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帶我來念舊的吧?這女子琴技雖好,可到底少了些味道。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那些過去的記憶我甚是想念,如今故地重遊,不知姑娘可否借我用這琴,再彈一曲?」
那女子欠(身shēn)致意,退到了簾後,女子素手一翻,泠泠弦音繚繞,卻也不似當時憂傷感懷,多了清謐靜遠。他聽得極其認真,唇邊還掛着笑意。
那時他們初遇,各懷心思,一個為了天下,一個為了(情qing)(愛ài)。終究他落入了她的心,一生不享榮華,多次生死相交。才知此生唯一,得之我幸。
琴聲漸漸遼闊,氣勢恢宏。少了柔腸百轉,多了天下之憂。不經意的蹙眉,落在二人眼中,那簾後的女子輕輕開了房門。看見來人不(禁激n)又關上了房門。
「打擾二位雅興,是不懂事的丫頭。」
「無妨。」一曲終了,閒雲流水天高海闊,最是瀟灑自在,不過琴聲中淺淺的憂思,還是逃不過他的眼。
「你有何事?」婉問那門外之人。
小丫頭梳着雙耳髻,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房內的人,屏風後的(身shēn)影必是自家主子,那旁邊的一男一女,男的風雅俊朗,女的姣如明月。
「我,我是來找我家小姐的,她該去給國師彈琴了。」
國師?婉不解的看着囚戰,這裏,何曾多了國師的職位。後蘇一向不設國師,自古如此。囚戰看着她,不曾多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女子輕輕一笑,面上卻有些悲涼,丫鬟乖巧的退出去回話。想着房中二人,不知是哪家的貴人。
穿着氣度,都不像尋常人家。
「寧安失禮了,不能再招呼客人。紅塵苦短,有緣再見。」
女子抱了琴轉(身shēn)離開,婉從後面施了法術,定住了她。
「凡間之事自有宿命,不可干擾。」囚戰出聲提醒。
「她的(身shēn)上,有南宮逸清的味道。只怕她們,出自同一師門。」女子愕然,如此清楚看清自己底細,這二人來歷,只怕不凡。
「既然二位發現了,那寧安也就不必隱藏了。」女子將琴輕輕放下,坦然看着二人。
「你故意彈奏我曾經的曲目,必是想引我現(身shēn)。又(欲玉)言又止,顯然是在吸引我們的好奇心,達到你的目的。冥界之人,因何要在凡間滯留?」
女子手中靈力驟現,將那寧安困在陣中,掙脫不出。
婉轉頭無奈道,「我還以為你是帶我來故地重遊,沒想到是來暗中查訪。阿戰,你何時對我也要隱瞞了?」
「阿,你放心。我是看你悶太久了,所以才帶你出來轉轉。你也知道如今。」
「開玩笑的,我是不會計較的。」婉走到女子(身shēn)邊,明霽劍化出,直指女子頸項。那女子看着她,眼中無半分懼色。
「上次因為逸清(身shēn)死所以線索中斷,冥界之事也就被暫時擱置。如今冥界冥王妃已經回歸,冥王還在圖謀什麼?」
「我不過一個手下,哪裏知道冥王的心思。奉命行事而已,今(日ri)國師府有一場詩琴會,這是拜帖,兩位接好了。」
「無算子呢?」悠悠的一句話,女子明顯有些慌張,鎮定了一番道。
「師尊遠遊未歸,逸清難道不曾告訴你嗎?她曾經那樣傾心待你,真是不值。」
「值不值,還還輪不到你來置喙。無算子當真遠遊?那國師府中又是何人?」
婉聽着二人對話,隱約理清頭緒。國師府中人極有可能便是失蹤已久的無算子,那這場詩琴會,便又是一場鴻門宴。冥界之人不請自來,必有所圖。
「自然是國師,師尊雲遊未歸。況且師尊早已不理冥界中事,四界皆知。」
「這麼說來你們這些門徒行的都是離經叛道之事了,攪亂人間秩序,只怕有違門規吧。」婉悠閒的道,那女子已經有些慌亂了。她的心理防線比之逸清,要弱許多。
「非我門人,勿妄菲薄。」那女子高聲,被婉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到底還是修為淺了。
「阿戰,我們去國師府一探吧,我記得當年城外有一陣,後來倒是被我忽略了。如今冥界重回人間,可能與當初的法陣有關。」
囚戰將寧安鎖在陣中,轉(身shēn)隨婉離去。今夜的國師府,必定(熱rè)鬧非凡。他當年曾經回來,給後蘇留下了至寶,碧玉璽印。
那東西受過靈聖之氣加持,尋常魔物,冥靈自然是不敢靠近後蘇皇宮。他在這裏待過短短數十載,自是難忘。這裏,有他太多的回憶。
