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濤,年齡:35歲左右;1986年7月——年底,租住第一進西屋;現在住址:水佐崗三明街197號;工作單位:南京物資學校(駕駛員)。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汪鍾奎,年齡:50歲左右;1986年8月——1987年3月,租住第一進東屋;現在住址,不詳,工作單位:白下區煙酒公司(營業員)。
陳紅梅,40歲左右;1986年11月——1987年3月,租住第二進東屋;現在住址:不詳,工作單位白下區物資公司倉庫(管理員)。
高老太,年齡:七十歲左右;1986年11月——1987年1月,租住第二進西屋(二兒子結婚,老太把自己住的房子騰出來給兒子結婚,自己搬到157號來住)。
馬某,1987年5月——7月,租住第二進西屋。
秦大炮,年齡45歲,1987年7月——1988年1月,租住第二進三間房子
趙子蒙從口袋裏面掏出筆,將五個人的名字劃掉了,這五個人分別是張廣南、公彩菊、汪鍾馗、陳紅梅和高老太。
在車華庭提供的房客資料上,只剩下姓馬的和趙明濤兩個人。
大家都知道,姓馬的已經被排除了,理由是姓馬的在157號住過兩次,第一次住在第二進三間房,第二次住在第二進西屋——根據時間推斷,姓馬的第二次進駐157號是在死者遇害之後。
現在,擺在大家眼前的就只有這個趙明濤了,大家都知道,趙明濤,同志們已經接觸過了,單從詢問的內容來看,趙明濤也沒有什麼問題。現在,同志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趙明濤的陳述了。
趙明濤住在無常巷的時候,157號就只有他一個人,他住進來之後,半個月左右,姓馬的才搬進來,這是其一。調查應該圍繞這一段時間展開。
其二,趙明濤是一個駕駛員,他回157號都是在晚上(這是趙明濤自己說的),晚上,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無常巷走動的人比較少,這時候搬運石灰和水泥,不太容易被街坊鄰居發現,項代沫說的對,從那道牆石灰層的厚度來看,所用的石灰量不在少數,汽車是可以解決運輸問題的。
現在,要查清楚的是,趙明濤開的是小汽車,還是大汽車——從趙明濤的陳述看(為領導開車)應該是小車,但還要進一步核實才行。
其三,趙明濤三十幾歲還沒有結婚,除了他自己陳述的原因之外,還有沒有其它原因呢?
蕭路含覺得姓馬的有些可疑,至於什麼地方可疑,他說不好:支撐這種想法的有以下幾點:
第一,姓馬的租住157號的時間和死者遇害的時間很接近。
第二,姓馬的第一次租住第二進三間房子,其中一間就是案發現場。
第三,姓馬的第二次租住的是第二進的西屋,西屋就在東屋的旁邊,在他住進西屋期間,東屋可能是空置房——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157號的房子經常出現空置的情況。
第四,大家在調查的過程中,這個姓馬的多次出現,大家想繞開他都不可能。
第五,大家之所以把姓馬的排除在外,根據是姓馬的曾經兩次進駐157號。如果逆向思維的話,這個姓馬的應該被列為調查的重點——至少是調查對象,因為,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有可能。
第六,現在,調查對象就只剩下趙明濤和姓馬的。蕭路含很自然就想到了姓馬的。
趙子蒙對蕭路含的想法給予了足夠多的重視,在車華庭提供的材料上,趙子蒙在馬姓房客的後面畫了一個小小的門號,在一些房客被排除在外以後,馬姓房客就顯得比較礙眼了。
趙子蒙決定先圍繞趙明濤做一些更深入、更細緻的調查。好在進入大家視線中的只剩下兩個人,先解決了趙明濤的問題之後,再調查姓馬的不遲。
大家都知道,想調查姓馬的,並非易事,姓馬的是外地人,他是什麼地方的人?此人什麼來路,同志們一無所知,連房主車華庭都不知道。只有趙明濤和姓馬的有過接觸。
從趙明濤提供的情況看,他和姓馬的連語言上的交流與溝通都不曾有過,所以,也不大可能知道姓馬的是何許人也。即使要展開對姓馬的調查,也應該從趙明濤開始,他和姓馬的雖然沒有任何接觸,但同住在一個院子裏面長達一個多月,不可能不知道一點信息。
當然,車華庭也是一個重要的路徑,他和姓馬的有過接觸。
吃過早飯,離開派出所以後,趙子蒙一行來到李大娘的茶水爐。
