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隊長,我把目標跟丟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聞科長一臉懊惱自責。
「聞科長,不必自責,這是常有的事。我還要感謝你頂了我們的缺兒呢。」趙子蒙安慰道。
「這個傢伙太狡猾了,我明明看見他走進衛生間,也沒出來,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你們工作的不易了,真是隔行如隔山啊!」聞科長十分慚愧。
趙子蒙含笑道:「我們也經常跟丟目標,主要是對手太滑。聞科長,你盯霍望亭就沒有出一點差錯。」
「慚愧——慚愧,我沒有完成任務,趙隊長你可別臊我了。趙隊長,剛才霍望亭去見誰?」聞科長搖搖頭,釋然一笑道。
「這個霍老闆見的是滕建業,就是貓在路易金飯店的那位。他們終於沉不住氣了。聞科長,馬建平一會就過來接替我。」
「是他啊,就是南邊來的那兩個收藏家其中的一個。」
「是他,這小子坐不住了。聞科長,蕭路含在西城區燕子山的齊雲觀發現了一號的蹤跡,易容神秘人也曾經出現在那裏。」
「太好了。」這個好消息多少沖淡了一些聞科長籠罩在心頭自責的情緒。
半個小時左右,馬建平走進古玩市場一區的值班室。
趙子蒙和聞科長、馬建平交代了幾句之後,走出值班室,去了停車場。
燕子山下,蕭路含掛斷電話以後,三個人繼續前行。
幾分鐘後,他們又看到了那位垂釣老者,那老頭還紋絲不動地坐在河岸邊。
三個人沒有打擾他,他們從釣魚人身後路過的時候,聽到了老頭魚簍裏面嘩啦嘩啦熱鬧的聲音。
估計剛才在他們離開之後,這老頭一定是有所斬獲。
這也說明了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耐得住性子,只要堅持不懈,就一定會有收穫。
三個人上了石拱橋,穿過燕子巷。
蕭路含第一個走出燕子巷,一走出巷口,蕭路含就看見了站在一家店鋪櫃枱外面的柴廷棟,他正在朝這邊張望。
三個人疾步走了過去。
「就是這家煙酒店。」柴廷棟道。
蕭路含抬頭看了看,這家小店叫做平安煙酒店。
櫃枱裏面站着一對中年男女,年齡差不多,這應該是一個夫妻店,櫃枱外面還站着一個買香煙的客人。
幾個人和店老闆夫妻倆打了個招呼。
蕭路含目測了一下,平安煙酒店距離燕子巷的巷口只有三四十步的樣子。
那個化名倪廣福的人在選擇齊雲觀的時候一定實地考察過這條線路。這是一條減少一號和外界接觸的最理想的線路。
一號的長相特別,不管什麼人,只要看到他這張臉,一定會過目不忘。所以,倪廣福希望看到他的人越少越好。
「一號不常到這裏來買煙,每次來都是買兩條煙。他在老闆手上買過,在老闆娘的手上也買過。」柴廷棟道。
「老闆,這個人穿什麼樣式衣服,你還記得嘛?」蕭路含問。
「灰色的衣服,西服吧。不是深灰色的西服,就是淺灰色的,要麼就是銀灰色。」男人道。
「我們不會看錯的,到我家店來買中華煙的只有這個人。」站在櫃枱裏面的老闆娘道,「這種香煙貴,一般人抽不起。多是辦喜事,人家才來買。這個人來之前,我們店一個月都賣不出一條,他一買就是兩條,真闊喲。」
「你們能描述下這人的長相嗎?」蕭路含道。
「一個男人頭髮那麼長,還是個大齙牙,他那個門牙上還少了一塊。模樣怪嚇人的。」女人道。
「是啊!我們在這裏開了十幾年的煙酒店,一次買兩條軟殼中華的人還沒有吶。這個人只要來,肯定是買兩條軟殼中華。」男人道。
「不過,夏天,特別是梅雨季節,他就只買一條煙。」女人糾正道。
「此人什麼口音?」
「他不說話,一來就把錢放在櫃枱上,然後指着櫃枱裏面的軟殼中華,豎起兩根手指頭。」男人道。
「年齡、身高,我們都問過了,和一號特徵完全符合。」柴廷棟道。
「他來買煙,一般在什麼時候?」蕭路含望着夫妻倆道。
「都是在晚上九,十點的樣子——我們在十點鐘準時關門打烊。」
晚上九,十點鐘,京西市的大街上已經少有行人了。
「平時走將軍巷的人多嗎?」
「不多,一般人不走這條巷子。」男人道。
「這是為什麼?」
「這條巷子不乾淨。」女人神神叨叨的道。
「怎麼不乾淨?」
「這條巷子南巷口有一個橫木,那上面曾經有兩個鐵鈎子,鐵鈎子上曾經掛過人頭吶,明清時候,殺頭示眾,就是把人頭掛在將軍巷南巷口橫木上那兩個鐵鈎子上示眾。」男人道。
「將軍巷以前叫小鬼巷。以前,巷子東邊那個宅院裏面曾經住過一個將軍,人們圖吉利,就把小鬼巷的名字改成了將軍巷。」女人道。
「改成將軍巷以後,走的人還是很少,白天有人走,但都是膽子大的,夜裏面沒有人走。」
告別老闆和老闆娘之後,蕭路含一行四人穿過將軍巷,上了洪武大街。
在穿過這條巷子的時候,他們沒有碰到一個人。事實證明,走這條巷子的人確實很少。
走出將軍巷的時候,蕭路含抬頭看了看巷口上方,那根煙酒店老闆口中的黑色的橫木還在。
可橫木已經腐朽,有些地方已經風化脫落,歲月在上面留下了斑駁滄桑的痕跡。
蕭路含從齊雲觀來的這一路,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一號是外地人,職業特殊,來京西為的是偷墳掘墓,既然能住進齊雲觀這偏僻之所,為的便是避人耳目,那位倪廣福易容喬裝為的也是同樣的目的。
能儘量不與人接觸,拋頭露面,才是他們所求的。既然如此,是什麼樣的原因會使一號在半年的時間裏一天不落地去夢榮堂報到呢?
