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散步,你既然這麼閒。一筆閣 www.yibige.com不如去鑄造兵器啊。你看看我這兒新進了一些神器,剛好可以鑄模。」
囚戰一臉壞笑的道,看着那偌大的囚戰殿,各種兵器閃爍着不同光芒,着實讓人眼花繚亂。
偏偏她生的一雙巧手,鑄出的劍靈氣充沛,儼然有化靈的契機。
「伐主不願告訴婉妺,便是誤了之前有問必答的約定。所以這鑄造之事年深日久,伐主還是另尋高明。或許有人樂意為之呢。」
一番巧舌如簧說的他無可辯解,笑了笑輕聲道,「你的明霽劍欠了些歷練,過些日子天界開啟試煉。不如去一展身手。」
她不禁笑出聲,「伐主是要婉妺丟了這囚戰殿的臉面?婉妺自是不介意,只是怕人言可畏,擔不起罪責。」
「既擔不起,就好好練習。本尊覺得你必定是最光彩奪目的那一顆。」
生澀的誇人口吻,他微微有些尷尬的轉頭過去。看着窗外一片深沉的夜空,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不知哪裏來的漫天煙火,那辰星璀璨,點燃了誰的心思。她偏頭看他,仿佛透過重重光影看到另一個人。
那個少年藍衣翩翩,笑起來漫天星辰錦繡。
「是。屬下知曉。」
她突然使了性子,不知溜去了哪裏。囚戰無奈的看着那窗邊的花兒,雖是同類,性子倒大不相同。
她堅韌美麗,但又欠了些溫柔。從前凡間的她沒有那麼多稜角,交心便無所隱瞞。可從回到神界,便再看不見她舒心的笑容。
他們彼此有一個心結,可誰也不願意主動打破。或許餘生還長,足夠他溫暖冰冷的心。
天界的試煉歷來是大事,這次由赤霞神君和囚戰伐主一同主持,為試煉成功者加冕。若機緣得當,晉升也未可知。
婉妺此刻還不過是仙身,神劫久久未渡。囚戰不禁遲疑,那一番情劫他歷的艱辛,可她為何還不願放手看淡。
司辰,他不禁又想起這個久遠的稱呼。她醉中念念不忘的人,偷偷的打開結界,搜尋她曾經的記憶。
那些過往如潮水般湧來,他的心微微有些疼。
他們生死與共,他們對月長談,他們天地盟誓,他們互托生死。
即使天各一方,心心念念的也是對方安危。沒來由的苦澀,他的頭劇烈的疼痛,似乎有什麼在試探,那些曾經如水般湧來。他驟然發現,原來丟失的過往,或許是關於她。
只是依舊不清晰,零零散散的讓他不禁心煩。甚至連說話都帶着諷刺的味道,白日裏的婉妺不由奇怪的看着囚戰,似乎有哪裏不對。
「後天試煉開始,你若是不刻苦,通不過第三關。當心本尊廢了你的仙體讓你回爐重造。」
誰知她不屑的撇嘴,「又不是沒被罰過,就算千年光耀之刑,我還不是一樣度過去了。」
他詫異的看着她,見她眉目清朗,半分不像被罰過的樣子。疑慮上了心頭,也就很容易表現出來。
「不如伐主查探一下屬下的靈池,此事自然就有了分曉。」
他很自然的用靈氣去查探她的脈絡,有紅光隱現。顯然是被重傷的痕跡,只是她能保存神魂不滅重登仙道,倒是奇蹟。
數萬年來,從來沒有一人能逃得過光耀之刑的折磨,她是這唯一的例外。
「果然如此,只是你體內血脈似乎有異。」
「或許是因為懲罰的變異吧,」她淡淡解釋道,「血脈而已,又不能證明什麼功過是非,伐主何必執着。」
他被噎得說不出話,緩緩的念了幾句話,只見藍色清氣灌入她眉心,逐漸隱去痕跡。
「那是清漣之氣?」婉妺驚詫的問道,清漣之氣是上古神女宵明留下的最後一縷真氣。世間再無其二,只是不知為何會贈予囚戰,如此弒殺之徒,神女怎會與他有交情。
聽到那個名字,他不知為何會有些心亂。只是想不起因由,「或許是緣分偶然得之。」
他看着她風輕雲淡的模樣,清漣之氣入體竟沒有半分不適。若是常人,承受神女之靈氣,必然崩潰。而她太過不尋常,這一切巧合的有些過分。
之所以給她用清漣之氣,不過是因為她體內血脈與清漣之氣的聯繫。無形的召喚連他都難以阻止,只能順水推舟。
「那屬下去練劍了,不過伐主不打算透露一下試煉的題目嗎?」
囚戰笑着看她,「我這裏沒有捷徑。所以你還是要努力的啊。」
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女子微微嫌棄的皺眉。
「你等着,我肯定過了三關。然後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他疑惑的望着婉妺,那人卻跑遠了。古靈精怪的,或者又是整人的要求吧。
似乎她最近,和離恨天的關係越發僵硬了。
