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正修師傅的說法,蕭路含判斷,這個「倪廣福」也許是領一號去認路的。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從齊雲觀到洪武大街,一去一回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一號如果不是本市人,初來乍到,確實需要認認路。
「那天,只有那位宿客一人回來,那位倪香客卻沒回來了。」正修補充道。
「正修師傅,你見到倪廣福幾次?」
「公安同志,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正修師傅似乎還是有所顧慮。
「正修師傅,您儘管說。」蕭路含道。
「公安同志,這個人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情,按理說,我們世外之人不該問這些事情,但是……」正修師傅思想包袱挺重的。
蕭路含明白正修師傅的心思,寬慰道:「正修師傅,此次前來登門造訪,確實是有一件案子與觀中的這位宿客還有倪廣福有關。如果您知道什麼,還希望實言相告。您不要有思想負擔,我們警方對於您的言辭會予以保密,這也是我們的職責。」
「正修啊,我們玄門中人雖萬緣不掛,但出家修真為的可是行善抑惡,切不可存利己私心,不誠欺人哪!」齊雲道長語重心長的開解弟子道。
「道尊,弟子知錯了。」正修師傅面露愧色,他面對蕭路含又施了個禮以示歉意,他接着說道:
「我總覺得倪香客有點古怪,他好像不願意和我說話。倪香客第三次來拿這位宿客的行李,道尊讓我領他來拿行李箱,我和他說話,他沒有搭理我。」
「他取了行李,走出後山門。那天正巧,我要去河邊拎水,走的也是後山門。」
「我跟了他一段,不過離他有些距離。」
「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蕭路含道。
「是的,這位施主來觀中三次,我的印象中他是駝背。可那天,奇怪的是,我跟在他的身後,當他走進樹林以後,腰突然就直了起來——他的背一點都不駝。走路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許多,不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正修師傅的話讓蕭路含茅塞頓開,正修師傅無意中發現的秘密進一步證實了蔡耀輝對此人易容的判斷,他不但在面容髮式上喬裝了一番,就連體態和年齡也偽裝了。
「來拿行李箱的應該是住在這個房間裏面的那位宿客,可卻是倪香客來取行李箱,當時我就覺得有點怪異,我總覺得他的身上有股子邪氣。」
正修的直覺是對的。
「道長,倪香客來跟您辭行的時候,他有沒有說這個人為什麼不自己來拿行禮箱呢?」蕭路含問齊雲道長。
「他說此人生病住院了,是此人委託他來拿行李箱的。」
詢問結束,齊雲道長和平兒、正修師徒三人將蕭路含一行送出齊雲觀的後門。
三個人打算沿着一號到夢榮堂的路線走一遍。
在十幾級石階的盡頭是一個有些年頭的碼頭。
碼頭掩映在幾棵老樹下。
站在碼頭上回望,齊雲觀的東北面是胭脂河,西南面是陡峭的石崖和高牆。
釣魚老頭所言非虛,香客要想進入齊雲觀,只能走正門。
三個人沿着河邊一條不甚明顯的小路朝石拱橋走去。
離開碼頭兩分鐘左右的樣子,蕭路含的小福機響了。
電話是柴廷棟打來的。
蕭路含接通電話:「柴警官,什麼情況?」
「我找到了賣煙給一號的煙酒店。」柴廷棟語氣激動。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蕭路含道。
「我在武夫路——將軍巷的西邊一家煙酒店。」
「太好了,柴警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在齊雲觀找到了一號的蹤跡。我們正在往武夫路方向走。」
「行,我等你。」
「柴警官,你先通知邱警官收隊。」
「到什麼地方會合?」
「小蕭,大家辛苦了大半天,乾脆到夢榮堂洗把澡——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包局長道。
「行,柴警官,我們到夢榮堂會合。我正好有一點問題要請教幾位師傅。」
三個人加快步伐,朝石拱橋走去。
今天下午,同志們的收穫很大。
掛斷電話以後,蕭路含撥通了趙子蒙的電話,趙隊一直在等一號的消息,蕭路含要在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趙隊:「趙隊,我是蕭路含。」
「路含,是不是有好消息?」電話那頭傳來了趙子蒙的聲音,但聲音很小。
「趙隊,我和包局長他們終於找到了一號的蹤跡。在燕子山的齊雲觀。我們還在齊雲觀尋覓到了蔡耀輝口中的易容神秘人物的蹤跡。他化名倪廣福,給觀里捐了三千元的香火錢。」
