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大雄寶殿前面的台階下分手,林狄朝大雄寶殿走去;蕭路含朝東禪院前面的涼亭走去。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前面,筆者曾經交代過,涼亭和東禪院前面的長廊是連接在一起的。
長廊上面覆蓋着茂密的紫藤,涼亭的周圍幾乎完全被紫藤和海桐等灌木所包圍。人站在涼亭裏面能看到東禪院的大門。
涼亭距離東禪院的大門大概有十五米遠,所以,涼亭是最佳的觀察點。如果有人到長廊上——或者涼亭上來,蕭路含可以鑽進涼亭周圍的灌木叢中。
樹可以分叉,話只能說一頭,讓我們跟隨林狄到靜悟殿去看看。
在靜悟殿後門的東側有一排背北朝南的、叫不上名字的菩薩,在最西邊兩個菩薩之間有一個不大的空擋,在這個空擋的上面有兩扇窗戶,人蹲在窗戶裏面,正好能看到靜幽院的圓門——窗戶和圓門的直線距離在十米左右。
林狄慢慢走到兩尊菩薩的跟前。
「隊長。」林狄輕聲道。
「我已經看到你了。林狄,蕭路含他們就位了嗎?」趙子蒙也壓低聲音道。
「趙隊,按照你的吩咐,蕭路含他們都就位了。」
「很好,你上來,我到靜幽院裏面去看看。」
「隊長,我跟你一起去。」林狄低聲道。
「兩個人目標大,你呆在這裏不要動,除了靜幽院,還要留意這——大殿裏面。」
「趙隊,你小心一點。」
趙子蒙將林狄拽上了菩薩的神台,然後躡手躡腳地下了神台——所有菩薩都是供在一個高台之上。
趙子蒙在兩個菩薩的後面蹲了將近一個半時辰,靜幽院裏面異常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整個靜幽院如同冥府一樣,死一般的沉寂。
趙子蒙不能確定慧覺住持在不在自己的禪房裏面——因為趙子蒙沒有看見慧覺住持走進靜幽院,這時候,慧覺住持是應該呆在自己的禪房裏面的。
趙子蒙隱隱感覺到,今天晚上,同志們的行動可能已經遲了。他甚至可以確定,此時此刻,慧覺住持是不會若無其事,高枕無憂睡大覺的。
這時候,如果慧覺住持還能坦然從容地躺在禪床上睡大覺的話,那麼,同志們就更不能小瞧這個老尼姑了。
趙子蒙閃出靜悟殿,走到圓門跟前,先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然後輕輕推了一下門,門紋絲不動,門從裏面插上了。
門從裏面插上了,這說明慧覺住持在禪房裏面。
趙子蒙在圓門西牆邊尋覓了一會,找到了一棵距離院牆比較近的香樟樹。
趙子蒙藉助於香樟樹的樹幹翻過院牆。
院牆的那一邊是竹林。
趙子蒙雙手抓住一根拳頭粗的竹子,滑了下去。
趙子蒙穿過竹林,走到禪房西邊一扇窗戶跟前。
慧覺住持的禪床距離窗戶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趙子蒙將耳朵貼在窗戶紙上聽了聽。
禪房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按常理說,兩米左右的距離,是應該能聽到慧覺住持的呼吸聲的,但在趙子蒙聽來,禪房裏面就像一座沉寂了幾百年的墳墓一樣——無聲無息。
當然了,慧覺住持畢竟是一個得道的高僧,也許她的心臟能沉靜得像菩薩的心臟一樣能做到無聲無息。
我們都知道,雖然菩薩們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但他們都沒有心臟,所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呼吸,沒有呼吸就不會有聲音,在菩薩跟前呆了幾十年的慧覺住持能不能做到這一點,趙子蒙不敢確定。
趙子蒙耐着性子聽了十幾分鐘,結果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此時,慧覺住持會躺在禪床上睡覺嗎?趙子蒙暗自思忖,聯繫剛剛發生在藏經堂的事情,如果靜平等人的離奇失蹤和慧覺住持有關聯的話,那麼,此時,她就不應該躺在禪房裏面。
慧覺住持煞費苦心,在練洛丹的日記本上動了那麼多的心事,做了那麼多的文章——單就那幾篇仿寫的日記來看就要費一些心思和工夫,所以,在日記的背後一定隱藏着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也一定和靜平等人的失蹤案有關。
趙子蒙閃到禪房的門跟前,門上沒有鎖,趙子蒙輕輕地推了推門,門沒有動——門從裏面插上了。
這更能說明慧覺住持就在禪房裏面。
趙子蒙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既然同志們在藏經堂發現了暗道的入口,那就應該立即通報慧覺住持才對啊!
