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無法回頭了,你看不出來嗎?」囚戰沉默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女子眼中希冀的光彩淡了許多,「他不適合魔界。」
那樣一個愛酒成痴逍遙自在的人,又如何能受魔界那般約束。印象里的清塵,是翩翩佳公子。一手酒藝天下無雙,性子也是散漫。
可惜世事無常,再回首已經是昨日。那些過往不可追憶,走到對立面的時候,才會發現觸不到曾經。
「是嗎?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清塵變了,當年的酒仙也不在了。現今局勢冥界蠢蠢欲動,魔界韜光養晦。聽聞冥王妃甦醒,冥王歡喜至極大擺宴席慶賀,似乎是有意為之。」
「冥界,冥王妃突然甦醒。必然與玄光劍有密切聯繫,阿戰你可要繼續追查?或許可以牽扯出幕後之人。」
「神界如今也不安穩,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那個人和我們必然沒有過直接的恩怨,只是不知為何,總與你我針鋒相對。」
囚戰分析道,他看着婉妺無奈的搖頭。神界的人,與冥界勾連。此事本就可大可小,若是牽扯神界重地,冥界必然會以此相挾。
「那個人,不過是有些手段罷了。你答應了那花間主人何事,真的要陪他在桃花源隱居?」
「沒有什麼,那花間主人修為也是厲害。你們兩不分上下?」女子好奇問道。如果不是她突然闖入,囚戰要破陣只怕還要耗費些時日。
「他的修為,不過如此。本尊只是沒有用全力,遊戲罷了。」囚戰反駁道。多年不見花間主人,他的實力比之當初倒是大有進益。
囚戰微微蹙眉,想着近期的這些事情,一點一點的疏理頭緒。花間主人手握神女之物,卻偏偏要婉妺相隨。這本不合常理。
那神思恍惚的模樣,他在婉妺身上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亂了方寸。囚戰不禁回頭看那女子,月下一襲白衣清皎如朗月光,微微凝神唇邊帶着淡淡嘲諷之意。
「阿戰,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囚戰疑惑的看她,她的掌心突然凝結出金色花印,極小極微弱的光芒。緩緩柔和月光的蒼白,「你可識得此種功法?」
他心頭一凜,搖頭道,「不識。你不是向來用明霽劍的,怎麼如今學了這等術法。」
「或許是記憶里的東西吧,我總覺得似曾相識。阿戰,你幫我找記憶吧。」婉妺突然道。
記憶?囚戰腦海中突然湧出的前塵,微微皺眉。他的過往如此傷感,不知道婉妺的又是怎麼一場過往。她從來都是在神界,漫長無聊的日子裏清塵陪伴着她。
又哪裏有什麼過往可尋。
「好,不過你要聽我的。這件事要慢慢來,我們先要把神界的事情處理好,神界的神毓我練的差不多了。不知誰會有這種幸運,嘗試一番。」
婉妺看着窗外,默不作聲。她輾轉反側都是那個宮殿裏的情形,還有那古老的預言。似乎在告訴她什麼,只是婉妺聽不清看不明,只能任由黑暗吞噬。
「好。」她轉頭應下,等陽光降臨,就不用怕夜的黑。那些噩夢也不會再來攪擾。
「阿妺,若是有心事,便告訴我。」今日的他出奇的耐心與溫柔,婉妺不太習慣的搖頭。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嗯。」燈光下的剪影,寫着一雙人的許諾。兩人依偎看月,心思各有千秋。
「阿戰,等我強大起來。我和你一起守護四界。」女子突然道,他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你不需要強大,只需要等我為你送一個清平四界。」
「我要做站在你身邊的女子。」女子執拗道。
冥界的宮殿前,那女子茫然的眼神,她已經偶爾可以清醒。只是依舊不認識人,即使清逝在她眼前,她也會習慣性的避開。
「姐姐,外面天冷了,進來歇着吧。」曼紗笑道,拿了一件金線孔雀斗篷為她披上,女子微微抬眸。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茫然的看着身邊的一切。
眼前的女子穿着與常人不同,她講話時總是和顏悅色。只是略帶甜甜的聲音顯得有些刻意。
「姐姐,冥王讓我照顧你。我可是半分都不敢怠慢,若你有一日醒了,不要忘了我才是。」曼紗拿起一旁的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眼神有些悵惘。
