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妺眸光驟縮,青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青華是她舅舅呀。
她雖不記得年少往事,卻也聽聞是她舅舅青華一路將她抱到了九重天。只是不知為何大皇子從那以後就失蹤不見,現在見了,她的心反倒一團亂麻。
青華特意將她抱給清塵,又以清塵故友自居,時常探望她,可笑她年歲小,竟不識。慢慢的也就信了清塵的謊言,以及青華為自己設的局。
囚戰擔憂的看着她,她的目光飄忽不定,應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
婉妺揉了揉頭,對上青華投過來的目光,復又看向別處。當年那場禍事,他應該全部知曉的吧。清塵奪舍重生,天族的放縱,也不過是因為他是大皇子。
有些人權勢滔天欺上瞞下,當真可笑。
「說了讓你不要過來,你偏不聽。」囚戰道。
「我不過來,怎麼能知道這個人,是這樣子的。不過是一個大皇子,好歹是我舅舅。聽說這舅舅對我母親極好極縱容,我也是不信的。」
他聽着她自相矛盾的語言,知道她現在有些亂。索性不再言語,青華有意無意的看她。對於天帝的所為視而不見。
「作為大皇子,你起碼要把這場戲演到結束。本君知道你不想做皇子,但你沒有選擇。」
天帝的聲音響在耳畔,青華朝他淺淺一笑。與對方寒暄。一場宴席久久未散,婉妺卻是有些醉了,她今日貪杯,飲了不少酒。
目光落在宴廳中,看不見那個身影。剛剛還在那裏。
她起身離開,身邊的囚戰不禁挑眉,「去哪裏?」
「透透氣而已,一會兒就回來。」
她往宴廳後院而去,那裏有一處竹林,很是幽靜。她小的時候特別喜歡偷偷溜進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
懶懶的躺在被壓彎的竹子上,聽着耳畔清音。
「大皇子不好好在宴廳待着,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不過是酒飲的多了,透氣罷了。」
她半眯着眼,撐頭看他。「舅舅,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因為想你長大,就忘了吧。」青華的聲音說不出的心酸。
「何曾又會忘記,那個襁褓中嬰兒父母雙亡的深刻記憶,一點一點刺骨的寒冷。舅舅,為何你,也要拋下我?」
「我沒有,清塵他待你很好。」青華反駁道。
「清塵哥哥對我確實挺好的,可他和我,從未有血緣。而你假藉故人之友探望,真的只是不敢面對這麼簡單嗎?」
女子聲音驟然清冷,她的酒意消減了些,冷眸斜睨, 她的髮絲隨風輕輕揚起,落下。
「你比你母親,要美上太多。」
他不由恍惚了下,凝眸看着眼前女子。她的美,優雅又不媚俗,端莊又不拘謹。她母親當年活潑爛漫的性子,她倒是多了風雅,瘋起來也絲毫不遜紫華。
「回答我的問題。」女子又再次重申。
「我除了為了你,還能為什麼?你母親早逝,我不能讓你成為眾矢之的,清塵那裏是最好的去處。他不愛名利,只愛酒香。對閒言也會一笑置之。決不多加理會。」
「你可真懂他。」女子的聲音愈發薄涼,她想通了一些事,又更加困擾了。
「馭靈石之事,可在你的意料之中。」男子沒有回答,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青華開口,「你天生就與眾不同,命格受限。若是我不給你機會提前打開命格,只怕後患無窮。我是你舅舅,我更捨不得你死。」
他放下了話便離開,婉妺突然覺得有些涼。她孑然一身,可是為何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自作主張是為了自己。母親如此,父親如此,舅舅也是如此。
「可我,不想如此被人擺佈。」女子懶懶的倚着竹林,看那星辰點綴,寂靜如初。
「阿妺。我帶你回家。」她看着他出現在眼前,忽然倒在他懷裏。
「阿戰,我好睏。也好累。不想走了,再也不想走了。」他低頭看她的臉,還有未乾的淚。青華對她的傷害,比預想的要大。
可他當年,又是因何犯錯,他竟無從查起。
影子在月光下拉的很長,很長。
他走的極慢,怕顛簸了她,那人睡得難得安穩,只是偶爾會有一些囈語。「舅舅,」「阿戰,」「青離。」
青離這個名字出來的時候,他的頭又是一陣劇痛。她怎麼會夢到青離,看來,有人刻意引導呢。
他聽見她說紅寶石宮殿,沉睡的夢,王子與公主。完全奇怪的呢喃,伴隨着痛苦的表情讓他覺得荒唐又有些心疼。
他的阿妺,還是避免不了明爭暗鬥。
