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母見寧苒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獨特的魅力,對她頗為賞識,更願意坐下來和她聊天。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也是學計算機的?」
「我是學金融的。」
詹母眼前一亮,「是嗎?你這頭髮多久才留這麼長的?真好看。」
「初中開始就沒剪了,當時學習任務也重,我說要不就不去理髮店了,每年還能省幾百元呢。」
詹母洋溢着笑容,「是嘛?真有意思!你這頭髮烏黑髮亮,披下來跟那紫藤蘿瀑布一樣,我們院子裏就有一面牆全是紫藤蘿,我最喜歡紫色,一到春天那紫色的小花碎碎的……」
寧苒接觸之後才發現,詹母並不像看起來那麼難以接觸,交談時,反而有種媽媽的感覺。
「寧苒,進來吧。」護士叫到。
「阿姨,那我去了。」
詹母眨着眼睛,「快進去!裏邊還暖和一些。」
詹母回味着和寧苒攀談的時光,短短十分鐘,她就認定了寧苒是理想的兒媳婦類型,有家室,有學識,不怯場,五官漂亮,氣質俱佳。
「你看外面誰來了?」寧苒沖詹森傑使眼色。
「不會吧?」詹森傑喜出望外,衝到門口,「林悅……」
詹母端莊地坐在椅子上,擺着手,「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媽,你怎麼來了?」
詹母看着兒子手臂上留下的淤青,「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沒,就是打網球把拍子甩飛了。」
「你甩飛了,還是別人甩飛了?」
「我!你是又打算去找人麻煩嗎?」
詹母又心疼又氣惱,「真的是那樣,對方就應該賠你這筆費用。」
詹母用指尖頂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你呀你!我什麼時候才指望得住你能經手你爸的生意!」
「隨時都可以!我現在就可以翹課去賺錢……」
「胡鬧!」
「你們不就是天天糾結着怎麼賺錢嗎?」
詹母悄悄指着外科室,「那個女孩,你認識吧!」
「媽,你是不是相中她了?我把她介紹給你做乾女兒怎麼樣?」
詹母冷冷地斜視着兒子,「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穩重,我就燒高香了!」
「你是不是特別想要一女兒?」詹森傑落井下石。
「乾女兒的事別想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那個林悅怎麼沒來陪你啊?」
「她……考試呢。」
「她們工科生又要搗鼓那些機床、機械什麼的,你駕馭的了嗎?」
「媽,你什麼意思?要是對誰不滿意就說出來,我也不會採納的。」
詹母嗤笑,「到時候你就明白了,人和人之間是會有天壤之別的。」
詹母請寧苒吃了頓西餐,兩人如影隨形,就像母女一樣,反而把詹森傑冷落在一旁,一天又過去了,詹母給寧苒買了條圍巾,臨走時囑咐道:「和詹森傑在一起注意安全,別被他帶壞了。」
「我們沒在一起!」詹森傑插着衣兜站在遠處糾正到。
詹母走後,寧苒和詹森傑沿着小路向宿舍樓走去。
詹森傑拆着寧苒的圍巾。
「你幹嘛?」
「這是我媽買的,你就這麼大大方方帶走了?」
寧苒摘下來,「你想要啊?」
「我才不要!黃不拉幾的!」詹森傑躲到一邊。
寧苒若有所思,「你放心,我不會跟林悅說的。」
「林悅才不要呢!」
「你這人很奇怪欸!怎麼還有兩副面孔呢?」
詹森傑對峙:「你什麼意思?」
「私下對女朋友愛理不理,還希望林悅能主動找你複合,在家長面前就故意顯得如膠似漆,難捨難分,你真的很人格分裂欸!」
「我女朋友又不是你,管那麼寬幹什麼?故意和我媽走那麼近,你不也兩副面孔麼!」
「不可理喻!林悅真是可憐!」寧苒憤憤不平,對詹森傑感到失望。
兩人走着走着就散了,這場不告而別並沒有持續多久。
詹森傑回去想了許久,或許自己真的是個兩面派,和自尊心極強的林悅不知如何相處,兩人都是愛情里極為被動的那一方,他懷疑自己真的就是寧苒口中,那個最虛偽的男朋友。
他閒得無聊,給寧苒發消息:「喂!你不是讓我寫什麼檢舉書嗎?」
過了一會兒,寧苒回覆:「你倒和氣得快,是怕我把你從隊伍里刪掉吧?」
「我就是隨口問一句,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當時說了,就不會耍賴。」
「這還是你嗎?」
詹森傑躊躇着,「不過,我需要你幫忙。」
「說吧。」
「我要怎樣做,才能不惹林悅生氣呢?」
「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得思考一下,你先寫報告吧,寫完我告訴你。」
「寫什麼啊?我把大叔拖拉機都砸了,我還檢舉他兒子,這不是以德報怨嗎?」
「去他們家的時候,客廳沒沙發,你還記得嗎?全是鄉政府那種成套的桌椅軟墊,他有私挪公物的嫌疑。」
「可是無憑無據……」
「我後來又和王梓義去了一次,問當地村民股份改革的事,大多數都不清楚,證明村幹部根本沒有宣傳到位,還把集體資產牢牢握在自己手裏。」
「所以呢?」
「資產所有權雖屬股份合作社集體所有,實際上還是村幹部們在經營,分紅最後都流入村委會,村民什麼都沒有。」
「嗯,我居然聽懂了。」
「那就趕緊寫吧,寫完,我去拯救你和林悅的愛情。」
詹森傑總覺得寧苒的心理年齡要比他成熟得多。
縱使寧苒刻意掩飾自己的犀利,也處處彰顯着看待問題,遠比同齡人透徹的優勢。
詹森傑難以和她賭氣,因為在寧苒面前,他一不小心就會原形畢露,倔強只會顯得更幼稚。
尚泊清結束了一天的閉關修行,從圖書館出來,感覺身後有兩個身影時隱時現。
他停下腳步,猛然回頭,卻又風平浪靜,找不到一絲端倪。
他提心弔膽,走在路燈正下方,加快腳步的瞬間,耳後的聲音也急促起來,如雨點一樣打在草叢裏。
「誰?」尚泊清打開手電筒,射向灌木叢。
隱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兔子在撥弄枝條。
他惴惴不安地向黑暗處走去,褪下書包提在手裏。
「喝!啊!」他對着灌木叢大叫,藉此壯膽。
幾個結伴的學生,心有餘悸地繞道而行,紛紛用異樣的眼神打量着尚泊清。
「那人精神有點不正常。」一個男生小聲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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