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魔君集結千萬兵馬,欲攻打人間。筆神閣 bishenge.com想要踏平了這凡世,再上九重天與天帝抗衡,看看誰更適合那個高位,說起來,我還挺期待的。」天衡好笑道。
「你要是那麼想看熱鬧,不如去看個夠?」清塵不溫不火道,他分明聽出了慍怒的感覺,天衡斂了笑,他盯着那虛無縹緲的皓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何必動怒呢,你早知道他野心勃勃不是?我倒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唯恐天下不亂,這便是你天衡的作派,」清塵譏諷道。
數萬年前天地驟然分離,沉者為地,浮者為天,天地造化蘊生四界,謂之神,魔,冥,人。自此四界爭鬥未休,天下不寧。直至蘇先祖執馭靈石封印,天下始定,馭靈石不知所蹤,三界紛紛蟄伏,以待捲土重來。得馭靈石者得天下,上古之訓也,魔界獨倚仗山川地勢,魔氣詭結,借眾勢力疲憊之時,驟然宣戰。
魔君魔千殺獵獵衣袍作響,他冷眸看這天下,仿若螻蟻。嗜血的快感讓他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興奮,他嫌惡的看了看那些天兵,只輕輕動了手指,便再無聲息,他不曾看一眼,對着對面的人笑道,「天帝陛下可是懼了?不如把你的位置送我坐坐,我也看看這天宮的景色如何,是不是比我魔界還要好上幾分。」
天帝冷淡拒絕,他眸光狠厲,出手快疾,天界眾人皆是詫異,一向平和的帝王此刻的殺伐之氣,竟不遜於魔君。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這一場強者之戰維持了許久,雙方力竭之時,天界忽聞有人私自偷盜馭靈石,正南方光耀如白日,魔君眼眸一凜,殺招頻出,清塵莫名的有些慌亂,他悄悄退出人群,往南方狂奔而去。馭靈石若有失,天下將亂,天帝辛苦隱瞞,就是為了維護四界安定。如今又有誰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別去了,晚了。」天衡幽幽出聲提醒。
另一邊,天地變色日月失輝,強者至極交戰,二人皆傾盡全力,魔君似乎享受極了這種快感,他的唇邊有淡淡的血跡,那一抹詭異的弧度如月,看着以劍撐地的天帝,「你也不過如此,還不足以讓我盡興。」他搖了搖頭,沒了打下去的興致,手一揮群魔一擁而上,而他愜意的望着南方呢星空,幽幽的說,「有辰星要落了。萬古必將永葬黑夜,而我是這暗夜唯一的主宰。」
「你以為,朕就會在乎那些東西?不過一個魔族,就算你拿的到馭靈石,你也未必能敵得過我天界眾神,更何況馭靈石此物惑亂人心,若是你想幫朕省了這個麻煩,朕求之不得。」
他的聲音透出無限威壓,魔帝紋絲未動,他想了片刻,言道「我的東西還是要我自己取,至於你的命,我們來日方長。」他驟然凌空一斬,天帝閃身躲避,劍光交織瑰麗至極,直到天帝吐出一口鮮血,魔帝欣賞的打量自己的成就,長嘯而去,魔族人也跟着退了下去,天界損失慘重,那一聲長嘯蘊涵無盡力量,不少弱的小神殞命,天帝長嘆一口氣,「收斂了吧,」他瞥見天衡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再看南方星辰錯雜無序,想要責備又張不開口,往南方而去。
只見紅衣女子頹然倒地,口中喃喃有聲,「南辰,南辰。你回來,你回來啊。」
天帝好看的眉頭皺起,那女子乍一抬頭,天帝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駭然,「紫華。」他脫口而出,卻發現那不是她,只不過是個樣貌相似的花妖罷了。
她大概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他想着。天宮重地,她一女子怎麼會闖入?「你是誰?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馭靈石的氣息?」
「我是婉妺,只因……只因」她欲言又止,還是狠了狠心說了下去,「我要救他,只有馭靈石可以救他,可是馭靈石丟了,我的南辰他是不是就回不來了?」女子無力的抓住天帝的衣角,晃了好久,她臉色蒼白,頹然的倒在一旁。手中還緊緊握着一枚星辰吊墜。雙目失了光澤,唯有淚盈盈。
天帝本想甩開,他腦中忽然想起幼時紫華撒嬌的樣子,影象重疊,竟微微紅了眼。有那麼瞬間的衝動想摸摸她的頭,讓她起身。
風呼嘯而過,他轉過身去,只一個動作便有人將頹然的婉妺帶走,那紅衣女子慘笑着,聽到身後人默默道,「馭靈石不可以逆天改命,只能禍亂天下。」她心上的最後一根弦猝不及防的斷了,曾經有個溫柔的聲音和她說,「馭靈石,馭萬物之靈,可逆天改命,亦可主宰天下。」
她拼盡修為守護的,原來是個謊言嘛,身後酒香飄過,她回頭看他,「你為何要設計我?是否你從來都在利用我。」
他的身子幾不可聞的一顫,「妺兒,相信我,這只是意外,你若是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忽然飄起了雪花,她渾渾噩噩的起身,右手凝雪,指尖的冰涼入了心,她被封印於流雲築,再看不到那虛偽的人,只是滿心惦念,那個喜歡檀香的人,是否會歸來?