「阿戰,我們回來了。宴席結束了?」
「並沒有,我見你醉了,就先行帶你離開了。」他無所謂的道。
「你該不是,這樣帶我離開的?」她此刻還停在男生的懷抱里未及掙脫。只聽男子輕咳一聲,「本尊還不能抱女人了。」
女子不由笑了,他囧的樣子,有些說不出的可愛。
「當然能,只是怕伐主你若是有了別的女人,婉妺的約定可要黃了。」
「怎麼?似乎兩不耽誤?」他笑着轉身。「記得喝蜂蜜水,解酒的。」
「恭送伐主。」
「你今日倒是客氣,往日從來不見你這般。」
青華看着自己新分的殿宇,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的人情味。想着和清塵打鬧的日子。不由又笑了起來。
笑容逐漸收斂,望着那不遠處的魔界,微微發怔。就算是有人過來,他也未曾察覺。
「大皇子這認祖歸宗,可真是好計謀。」
「不要給本殿亂扣帽子,本殿本就是這九重天大皇子。」
「那是淺離失言了,淺離此來是特意拜訪大皇子的。」
青華仔細打量,看着這女子,斂了笑意,請了人入門。將房間用靈力重新沃洗,又光澤了許多。
「帝姬不去陪着魔使,來找在下做什麼?」這句話可大可小,只聽淺離輕笑一聲。
「魔使,自然是魔界之人。本帝姬可是這神界唯一的帝姬,哪裏用見一個區區魔使。」
「好啊,那帝姬可不要忘了今日這番話。還有帝姬要記得,多年前的事情,已經全部忘記了。否則清塵。我讓他萬劫不復。」
淺離笑着開口,「自然是忘了的,只是大殿下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也仍是不知感恩的。不如交給我來教教規矩,也好知分寸識大體。」
「帝姬多慮了,本殿下的人,輪不到你來管。就算你想管,也要能入的去囚戰殿的大門。」
青華走了,淺離楞楞的看向魔界居住的地方。她害怕被拒絕,所以不如不去。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想斷了最後的聯繫。
清塵悠悠的走出房門,外面月色正皎皎,他想起那些日子,還像昨天那般。
原來青華,是這神界的大殿下。難怪當年他能順利奪舍,青華必是默默為他付出了一切。才能讓天帝妥協。放他一條生路。
「青華,你我兄弟,今生之幸。只可惜正邪兩立,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原諒我沒有找你,因為不知從何說起。」
他滿腹的心事,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也跟着跳動,他撫養了她那麼多年,終究抵不過一個半路的司辰。現在她的身邊站着的,是神界的征伐之主,就連他擁有魔靈珠,也無法抗衡。
除非他擁有絕對的實力。
阿妺,我多想和你,一起煮酒飲盡山川四時風光。可惜現實還是現實。
她醒了,身旁的人跟着醒來。「昨日貪杯,可有什麼不適?」只見他披了衣服出去,不知要往何方。
過了一會兒。濃濃的蜂蜜味。他彆扭的開口,「這是我第一次做蜂蜜水。也不知道喜不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她喝完了蜂蜜水,聽見外面好像有聲音。
打開大門。卻見一封請柬躺在門口。字倒也工整,請婉妺小姐去樂坊一會。隨即。信箋牽引,她朝身後擺手。「我有事先離開。」
他暗中派人跟隨,又怕驚了她。婉妺跟着信箋而行,不知過了多久。信箋停止了前進。隱匿蹤跡。
她眼前的樂坊古色古香,雅致清新。有女子低聲吟哦,誦的是關雎。她不由看向那樂坊唯一的客人。
清秀的身材,不拘一格的隨性,熟練的握酒杯的動作習慣性的先品再飲。是他?
「清塵,你又想做什麼?」
「魔界作為客人來參加回歸宴,而我,作為你的朋友約你見一面。有何不可嗎?」
「自然不可。你我情誼,早就不復當初。若是扣了個勾結外族的罪名,我不過小小上神,怎麼受得起。」
「你還是得理不饒人的,半點性子都沒改。」清塵輕笑。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聽聽曲,看看歌舞。」
「她們的曲,太過普通了些。」婉妺凝眸,隨意取過一隻笛子便吹了起來。
手法嫻熟應是老客,只見她秀眉微蹙,還了笛子。「太久沒吹,都生疏了不少。」
「如今茶也品了。笛子也聽了,歌舞也看了,若是沒有別的要事。婉妺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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