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些片段還在腦海中浮現,她揮手採集山川靈氣,這裏確實沒有旁人來過的樣子。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是自己多心了。
心不在焉的打理着離恨閣的事物,卻見司命鬼鬼祟祟的從不遠處來。躲在巨石後看了又看,似乎被什麼定住了腳步。焦急的神色半分也未曾減。
她冷淡的把人拎了過來,「司命,您老可真是清閒。我這離恨天從不許外人進入,您老是要破了這規矩?」
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腔調,想着帝姬的心情不太好,不禁暗自責怪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帝姬息怒,小神不過是來給帝姬您提個醒,算算時間,差不多六千年了。」
麻木的聽着他的話音,六千年,對神仙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她覺得格外漫長,甚至比幾萬年還久。
她從前任性乖張,可只是為了他改了所有的壞脾氣。與他一同論道賦詩,學習詩書琴瑟,只要他喜歡的,即使是跋山涉水也要得到。只為了他打開禮物那一瞬間的展顏,甘願傾盡一切。
「六千年,司命您又想說些什麼?」
她的聲音冷的仿佛寒潭的池水,對面的人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她明知故問,反倒讓司命無措。
「我答應過故人要照顧你,如今你,除了下凡別無選擇。」
他還是狠心說了實話,空氣在一瞬間凍結。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要等着他回來,又怎麼可能會離開。」
司命幾乎要忘了怎麼招惹的她,不過還是一心護她周全。後來見她做了帝姬,地位尊崇,也就越發的放縱了。只是眼看期限將至,他曾經的預言,淺離應有的劫數。也只在朝夕。
「等你回來,他自然也會回來。」
「我只想在這裏,司命,你走吧。不要和我說劫數,他便是我的劫數。此生無他,劫數難解。」
淺離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她將離恨天關閉。自己入了帝姬的寢宮,這裏她很少踏足,習慣了漓煙軒與離恨天,對自己的宮殿反倒有些陌生。
這裏沒有熟悉的氣息,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寂寞的有些冰冷。
輕輕的拂過那白玉棋盤,想着那人執酒下棋的肆意瀟灑,即使輸得慘烈,一杯酒便消了半數。餘下的交給風月,他說只聽一聽這風聲簌簌,再深的煩悶也都會被拋之腦後。
如今她一人執棋,步步緊逼,不知傷的是人還是心。只是淺淺的嘆息,在這寂靜中分外清晰。她抿唇輕笑,又聽見溪畔輕歌。或有貴人來訪。
來人頭戴黑色斗笠,舉手投足間可見大家風範。刻意壓低的聲線,似乎在隱隱透露某種訊息。
似乎是個俊朗公子,「公子可否以面示人,如此遮遮掩掩,豈不惹人猜疑。」
「不過是來找姑娘敘個舊,不知姑娘可否認識清塵?」
他陰冷的看着眼前碧玉羅衫的女子,只是一眨眼,冷劍橫在頸項。感受到冰涼的觸感,那人輕輕一笑挑了劍尖,絲毫不在意女子的慍怒之態。
「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他托在下給帝姬帶句話,讓姑娘斷了心思,莫再去尋他。否則來日再見,是敵非友。」
心忽然涼了半截,她看着眼前的人,竭力忍住淚水。開口不禁涼薄,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那你告訴他,我這輩子纏定他了,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淺離冷哼出聲,對面的男子神色一動,猝然出手。他的招式狠辣,防不勝防。女子大悲之下毫無防備,竟被打了個正着。
她凝聚起離恨天之水朝那人襲去,只聽見一聲清響,那人倉皇離去。而她費力的站起,是魔族特有的功法。
你當真如此狠心,要與我為敵?
