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戰默默地在樹蔭下,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嘆息。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忘塵亦是頭疼,這女子聰慧如斯,難保不會記仇。求助性的望向囚戰的方向,依舊是默然無聲的回應。
「阿戰,從龍魚族回來便一直看不見你。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麼,只是你若是棄我,便不要給我無望的期許。這般躲着,你心中就真的會好過?」
「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兩個人無法解決的,你一個人的束縛,只會讓我更加難以面對和糾結。你和她的過往,」女子頓了下朗聲道。
「我曾聽說一二,不過那是過去式。現在的你,是我的男人,是我想一輩子守護的人。阿戰,躲避不能解決問題,你知道嗎?我很害怕失去你的。」
最後一句語氣突然的柔軟,他眼眶盈淚,終是烈酒入了喉,只剩下落寞背影。他看着她一步步走下山去,默默地跟在身後。卻不敢出聲,他如今,前所未有的紛亂。太多凌亂的思緒糅合,或許該清淨幾日,細碎的過去梳理,竟是這般痛苦。
她下了山,失魂落魄的回了芳瀲殿。或許該給他時間清醒,只是為何,明明說好的豁達,還是會心酸。
「綠盈,將這香換了,今日不燃檀香。」綠盈諾諾的應了,換了香。她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了,只好看着半開的窗子,一點一點的梳理頭緒。
或許那段過去,對他真的很重要吧。忽然有些嫉妒,那樣一個高傲的女子能得囚戰痴愛,她又如何不羨慕。即使歷經千年萬年的遺忘,再想起依舊痛徹心扉。
婉妺不想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可這般累積千年萬年的情深,沒有女子不羨慕。她無奈一笑,月光里都是薄涼。
囚戰殿裏少了他,也沒有仙鷺在一旁吵鬧,只剩若兒時不時的竄過來拉扯她的裙擺。一件件的整理好囚戰殿內的東西,按照他平常的喜好擺放整齊。
喜歡的不喜歡的分開安置,她一樣樣記得清晰。只是沒了他的嫌棄,只覺得不真實。他要何時才能回來呢?婉妺突然就沒了心思。低頭看着若兒,心飛向遠處。
風翼族的小公子來到神界,他的身後浩浩蕩蕩跟着一群人。天兵天將不悅阻攔,那小公子一臉不屑,挑釁道,「本公子要娶的可是這神界帝姬,你若是膽敢對本公子不敬,你這神籍不要也罷。」
「小公子這神界的規矩不可破,今日他們只能留下神界之外。否則,化成灰亦可。」戰神突然現身,守門的天兵恭敬行禮。
小公子咬牙,「不帶便不帶,偌大一個神界,也不過如此。」
風翼族子嗣單薄,也就小公子一人僥倖成年,故而風翼王格外看重,從小就嬌寵成性。更是任其肆意妄為到三萬歲,九州之內無人敢與之結親。
不知他哪裏的緣分與帝姬相識,風翼王不由大喜,與神界結緣。對風翼族有益無害。於是雙方打點好一切,由小公子上神界親自下聘。
這小公子玩性極大,到天庭見過天帝等人。那帝姬倒也是個貌美的,只是看着性子不怎麼好。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他倒是忘記了哪裏見過的這女人。突然便要嫁給他。
自然天帝面前不敢造次,然而和帝姬獨處,帝姬卻不知去往何處遲遲不歸。他一個人等的不耐,往天庭中間走去,神界浮雲繚繞,似真似幻。
倒是好景致,可惜無酒亦無歡。忽聞桃花香,倒像是桃花酒。他素來最喜桃花酒,便往深處行去。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庭院,翻過牆頭。裏面景致不同尋常,桃花紛落,恍若浮夢一盞。
「姑娘好興致,這樣的佳景,不如共賞。」
如此輕挑的語氣,婉妺無奈看着那突如其來的男子。皺了眉頭。她近日心神不定,所以並未加強防護。忽略了芳瀲殿的外圍,才讓這等輕薄子有機可乘。
「閣下是?」她抬眸打量,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吊兒郎當的樣子。出言不遜全無半分家族子弟的模樣,她不禁冷言。
「原是風翼族的小公子,這般不知禮數?也難怪外界傳言那般不堪,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長得天仙般的女子,出口卻如此惡毒。那小公子稍微收斂了些。
「本公子不過是饞了這桃花醉。既有好酒,豈有獨吞之理?」
