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火 第四十八章 話中有話

    經歷了一段艱難曲折的煎熬之後,案子的偵破工作突然間變得順暢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當然這和隊友們幾天來腳踏實地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趙子蒙此時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兩位師傅,你們想說什麼?」令狐雲飛望着慧正和為和兩位師傅道。

    慧正看了一眼為和禪師:「為和,你來說吧。」

    「行,我來說,如果我漏掉什麼,你來補充。趙隊長,我們想跟你們談談誡誠監事。」

    「哦?」趙子蒙略顯驚訝地看着兩人。

    看這兩位老禪師的神情,好像不只是談談誡誠監事這麼簡單,誡誠監事已經作古。此時再拿死人說事,好像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對。您也知道,在冷月寺,只有修能和誡誠監事有水晶掛珠。如果,殺害葛柳兩個工匠的人不是修能和淨水的話,那就只能是誡誠監事和法正了。」

    「兩位師傅,你們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是為和想起了一些事情。當年,貧僧沒有特別在意誡誠師徒二人,現在想一想,疑點確實有很多。」慧正禪師道。

    「趙隊長,如果法正沒有離開冷月寺,貧僧還不會往誡誠監事身上想。這誡誠是死了,但法正還活着。」為和禪師道。

    林狄從包裏面拿出鋼筆和筆記本,同時打開了錄音機。

    「為和禪師,您慢慢說吧。」項代沫道。

    為和道:「寺院裏面的人都知道,法正是誡誠監事抱進冷月寺來的。」

    「當時,法正只有幾個月大,法正進寺之後,雖得眾人的照顧,但照顧最多,最細緻入微的人當屬誡誠。」

    「長大之後,法正便和誡誠監事形影不離了。」

    「隨着法正的長大,貧僧發現,那法正的模樣越來越像誡誠監事。」為和禪師道。

    「是啊!為和不止一次跟我說過這件事情,經他提醒,貧僧也覺得法正的眉眼確實很像誡誠。」慧正禪師道。

    趙子蒙和令狐雲飛、項代沫交換了一下眼神,是時候把法正的身世告訴兩位禪師了:「兩位師傅,你們的懷疑是對的:法正的確就是是誡誠監事的兒子。」

    「法正當真是誡誠監事的種?」慧正禪師大驚。

    「我們剛從臧家寨來,在臧家寨,我們了解到一個情況。法正是誡誠監事和一個女人的孩子。」趙子蒙現在還不能說的太詳細。

    「為和,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們都被誡誠給騙了。他平時道貌岸然,慧正一直把他當成正人君子。」慧正禪師義憤填膺道。

    「這個衣冠禽獸,他也騙了清風住持,怪不得普濟禪師一直對誡誠不冷不熱!原來普濟早就看出誡誠心術不端。」慧正禪師道。

    「是啊!怪不得他每次下山化緣都要走後山孟洞寨、臧家寨、牛首寨這條線呢。」為和禪師道。

    「他每次下山化緣,都是隻身一人,偶爾帶人下山,也是分開走的,他還美其名曰:「化緣是佛家弟子必做的功課,既然是做功課就要認真做。」

    「誡誠還經常說,只有化緣才能知道天下蒼生的不易。」

    「趙隊長,和誡誠廝混的女子,是不是臧家寨人?」為和禪師突然道。

    「為和師傅為什麼會這麼問?」

    「貧僧在臧家寨附近的山上采草藥,遇到過誡誠好幾次——為和幾乎是在同一個地方遇見他的——貧僧當時就覺得很奇怪。」

    「為和,你我二人來找趙隊長,好像不是說這件事情的吧!」慧正禪師及時提醒為和禪師,這也為趙子蒙解了圍。

    趙子蒙答應過臧滿堂,絕不會把臧玉蓉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我把事情扯遠了。趙隊長,在冷月寺,誰都知道誡誠監事的身體一直不好。」

    「修能和覺水監事也說過這件事情。他們還說,誡誠監事就是因為勤於佛事,太辛苦、太操勞才病倒、最後病逝的。」

    「不錯,修能和覺水監事也是跟我們這麼說的。我們正想找機會請教兩位禪師,你們精通醫理,為寺中僧人把脈用藥,關於誡誠監事的病情,你們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趙子蒙道。

    「誡誠經常生病,這不假。他不是胃痛難忍,就是咳嗽不止,要麼就是夜裏面睡覺發虛汗。平時說話總是有氣無力,走路總是慢慢吞吞、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誡誠監事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問題的呢?」