「冥王殿下到。」酒杯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曼紗拉着冥王妃起身行禮。清逝只略微瞥了一眼,看見那女子終於可以出來散心。不禁笑了起來。
曼紗看着那笑容,微微凝固的唇角。她想喚一聲殿下,突然又覺得有些多餘。
「姐姐最近已經好了很多,不過有些嗜睡。冥醫說那是正常反應。」曼紗小心翼翼解釋道。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准任何人打擾。」
曼紗不甘的退下,看着那男子溫柔的坐在王妃身側,淺淺一笑。手中準備已久的玉佩化為灰燼,她聽聞凡間夫妻互贈信物。可惜終究比不過冥王妃。
即使是無知無覺的女子,也能讓他牽腸掛肚。
「曼姬夫人,感覺如何啊?」
劍冥似笑非笑的走出,看這女子憤怒的樣子。似乎要毀了什麼,「夫人可要當心,冥王妃如今比整個冥界都重要。你終究只是個替代品。」
穆子音此話無疑是傷口撒鹽之舉,曼紗冷冷對視,「不勞劍冥擔心,曼紗自然知道該如何做。倒是劍冥如今怎麼這樣清閒,莫非是冥界無事可做?」
「冥界之事,劍冥從來殫精竭慮。不過夫人還是謹慎些,若是冥王知曉,只怕容不得你。」
劍冥轉身離開去尋冥王,曼姬轉身,眸底寒光現。
「冥王殿下,你該準備去魔界了。如今玉骨令在你手中,魔界必然會退讓幾分。」
清逝看着人睡着,轉身離開,與劍冥一同往魔界而去。他的手中攥着一枚玉骨令,正是神秘人的贈禮。不知道魔尊看到這枚玉骨令,會是怎樣的神情。
「冥王,你決定了要用玉骨令去換轉魂簫?」
「自然,如今還有別的選擇嗎?」清逝看着下面的斷罪崖,微微失神。
那個古老的傳說,正是開始在這裏呢。
「一切隨機應變,魔尊的生意,沒那麼好談。」清逝跳下雲頭,右手點眉間輕輕劃出一道光影,是冥界的拜帖。
斷罪崖中久久未傳來音信,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才見魔尊赫然出現。他是被魔眾簇擁着過來的,不屑的抬眸看眼前之人。
噬魂劍的氣息讓他整個血脈都興奮起來了,多久沒有感受到戰意了。
「冥王可知這斷罪崖的規矩?」
「斷罪崖,斷眾生之罪,入者九死一生,以武衡量。」冥王緩緩回應道,只聽魔尊狷狂長嘯。
「冥王是打算讓劍冥和我這魔使比試一番嗎?」清逝的神色變了一下,他看着身邊的穆子音手握劍柄,那邊魔尊身側一男子。分明是清絕出塵的氣質,偏偏魔氣籠罩。
那便是神界叛逃的酒仙了。
「未嘗不可。」冥王笑道,「聽聞魔尊的魔使釀得好酒,不知可否有幸一品。」
「自然。」魔尊揮手,只見一張桌子憑空出現。上面酒具一應俱全。
「魔尊好興致,劍冥,切勿掃了魔尊的雅興。」
一場戰鬥打的天昏地暗,噬魂劍名不虛傳,清塵只覺魂體幾乎要被撕裂開來。不過有魔靈珠護佑,他依然能釋放魔氣。兩人糾纏若久,互不退讓。
「看上去,魔使的實力不錯啊。」
「劍冥倒是讓我刮目相看。」魔尊接口道。
二人你來我往相談甚歡,劍冥與魔使的戰爭打到尾聲,紛紛轉頭行禮。各自退讓到各自的陣營之中。
「不錯,這才是談判的態度。沒有實力,就不要妄想談判。」冥王嘴角扯了扯,看着魔尊微微勾起冷笑。
「實力嗎?聽聞魔尊尋一物尋了許久,不知魔尊可否有了音信?」
魔尊不禁看了清塵一眼,笑道,「並不曾,或許本就是消失之物。偶然興起,如今沒了興致,也就放下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本王的運氣,本王近日偶得一物,魔尊既然不感興趣。本王告辭就是。」
冥王起身與劍冥一起準備離開,只見魔界中人擋住去路。清逝回身,冷道,「魔尊這樣對客人,有失禮數吧?」
「下去,沒用的東西。」魔尊怒斥,繼而笑道。
「冥王無需動怒,只是想要好好談談而已。」
清逝轉身坐下,仿佛從未發生過。聽見水聲潺潺,風聲徐徐。
「極淵。」他方坐下,便吐出兩個字。魔尊心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
「好好的提極淵做什麼?那裏不過是個魔界的埋骨之地。」
「我聽聞魔尊對極淵頗有興趣。便尋了一物相呈,不知魔尊可否感興趣。」
「何物?」魔尊問道。
冥王緩緩拿出一物,在陽光的折射下透出光滑的光影。摸上去如同玉一般溫潤細膩,底部刻着一個玉字。若隱若現。
「玉骨令?」魔尊詫異道。他尋了許久,沒想到東西竟然會在冥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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