「哦?行啊,你小子,一下弄了個雙黃蛋。」趙子蒙的喜悅之情難以自己掩。
「趙隊,我確定,是他把一號安排在齊雲觀住下的。」
「關於他的相貌,齊雲道長的描述和蔡耀輝的描述基本一致,是經過了喬裝,看上去五十歲左右,一米七三,駝背,鬢角有少許白髮,有絡腮鬍子。滿發,頭髮是向後梳的。」
「而且觀中的一位道士還證實了這位易容神秘人連年紀和體型都偽裝過,他的背不駝。」
「觀主還提到了此人的鼻子,他說是「孤峰獨聳」,鼻樑上有節,而且此人的鼻孔嚴而不露,鼻頭渾圓有肉。」
「哦?太好了,這種鼻相確實少見,根據這個特徵,我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蕭路含和分局同志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這次他們給了趙子蒙一個大彩兒。
「趙隊,易容神秘人物一共去過齊雲觀三次,前兩次穿的是灰西裝,系的藍領帶,第三次穿的藍西裝,沒系領帶。這小子三次都穿白襯衫。」
「很好,我們還要和蔡耀輝再談談,這是我的疏漏。」 趙子蒙輕聲道。
「在三月二十七,這小子第一次去假裝拜神捐錢,其實是去和觀主談留宿一號的事。第二天,他就把一號領進了齊雲觀,國慶前一天他去齊雲觀拿走了一號的行李箱。」
「齊雲觀到夢榮堂有多遠?」趙子蒙職業敏感發作。
「步行需要半個小時左右,關鍵是:一號走齊雲觀的後門,沿着荒僻的胭脂河邊,穿過燕子山巷和將軍巷,到夢榮堂,一路上碰不到幾個人。」
「這是一條很偏僻、很隱秘的路。」
「趙隊,我們還在將軍巷的附近找到了賣煙給一號的煙酒店。」
「路含,替我謝謝包局長他們,如果沒有他們鼎力支持,我們將寸步難行。」
「趙隊,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也有新情況,我掛了,現在不方便說話。見面再談,替我好好謝謝包局長。」
趙子蒙和聞科長確實發現了新情況,他們此刻身在虎口門古玩市場。
趙子蒙和蕭路含通話的時候,正在一區值班室監視文萃堂的老闆霍望亭,就是那位蔡耀輝供述的從摸金賊手裏收寶貝請他鑑定的古董店老闆。
霍望亭吃住都在古玩店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的古玩店文萃堂在古玩市場是頂大的一家店,他承租了三間門面房,將中間一間房子隔成兩部分,前面是店鋪,後面是住的地方。
從表面上看,霍望亭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他和幾個夥計在店鋪裏面忙的不亦樂乎。
他的古玩店生意確實比其他古玩店的生意要好。
古玩市場裏,多數古玩店都是夥計打理生意,根本就看不見老闆的身影。
所以,趙子蒙一直對蔡耀輝的話將信將疑。
下午兩點鐘左右——在蕭路含撥通趙子蒙電話十幾分鐘前,趙子蒙和聞科長發現了異常。
當時,趙子蒙和聞科長假扮成撿漏者在幾十個地攤前轉悠。
他們轉的最多的地方是紅旗齋古玩店前面十幾個攤位,那裏人頭攢動。
趙子蒙用眼睛的餘光看到霍望亭走出文萃堂,朝停車場走去。
不一會,又從文萃堂裏面走出一個人來,此人也去了一區停車場。
此人齊肩長發,身穿灰色西服,西服裏面穿着一件白襯衫,繫着一根藍色領帶。
趙子蒙和聞科長遠遠地跟了上去。
其實,兩個人是打算跟蹤霍望亭的。
但在跟蹤的過程中,他們發現,穿灰色西服的人一直尾隨在霍望亭的後面。
蕭路含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打來的,當蕭路含提到倪廣福的裝束的時候,趙子蒙的眼睛正好落在此人的身上。
巧的很,尾隨者身上穿的正是一套灰色西服,白襯衫,脖子上繫着藍色的領帶。
就是身高和倪廣福稍有差別,此人的身高要高一點,遠觀在一米七五偏上。
趙子蒙和聞科長抄小路,斜插進停車場。
趙子蒙從口袋裏面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兩個人迅速鑽進汽車。
而霍望亭走的是大路。
坐在汽車裏面看得更清楚,尾隨者一隻跟在霍望亭的身後,兩個人之間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霍望亭走走停停,他像是在有意等尾隨者。
霍望亭鑽進汽車之後,關上了車門。
霍望亭的汽車是一輛黑色的桑德拉。
昨天,古玩市場的管理處的唐人傑已經帶聞科長到停車場來辨認過霍望亭的汽車。
所以,趙子蒙把汽車停在距離霍望亭的汽車較近的地方。
不一會,尾隨者轉身警覺地掃視了身後,然後徑直走到那輛桑德拉的跟前。
車門突然打開,尾隨者迅速鑽進汽車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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