如果是習慣使然,可在這特殊時期,也是可以忍耐的。
除非他忍不了。
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他忍不了呢?
蕭路含只能聯想到一種情況,那就是一號可能患有某種急需泡澡緩解的皮膚病症。
說話,幾個人前行至夢榮堂。
邱藝中已經在大門前等候。
一行人進了夢榮堂的大廳,包局長讓黃岩買了五個澡籌、五個搓背籌,然後領着大家走進一號廳,今天一號廳的人不是很多。
兩個跑堂師傅認出了蕭路含,還有幾個洗澡客認出了包局長和黃岩。
冉師傅迎了上來。
黃岩將澡籌和搓背籌遞到小劉的手上。
小劉將五個人安排在幾個空位子上,小李泡了五杯茶放在茶几上。
蕭路含問冉師傅:
「冉師傅,據您看,天天到這裏來洗澡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冉師傅自從上次經歷刑偵隊的同志們的問詢,現在面對他們的問詢,也變得有經驗起來,會抓問題的本質了:「一種哪,是有閒工夫,經濟條件好又會享受的人。還一種嘛,就是有泡澡習慣的人。另一種是有皮膚病的人——比如牛皮蘚,這種人哪,到燙池子裏面泡泡就會舒服一些。」
看來蕭路含想的方向是對的。
「冉師傅,上次讓你辨認的畫像上的人,你還記得吧?您在給這個人修腳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有皮膚病呢?」
「記得,這才幾天哪,我記性可沒那麼差喲。上次,你們沒有問,我就沒說——我當時也沒有想到這個。小李,你把姚師傅和向師傅都叫過來。」
「好勒。」小李飛跑出一號廳。
不一會,小李領着兩個師傅走進廳門。
姚師傅和向師傅給一號搓背和按摩,一號有沒有皮膚病,他們倆是最有發言權的。
「二位師傅,前幾天讓你們辨認的那個畫像上的人,你們還記得吧?」
兩個師傅點點頭。
「請二位回憶一下,這個人有沒有皮膚病?」蕭路含道。
「有。」兩個師傅異口同聲。
「什麼症狀?」
「就是牛皮蘚嘛。我二哥也有這個病,我知道這個病。這個人的後背和四肢外側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紅斑,紅斑表面有像鱗片狀的皮屑。」姚師傅道。
向師傅接着道:「他每次來,在搓背之前,都要到最燙的池子裏面燙很長時間,他嫌普通池裏面的水不夠燙。他的身上有很多蘚,經水一泡一燙,通紅通紅的,有時候,我都不敢給他搓背,可他說,搓的越有勁,他就越舒服。」
「可不是嗎!他還自己帶了一種藥膏,按摩過以後,讓我幫他抹藥膏,從脖子到腳背,要抹個遍。」姚師傅道。
「我想起來了,他修完腳以後就會到燙池子裏面泡幾次澡,泡透了,抹上藥膏以後,他才呼呼大睡。」冉師傅道。
「有牛皮蘚的人,我見過很多,他那個應該很嚴重了,估計很癢的。泡泡澡是會好一點的。」向師傅道。
仿佛是為了佐證幾位師傅的說法和蕭路含的判斷似的,一個洗澡客將系在腰上的浴巾解下來,扔到躺椅上,朝浴池的廳門走去。
「馬叔,您這泡了第幾泡了?」小李搭訕道。
「連這次,四次了。」這個澡客豎起四個手指頭。
「瞧您身上都燙紅了,千萬別燙傷了。」
「沒事,每天總要燙五六遍才舒服。」
蕭路含注意到:這位馬師傅身上有很多紅斑,有的地方已經被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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