時間是七點半鐘左右,這時候,茶水爐已經沒有什麼生意了——一天中,早上六點半鐘和晚上七點鐘左右,是茶水爐最忙的時候。
隔壁的秀芹正在下門板——秀芹的炒貨店臨街一面有十幾塊門板,門板下完之後,一個很長的簡易櫃枱露了出來。
秀芹下完門板之後,也走了過來。
「李大娘,在陳紅梅之後,有一個叫趙明濤的人,也在157號住過一段時間,您認識嗎?」
「趙明濤,不就是在物資學校當駕駛員的小趙嗎。」
時隔五年多,李大娘竟然還能記得趙明濤。
「大娘,您真是好記性啊!」
「小趙,在這條街上,沒有人不認識他。」秀芹道。
「那個小伙子可是一個熱心人啊!有一天夜裏,我那小孫女突然喊肚子疼,趙明濤正好來沖開水,他二話沒說,就用汽車把我孫女送到兒童醫院去了。」
「趙明濤每天晚上都開車回來嗎?」
「不錯,他每天晚上都開車回來——小趙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他每天晚上都要到我這裏沖開水。」
「這條路不算寬敞,趙明濤的汽車停在什麼地方呢?」
「他每天晚上都要把汽車停在前面馬市的廣場上。」李大娘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廣場道,「你們看——就在那。解放前,那裏是買賣馬匹的地方。往前走一點就能看見了。」
趙子蒙循着李大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遠處,在馬路對面,果然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有幾個老頭正坐在——或者站在小桌子旁下棋——或者看下棋。
趙子蒙正想問汽車的事情,李大娘自己先說了。
「趙明濤開的是什麼樣的汽車呢?」
「他開的是小轎車。」
「他每天晚上一般在什麼時候回來呢?」
「一般在七點鐘左右,有時候八點鐘左右,再遲一些,我就不知道了。」
「他有沒有把汽車停在巷口呢?」
「我沒有看見過。」李大娘搖搖頭。
「我看見過。」秀芹道。
「他有沒有往下搬什麼東西呢?」
「搬了。」
「搬的是什麼?」
「是紙箱。」
「幾個紙箱?」
「蠻多的,他搬了好幾趟,大概有四五個紙箱,或者是五六個紙箱。」
「紙箱是不是很沉啊?」
「是很沉,我看他搬的很吃力的樣子。」
「紙箱有多大?」
「紙箱有大有小,大的有這麼寬,這麼長,這麼高;小的有這麼長,這麼寬,這麼高。」秀芹用手比劃了幾下。
根據目測,大紙箱的長度在六七十公分的樣子,寬度在五六十公分的樣子,高度也在四五十公分的樣子;小紙箱的長度在五六十公分的樣子,寬度在四五十公分的樣子,高度也在三四十公分的樣子。
「這麼多的紙箱,小轎車能放下嗎?」
「有些是放在汽車裏面的,有些是放在汽車後面的箱子裏面的,要不然,我怎麼能看見呢?」
「就趙明濤一個人搬嗎?」
「就他一個人搬。他像是在倒騰什麼東西——八成是在做什麼生意。」
「之後呢?」
「之後,他把汽車停到前面的廣場上去了。」
「後來,你有沒有見他把紙箱搬出157號呢?」
「沒有。」
紙箱裏面會是什麼東西呢?
「這種情形,你見過幾次呢?」
「有好幾次。」
「之間隔的時間長不長呢?」
「不長,連着幾天。」
「趙明濤住在157號的時候,有沒有和什麼人來往呢?」
「我們沒有見過,他每天晚上都是在天黑以後才回來,有時候還很遲,嬸子,您說呢?」
「沒見他和什麼人來往過,」李大娘沉思片刻,「對了,小趙有泡澡的習慣,他每天晚上都要到『客常來』去泡澡,他在泡澡之前,會把熱水瓶放在我這裏,回來的時候再把熱水瓶拎走。」
「你們可以到『客常來』去問問,也可以找鞋匠江師傅打聽打聽,他的鞋攤就擺在『客常來』的門口,江歪子每天晚上很遲才收攤。你們也可以到澡堂找跑堂的問一問。」
李大娘的頭腦一點都不糊塗,「無常巷」有南北兩個巷口。
走出茶水爐之後,幾個人穿過無常巷。
走出北巷口,一眼就看到一個鞋攤,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者正在用刀切割釘在鞋底上的皮,刀非常鋒利,一刀切下去,皮上多餘的部分迅速分離。
顧所長走上前去:「江師傅,您忙着了。」
「是顧所長啊。」江師傅歪着腦袋打量着顧所長和趙子蒙一行。
「江師傅,我們跟您打聽一點事情。」
「顧所長,你們一定是為『無常巷』的案子來的,你們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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