練最刻苦,進步最大的士兵。更重要的是他有不屈的意志。
「你叫什麼?」
「末將秦勇,是百夫長。」男子應道,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不是久潛之徒。
寒笙隨手取了一把配劍,「不知你擅長什麼兵器?」
「回殿下,末將擅長刀。」大將軍急忙將他慣用的長刀遞給他,恭敬的讓出一戰之地。同時示意身邊的人注意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全。以防萬一。
秦勇率先出刀,迅疾令人猝不及防,寒笙回劍相擋,同時身形扭轉將劍抽出直攻秦勇面門。秦勇側身以避,手中刀飛射而出,欲攻寒笙命門。
寒笙手中劍方向不改,只是轉而藉助秦勇刀勢飛身而上,一腳踏在刀刃上,手中劍急出攻其心口。秦勇一時不備,被刺中了前胸。
寒笙並未深入,收劍回鞘,但見秦勇依然站起,想要再來一次。他眼中倔強,是寒笙從未見過的堅持。
寒笙心中動容,記住了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他的劍法,很少有人能破,而秦勇能接住三招實屬不易,他如此倔強好勝,倒是個好苗子。
「下次再約吧,等你有能力打敗我的時候。」
「過來。」那將軍上了前來,卻聽得寒笙道,「賜他良田百頃,俸祿翻倍。」
「是。」將軍退了下去,走前凌厲的掃了秦勇一眼。
他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心知得罪了將軍,不過太子殿下有心抬舉,他也不會辜負。
到了次日,軍營就炸開了,因為太子賞賜給秦勇,所以不少兵士都開始巴結秦勇。只是秦勇淡淡的,似乎來者不拒,又像敬而遠之。他保持在最好的狀態,不和他人過分親近,也不會太疏遠。
寒笙聽到他的處置,很是滿意。「這樣的人,才能成大器。」
「主子,要不要直接把人收過來?」
「不需要,現在戰場才是他的領地。」
「太子妃近日在忙些什麼?」寒笙突然想起,便隨口問了。
「她的舊疾又發作了一次,其他時間都在府中做木工,不知在雕什麼東西。」凌風接道。
「舊疾?」他想起似乎見過一次,只是後來忽略了。至於木工,她又在折騰什麼?他的眼睛危險的眯起,很是疑惑。
「走,去看看。」寒笙到了內院,隨手將披風扔給了凌風。看那人兒在窗下一刀一刀的刻着,很是專注。偶爾傷了手,簡單的處理過後又繼續刻着。
他忍不住進了房,「你在刻什麼?」
她一時失神,又刻破了手。血液順着手指流出,即將滴落到木頭上。她將手撤回,拿絹布擦了。
「妾身閒來無事,便想做個妝奩,我之前的那個壞了。」
寒笙這才注意到角落裏的妝奩,有些舊了,還有些地方有所破損。
「本殿又不曾剋扣你用度,何需你自己動手刻?」寒笙道。
「殿下這就有所不知了,自己刻的東西用着才舒心。」
他的視線轉向桌上的半成品,已經初具雛形,可以看出些許輪廓。
「太子妃可真是心靈手巧,不如幫本王做件衣服吧,本殿覺得這衣服也舊了。」
冰玉抬眸,見他穿的是三日前方到的瀾衫,「殿下這衣服不過才到三日。今天是第一次穿吧,哪裏就舊了?」
寒笙嘴角微抽,「本殿就是覺得舊了,你身為太子妃做一件又會如何?」
「可是我,不會做啊。」冰玉無奈。
他想了想說,「可以學啊?木工也不是你天生就會的吧。」
「等我有時間吧,不過我也不一定有時間。」
他突然笑了起來,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可愛。
冰玉無語的看着他,「殿下還是離開吧,很晚了。妾身要休息了。」
「你是本殿的女人,難道不應該和我一同休息?」
冰玉一惱,她越來越看不懂寒笙。她看的出寒笙對自己無意,可時不時的撩一下,又似乎並非無情。
「殿下不是還有事未處理?」她指了指門外候着的凌風。
寒笙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風將披風遞給冰玉,就默默地離開了,仿佛沒出現過。
冰玉一窒。將披風懸掛起來,「妾身伺候太子殿下。」
「不用了,你先歇着吧,我自己來。」
冰玉如蒙大赦,很是開心。甚至都掩飾不住笑意。
寒笙冷冷看過去,並無這才收斂,徹底放下了寒笙溫潤的幻想。而是想着他的名聲大概是自己做出來的吧。情緒多變不易捉摸,當真難測。
煙都緋苑。
一向不染硝煙,現在卻劍拔弩張。
宸皇與蒼雲閣閣主齊齊駕臨緋苑,老媽媽又喜又怕,看這情形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她急忙遣散了周圍的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剩下了三人。老媽媽不知何時走了,婉妺在一旁觀望。
那二人雖為兄弟,但也無一處相同,單看長相很難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除了我?當年是,現在還是。我在你眼中,就那麼具有威脅性?」寒笙咄咄逼人,氣勢不輸分毫。
「對,從前是,以後也是,你我之間註定只能存一人。當初放了你是我大意,現在不會了。你我就做個了斷吧。」
南離手一揮寒芒頓閃,整個緋苑暗兵全數出沒,人數之多實屬罕見。
「你還真看得起我,連玉麟衛都出動了。」蘇祁絲毫不慌,「你以為,我便看不出你的籌謀?」
他手中摺扇方一打開,伏兵盡數顯現,「只是我們若是動手,這緋苑便毀了,這設計當真精巧,毀之不忍。」
蘇祁閃身出了緋苑,南離隨後便至,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兵刃相接的時候。他緩緩走上前去,「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父皇母后對你,甚至比我好。」
「蘇皇一直偏心的都是你,而我,是他的恥辱。」
蘇祁震驚,「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可父皇還是對你很好啊,他甚至想過把皇位給你。」他想着那些曾經的日子,父皇總說讓他讓着哥哥,護着哥哥,將來也要輔佐哥哥。
南離自是不信,「原來你也知道,所以只瞞我一個人?你們全家,還真是一個樣子的假仁假義。」
婉妺雖是知道一些,如今聽來仍是震撼,皇室秘辛歷來殘酷,兄弟相殘也時有發生。只是蘇祁,似乎對他這個哥哥格外寬容。他常說,皇兄總會回來。
她擔憂的看着二人,卻什麼也不能做。
「皇兄,父皇從未負你,蘇國皇室也從未負你,我蘇毓問心無愧。」
從兵變之後從未提及的名字,又一次暴露在空氣中。他不願用這個名字,因為那些過往太過殘酷,而他那個時候太過柔弱和無力。
「那又如何?江山在我手中。而你,是弒父的罪人。」理智幾近喪失,他手中弓弦已滿,再無回頭。
蘇祁避過了那枝奪命箭,謀算着撤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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