如今,怎會有冥界之人在此橫行無忌,莫非,碧玉璽印有了變故。看來國師府之行不可避免,二人一路騰雲,避免了擁擠的正門,從偏門進去。
桌案上放着各色名琴,那些男子皆是儒雅之人,談吐不俗。正襟端坐在琴台之上,等候國師到來。聽聞國師府每三年舉辦一次詩琴會,來者皆是四方琴師,各有一手絕技。
那國師神秘非常,正是月上中天的時節。囚戰不知從何變出一張琴,與婉一同坐於下位。他們扮做尋常才子佳人模樣,倒也未曾引人注目。
三刻以後,國師姍姍來遲。只見他衣服是上好的冰絲雪綢,繡着蘭花雪月白絲滾邊,雍容氣度,大方得體。她偏頭去看囚戰,簡短的眼神交匯,二人心下瞭然。
「顧衍之今(日ri)有幸,與諸位同賞詩琴會。特備下九霄環佩,作為此次詩琴會頭籌,願諸位盡歡。」
九霄環佩,形制渾厚,作圓首與內收雙連弧形腰,相傳為「伏羲式」。是十大名琴之一,更是無數琴師夢中所求。此生一見,終老不悔。
那顧衍之行止之間妥帖嚴謹,詩琴會也是爭奇鬥豔,好曲頻頻,皆說琴能解百憂,今(日ri)一見,果然不凡。
「阿戰,你說那台上之人,會是何種(身shēn)份?」
「可有留意府中佈局?」婉看了四周一眼,這才點頭。「果然是和那(日ri)的一樣。只不過如今尚不到時機,這裏的特殊法陣難道是為了鎮壓?」
「看看便知,待會兒你去獻藝。」囚戰低聲道。
女子看看台上下來的人,已經是最後一位了,她在角落裏不引人注目,不過聽得一聲弦響,那人已到(身shēn)側。
孤衍之在琴前看着這一對男女,伸手試了琴音。「兩位既帶琴而來,為何不乘興奏一曲。也算不枉這一場詩琴會。」
「那便勞累夫人了。」囚戰起(身shēn),婉一人坐在琴旁。她五指翻飛,一曲紅塵亂,道盡半生迷離。曲音哀婉綿長,淡淡相思入弦。不同於尋常相思曲,倒是多了淡然與空靈。
顧衍之拍手叫好,一眾琴師也是讚嘆,特別是那句「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嘗惆悵是輕狂。」更是意蘊悠長。一曲過後,猶未盡興。
婉起(身shēn)致謝,「獻醜了,國師大人。」
「後蘇何時多了這樣一位才女,在下敬仰。」囚戰走過來將婉拉到(身shēn)後,一同坐下,大有不再交談之意。
顧衍之碰了壁,倒也不曾怒。他轉(身shēn)回了主位,將九霄環佩慎重取出。幾乎在同一瞬間,囚戰神色丕變。
九霄環佩,年深(日ri)久,靈氣鬱結。若是有神界靈氣浸染,必定能成靈器。只是凡塵污濁,再加冥氣干擾,弦音流轉之間,帶着冥界冥力。此刻已然失衡。
「小心些。」顧衍之此刻已經將九霄環佩放置在婉眼前,女子素手輕拂,眉頭微不可聞的一皺。
果然有損,這位國師大人,必不是紅塵人。
「無算子,這樣的遊戲有趣嗎?」囚戰大手一揮,那些琴師紛紛入睡,無知無覺。整個國師府,只剩下三人,婉,囚戰,國師,氣氛劍拔弩張。
「自然是有趣的,這麼快就被識破(身shēn)份,伐主你還真是風姿不減當年。」那人笑着,眸中狠厲。
「躲了這麼久突然入世,你說你圖謀的到底是什麼呢?人間的煙火,不適合你。」
無算子冷然,四周陣法突然開啟,他挑眉看着陣中二人,大有(胸xiong)有成竹之感。
「我圖謀什麼,伐主難道是忘了。虧我那位徒弟傾心於你,真是惋惜。」囚戰面上隱隱浮現怒色,手不自覺的抓緊。
「無算子,你以為你就能困得助我?」
只見剎那之間白駒過隙,銀色星光墜入陣中,那冥霧受到波動,竟自動散開來。眼前的人消失了蹤跡,只剩下那地上的散碎星光。
替(身shēn),難怪他如此自信,原來早就佈置好了後續,不愧是萬年前的囚戰伐主。這份心計,無人可比。
或許從入府,就已經金蟬脫殼了。無算子微微垂眸,看着地下殘餘的散碎星光,唇角微微勾起。他們,尚未走遠。
「阿戰,你猜的分毫不差。那九霄環佩,可還有救?」
她素來(愛ài)琴,囚戰苦笑,「自然有救。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阿,你相信我嗎?」
他突然道,女子詫異轉(身shēn),只見淡淡水氣繚繞周(身shēn),她動彈不得,那男子越行越遠,不再留戀。
「我信你。」女子咬牙,掙脫束縛。她不能再停留人間,囚戰必定有了完整的計劃,她斷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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