「那是我的酒,與你何關。公子若無事便離開吧,這裏是上神居所,公子即是帝姬未婚夫,自然也不想為人詬病。」
婉妺抬手,便是將那人兒不由分說推出門外。隨手又設了禁制,飲了酒壓下心底的不快。這個時候蹙眉頭,自然不能讓他好過。
那小公子爬起來看這封閉的宮殿,繞道正門看了牌匾,原是芳瀲殿。再想那女子容貌,雖是冷淡回眸,依舊讓人傾心。
難怪被誇的花枝亂墜,果然是人間絕色。若是今生有幸,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命運弄人,他的婚姻已經註定了。
「你讓我做的我做了,接下來我是否可以回去了?」陰暗處的身影,低聲道。
只聽淡淡女聲懶怠回應,「這才只是開始而已,即是交易。便有始有終,你要是半途而廢。你知道後果。」
「不就是娶個媳婦兒嗎?這種人生美事,本公子又不傻,何必拒絕姑娘的好意。只是姑娘藏頭藏尾,看着心意不誠呢。」
那小公子出言譏諷,對方也不惱怒。反而更加冷漠了。冰冷的聲音傳出,「你只需要順勢而為,做好我安排的所有事,你就能娶到這四界最絕色的女子。」
「美人計嗎?不過本公子喜歡。」他伸手想摸那女子的手。被女子躲了撲了個空。他拍了拍手,撣了撣灰。
「注意你的舉止,別忘了我還有你的把柄。」
「罷了罷了,本公子聽命便是。不過那個帝姬,真的不怎麼好看啊,入不了小爺的眼。」
對面女子一滯,冷笑道,「公子要求可真高,只是不知那高處的玫瑰,公子摘的時候可否會鮮血淋漓。」
那人不語,像來時一般消失無蹤。風景揚搖頭,他莫名被捲入風波。若不是平日太過放肆,也不至於被人緊緊捏在手中。這種感覺,真的是很難受呢。
至於那個女子,想想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呢。獨一無二的感覺,是那些庸脂俗粉無可替代的。只是太冷了,看着比帝姬還討厭。
「那個神秘的女人,到底在計劃什麼呢?剛剛放入芳瀲殿的東西,不知是否會傷了那女子。若是傷了,還真是罪過。」風景揚忽然憐香惜玉起來,嘖嘖的嘆息着。
婉妺入夜難得睡得安穩,囚戰一如既往地沒有歸來。她多飲了些,反倒睡得安穩了些。模糊的最後一縷意識,或許清醒後,他便會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囚戰也還不曾睡得安穩,即使是醉了,也還是會清醒,他的心中突然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一向的冷靜自持。一直試圖以酒精麻痹自己,終究是徒勞。
「你說我當年那般傷她,如今的眼前人,是否會重蹈覆轍。」又是一聲久違的嘆息,忘塵看他如今沒精打采的樣子。也是無奈。
「不會的,錯一次就不會錯第二次。」忘塵安慰道。「神女的事情已成定局,你放不下。不過是不甘心而已。那些事已經過去,而神界的大局,越發的不安穩了。」
聽到神界局勢,囚戰的意識便清晰了一些。「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神界也是風雨飄搖。表面的平靜是暴風雨的前兆,一切都是山雨欲來。你說,先下手的會是何人?」
「魔尊野心勃勃,圖謀四界已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到那時只怕神界已無法控制局勢,千萬年前的災難。若是重演,你知道後果。」
忘塵憂心忡忡,囚戰亦是心事重重,他擔憂的並非僅僅是如此局面。極淵的封印有鬆動,若是神女重歸,是福是禍,誰也不可知。
「罷了,再過幾日我便回神界了。容我再貪幾日酒,偷幾日閒。」他故作輕鬆的道,忘塵扔了酒給他。一臉不爭氣的樣子。
「好了,喝酒喝酒,現在的局勢,還沒有那麼糟糕。」
「你就不怕她跑了?這麼久了,你也該回去面對了。」忘塵提醒道。
「三日,就三日。」囚戰無奈道,他需要時間看透自己的心,也看透她的心。往事來的猝不及防,他只能將苦澀咽下。那時如痴如魔,現在也不過是回憶。
她還在等,就三日,他會回去給她一個解釋和交代。
帝姬殿中,那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套酒具,怔怔的看了許久,這是他親手做的。當時纏了他許久,才求來了這獨一無二的酒具。她視若珍寶,每日擦拭。
「清塵,你的心底依舊容不下我。」
她失神的呢喃,眼光逐漸冰冷。為何她可以風光霽月,萬人寵愛。而自己,只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誰又能甘心忍受,她也是個驕傲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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