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的放矢必然徒勞無功,項代沫只能到商業局宿舍區的大門口去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項代沫把車停在中關公園的後門口,然後徒步去了商業局的宿舍區。
在宿舍區大門的對面有一個小書店,店門前支了個攤子,上面放了許多小人書。
項代沫只能站在攤子旁,一邊看小人書,一邊靜待高玉龍回家。
他的心裏很不踏實,擔心高玉龍的安危。
如果饒一覽真的有問題,高玉龍就危險了。
昨晚,令狐雲飛到虎口門古玩市場換下了馬建平。
除了監視霍望亭,令狐雲飛還要到古玩市場調查眾山小古玩店,看看這家店的幕後老闆究竟是何方神聖。
早晨八點鐘,趙子蒙、馬建平走進中關糧庫。
這次和饒一覽的正面接觸有兩個目的:第一,看看饒一覽的反應,探他的底。第二,讓馬建平給饒一覽畫一張像。
馬建平早就手癢了,繪畫技能總算能好好施展一下。
這次畫像不同於以往,趙子蒙給馬建平的提示是:臉型和五官取饒一覽的,髮型和絡腮鬍子取蔡耀輝和齊雲道長提供的信息。
把幾個方面的要素綜合在一起,盡力描繪出蔡耀輝眼中的易容神秘人和齊雲觀道士們口中描述的倪廣福,然後再讓這些目擊者一一辨認。
趙子蒙和馬建平找到了周主任,說明來意。
饒一覽今天正好當班,周主任說,饒一覽已經答應擔任一組的組長。
周主任將他們安排在會議室。
這次趙子蒙負責問話,馬建平負責記錄,最主要是給饒一覽畫像。
在請饒一覽之前,周主任給了趙子蒙一張饒一覽的檔案表和一張八寸的半身照。
檔案表上有一張一寸免冠照,這張檔案表是今年春天剛剛填寫的,照片是以前的老照片。
那些年,單位裏面經常讓職工填這表那表,辦這證那證的,這倒是給同志們提供一些方便,照片當然是近照最好了。
去年,饒一覽被評為先進工作者,這張八寸照片在櫥窗裏面展示了幾個月。
趙子蒙和馬建平仔細看了一會照片,這兩張照片都是正面照。
照片畢竟是鏡頭下的人物成像,和真人還是有些差別的。
單從照片上看,趙子蒙只看出了一個特點和倪廣福略有相似,就是齊雲道長關於倪廣福鼻相描述中鼻孔嚴而不露的特徵,正面觀確實看不到鼻孔。
但是單憑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
齊雲道長的確是一個得道之人,如果沒有他對倪廣福鼻相的解析,還真難在這個演技高超的偽裝者身上找到突破口。
在懷古村和饒一覽相見的匆匆一面,趙子蒙對他長相的記憶其實是模糊的。
這次正好借調查懷古村一案,仔細看看這位117號曾經的租客。
在半道上截住段春生並請他喝酒的瘦高個,是本色出演,並沒有裝扮。
如果這個人是饒一覽,畫像繪製好以後,可以讓二胖子飯店的老闆芮二胖和女服務員小翠辨認一下,順便辨認下照片。
這次談話應該算是一般性質的調查,與懷古村一案有關的其他人都調查過了,曾經在117號住過的饒一覽也應該是調查對象。
趙子蒙對這次調查的內容並不報有什麼期待,他的主要目的是讓馬建平給饒一覽畫像。
中關糧庫的會議室,中間是用十張長桌子圍起來的,長邊有三張桌子,寬邊有兩張桌子。
趙子蒙和馬建平面對着會議室的大門等待着。
十分鐘以後,周主任將饒一覽領進會議室:「公安同志,他就是饒一覽。」
「請坐。」趙子蒙微笑示意饒一覽坐下。
「謝謝。」饒一覽彬彬有禮地朝趙子蒙點了一下頭,然後坐在桌子後面的椅子上。
周主任走出會議室,掩上門。
饒一覽坐定後,右手在工作服的口袋裏面摸了一下。
他應該是想掏香煙,大概是覺得不妥,就沒有把香煙拿出來。
他乾脆將兩隻手抄在褲子口袋裏面,兩條腿伸直交叉在一起,後背靠在椅背上,完全是一副輕鬆自在,神情自若的模樣。
馬建平觀察到,饒一覽還是原來的中分髮型,看人的時候,眼角上掛着笑。
面對面而坐,趙子蒙這次真正看清了饒一覽的面貌。
饒一覽皮膚偏白。臉上非常乾淨,沒有疤痕、斑、痣等具有特徵性的標記。
他眼睛不大不小,裏面閃着柔和的光,眉稍下垂。
他的鼻樑像刀刻一般,高高挺立,他的鼻面十分窄。
趙子蒙對面相研究不多,他想這樣的鼻相是否就是齊雲道長口中的「孤峰獨聳」,不過就這樣的鼻子,生活里並不常見。
饒一覽正面觀,真的看不見鼻孔,這個特徵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加明顯。
他鼻頭較圓,嘴角上翹,與下垂的眼角遙相呼應。
趙子蒙一邊問饒一覽一些關於懷古村案子的問題,一邊仔細的觀察着他的相貌和微表情。
饒一覽淡然的回答着所有問題。
今天的饒一覽笑容可掬,趙子蒙第一次見到饒一覽的時候,印象里好像沒有這樣可親。
馬建平觀察到他的臉有點白,但他的牙齒卻非常黃,黃牙上還有一點黑斑,這是老煙槍的標誌。
