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為什麼要囚禁阿妺。一窩蟻 m.yiwoyi.com」囚戰很自然的將問題拋給了一邊的忘塵,而忘塵此刻正一臉憤恨的看着他。
「魔尊的思維,哪裏是我能理解的。說不定他想舊情復燃呢?」
囚戰面色冷然,顯然不想再搭理他。自己則垂下了好看的眸子,正看着什麼微微出神。忘塵走近了些,這才發現他看着的竟然是玉骨劍的劍柄。
大概又是在睹物思人了。玉骨劍和明霽劍,本就是雙劍。此時只剩玉骨劍,而明霽劍則不知下落。不對不是不知下落,而是淪落魔族。
婉妺在的時候每日都是晴天,如今婉妺不在,遭殃的好像就變成了自己。忘塵悲慘的發現了現實,不過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依囚戰的性子,能夠得一知己,實在世所罕見。
忘塵突然覺得心理平衡了些,說話自然也就口無遮攔。「心疼她了?不過婉妺上神修為不低,況且足智多謀。這樣伶俐的存在,自然不會肯在魔尊那裏吃虧。」
聽出了不屑的感覺,冷冽的眸光不緊不慢的跟隨着某人的視線,四周一片寒涼。忘塵知道玩笑開的有些過了,連忙出聲澄清。
「不過是開個玩笑,我自然知道你的 心意。只是 若東窗事發,你還有把握讓她不離開?」
忘塵擔憂道,對面人的神色依舊,不冷不熱,只是他攥着杯子的手骨節分明,待到囚戰走後,他這才敢伸手觸碰那杯子。已然化為澧粉。
不禁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囚戰是真的生氣了,只是他們這對有情人,情路從來坎坷。忘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向來恪守本分,從來不貪戀紅玉軟香。
靜室里照進幾縷陽光,仍是難以掩蓋他周身的孤寂。站在窗前的人眸光冷淡,即使是那雙女人般的纖纖玉手,此刻也有些瘦弱的不成樣子。
他的神情看上去渺遠而悲涼,全身浸透冷氣。有多久沒有想起那個人了,怎麼突然想起那些點滴,竟覺得有些受不住了。
唇角扯開一絲笑意,對着那窗外的桃花。曾幾何時他臨窗而立,那女子笑容嬌俏明艷如昨。她說,「囚戰你若是喜歡桃花,我便去偷了花間主人的桃林送你。」
那時他說:「偷?花間主人的桃林最是寶貝,哪裏能容得下你偷來愉悅他人。」
「不過是愉悅美人,他應該慶幸才是。哪裏會怪我?」宵明挽着他的胳膊不滿道,「我這樣看你,竟連桃花都看不下去了。你明明是男子,為何我看上去,卻是世間萬物都比不上你分毫。」
這情話纏綿,世間也便只有她一人敢如此表白。偏偏他還很受用,想到如今,驀然冷了下來。沒有那個嬌俏可人的宵明神女,更沒有如今這個袖手江山的婉妺上神。
明明是同一人,截然不同的氣質。可相似的,無非是自己依舊無可自拔的愛。或許這便是骨子裏的印記,再也不可能磨滅或消亡。除非,他不存世間。
忘塵無意間回眸,撞上他冰涼極致的眸,心底驀然冰冷。
「鏡界的人已經離開了,赤霞神君好像並未有什麼動作。」暗衛來稟報的時候,囚戰方才醒來,神色莫名。
他揮手讓人退了下去,揉了揉眉心,望着空蕩蕩的囚戰殿,心底的空茫讓他幾乎窒息。那是怎樣的荒涼,連他也 無法描述的空虛。
他的愛,他的執着。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望着窗外那縷粉嫩,神色又變得有些柔軟,他不禁走出庭院。去到那片木槿花叢。看着柔韌而蓬勃的生命,心中有些不一樣的情緒流轉。
「你最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在擔憂嗎?」忘塵不安的問,極淵的動靜不可避免,只怕到時五界紛亂,就連囚戰也難以承諾保全任何人。
「你明知道我在想什麼,何必又多此一舉。我先去戰部了解情況,你若是閒了,去一趟朱雀殿吧。」
囚戰離開了殿中,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軒轅鼎的清氣助他成功煉化魔氣,反倒使他的修為更加精純,再登新峰。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復原的消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過了這麼久,他幾乎要忘了。在神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不知在算計着怎樣的陰謀。
小心駛得萬年船。