    「就是那次大修之前,大修之後就越發的厲害。」

    「為和說的對,從大修開始,誡誠的身體便每況愈下。」慧正禪師補充道,「可奇怪的是……」

    「慧正禪師,您不要停下來,接着往下說。」

    「照理,身體不好,就應該多休息,多調養,可誡誠整天盯着那些工匠,工匠干到什麼時候,他就盯到什麼時候。」


    「寺中僧人有很多,有些事情是可以安排其他人做的。可誡誠除了法正,不讓任何人過問大修的事情。」

    「其實,誡誠和法正根本用不着整天盯着那些工匠,不管是大雄寶殿,還是迎霞殿和東西禪院,到處都有我們的人。」

    「我們都覺得那些工匠做活很認真,把人家請來,又不相信人家,整天跟看賊似的盯着人家。」

    「現在想一想,貧僧才明白誡誠和法正為什麼要盯着那幫工匠,他們應該是想發現點什麼——或者已經發現了什麼。」為和禪師道。

    「到大修的後半段,誡誠監事和法正在東禪院的時間比較多,當時,我就有點納悶,誡誠和法正為什麼要盯着兩個掏井的師傅呢?」慧正禪師道。

    慧正禪師和為和禪師的話進一步印證了懷仁師傅的發現。

    「趙隊長,為和想說的是:誡誠的病確實很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

    「平時都是貧僧給誡誠把脈用藥的,貧僧一向盡心的,可誡誠吃了貧僧的藥以後,病情不但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清風住持和普濟禪師也有胃絞痛和咳嗽的毛病,但吃了為和配的藥以後,很快就好了。」

    「為和禪師是不是懷疑誡誠的病是裝出來的呢?」

    「貧僧不敢說誡誠監事的病是裝出來的。但怎麼都想不通,吃了我的藥,病情沒有好轉也就罷了,可他為什麼不好好休息調養呢?」

    「更可疑的是,有一次,修能住持讓我給誡誠監事把脈,頭天晚上,我剛給他喝的藥,藥裏面有一味藥,喝到嘴裏以後,舌苔會發紅,可我給誡誠看舌苔的時候,舌苔上是正常顏色。這足以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喝我給他熬的藥。」

    「會不會是誡誠喝過藥以後又喝了水,舌苔上的顏色被沖淡了?」趙子蒙道。

    「這不可能。」為和非常肯定地說。

    「這種藥一下,舌苔上的顏色至少也要一天才能淡化。為和每次把藥端給誡誠喝的時候,他總是說待會兒再喝,要麼就是找藉口,把貧僧支走。」

    慧正、為和兩位禪師提供的這個情況非常重要。

    他們說誡誠生病是假的,言下之意是懷疑誡誠的死因。

    病是假的,那誡誠監事的死也能是假的——為和、慧正禪師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趙子蒙只覺得不可思議,冷月寺這潭水實在是深不見底。

    「兩位師傅,誡誠病逝的時候,應該是你們給摸脈的吧!」

    「是我們兩人給摸的脈、試的鼻息,也是我們倆給他擦身子、換衣服的。寺中僧人全在跟前。入殮的時候,大家都在跟前。」

    「你們來找我們,是不是懷疑誡誠的死有問題呢?」趙子蒙順着二人的話頭,乾脆把話挑明。

    「當時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現在想一想,這裏面確實有點奇怪。」

    「請你們好好回憶一下,越詳細越好。」

    「那些日子,誡誠臥床不起。」

    「是不是在江子海那幫工匠走了以後。」

    「是啊,大修開始的第二年春天。江子海他們是三月份離開的,誡誠是四月病倒的。」

    「什麼病症?」

    「咳嗽——咳嗽不止,吃不下去飯,剛開始只吃一點點,到後來,吃了就吐出來。」

    「一天傍晚,我們正在伙房用齋飯,法正突然跑進伙房喊修能住持和我們倆,說他師傅快不行了。我們放下飯碗趕到西禪院誡誠監事的禪房。慧正,我說的對不對?」

    「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

    「誡誠在床上躺了多長時間?」

    「有半個月左右吧!奇怪的是,誡誠進食很少,竟然一點都沒有瘦,我以為是身體浮腫,就沒有往深處想。」

    「你們到禪房以後呢?詳細說說誡誠咽氣之前的情形。」

    「誡誠躺在床上,氣若遊絲,雙眼微閉,面如紙灰。按照修能住持的吩咐,我們餵了一點藥,但全吐出來了。」

    「當時,誡誠已經不能說話了。」

    修能住持派法正、淨水和兩個徒弟守着誡誠。

    半夜,法正到方丈禪院通知修能住持,淨水到東西禪院通知了各位師傅。

    「大家趕到禪房的時候,誡誠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誡誠在出家前是做什麼的?」

    「這——冷月寺,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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