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火 第五十七章 趙子蒙一身冷汗 帽子裡藏有毒藥

    細細想來,身處絕境的靜平,兩次為同志們偵破此案提供了具有決定意義的線索:第一次是將藍顏色日記本和鋼筆藏在禪床下面;第二次是將自己的文胸藏在密室的通氣孔裏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你是什麼時候把止水轉移到紫雲觀去的呢?」

    「幾個月之前——去年的秋天。」

    「為什麼要將止水轉移到紫雲光去呢?」

    「鳴晨庵只有兩間密室,一間密室裏面只能放一個人。」

    「這也就是說,慧覺又幫你物色到新人了?」

    「是的。」

    「新人就是靜平嗎?」

    「不是。」

    「哪是誰呢?」

    「是清水。」

    「你們是怎麼把新人弄進密室裏面去的呢?」

    「慧覺物色好新人以後,便將新人安排在禪房裏面住下。」

    「就是西禪院和藏經堂那兩間禪房嗎?」

    「是的。」

    「為什麼一間禪房只安排一個人?」

    「安排一個人才好下手。」

    「之後呢?」

    「之後找機會把她們麻翻。」

    「用睡覺的藥嗎?」

    「是的。」

    「藥在什麼地方?」

    「藥在慧覺的靜幽院。」

    「是慧覺物色新人,還是你物色新人呢?」

    「慧覺先物色,她物色好了以後,再讓我過目。」

    「過目」就是確認。

    「你是如何『過目』的呢?」

    「我躲在靜悟殿觀音菩薩的披風下面——凡是打算斬斷塵緣、遁入空門的女人都會跪在觀音菩薩面前虔誠祈禱。」

    之所以在觀音菩薩的肚子裏面設計一個入口,其目的大概就是這個。入口的設計一定是在寺院建造之初就考慮到了,這就意味着,年輕尼姑離奇失蹤之事,在很早以前就有了。

    「你和慧覺是如何知道鳴晨庵和紫雲觀下面的密室的呢?」

    「鳴晨庵前任住持和我的師傅也有這種關係。」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前輩的垂範面前,失去了人生方向的至真和慧覺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性和毒品一樣,只要沾染上,就很難戒掉。

    「慧覺先物色,你最後確認。你確認什麼?」

    「身高,身材,臉模,皮膚。」至真在說身材的時候,用舌頭在下嘴唇上掃了一下。

    「身高,身材和皮膚,這一目了然,至於身材,尼姑們所穿的衣服,我們也見過,穿上僧袍,恐怕看不出身材來吧!」

    「在確定之前,我還要做有一件事情。」

    「講!」

    「經我目測過的尼姑還要在靜幽院進行一次沐浴。」

    「為什麼單單在靜幽院沐浴呢?」

    「只有到靜幽院侍奉慧覺的尼姑才在靜幽院沐浴。也只有在靜幽院沐浴,才方便我過目。」

    趙子蒙和項代沫對視片刻,他們終於明白:鳴晨庵離奇失蹤的幾個年輕的尼姑都曾在靜幽院侍奉過慧覺的飲食起居。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凡是到靜幽院侍奉慧覺的尼姑都不會在靜幽院呆多長時間,當她們被慧覺派到靜幽院去當侍從的那一天起,她們的厄運就開始了。慧覺讓她們做侍從是假,讓她們在靜幽院沐浴——讓至真近距離地觀察才是真。

    「我們在紫雲觀的密室裏面發現一個麻袋,麻袋裏面的女人是誰?」

    「是——」

    「是誰?」

    「是鳴晨庵的修竹。」

    「修竹是怎麼死的?」

    「是病死的。」

    「修竹是什麼時候死的?」

    「是在清水和靜平來之後死的——是昨天咽氣的。」

    在這種環境下生病,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修竹得的是什麼病?」雖然趙子蒙已經知道修竹死於何種疾病,但還是要讓至真親口說出來。

    「她身上生了很多瘡,我用了很多藥,但始終不見好。」

    「至真,你沒有跟我們說實話啊!」

    「趙隊長,我說的全是實話。」


    「我們的人已經檢查過修竹的身體了,修竹得的是婦科病,病因應該是重點部位嚴重感染,最後導致發炎潰爛,並向全身蔓延。我們經手過很多此類的案子,但像你這樣殘害婦女的惡行,我們還沒有見過,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至真低下了罪惡的頭。

