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顧翹抿着唇將鮮花放到墓碑旁,從小籃里拿出精緻的小點心一一擺上,一旁的吳延覺開口了,他聲音清冷寡淡,細聽卻帶着幾絲孺慕溫柔。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媽,我來看您了。」
雲捲雲舒,金燦燦的陽光照在吳延覺白皙沒有血色的臉上,他睫毛微垂,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陰影,封顧翹伸手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很涼,連指尖都是冰的,他不說話,沉默地注視着墓碑上噙着溫柔笑意的母親,封顧翹心裏輕輕嘆了口氣,握着吳延覺手的指尖緊了些。
他沒有開口介紹她,可封顧翹想,他能帶她出現在這裏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空氣安靜的能聽到微風拂過青草地的簌簌輕響,封顧翹將想說的話在心裏虔誠鄭重地默想了一遍,有些話不是非要說出來另一個世界的人才會聽到,她不想說出來,如同此刻的吳延覺一樣,她心底的那些承諾並不需要他知道,也不想假兮兮地說給他聽,只留在她心裏就夠了,因為她愛他,在她心底。
許是有封顧翹在的原因,吳延覺只待一上午就帶着她離開了,回去的時候他眉頭斂着,?周身氣息壓抑低糜,像只受傷迷路的孤獸,平日裏封顧翹一定會蹦出來,就算在冷的場她都熱得起來,可今天不一樣,她胸口澀澀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不對,似乎說什麼都是沒作用的,天下要是都是一兩句話便能釋解一場天人永隔,那豈不是沒什麼不能過去,人世間的苦痛又算得了什麼,不重要罷了。
她這些年在吳家也攢了好些疑問,比如,每年的祭日吳父從來不來墓地看上一眼,比如,她聽父母說吳父與他的妻子曾經那樣相愛,比如,吳父在妻子過世的第三年就另娶她人,選擇了遺忘。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她不懂,至今也不懂。
回到家,家裡冷冷清清的,今日並不是節假日,吳甫淵有課要上,眼看着來年就要上初三,平日他緊着學習作業,吳母一貫貴婦的生活做派,約人吃茶打牌學習花藝課程也幾乎白天不怎麼在家,吳父就更不用提,全家最忙碌的當數這位一家之主。
封顧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吳延覺從不過生日,可畢竟這是他的二十歲,封顧翹實在不喜歡這撲面而來的冷清空曠。
「一時沒注意,都下午了。」封顧翹佯裝肚子餓,自然而然地看了下表,側頭眼巴巴地看着吳延覺道:「難得今天咱們兩個都有時間,不如我們出去吃吧?」
外面人流涌動,吹着暖烘烘的空調,封顧翹總算覺得驅散了心裏的那股冷意,她點了個小蛋糕,上面插了一根蠟燭,現在不是晚上,也沒有多少氣氛,她卻還是點了。
吳延覺在看到蛋糕的那一刻眼神立刻落到封顧翹臉上,封顧翹嘆了口氣,伸出手覆在他手掌上,「象徵地過一下嘛,二十歲生日,就小小地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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