馬建平佯作記錄,實際已經開始描繪饒一覽的畫像。
從饒一覽走進會議室開始,馬建平就開始觀察他的臉型和五官,遵循着一向的作畫習慣,他在腦中先勾勒饒一覽的臉部輪廓線、抓住五官的特點,然後落筆。
之前,馬建平已經打量饒一覽的照片很長時間了,但看到本人的時候,馬建平就已經定稿了。
不過他沒有看一眼饒一覽畫一筆,他多半時間看着文件夾里那一小一大兩張照片,偶然抬頭看一眼饒一覽。
如果頻繁看他的話,勢必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馬建平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畫兩張像,因為蔡耀輝眼中的易容神秘人沒有戴眼鏡,而齊雲道長、平兒和正修看到的倪廣福是戴着眼鏡的。
剛坐到椅子上的時候,饒一覽的雙肘是放在桌子上的。
趙子蒙注意到:饒一覽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前兩節也和牙齒一般黃,連指甲都是黃色。
只有老煙槍才會這樣。
趙子蒙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了一行字,遞到馬建平的手上。
馬建平接過紙。
紙上面的內容是:「把笑容去掉。」
對面的饒一覽觀察到了趙子蒙的這個動作,他下意識的伸長了脖子,向桌子這邊張望,又很快縮回了脖子,正襟危坐。
馬建平放下手中的筆,看了一眼饒一覽,原先的腹稿得改一下了。
他又看看照片,突然有點明白趙隊的意思了。
照片上的饒一覽面容嚴肅,而眼前的饒一覽滿臉笑容。
沒有笑容的饒一覽才是常態下的饒一覽。
在雙方談話之前,有一個短暫的沉默期,就這麼一直干坐着。
趙子蒙故意沉默片刻,是想測試一下饒一覽的心裏素質,同時給馬建平一點觀察和審視饒一覽的時間,所以遲遲不提問題。
饒一覽雙手抄在口袋裏面,確實有點難受,他的心裏素質算是很好的,面上倒十分鎮定從容。
趙子蒙有點佩服這小子的心理素質,從走進會議室到坐下擺好姿勢,饒一覽沒有多餘的動作,乾淨利索,泰然自若。
趙子蒙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包煙,倒出兩支,站起身,走到饒一覽的跟前:「饒同志,你抽煙嗎?」
「謝謝,我不抽煙。」饒一覽擺了一下手。
此時此刻,項代沫正在去高玉龍家的路上。趙子蒙希望項代沫此行會有收穫。
時間過去了七八分鐘,饒一覽始終沒有變換坐姿,這小子還是有些定力的。
「饒同志,感謝你為我們提供了不少情況。」趙子蒙道。
「不敢當,我並沒有做什麼貢獻。」饒一覽自謙道。
「案發當天,你,還有曹大爺和車大嫂,可向我們提供了不少情況啊。」
「趙隊長說的是這個啊!我說的話對你們有用嗎?」
「我們不能保證所有調查對象的話都有用,但你們的話對我們來講都很重要。案發當天,時間倉促,今天,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聊一聊。我們早該和你談談了,只是需要談話的人太多,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趙隊長,沒事,你們什麼時候找我都行。」
「凡是和案子有關,和案發現場有關聯的人,我們都要一個一個地談。」
「這我懂。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
趙子蒙朝馬建平點了一下頭。
馬建平放下手中的筆,從包裏面拿出兩張模擬畫像,站起身,走到饒一覽的跟前,將畫像遞到饒一覽的手上。
饒一覽一張張,認真地看了起來。
「饒同志,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我六號晚上就看過這兩張畫像了。居委會方主任拿着這兩張畫像,一家一家地問。我要是認識他們的話,早就說了。」
饒一覽說完之後,將兩張畫像放在桌子上。
「饒同志,你在117號住了近半年的時間,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趙隊長,您是不是想問蔡家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趙子蒙想釋放一些給饒一覽,他想試探一下饒一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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