淺離悵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綠意蔥蘢,只是暖不起那顆冰冷的心。
似乎遠處有東西在閃閃發亮,她去拾了起來。眸色一沉再沉。她見過這塊玉牌,是他贈她的成人禮。
那一天她穿着新做的羅裙,偷偷潛入他的住所。瞥見桌子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好奇的打開。玉佩閃着寒芒,似乎背面還刻的有字。只是太過模糊,她一時未能分辨。
深淺不一的刀痕,必然不是出自天庭織造局的手筆。她心中歡喜,清塵曾說她缺一塊玉牌。沒想到居然親自做了。
可在離恨天惴惴不安的等了許久,都不見那人來尋她。再也無法保持端莊與矜持,她往清塵的宮殿而去。一路上聽見歡聲笑語,議論聲聲。
「你知道嗎?酒仙給花仙親自辦了成人禮,還送了一塊玉牌呢。」
「是嗎是嗎?玉牌有什麼稀奇的呀。」
「你可不知道,那是酒仙用了十個日夜不眠不休做出來的,裏面還封存了他三百年的功力呢。」
後面的話她已經聽不清了,只覺得整個耳朵都要炸了。原來不過是為她準備的禮物,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
她笑着沖仙娥點頭,從她們中間經過。那些人下意識的低垂了眉眼,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看着自己今日這一身紅羅紗,特意為他剪裁。只想他看着歡喜,成人禮結束,婉妺戴着繁重的頭冠連連叫苦。
「清塵哥哥,我可以去下來了嗎?重死了。」
她不甘的抱怨着,嘟唇委屈巴巴的看着清塵。酒仙一臉寵溺,輕輕為她摘了頭冠,理了鬢髮。
「清塵哥哥你真溫柔,以後要是有嫂子了。絕對要幸福死了。」
沒料到她會如此講話。清塵拿手堵住了她的嘴,「話不能亂說的啊,你要乖乖的長大。哥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唔,其實你比我大很多呀。我覺得我可以叫你叔叔了。」
清塵無語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女子甜甜一笑。「清塵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是小哥哥。」
酒仙笑意蔓延,抬頭瞥見站在一旁的淺離。她似乎來了許久,只是一直沒有打破氛圍。
「你來做什麼?」
她的心涼了一下,笑着道,「婉妺,你都成年了。姐姐沒有什麼好送的,不如這枚玉釵贈你。」
上好的成色,在陽光下透着溫潤的光芒。翩飛的蝴蝶在空中飛舞,靈動而又不失俏麗。
「謝謝姐姐。」
婉妺接過便戴了上去。她突然看見那枚玉牌。
「你的玉牌真好看,哥哥送的嗎?」
止不住的酸澀,在那人的肯定中緩緩沉澱。她抬眸一笑,「清塵,我先離開了。婉妺,加油長大哦。」
回去的路途無比的漫長,她的指甲扣進肉里也沒發覺。只是掛着諱莫如深的笑意,思緒在這裏停留。
她抬眸看天空,原來過去無時無刻不在心間。
玉牌是婉妺隨身之物,即使下凡也仍然不忘時刻攜帶。她突然皺眉,瞥見遠處囚戰殿的方向,久久失神。
斷罪崖。
他又一次酒醉而歸,那些過往像是絲線,一根一根扯得生疼。什麼時候無酒不歡,或許是她剛離開的那些日子。
魔尊突然出現,強大的威壓自天地間蔓延開來。而他只是微微翻了翻身子,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沒用的男人,如果你愛她,為什麼不用權力去征服她。」
魔尊把他晃醒,酒氣熏得人有些難受,而他懶懶的靠着,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當初答應本尊的條件,你可一樣都沒有完成。本尊要的是四界之主,你要的是美人芳心。若是得了地位,何愁沒有紅顏。」
魔尊冷哼,嫌棄的把清塵丟進了水池裏。他猝然清醒,眸間染上厲色。
「是嗎?只是魔尊你籌謀了這麼多年,不是連個馭靈石都搶不到?」
嘲諷一笑,感覺到四周氣氛驟然詭異。魔尊強壓下怒火,「如果不是那個女子搗亂,哪裏輪得到囚戰復生。」
囚戰?清塵突然有些迷茫,天界的伐主,據說已經沉睡了許久,或許再也不會醒來。怎會突然甦醒。
「你還不知道吧,囚戰便是那凡間的蘇祁。」
清塵面色紅中帶白,他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理清這其間的關係,難怪她會消失不見重回天庭。
「所以你只能強大,不然你拿什麼和囚戰比?」
「他可是天界的征伐之主,連天帝都要敬上幾分。和赤霞也是不錯的交情。你既然成魔,就收了那不該有的心思。」
清塵笑出了聲,「他是伐主又如何?終究也得不到她。那樣的女子骨子裏矜貴驕傲,誰又能真正住在她心裏。」
似乎心情放鬆了許多,他還不至於一敗塗地。
「本尊想讓你去冥界走一趟,去取一件冥界之物。」
魔尊道。
「何物?」
「鬼魅之花的心臟鬼魅之心。」
魔千殺冷冷道,清塵心下思量。鬼魅之花乃冥王坐騎,必然不好親近。若是驚動冥王,只怕魂飛魄散。
「好,臣必然取回鬼魅之心。」
雖不知有何用處,但這是個取信魔尊的好時機。
「去吧,冥界的通道已經為你開啟,你的身份和地位也都安排妥當。至於面容……。」
魔尊揮手間清塵換了一副容顏,清冷俊秀,書生意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6s 4.010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