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快上湖堤的時候,饒一覽停下汽車,栗大森將饒一覽的自行車藏在路邊的樹林裏。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為什麼要把自行車藏在樹林裏?」
「車上地方太小,放下一輛自行車,車上的空間就大多了。」
「栗大森要在車上把水泥樁綁到段春生的身上,車子到地方,我們就可以將段春生的屍體扔到湖裏,汽車不能在湖堤上久呆,時間尚早,湖堤上可能會有人走動。」
饒一覽和栗大森真會安排時間。
「水泥樁是事先準備好的嗎?」
「是事先準備好的,汽車經過洪武大街以後,路邊有一些隔離樁,我們偷拿了一個。」
「把屍體和自行車扔到湖裏去,用不着多長時間,你為什麼在九點二十分左右才回到中關糧庫?」
「我們的汽車上了湖堤以後,在我們預定的拋屍地方遇到了一點特殊情況。」
「什麼情況?」
「有一對男女在樹林裏面談戀愛。我們在汽車裏面等了二十幾分鐘。等那對男女走遠了,我們才動的手。」
「趙隊長,你是怎麼知道具體的拋屍地點的?」
「我們在湖堤上找到了一個倒車印,目擊證人看見了你們的麵包車停在了煤球廠的大門外。在玉帶鎮,銀牛湖水庫是最理想的拋屍地點。我說的沒錯吧。」
青年男女離開樹林朝玉帶鎮走去,幾分鐘後,兩個人先將汽車倒好,然後開始處理自行車和屍體。
兩個人先將自行車就近扔到水庫里,然後抬着段春生的屍體走了一段路,將段春生的屍體扔在距離自行車二十幾米遠的地方。
「為什麼要將自行車和屍體分開扔?」
「北邊的護坡比扔自行車的地方的護坡更陡,自行車被人打撈上來不打緊,要緊的是屍體,所以,我們抬着屍體往北邊走了一段路。」
「段春生的工作服是怎麼處理的呢?」
「我們潑上汽油燒了,和工作服一起燒掉的還有段春生裝飯盒、調羹和茶缸的帆布包。」
「段春生的飯盒、調羹和茶缸呢?」
「飯盒、調羹和茶缸,我們扔進了銀牛湖。」
離開拋屍現場以後,栗大森用麵包車把饒一覽送到中關糧庫的附近。
饒一覽搬下自己的自行車,將栗大森準備好的酒和滷菜放進車簍之中,然後十分坦然地走進中關糧庫的大門。
在進糧庫大門的時候,饒一覽還扔了一包牡丹牌派香煙給門衛徐師傅,他說這是喜煙。
饒一覽果然很會做人,他竟然連犄角旮旯里門衛徐師傅都沒忘記賄賂。
走進值班室以後,饒一覽將酒瓶打開,將滷菜放在桌子上。
饒一覽還扔給高玉龍一包牡丹牌香煙。
高玉龍拿來兩個茶缸,倒上酒,兩個人便饒有興致地喝了起來。
饒一覽喝了一口酒,撕了一隻雞腿,拿着手電筒到庫房轉去了。
不一會,他就遇到了到庫房來巡視的孟副站長。
只要讓孟副站長看見他,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既然孟副站長九點半左右一定回到庫房來巡視,你為什麼還要走出值班室,故意讓他看見你?」
「孟副站長到庫房巡視,不一定會到值班室來。所以,我一定要讓他看到我才行。再加上高玉龍證明,我就有不在場證明。」
項代沫第一次調查的時候,確實被孟副站長和高玉龍提供的情況蒙蔽了眼睛。
接下來,饒一覽交代了殺害饒志龍、饒志雲和張房的全部過程。
段春生、曹先生和張大爺家搬走的當天夜裏,饒一覽等人進了117號。
搬家之後,饒一覽自告奮勇,替蔡教授把117號所有的鑰匙交給了拆遷辦,並將拆遷辦的人領到現場驗收。
拆遷辦的人,斷水、斷電之後,將所有門鎖上。
饒一覽之所以替蔡教授交鑰匙的目的是在交鑰匙之前,找鎖匠配好蔡家所有的鑰匙。
這樣,六個人就可以自由進入117號了。
在拆房子之前,所有門鎖都要保持完好才行。
六個人的盜墓團伙還要住在117號,並且在117號燒火做飯。
自來水已經被掐斷,他們肯定要用井水。
燒鍋的燃料要到其他幾戶人家去找,有了院門的鑰匙,他們進出院門就方便很多。
饒一覽在搬走的時候留下了兩床比較破舊的棉花胎,蔡教授夫妻倆搬家的時候,也留下了一床舊被子和一床破棉花胎,還有一些舊衣服和生活用品。
饒一覽留下破舊的棉花胎是有意而為之,蔡教授夫妻倆留下舊被子和棉花胎,是受了饒一覽的影響。
六個人住進117號以後,墊的蓋的,吃飯的傢伙一樣不缺。
時值初秋,天氣還不怎麼冷,有個鋪蓋就行了。
第一天晚上,他們就開始挖盜洞了。
前兩天,白天他們不敢動,附近還有幾戶人家是遲幾天才搬走的。
在搬走之前,這些人還要在井上用水。
到第四天,他們白天也敢放心挖盜洞了,因為大部分人家都搬走了。
早晨和傍晚這兩個時間段,他們是蟄伏不動。
因為住在懷古村前村的人有早上晨練,傍晚散步的習慣,晨練和散步的人又都喜歡從117號的門前抄近路。
