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迪飛快地穿過人群,恰好看到年楷和林悅依偎在一起,瞬時噤若寒蟬,幾個遊客擋住視線,林悅起身時並沒有察覺到姜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年楷的腿開始酸麻,他面目猙獰地控制住肢體,避免疼痛感加劇。
「抽筋了嗎?」林悅示意拉他起來。
「你去看日出吧,我得緩緩。」
年楷小幅度活動着腳踝,腿筋被扯得很痛。
「你們……」姜迪和老鄉走過來,「你們怎麼不去看日出啊?」
「年楷腿抽筋了。」林悅指到。
「抽筋了不能坐着,要努力活動開,不然會痙攣的!」老鄉生硬地把年楷拉起來,扶着走了幾步。
「慢點!慢點!」年楷咬緊牙關,瘋狂地勸說着。
老鄉穩妥地支撐在旁邊,年楷慢慢地能正常走路了。
姜迪盯着林悅欲言又止,詹森傑從觀日台擠出來,拿着拍攝的照片找到林悅一行人。
「看!我都拍下來了。」詹森傑喜出望外地抱住林悅,給她翻看手機里的相片。
許少牽着女友的手從遠處走來,「人真的好多啊,我現在擠都擠不上去了!」
詹森傑臉色突變,頗為挑釁地走上去,「你騙我做什麼?」
許少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騙你什麼?」
「昨晚你說林悅在山下,我等了兩個小時都沒影,日出才上來,結果你們都在這裏,年楷呢?他應該待的舒服嗎?」
遠處的看台上,年楷和老鄉護着一塊半平米的空地,沖這邊揮手。
「姜迪!林悅!快來看日出!」
兩個女生迫不及待地竄進人群里,不一會兒出現在高台上,她們捂着臉讚嘆着,兩個男生護在身後。
許少輕笑了一聲,「林悅喜歡誰,好像不難看出來吧?」
詹森傑望着噴薄的巨輪下,年楷站在高處小心翼翼地護她周全,六點的日出,完完整整地屬於他們。
詹森傑惱怒地推搡着許少,一夜未睡,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宛如一頭出籠的野獸,將拳頭重重地掄向許少。
「啊~」一名女遊客叫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匯集於此,控制住兩個人的身體,許少的女友站在外圍無動於衷。
「有人打架!」林悅搖着姜迪的手臂。
「怎麼有點像詹森傑呢?」姜迪瞪大了眼睛。
林悅被年楷保護着從烏壓的混沌里逃出來,她一句又一句說着:「借過!抱歉!」直到走到最中央,看到許少顴骨上一坨淤青。
「你私生活有多亂,你自己清楚!」許少啐了一口,「像你這種富家敗類,地球上多少幾個才好!」
詹森傑狂笑,「你們樂隊的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私下裏沾花惹草!以年楷為首天天撩妹,骯髒!」
「你們嘴巴都放乾淨些!」年楷怒火中燒,一躍而起欲拳腳相向,被遊人勸住。
林悅目睹着詹森傑和許少言語上的互相攻擊和侮辱,終於抑制不住蟄伏在內心的秘密。
「那個人是許少!我親眼看見的!」林悅一語中的,兩個人瞬間安靜下來。
「什麼許少?」年楷茫然地看着林悅。
「那個混跡在女生里的人是許少!詹森傑看見了,我也看見了!就在晚上櫻花廣場北側!」
許少瞠目結舌,「林悅你……我在幫你看不出來嗎?」
年楷還未意識到「混跡在女生里」的深層含義,他指責着隊裏的成員:「你們都檢點檢點個人形象!特別是出來以後,大家都是一個集體,我不希望隊裏任何一個成為斯文敗類!」
「年楷你說誰呢?」許少以為年楷指桑罵槐,揪住了什麼把柄。
「說的就是你。」林悅輕蔑地看着他,「你女朋友呢?怎麼沒在身邊呢?明天是不是又換一個?趁着夜深人靜廝混在一起,摟摟抱抱?」
詹森傑酣暢大笑,輕嗤道:「原來貴圈這麼亂!」
年楷低聲對林悅說:「大庭廣眾下不要說了,給彼此一些面子。」
「這裏掛不住臉的只有許少,我們都不需要什麼情面,我剛才說的句句屬實!」
「沒事了沒事了……謝謝叔叔阿姨!我們要走了!」隊裏其餘三個男生疏散着路人,等四周都空曠了,許少才看見女朋友神情自若地站在五米開外,冷漠地凝視着他。
詹森傑甩了甩被路人鉗制的手臂,大獲全勝地摟住林悅,「我們下山嗎?我買好咱們四個的纜車票了!」
「那問問姜迪他們?」林悅說話時,不住望向年楷,對昨晚溫暖的依靠感恩於懷。
許少和幾度抱女友,都被無情地推開,除了年楷,隊裏的人對許少的品行了如指掌,都勸說着好合好散。
年楷聽着覺得刺耳,想起曾經林悅也因為坊間流言誤解自己,便善意地替許少說話。
「你不能僅憑一面之詞,就不相信自己男朋友了!萬一都是謠言呢?」
女生面若冰霜,「那個女生說的沒錯,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年楷詫異地看了一眼許少,許少刻意迴避。
「你隊員都說了好合好散,怎麼還拎不清自己呢?」女生雙手插着衣兜,孑然一身站在邊上。
索道從山腳沿華山小道上空飛架,如蛟龍騰空,兩岸的山景蔚為壯觀,林悅看着雄險瑰奇的天塹,沉溺在秀山之巔,詹森傑看着林悅全神貫注的模樣,像孩子般純真。
「昨晚你幹嘛呢?」他悄悄趴在耳邊問。
林悅從麗景中回過神,沉默了一會兒,「我睡覺啊。」
「沒了?你們那麼多人呢!你睡地上?」
「就坐着睡唄,禪師都是那麼修煉的。」
「坐着怎麼睡?該不會是靠着睡的吧?」
林悅盯着遠處連綿的山丘,「坐着睡,睡醒後等你,一直等一直等,還是沒等到你,我就和那個男生聊天。」
「哪個男生?」
「就姜迪的老鄉啊!還能有誰?」
詹森傑注視着林悅的雙眼,「沒了?」
「沒了……」
「真沒了?」
「你真煩……」林悅話音未落,唇上一股暖意,也許是在一起時間長了,詹森傑的吻已經沒有原來那樣醉人。
林悅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莫名其妙就撒了謊,許少的那句「我是在幫你」縈繞在耳畔揮之不去。
昨晚好像被熱乎乎的打大暖爐烘着,後半夜睡得不省人事,年楷一瘸一拐的形象還印在腦海中,他一動不動僵着多久了?是怕吵醒自己嗎?
詹森傑的唇緩緩移開,方才的一分多鐘,林悅所思所念竟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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