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幻境,我好像曾經夢到過,」婉妺道。筆下樂 m.bixiale.com 囚戰看着她,將人抱在懷裏。
「你是說,這是你曾經的夢?莫非是有人刻意為之,你我所見,皆為虛幻。」囚戰不確定的道。可他夢中之境應該是真實發生過的。她,真的與萬年前有關嗎?
「或許是,我還以為,不過。那個女子,不是叫青離?難道,她就是神女宵明。」
「是,不過那個男子。是極淵中被封印的魔物。並非從前的我。」囚戰神情很不好的道。
「也就是說,萬年前神女宵明曾經被一個極其像你的人帶到了一個紅寶石宮殿中,用咒術困住。不過她,究竟是如何逃脫極淵魔物的陷阱?」婉妺不解的問道。
「如果說這件事我一無所知,你信嗎?」囚戰緊張的道。
「信。」婉妺看他疲憊的樣子,他是囚戰伐主。自然不會做這種陷害別人之事。更何況那個女子,是他曾經深愛之人。
「或許被封印的極淵魔物知曉,你之前不是去了。」反正已經被他看到了,婉妺也就不再遮掩了。
「他還在封印中,況且,他不會承認當初的罪行的。」囚戰無奈道,他是去極淵問過,不過那個人只是無盡的嘲諷。
「那當初的事情,你便不管了嗎?」婉妺抬頭問他,眸中一片清冷之色。
「自然要管,不過你還是不要管這些事了。只怕他已經和魔尊合作了。」囚戰皺了眉頭,婉妺似乎越發好看了。
「嗯,」婉妺出乎意料的答應了下來。她看着囚戰如今的樣子,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心事多了許多。是因為神女嗎?
「你難得這麼聽話,不過看你最近血脈之力的影響,已經漸漸平靜了。只要你專心修煉,應該足夠駕馭。」
囚戰叮囑道,幸好她最近沒有添亂。不過熠的甦醒,婉妺似乎格外關注。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只怕還有另外的身份。
「嗯,我知道。不過我總覺得我和熠從前就認識,等過段時間,我要去看熠。」
囚戰的神色冷了下來,不過他沒有阻止。而是選擇了和她一起。「既然你想去,那我到時候和你一起。順便帶你去人間逛逛。」
婉妺疑惑的看向他,上次他還不同意和自己一起去人間。才不過數日,他就改了主意。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好,正好我想去人間買酒。你上次說要幫我釀酒,釀的如何了?」婉妺問道。
「還需要時日,不過等你生辰,也就差不多可以開封。」囚戰笑道。
他特意尋了方子,為她釀酒。知道她喜歡精緻的酒器,又特意做了一些酒器。玉面玲瓏,剔透晶瑩。
只是總覺得缺了些味道,或許因為斗轉星移。他不是曾經的司辰星君,她也不是曾經的木槿花仙。
年輪一頁頁翻過,他們都已經不時當初的模樣。那時年少,如今風月輪轉,誰又記得當初點滴光影。凌亂了光陰。
「那就好,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生辰了。」
「阿妺,你的生辰,我以後都會給你過。」囚戰安慰道,他這段期間忽略了她,心中也覺得頗為愧疚。
借着現在清閒,不如便遂了婉妺的心意,與她一起出去散心,陪她好好看看山河風光。婉妺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囚戰心頭的石頭落了下來,他本以為婉妺會介意,那些他和神女的過往,只是婉妺的身份,是否便是曾經天命所斷言的,情緣命薄,寡淡浮生。
司命初說的時候,囚戰是不信的,不過若是她真的是神女轉生。那一切皆有可能。神女當初為四界犧牲自我,如今是否還會重蹈覆轍。
意料之外的客人,囚戰望向窗外。那人肩頭有落花,幽幽的站在窗外,白衣涼薄。
「花間主人倒是有興致,怎麼想到來這囚戰殿?」
囚戰斟了一杯茶,點了檀香。一室馨香,那男子舉止從容優雅。花間主人推門而入,望見他窗前的木槿花插瓶,微微分神。
「自然是來看看故友,況且,你不是有求於本尊?」花間主人單刀直入,看着囚戰淡淡一笑。似乎是篤定了囚戰會感興趣,一如既往地冷漠。
「神女遺留之物,到底為何?」囚戰冷冷問道,花間主人但笑不語,輕嗅檀香之氣,那窗前木槿花開的依舊堅韌。
「真不知神女為何會喜歡你,放着本尊這麼風流倜儻詩情畫意的人不要。如今你倒是喜歡上了別人,只可惜宵明為了你魂飛魄散。當真不值。」花間主人評價道。
「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不過是因為你得不到愛罷了,」囚戰伐主毒舌道,末了,問道,「宵明所留到底是何物,為何她說可以改變四界氣運。」
「她吧,就是一個傻子。」花間主人無奈道,「你該知道宵明有多喜歡你,可惜你不能始終如一。當初那個為了她甘願跳忘川的囚戰伐主呢。」