忽然想起魔界的舊事,他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她,天衡見他神思不屬,便知又在想紅塵中的人。「你如今還是想想,要是魔帝真的滅了人間,你我如何自處?這天界,又能清閒幾時。」
清塵不語,過了許久才說,「不如我們去冥界走一趟吧,也算是不虛此行。只做壁上觀,實在無趣。」
天衡倒也沒拒絕,只是不知在想什麼,一路都不曾言語。
魔界。
魔千殺冷睨來人,舉酒狂飲,笙歌縱歡,「掃興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魔尊,萬萬不可進攻凡界,人帝雖多年賦閒,但若是他插手必將棘手。」
「你以為,吾魔尊還怕他一個人帝?沒用的東西,沒膽子就給我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那魔執意勸誡,魔千殺不耐,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他嫌棄的將那魔扔了出去,口中還說着晦氣。「換征伐之樂,這種樂,太俗氣。」
「魔尊,兵已點好,不知幾時出發?」有人小聲詢問。
「不急,等聽完這段曲子,再去不遲。」
侍從靜悄悄的退了下去,他飲了不少酒,面色紅紅的,像是有些醉了,但殺意更甚往昔,曲畢摔杯,「眾將士,人界的廝殺在等着我們,一起享受征伐的快感吧,普天之下,唯魔至尊。」
「普天之下,唯魔至尊。」
「普天之下,唯魔至尊。」
眾將士紛紛應和,磨拳擦踵,數千魔兵往煙都而去。他們要直搗皇城。婉妺心中近日總覺不寧,煙都之中多了些不尋常的氣息,她還不能確定是什麼。
今日烏雲蔽日,那氣息越發沉重,似有山雨欲來之勢,她顧不得許多,推開了帝政殿的大門,「陛下,魔族為禍,已向煙都而來。」
眾人心驚,傳聞中弒殺的魔族,怎會突然來這凡間,裴南離也是驚訝,「愛妃怎知魔族已至?」
「臣妾勸陛下早做打算,魔族兇惡,恐百姓遭殃。望陛下體恤民情,及早安排撤離,不然只怕煙都將淪為死城。」她焦急萬分,雖不在意個人生死,但讓滿城枉死,她做不到。
「朕自會安排。」
南離馬上讓各部協助百姓撤離,動作井然有序,好在天黑前百姓都撤離乾淨。而魔族軍悄然入城。不見一人,街面月色慘白如雪,魔族軍一路行至皇宮,見整個皇宮都鋪滿了黑色帷幔,不覺驚異,而魔千殺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潛意識中那黑色帷幔的味道,像極了。
「不要觸碰黑色帷幔,繞過它,直接去宮苑。」然而已經有人碰到了帷幔,周身瀰漫黑色血液,就那樣消失在暗夜中,
「小小的人界皇宮竟有人知道魔族的死忌,倒是讓本尊詫異了。」他出聲道。
一女子緋紅衣袍翩然,她站在檐上,眉目間有不染塵埃的薄涼,「魔尊,這人界,本不該涉足。」
「普天之下,唯魔至尊,不過區區凡界。何不臣服於我,免得見了血,傷了雙方和氣。」魔尊狂傲,不以為意。
婉妺亦是不懼,「人界自有法度,魔尊莫不是想讓人皇來做公斷?」
「你說的是這裏的帝王?本皇還不屑於叫他人皇。」魔千殺冷笑,「廢話真多,不如來比一場,看你能不能救下這座皇城?」
「魔尊大人是要欺負我一個靈力不全的女人?這可不是魔尊大人的作為。」
魔千殺不屑道,「女人又如何。不過螻蟻,有何可憐惜的?人界也不過如此,皇帝廢物,讓女人來撐天。」
裴南離驟然現身,他看着空中的兩人,飛身上了檐,與女子並立。
「我還不至於讓女人撐天,魔尊是嗎?那便看看。本皇能不能守住這一方天。」
南離手中名劍迅疾而出,但魔尊實力遠勝於他,高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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