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囚戰伐主冷淡的回應,迷霧林中所見到的隱秘過往,足以解釋為何後來宵明見到他會那般驚恐。大筆趣 www.dabiqu.com是他親手將宵明推入地獄,可她依舊無條件的相信他。
"只怕神秘人知曉萬年前的秘辛,黑岐應該就在此處了,要進去把他解決掉嗎?"忘塵躍躍欲試,他已經很久沒有松過筋骨了。
"先回神界吧,黑岐以後再處理。他受傷嚴重,一時半會兒興不起風浪。"囚戰說完轉身回了神界,甚至都沒有等忘塵反應過來。
疑惑的看他前後的態度,忘塵想了想謹慎起見,還是先封了這一方之地,日後再做圖謀。只見片片飛花飛舞,將這一處封鎖在花境之中。
"你何時學的如同花間主人一般,喜歡用花來做結界?"囚戰不禁疑惑,回頭看見滿眼花飛,亦是無奈。
"自然是覺得花境要比別處好看,況且看着也賞心悅目。他重傷一時半會兒難以突破結界,待日後結界鬆動,也有個警醒。"
忘塵解釋道,看着囚戰,還是覺得有些蹊蹺。他在幻境裏究竟看到了什麼,如此難以捉摸,似乎從出來後他的心性便不穩了。
從迷霧林到囚戰殿,一路上安靜的很。忘塵想要開口詢問,又不知從何問起。囚戰有意不提,他也只能順其自然。
黑岐逃竄在外,只希望結界能夠暫時阻擋一二。神秘人身份不明,囚戰又這幅樣子。只能他先行調查了。
到了囚戰殿門前,忘塵被關在了門外。整個囚戰殿被施加了結界,沒有人可以進入。婉妺聽聞囚戰伐主回來,便閉門謝客。
匆匆的趕了過來,卻也被關在了門外。
"他怎麼了?你們可是追捕黑岐遇了挫折?"婉妺不禁問忘塵道。
忘塵笑了笑,無奈的接話,"拜託,他可是囚戰伐主。哪裏像是會遇到挫折。只是迷霧林中的幻境有些詭異,或許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東西吧。"
忘塵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婉妺一下。
"上次他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還是在神女離開之後。"婉妺神情微微受傷,敲門的手又放下。
"會和神女有關?可是神女不是已經離開了。"婉妺喃喃自語。
囚戰殿中,他反覆回憶着夢境中的一切。那女子的一顰一笑,一悲一喜都在他眼中。那樣的宵明,是他前所未有見過的神采飛揚。
她和那個替身一起,在紅寶石宮殿裏的快樂,比他們在一起還要多。原來一直以為自立的宵明神女,也會有依賴,有盼望。
而自己,是間接造成四界之禍的***。一切太過離奇,他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空。宵明死的時候曾說,她恨他,可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他避免他墮入魔道。
這世間感情,恩怨痴纏,又有誰能解釋清楚。入夜,酒醉,昏沉醉夢中,看不清是誰的容顏。他哭的像個孩子一般脆弱,只怕不能再救贖。
可惜已經遲了,那些過去都是夢。
"忘塵,你來了。"失望而頹敗的語氣,囚戰面色微紅,醉倒房中。
他以為可以忘掉的過去,此刻如夢魘一般找上了他。而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他或許生生世世都不會知曉的曾經。已經深深刻入了骨髓。
"若我說,萬年前的過錯,一切因我而起。你可會怨我?"
忘塵飲了一壺酒,看着他,淡淡笑出了聲。
"前塵往事已過,何必執着。萬年前的事情,你早已付出了代價,又何必再執着。神女為你煙消雲散,而你,跳入忘川險些身死神滅。這些,還不夠嗎?"