在不能確定慧覺住持和失蹤案有關聯的情況下,同志們的工作還是要得到慧覺住持的幫助與支持的,說不定慧覺住持能為同志們提供一些重要的情況呢——作為鳴晨庵的住持,她對鳴晨庵的地宮密室應該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趙子蒙按原路返回,翻出院牆,閃進靜悟殿,將林狄叫下神台。
林狄爬下神台。
「趙隊,什麼情況?」林狄低聲道。
「我們去叫慧覺住持的門。」
林狄心領神會:「你懷疑慧覺住持不在禪房裏面?」
「我們去試探一下,如果慧覺住持不在禪房裏面的話,那我們就知道她在哪裏了。」
「趙隊,夜這麼深,如果慧覺住持在禪房裏面,我們該說些什麼呢?」林狄道。
「我們在藏經堂發現了暗道的入口,這件事情,我們還是應該向慧覺住持匯報請示一下的。」
林狄終於聽懂了趙子蒙的話。
兩個人正要走出大殿後門的時候,趙子蒙一把拽住了林狄的衣袖。
林狄收回即將跨出門檻的右腳,側目看着趙子蒙模糊不清的臉。
「林狄,我們為什麼不把念慈師太一塊捎上呢?」
念慈師太現在是鳴晨庵的代理住持,靜平等人失蹤的案子和念慈師太有沒有關係呢?趙子蒙想趁此機會一併試探一下。
「我倒沒有想到這一步,走,我們去找默然師傅打聽一下念慈師太的住處。」
「這樣吧!你繼續在這裏監視靜幽院的動靜,我去找默然師傅。」趙子蒙低聲道。
「行,我在這裏等你。」
於是,林狄留在了靜悟殿,趙子蒙朝大雄寶殿走去。
趙子蒙還沒有走到門房的跟前,就聽到默然咳嗽的聲音,她還沒有睡着。當然,也可能是默然的耳朵太過敏感,她聽到了趙子蒙的腳步聲——深夜的鳴晨庵太過安靜,所有,只要有一點聲音,都顯得特別清晰。
趙子蒙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不一會,燈亮了,又過了一會,門開了。
「默然師傅,打攪您了。」
「趙隊長有何吩咐?」
「默然師傅,我想知道念慈師太住在東禪院哪一間禪房裏面?」
「走進東禪院,左拐,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最後一間禪房就是。」
「謝謝默然師傅。」
「阿彌陀佛。」
默然師傅像雕塑一樣站在門口,望着趙子蒙走進涼亭之中。
趙子蒙走進涼亭叫上令狐雲飛和蕭路含。
三個人走進東禪院,左拐上了長廊——東禪院的建築物的格局和西禪院一模一樣。我國的古建築,大部分都講究對稱,寺院的建築也不例外。
三個人在最後一間禪房的門口站定,這是一間比較大的禪房,應該是由兩間禪房合而為一的。
令狐雲飛在門上敲了三下。
「就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道。僧人和常人就是不一樣,他們在睡覺的時候,也保持着高度的警覺。念慈師太和默然師傅在這方面是相同的。
先是燈亮了,接着是燈光移動和腳步聲,接着是移動門閂的聲音。
門開了,念慈師太站在門內,她的手上拿着一個蠟燭台,微弱的燈光映照着念慈師太滿是皺紋的臉。
「念慈師太,深夜打擾,請多包涵。」
「阿彌陀佛。」念慈師太一副恭敬狀,「趙隊長要貧尼做什麼,請吩咐。」
「念慈師太,我們在藏經堂發現了一個密室的暗道。」
「藏經堂里有密室的暗道?」念慈師太一臉驚愕。
「不錯。」
「就是剛才那間禪房嗎?」
「對,就是止水和修竹曾經住過的那間禪房。顯而易見,在藏經堂的下面一定有一個密室。我們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慧覺住持,但又怕唐突無狀,所以,想請您跟我們到靜幽院走一趟。」
「這——恐怕不合適吧!夜裏面,慧覺住持是不讓任何人打擾的,我入寺幾十年,從來沒有在夜裏面驚擾過她。平時,沒有人傳喚,我是不能到靜幽院去的——這是鳴晨庵多年的規矩。」
慧覺住持果然很特別,她定的規矩也有點特別。
「念慈師太的意思是:在鳴晨庵,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師傅們是不能在夜裏面打擾慧覺住持的。」
「正是如此。」
「鳴晨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及時告訴慧覺住持比較好,退一步說,慧覺住持作為鳴晨庵的負責人,她也有責任協助和配合我們的調查。所以,務必請念慈師太陪我到靜幽院走一趟。」
「同志,你們畢竟不是佛門中人,佛門有佛門的規矩,在這時候去打擾慧覺住持,很不妥當,再過三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天亮以後,我們再去靜幽院,豈不更好。」
難道慧覺住持在夜幕降臨之後仍要參禪理佛嗎?抑或是慧覺住持在夜裏面有比參禪理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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