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趙子蒙給西城區公安分局的包局長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協助破案工作。筆神閣 bishenge.com
「喂,是包局長嗎?」
「我是包子雄,請問您是哪一位?」
「包局長,我是趙子蒙!」
「趙隊長,抱歉啊,沒聽出你的聲音。這時候打電話,一定是為尋人啟事的事情吧。」
「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您,打擾了!」
「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吩咐。」
「今天,馬建平和陸千給你們添麻煩了。」
「別跟我客氣,這不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嗎!我已經把各轄區派出所的所長叫到局裏來開過會了。」
「放心吧!只要這兩個人在西城區出現過,一定能找到他們的蹤跡。」
「要感謝你的大力支持啊。包局長,現在有一個重要的情況。」
「請說。」
「今天晚上,在你們區的夢榮堂發現了一號的蹤跡,一號生前在近半年的時間內頻繁的在這個堂子洗浴。」
「趙隊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這就給夢榮堂附近的兩個派出所打電話——乾脆把百會街派出所也考慮在內,把範圍再擴大一些。」
「讓人到轄區內各賓館旅社和各街道一一排查。」
「好,包局長,感謝啊,你們手上畫像夠用嗎?」
「這不是問題,多複印幾份,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親自過問。」
「趙隊,明天早上,我過去。」令狐雲飛在一旁低聲道。
「謝謝包局長,明天早晨,我讓令狐雲飛帶幾個人過去。」
「行,明天早晨,我在分局等他們。」
趙子蒙掛斷了電話。
「趙隊,我明天早上和副隊一起過去。」蕭路含道。
「行,你算一個,再加項代沫和林狄。眼下,西城區是我們調查的重點。」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幾個人認真探討了那位只在夢榮堂露過兩次面神秘的年輕人。
「趙隊,夢榮堂的師傅看見的,和一號一同出現過的這個年輕人,會是什麼人?」令狐雲飛道。
「此人很有可能是本案的參與者之一,一號和二號已經身亡,他們的同夥在哪?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本地人,是否還活着,他現在藏身於何處,這些目前都是問號,我們還要繼續調查。」趙子蒙道。
「不過,想找到此人,恐怕並非易事。」蕭路含持謹慎樂觀的態度。
「趙隊說的有理,一號神神秘秘的,這個年輕人更古怪,目前看來,我們所知道的和一號有接觸的人,就是這個年輕人,他一定與本案密切相關。」令狐雲飛道。
趙子蒙明白令狐雲飛意思:「雲飛說的對,此人在夢榮堂雖只出現兩次,但他的行為卻如此詭異,嫌疑很大。」
「是啊!我也覺得他很可疑,你們沒聽那幾位師傅說嘛,三月份的天即便沒有完全回暖,那也不至於帽子圍巾裹了個嚴嚴實實,分明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對,來澡堂不洗澡幹嘛,難道是時裝走秀啊,第一次勉強搓了背,第二次來乾脆連廳都沒進。」蕭路含道。
一時間這個神秘莫測的年輕人進入了同志們的視線,他們都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但眼下調查的重點仍是一號。
回到刑偵隊,趙子蒙和隊友們定好了明天早晨的出發時間,然後各自回家。
出了刑偵隊大門,趙子蒙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
今天下班的時間還不算太晚,他決定去看看老泰山和老岳母,還有老婆和女兒,他想她們了。
此時,虎口門古玩交易市場二區的值班室里,陸千和馬建平正全神貫注地盯着藏山齋的動靜。
突然,藏山齋古玩店的門動了一下。
兩個人目不轉睛的注視着。
他們看到,門開了個縫,可是卻沒有人從店裏面走出來。
這個情況持續了十幾秒,難道是店裏的人在觀察門外的情況,果然狡猾。
片刻的樣子,從藏山齋裏面閃出一個黑影來,看身形,應該是位啟亮——也只能是他。
馬建平和陸千看的真切,四個夥計下班以後,店鋪裏面就只剩下位啟亮一個人。
古玩市場是九點鐘清場關大門的,九點二十分左右,大部分店鋪都滅了燈。
九點半,市場裏面所有的燈全部熄滅。
兩個值班的師傅在二區轉過一圈之後,回到了值班室,兩分鐘以後,值班室的燈也熄滅了。