除了上班,饒一覽負責採買食品和做飯。
在這夥人住進117號期間,饒一覽不曾在單位值過夜班,輪到他值夜班的時候都是門學軍和趙海峰兩個好哥們替他值的。
盜洞什麼時候能挖通,饒一覽自己心裏也沒有數。
所以,除了正常白班,他一步都不能離開。
六個人各懷心思,互相不信任對方。
以揭文江和栗大森兩個的力量對付饒志龍、饒志雲和張房,肯定不行,饒一覽考慮最多的是這個。
饒志龍負責指揮挖盜洞,他在上面指手畫腳,偶爾搭手拎拎土。
他還負責做廚子。除了做飯以外,大部分時間在洞口幫忙拎土。
負責挖盜洞的是饒志雲、揭文江和栗大森,張房不是在盜洞裏面運土,就是在盜洞上面拎土。
盜洞下面大部分煙蒂就是饒志龍、饒一覽和張房留下的。
饒志龍呆在洞口上面是為了掌控全局,當然也是為了掌控揭文江和栗大森。
饒志龍把張房安排在洞口,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一旦情況有變,只要控制住了到洞口,就等於控制住了揭文江和栗大森。
對於饒志龍的險惡用心,揭文江早已有所察覺。
不過饒志龍並沒有把斯文的饒一覽當回事,他自認為最要防範的人是揭文江和栗大森。
剛開始,饒一覽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當張房把饒志龍的陰謀泄露給揭文江和饒一覽的時候,他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
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饒一覽、揭文江、栗大森發現張房和兩個舅舅之間有矛盾。
平時,他們對張房喝來喚去,贓物出手以後,分給張房的錢很少。
可盜墓的時候,總是張房出力最多。
張房是一個悶葫蘆,他對兩個舅舅有怨氣,但從不擺在臉上。
這些都被饒一覽、揭文江和栗大森看在眼裏。
揭文江和栗大森一直提防着饒志龍、饒志雲兄弟倆。
干盜墓這種營生,常常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
以前,他們沒有和饒志龍、饒志雲兄弟合作過,對他們的底細不甚了解,所以,不得不防。
張房塊頭大,力氣大,如果饒志龍和饒志雲真要對他們三人動什麼歪心思的話,只要張房和兩個舅舅一條心,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所以,揭文江和栗大森、饒一覽私下裏合計,想方設法籠絡張房。
如果張房跟他們三個人一條心,以四對二,饒志龍和饒志雲兄弟倆的勝算就小多了。
剛開始,三個人只是想籠絡張房,防止饒志龍、饒志雲做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大家能相安無事,分了東西之後,各走各的路。
讓張房做眾山小古玩店的法人代表就是壟斷張房的手段之一。
饒志龍這人喜歡獨來獨往,饒志雲和饒一覽住在嘉盛花苑,這給三個人拉攏張房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條件。
張房長時間和揭文江、栗大森呆在一起。
煙酒從不分家,又受到兩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關係越來越親密,但是他和兩個舅舅的關係卻越來越疏遠。
饒志龍和饒志雲二人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然對他頤指氣使。
他們仗着是張房的舅舅,自以為怎麼對待張房都不為過。
他們以為外甥張房跟他們肯定是一條心。
至於饒一覽、揭文江和栗大森在張房身上做的那些小動作,饒志龍和饒志雲卻渾然不知。
相反,他們甚至覺得張房和饒一覽、揭文江、栗大森親近是一件好事。
要不然,他也不會指使張房在酒瓶裏面放蒙汗藥。
在住進117號的時候,饒志龍讓饒一覽買了十幾瓶酒。
對盜墓賊來講,酒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盜洞和墓室裏面又冷又濕,沒有酒是不行的,酒可以禦寒。
酒還能避邪氣,墓室裏面的空氣歷經幾百年不流通,也不見陽光。除了邪氣,還有陰氣。喝幾口酒,可保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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