    「至真,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有罪,我認罪伏法,我罪該萬死。」

    「你把修竹裝進麻袋,鎖在密室裏面,意欲何為?」

    「昨天夜裏,我想把修竹的屍體移出密室,可你們到紫雲觀來了——我不敢貿然行動——我想等你們離開紫雲觀以後才處理修竹的屍體。」

    「今天早晨,我們已經離開了紫雲觀,你為什麼不把修竹的屍體移出密室呢?」

    「我發現後面的樹林裏面有你們的人。」

    至真果然厲害。馬建平已經藏得很好了,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是不是還想把靜平和清水一併處理掉,以達到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目的。」

    至真又一次低下了頭。

    「至真,說話,大聲一點。」

    「什麼都瞞不過你們——你們說的沒錯,我已經預感不妙,我正準備今天夜裏結果靜平和清水的性命——結果還是遲了一步。」

    同志們來的正是時候,可以想像,如果同志們的動作稍微慢一點,清水和靜平可能已經不在密室裏面了。

    「你是不是想結果清水和靜平的生命,並把她們的屍體藏到石窟裏面去?」

    至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至真,你嘆的什麼氣?」

    「聽到慧覺被你們帶走之後,我就應該動手了——可我遲了一步,都怪我自作聰明,我估計你們不可能找到紫雲觀來。」

    「你難道就不擔心慧覺和盤托出嗎?」

    「慧覺是不會說的。」

    「為什麼?」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守口如瓶,實在不行就——」至真欲言又止。

    「實在不行就怎麼樣?」

    「我——我為慧覺準備了一點藥。」

    「什麼藥?」

    「毒藥。實在不行就服毒自盡。」

    「毒藥藏在什麼地方?」

    「藏在慧覺的帽子裏面。」

    令狐雲飛驀地站起身,趙子蒙和王局長隨之離開座位。

    難怪趙子蒙在審訊慧覺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用手去觸碰她頭上的帽子。

    趙子蒙走到審訊室的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至真,你是不是也為自己準備了一包藥?」

    「是的。」

    「毒藥在什麼地方?」

    至真解開衣領,同時道:「我——趙隊長不用擔心,既然我已經交代自己的罪行了,就不會再——該說的,我全說了,服毒已無必要。」

    「雲飛,你帶兩個人速到拘押室去。」趙子蒙一邊說,一邊朝至真走去。

    在至真的衣領右側——內側,有一條長兩公分左右的衣縫,這條衣縫沒有用線縫合——但用眼睛很難看出來。

    至真將右手的食指伸進衣縫,摳出一個很小的黃顏色紙包。

    趙子蒙接過紙包,慢慢打開,紙包裏面是一小撮藥粉。

    「這是什麼毒藥?」

    「這藥叫一步倒,比砒霜和鶴頂紅還厲害。」

    令狐雲飛、項代沫和馬建平趕到拘押室的時候,慧覺正在睡覺。

    剛才,在離開審訊室的時候,令狐雲飛嚇了一身的冷汗,慧覺之所以還沒有服用至真為她準備的毒藥,是因為同志們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慧覺還心存僥倖:沒有證據,警方是不能把她怎麼樣的。

    如果慧覺服毒身亡,而同志們又沒有找到至真犯罪證據的話,那麼,鳴晨庵的失蹤案就查不下去了,對於這個結果,令狐雲飛真不敢想。

    拘押室的兩位看守告訴令狐雲飛,慧覺剛關進拘押室的時候,整天坐着,那串佛珠一刻不停地在她的手上轉動着,之後的情形就有點不對了。

    「怎麼不對?」令狐雲飛道。

    「之後,慧覺整天躺着,那串佛珠也懶得轉動了。她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始終保持這一種姿勢,一到夜裏面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一會兒躺着,一會兒起來走走,一會把帽子拿在手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一個看守打開拘押室的門。

    三個人走了進去。

    慧覺果然像一尊雕塑,同志們的到來和看守開門的聲音沒能驚動她,她臉朝里,背對門,呈側臥狀。身上蓋着一床被褥,只露出鞋子、雙手和腦袋來。她的衣服沒有脫,帽子仍然戴在頭上。

    項代沫走到床頭,將慧覺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

    光頭慧覺,三個人還是第一次見識。

    慧覺的反應太過強烈,和先前判如兩人:她一軲轆地爬起來,一臉驚異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項代沫——準確地說是望着項代沫手中的帽子——她可能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情了——慧覺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

    項代沫將灰色的帽子翻過來,用大拇指和食指在帽檐上摸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地方。

    項代沫的大拇指感覺到了一樣東西。

    帽子的內側有一條寬兩公分左右的帽檐——帽檐比帽子其它地方要厚一些。

    項代沫用小拇指的指甲撥開了一條長兩公分左右的縫隙,然後將大拇指感覺到的異物慢慢移動到縫隙處。

    很快,三個人同時看到了一個黃顏色的小紙包——小紙包的顏色、大小和至真藏在道袍裏面的小紙包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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