值班師傅並沒有睡覺,唐所長已經交代過了,如果需要的話,他們要給陸千和馬建平開大門。
平時,兩個師傅在清場鎖門關燈之後,要睡一會。
從零點開始,每個人值守三個小時,一直到凌晨六點。
六點以後,大門就開了,一些經營戶要上貨。
那個黑影輕輕關門落鎖,然後貼着牆邊朝大門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朝值班室瞅。
陸千和馬建平趕緊縮了縮頭。
在黑影走到大牌坊下面的時候。陸千輕輕打開值班室的門,馬建平和一個師傅依次走出值班室的門——另一個師傅留在值班室里。
黑影非常警覺,如果讓他發現有人跟蹤,馬建平和陸千的努力就白費了。
黑影走到西大門跟前時,輕靠在大門上,朝四周觀察了一會。
馬建平迅速下蹲,一個師傅也隨之蹲下,陸千則迅速地、輕輕地關上門。
他暫時還不能走出值班室,黑影的目光正四處掃射。
此時,市場裏面一片漆黑。
只要馬建平和值班師傅的不動,借着夜色的掩護,位啟亮很難看到蹲在牆角里的兩個人。
此時,黑影從口袋裏面掏出鑰匙,輕輕打開西大門的門鎖,慢慢推開門。
大鐵門在門軸上轉動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聽起來是那樣的清晰。
黑影溜出了大門以後,又轉身朝大門裏面看了看,然後將鎖重新鎖上。
他沒有直接走掉,而是別在右牆垛的後面朝大門裏面看了一分鐘以後,方才朝停車場走去。
三個人屏住呼吸貼着牆角,迅速閃到大門前。
值班師傅剛準備開鎖,馬建平一把拽住他和陸千,三個人迅速閃到右門垛的後面,然後將後背緊貼在牆上。
黑影不是一般的謹慎,他朝前走了幾步以後,又折回頭,站在右門垛的後面朝大門裏面看了一會。
三個人在右門垛的裏面,位啟亮在右門垛的外面,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兩分鐘左右,黑影才疾步如飛地朝停車場走去。
值班師傅趕緊打開門鎖,拎起一扇鐵門,慢慢拉開,將陸千和馬建平送出了大門。
大鐵門在門軸上轉動會發出刺耳的聲音來,用手拎起來,減少摩擦,聲音就會小一些。
陸千和馬建平移動到吉普車跟前的時候,黑影已經啟動了麵包車,上了大路,然後朝南駛去。
兩個人鑽進汽車,陸千啟動汽車,剛想鬆開車剎。馬建平拍了拍陸千的肩膀,示意他稍等片刻。
更深夜靜,這會馬路上幾乎沒有汽車,如果這麼快就跟上去,很有可能引起位啟亮的懷疑。
也好在路上沒有什麼車,追蹤目標更加清晰明確,所以,可以把距離拉得遠一點。
位啟亮在這時候鬼鬼祟祟的開車出去,一定是另有公幹。
這個年代,汽車還只是奢侈品,白天,路上的車都不多,晚上的汽車就更少了。
這倒給兩個人的跟蹤帶來了一些困難。
前面位啟亮的車子開的飛快,好在陸千也不是吃素的。
他在警官學校裏面,除了文化知識的考核門門優秀之外,各項技能,特別是駕駛技術也是非常過硬的。
繞過了幾條街,位啟亮的汽車最後停在雲南街的東街口。
陸千將汽車停在雲南街的中段,然後迅速熄滅車燈。
馬建平下了車,貼着店鋪的門悄悄跟了上去。
位啟亮沒有熄火,也沒有下車,他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巷口一根上了年紀的電線杆上垂着一盞昏黃的路燈,巷子的西邊有一個理髮店,理髮店的門外有三級石階。
電線杆在巷口的東邊,理髮店的東牆正好擋住了路燈的光線,在牆角處投下了一塊不大的陰影。
馬建平就躲在這塊陰影里。
巷子的東邊是一個店鋪,麵包車就停在這家店鋪的前面。
汽車的尾燈一直亮着,排氣管還在「突突」的冒着尾氣,車尾正對着巷口。
汽車的尾燈難道是信號?
馬建平將頭伸到巷口朝巷子裏面瞧了一眼,這個巷子很深,一眼看不到底。
巷口裏面一段距離有光線,越往裏去越黑。
這時候,大街上已經沒有一個行人,沿街店鋪的燈全都關了。
麵包車急促的引擎聲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愈發的清晰。
約摸兩三分鐘的樣子,從巷子的深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馬建平仔細地聽了聽,好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是負重前行的腳步聲。
不一會,一個人走出巷口,他低頭彎腰,右肩上扛着一個紙箱。
看樣子,紙箱裏面應該是一個很沉的東西。
那人的身上穿着一套西服,昏暗的燈光下,無法確定衣服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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