月下美人白衣如雪,劍挽霜華月寒輕。誰的思念落花成殤,逝去的何種過往,還在固執追憶。
他靜靜地看着,腦中似有一瞬清明。
試煉三境,劍境,心境,人境。
不知為何,他有些慌亂。看着那月下舞劍的認真模樣,她的劍境自是無可挑剔,但心境人境。心亦亂,難契合。
他自問自己都未必過得輕易。卻給她提出了那麼高的要求,不過是想借試煉為她穩固根基,偏又彆扭的不肯挑明。
突然很期待後天的試煉,她一直以來都像是明珠蒙塵,愈黑暗才愈發看出她的價值。
至於那天界的老頭,素來古板。又護着他那寶貝徒弟,如今徒弟入了魔,難保不會遷怒於人。
婉妺參加試煉本就破格。若是被抓住把柄,只怕危險重重。赤霞神君為人護短小氣,他突然有些擔憂,睡覺都不穩。
相反那人倒是較勁一般不眠不休的練劍,劍境提升了許多。比之之前更為紮實,不過還是缺少了一些實際歷練。
他看着她一身紅衣明霽在手,划過地面帶出一道道刻痕。轉身冷冷相對,似乎天地間寂靜一片,只有她一人。
像極了天地間唯一的王者。
這分氣勢,倒是熟悉萬分。只是他一時想不起,微微含笑聽赤霞道試煉開始,生死無悔。
隨着二十名仙者進入試煉之地,各位天界權重之前都出現了一面青銅鏡,顯現各自弟子試煉情況。
他們全神貫注,生怕錯漏,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有人鎩羽而歸,有人鮮血淋漓。仿佛從地獄過了一遭,迷茫的眼神帶着刻骨的悲涼。
這些,大多是心境的試煉失敗者。他們無力克服心魔,被心魔所吞噬,險些神魂不存。
天帝微微皺眉,試煉是赤霞神尊和囚戰伐主聯合提議。他想藉此提升神界的實力,如今看來,神界損兵折將。似乎得不償失。
「天帝稍安,試煉是為了選出強者。已經有人通過試煉之境,晉升上神之位,可喜可賀。至於其他的,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赤霞神君還不忘將藥仙喚了來,「幫助受傷的神兵們療傷,切勿讓他們耽誤了修煉。」
天帝只能噤口,看着試煉進展。
婉妺輕鬆過了劍境,心境之處。她竟看到了二人,司辰與囚戰。
一人藍衣蹁躚,眼若星辰萬千,輕輕的向她招手。一如過去那般溫暖,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一人冷厲狷狂,他的世界裏有那麼多的孤獨。只是不願讓人靠近,偶爾打開心扉,便是陽光明媚,傲嬌的像個孩子,又讓人忍不住心疼。
她不禁有些遲疑,她的心魔,怎麼會有囚戰的存在。從何時起,她不知不覺將他放在心間。如今捧起月光,想念的到底又會是誰?
一瞬游移,心魔入侵,只見她唇角輕挑,「不過幻象,又奈我何?」
只見明霽出手,斬斷萬千幻象,那些美好破碎,剩下殘破流年。她微微嘆氣,心頭仍是忍不住湧上傷感的情緒。
「阿戰,你明明是他,為何要逃避?」
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問境外的他。
囚戰看到心魔入侵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亂了。幸好她不負所望,只是那最後的疑問,看見的不只是他。
他和司辰的羈絆,有些清晰了呢。
人境之前,他看着她一個人,經歷千難萬險,即使滿身鮮血,依舊不改初心。她高傲的站在那裏,冷冷凝視,一切都不在她眼中。
像是千鈞之重,她看着眼前凶獸。人境之中如此凶獸,似乎已經超越了試煉的範圍。
她不解的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紛紛站起,其他的試煉者都已經離開了。只有她被凶獸所困,不得出。
赤霞不禁皺眉,他本想為難她,但並未放此凶獸。感受到凌厲的目光,還有噴薄欲出的怒氣,他不禁看了旁邊的人一眼。看上去,不止他一個人護短呢。
就連人見人畏的伐主,都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婢女了。
他不禁笑了笑,「伐主不如與我一同查探,這凶獸因何會出現在試煉之境中的?」
看他的樣子,似乎不知道凶獸如何出現。不禁把目光轉向了別處,那裏的人似乎很是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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