聽慣了他的揶揄,囚戰只覺頭痛至極。
「你還是在迴避話題,若你不想告訴我。又何必來找我?花間主人,不如本尊拆了你的桃花源,你重建如何?」
囚戰微微一笑,花間主人蹙眉嫌棄。何時,他也會這般揶揄自己了。
「我的桃花源,你自然拆不了。不然一對一,你拆了桃花源,我不介意拆了囚戰殿,至於神女所留之物,我也不過是保管。」
花間主人擺明了不想給他,囚戰看着眼前的人,氣極反笑,這個花間主人多年不見,越發的無賴和難纏了。
明明是出了名的高冷,偏偏固執起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說的通。花間主人看着他,淡定自若。
「那你意欲何為?既然不想給我,何必又拿神女遺留之物做藉口,來尋我的不是。花間主人向來清高,怎麼如今這般無賴了。」囚戰譏諷道。
「自然不是,我才沒有這般清閒。我來不過是告訴你,那個小丫頭我護着,我覺得她很投緣。不如過段時間我找天帝要了來,陪我在桃花源終老。」
丫頭,囚戰眉頭一擰。想不到雲淡風輕的花間主人居然會在意一個丫頭,而這丫頭,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
囚戰冷淡的看着花間主人,袖間生風已是凌厲氣勁,花間主人周身飛花漫天,花瓣如刀如刃。鋒利無比。
只是一個轉身,兩人已然再次交手。
「伐主一言不合就開打,這樣好像有失體面吧。」花間主人冷笑,不緊不慢的躲避囚戰的進攻,他的武器是飛花。比尋常之物更加柔軟。
所謂剛柔並濟,不過如此,囚戰伐主冷冷的看着花間主人,兩人沉默不語,周身氣氛冷凝。只聽囚戰冷漠開口,「花間主人不要惦記在下的人,婉妺是我心悅之人。我們兩情相悅,自然能夠白頭偕老,不勞花間主人惦記。」
「況且花間主人風流一世,何必惦記一個婉妺。她此生,只能是我的人。」囚戰話落,花間主人收手立足窗前。
「甜言蜜語所有人都會說,只怕你沒有那個能力護她周全。況且以你的身份和性格,除了招惹禍端,再沒有別的用處。」
花間主人此話囂張至極,囚戰心頭火起。強行壓抑心頭的不快,笑道,「花間主人莫不是寂寞了,如今囚戰已經有了值得兩心相許之人。不介意幫助花間主人尋一良人。」
對面的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說什麼還是放棄了。半晌道,「我花間主人向來不需要良人,況且對於情愛我從無興趣。不過覺得小丫頭可愛,怕她毀在你手中,憐香惜玉而已。」
「神女所遺留之物我遲早會討回,至於你,囚戰殿不歡迎你。所以請花間主人離開,」囚戰不想再做口舌之爭,索性逐了客。
花間主人輕蔑一笑,「別怕,她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最安全,等有一天我帶她離開,在桃花源中安度餘生,也未嘗不可。」
囚戰一忍再忍,已然到了極限。再想出手之時,花間主人已經遠了。只聽見他的聲音迴蕩在耳邊,每一個字都是錐心的痛。
「你已經負過一個明媚的女子,這個明慧的女子,依然無力保全。你又何必辜負她的情意,你們之間,不可能天長地久。」
花間主人離開. 囚戰神色陰冷,不再多言,忘塵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們方才的談話他聽了個大概,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伐主,不必在意他說什麼,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事,若你此時放棄她,才會傷她徹底。」忘塵勸慰道,
「我自然知曉,我會護她周全。至於花間主人,本伐主遲早會討回來,他那般狂妄,可並非只有他了解神女。」
囚戰自信而篤定,忘塵心放了下來。
「那就好,還以為你會衝動,」忘塵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婉妺若是在,只怕就不會誤會了。可惜他們分分合合,總是誤會不斷,錯失了許多機會。
「她在做什麼?」囚戰不禁問道,想到她,又溫柔了下來。
「婉妺上神在房中修煉。」忘塵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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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許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