深藍色的海水拍打着礁石,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見停歇。女子穿着剪裁得宜的藍色霓裳,她的青絲散落,雖然沒有那種弱柳扶風的婉約,偏又多了幾分矜雅。
近了才發覺,這不是風翼族的少夫人淺離帝姬。
「帝姬今日怎麼沒有去魔界,我聽聞往常這個時辰帝姬都會準時出現在魔界後山。似乎在等人。」風景揚伸手將她從礁石上拉起,淺離自然的搭上了他的肩。
「不知道夫君哪裏來的消息,連我也險些被騙了。淺離不過最近喜歡荒木澤的晨曦,那裏剛好靠近魔界。倒是讓夫君誤會了。」
淺離淺淺一笑,拉着人的手進入了風翼族的寢殿。
「夫君已經好幾日不曾來看過淺離,可是有要事。淺離知道夫君日夜操勞,所以這才特意給夫君帶了些調理的藥材。」
只見淺離素手一揮,那些東西便出現在了風翼族的寢殿水晶琉璃桌上。藥香繚繞,靈氣四溢。風景揚笑着伸手查看。
「這些藥名貴倒是名貴,只是可惜要被我這人糟蹋了。」風景揚突然嘆息,頭也不回的進了內殿。淺離的神色又恢復了淡漠疏離的樣子,算起來她嫁進來也有不少時日。除了新婚之夜,風景揚再沒有碰過她。
「自然不會糟蹋,夫君能夠食用,是這些藥材的榮幸。」淺離賢良淑德的樣子,看在某人眼中,倒是分外刺眼。
話一出口,便再無收回的可能。淺離後知後覺的發現異樣,見風景揚眸子裏的深邃的寒意,心頭不禁跳了一下。
說起來,風景揚雖然紈絝放浪形骸,但是相貌也是儀表堂堂。雖比不得清塵儒雅俊秀,也是別有一番風流。
「是嗎?我食用是榮幸。」風景揚很自覺的斷章取義,在淺離耳邊吐氣如蘭。他笑着,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這個女人如今是他的妻子,可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遠。風景揚壓下心底的煩躁,看着女子的面龐,故意挑逗。
「自然,」發覺了風景揚的意圖,淺離倒是也不曾慌亂。他們二人是夫妻,天地為證,司命為媒,自然是命定的姻緣。
只可惜露水姻緣,終究是紅塵里又多了兩個痴心人。總有人願意去嘗試愛情的禁果,可最後遍體鱗傷,卻又不知如何去撫平這些曾經的傷。
從第一次在天宮看見這個女子,他不可否認她長得超凡脫俗,雖然算不得最美,卻也是個美人胚子。
自然不難看出帝姬心有所屬,況且這五界之中。帝姬淺離的愛而不得幾乎人盡皆知。都道可惜了這段情緣,她的心上早已經住了一個人,自然擠不下別人。
風景揚開始並不在意,畢竟他當初在神界一見傾心的白月光是婉妺上神。那樣的姿色,一顰一笑都能讓人如痴如狂。不過他縱橫情場,自然明白一個人若是愛另一個人,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他選擇了埋藏,世人知他風流,那他便風流。風翼族百廢待興,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姻,所以他娶了神族的帝姬淺離,雖然這個女人對他從來也不曾有過好感。
意外的是結婚之後兩人相處越發多了,才發現原來風景揚也有他的可取之處,隱忍內斂厚積薄發,才能一飛沖天。
誰又會知道,她為另一個人擔驚受怕的時候,有人會在心頭細細密密的疼痛。有句話叫日久生情,只是風景揚發現,原來有女子不受蠱惑。
除了婉妺上神,便是眼前的帝姬淺離,他唯一的妻子。
聽到她的藉口,風景揚自己也未曾發覺,他會前所未有的生氣,眸光一變再變,喉結滾動壓抑下心底的暴怒。
「從明天起不准你再離開風翼族。」風景揚面無表情的道,淺離詫異的看向他,又淡定的坐了下來。
「我是帝姬,這世間還沒有人可以限制我的去開來。」淺離悠悠開口,想着近日聽聞的關於魔界。
那個人愛的是婉妺上神,而魔界囚禁婉妺已經人盡皆知。她上次不過用了些手段,似乎無意間促成了婉妺和清塵的朝夕相處。
為什麼,所有人看到的永遠都只有婉妺呢。就連風景揚,第一個喜歡的也是婉妺。那個女人,不過是長得好看些罷了。
雖然,並非是一般的好看。
「你也是我風景揚唯一的妻子。」風景揚看着她,濃墨話不開的眸子點燃星辰。
「淺離,我愛你,所以從今以後都不要再離開我。我們好好在一起一輩子可好?」
這是第一次從風景揚口中聽到表白,淺離的意識下意識的被剝奪了。他的吻輾轉纏綿,原來被人表白是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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