聽着眼前人的質問,囚戰只剩苦笑。唯有手中酒,或許才可解憂。
"你是囚戰伐主,她是宵明神女。你們有你們的使命和責任,本不該為兒女情長所牽絆。縱使當年你做錯了什麼,可誰又能分清是非。囚戰,放下吧。"
忘塵仰頭喝下一壺酒,望着對面狼狽的人,想着曾經的那些年歲。真的已經恍如隔世。如今的他,多了人情多了憂怖,可終究還是放不下那段過往。
待他醉了,不再折磨自己。忘塵這才輕輕的將他放到床上,曾經看他這般頹廢,還是萬年前的暗無天日的那段光陰。
如今,究竟迷霧林中囚戰看到了什麼。忘塵認識的囚戰伐主,從來殺伐果決,恩怨分明,高冷酷傲,斷然不是如今這般模樣。
試圖用靈力探查他的記憶,不過囚戰顯然下意識的封閉了部分記憶。忘塵抽回手,決心仔細探查萬年前的那場大戰。
那時囚戰入魔,神界死傷無數。是神女出面,方才解了囚戰的魔性,與極淵魔物一戰,才有了今日的海清河晏。
看來還是要查當年之事的源頭,否則今日困局難解。忘塵出了囚戰殿,看見月光下清麗的背影。不覺出神。
她們有時倒真的相似。
"囚戰伐主已經睡下了,你明日再來找他吧。外面風寒,還是回芳瀲殿去吧。"忘塵有些心疼她,縱然囚戰護着她,可她終究還是一個女子。
"你們在迷霧林遭遇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嘛?"婉妺問道。
"我只是被迷霧困住了,至於他,那就只有他自己知曉。從迷霧林回來他就一直心神不定,晚上又飲了酒,讓他先休息休息吧。"
忘塵耐心道,他對眼前的女子並沒有惡意。相反覺得她或許是囚戰的歸宿。相比神女的天命,婉妺要更加合適一些。
"我守在這裏等他,忘塵仙君先去休息吧。隨伐主奔波,必然勞累。"婉妺道,站在原處等候。並未踏入囚戰殿。
"也是,本仙君確實累了。你願意守着就守着吧,不過他心情不好,當心誤傷。"忘塵不放心的叮囑,伸個懶腰回去入睡。
這幾日折騰的,覺都未曾睡好。
婉妺沒有答話,想着囚戰回來的神色。那迷霧林,或許還有線索。於是趁着夜色往迷霧林而去,卻見陣法消失不見。迷霧已然散開。
心急倒是忘了,忘塵仙君已然破陣。這裏的陣法,是忘塵仙君佈設困住黑岐的。她遠遠的看着那周圍的法陣,以她的修為定然是進不去的。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囚戰醒來,已是第二的清晨,那些幻境中的景象一閃而過,他無比清醒。有人刻意告訴他當年的事,藉機擾亂他心神。
好深的謀算。
"阿戰,你醒了。我給你做了飯,你要不要嘗嘗。"熟悉的聲音傳來,抬頭看見清麗人影,美艷不可方物。
他的心頭莫名的有些煩躁,還是強行壓抑心頭的情緒。對她微微一笑。
"阿妺。我不餓,你先去吃吧。"他看向窗外的木槿花,微微失神。
"你剛剛宿醉,吃些東西會好些。"婉妺細心的將粥端了過來,扶着他起來。
囚戰禁不住央求,吃了兩口便放下了。
"怎麼?不好吃?"婉妺疑惑問道。
"好吃,已經飽了。我等下要去戰部,可能晚上要晚些回來。"囚戰道。
"又要打仗了嗎?你最近好像一直忙碌,我聽說黑岐還未被抓住。"
聽到黑岐,囚戰的神色冷了下來,他將粥放在一旁,不再言語。婉妺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生氣了。
"不過忘塵仙君已經設了結界,黑岐也逃不了多久。你這幾日若是心情不好,不如我陪你下界走走?"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和他提一起下界,囚戰過了許久方道,"不必了,神界最近比較忙。等閒了我再帶你出去。"
婉妺拿過碗,沉了臉。
"我又沒有惹你,幹嘛要凶我。"囚戰靜默不語,直到婉妺離開了囚戰殿,才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香囊。
裝的是安神的檀香,和他素日的喜好相同。他刻意疏遠,是因為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會重蹈覆轍。
若是因為他再傷害了婉妺,他不知又要如何自處。
"你啊你,明明在意她,非要出口傷人,婉妺上神那麼清冷的人。能夠愛你死心塌地,你還不知足。真是暴殄天物。"
忘塵突然出現,拎了一壇酒。丟給了囚戰。
囚戰蹙眉接了卻不飲。
"你啊,從前與神女在一起時便瞻前顧後。現在好不容易死心塌地愛上一個人,何不轟轟烈烈,毫無顧忌。哪有那麼多的是非因果要考慮,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
忘塵說的在理,囚戰卻是無奈苦笑。當年的事,他始終要弄清楚。可若婉妺的真實身份如他所想。
「你有沒有想過,若她們本就是一人。我,又該如何?」
「你會因為她的身份不愛她放棄她嗎?」忘塵反問道。
「不會。」囚戰堅定回答。
「那就是了,今日我陪你醉這一場。明日,便收了你的心思,神界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你不可以墮落了。」
「真不知道我甦醒,是福還是禍。」囚戰無奈嘆息。
「現在看來還不錯,你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不是嗎?」
囚戰想到婉妺,心情又好了許多。無論如何,他總要去面對。逃避始終無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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