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防守森嚴的獨幢別墅里燈光明亮,二樓走廊里,邋遢大叔和徐榮昌的表情都有些的凝重。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需要通知大少嗎?」徐榮昌魁梧的身體靠在牆壁上,手裏夾着煙,抽了一口後,白色的煙霧噴吐出來,讓他粗獷的臉龐顯得更為沉重,還夾雜着幾分自責。
明明是該保護小棠的,可最後卻被小棠保護了,想到方棠在車上就昏厥了過去,徐榮昌不由的心疼。
「除非啟用緊急聯絡。」邋遢大叔看着房門緊閉的治療室,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醫生還沒有出來,足可以說明小棠的傷比自己預測的還要嚴重。
為了確保機密性和安全性,每一次執行任務和外界必須切斷聯繫,蔣韶搴身為指揮自然是例外。
可一旦啟用了緊急聯絡,不單單會影響到任務,同樣也會被高層知曉,因為私事而啟動聯絡,絕對屬於蔣韶搴的重大工作失誤,如果再被有心人利用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徐榮昌煩悶的又抽了兩口煙,「那就先等等,看小棠的情況再說,看林四爺的態度,想來林家不會為了庇護山田-杏子而明着動手。」
但今晚上古武林家丟了面子,明着不能動手,不代表暗地裏不會下手,只要不留下證據,那麼誰也不能指責林家。
「我已經將安防提到了最高等級。」邋遢大叔回了一句,所以即使林氏暗中報復,邋遢大叔也能確保方棠的安全。
更何況還有徐榮昌在,林氏除非打算魚死網破,否則只要他們不出現疏漏,小棠的安全可以完全保證。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治療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邋遢大叔和徐榮昌趕忙站直了身體。
「病人在藥物之下已經入睡了。」何老醫生拿下口罩,向着徐榮昌繼續道:「元氣失控導致病人經脈輕微損傷,丹田中度損傷,需要好好調養,一個月之內不能再動手……」
總的來說,方棠的傷勢看着嚴重,但總的來說問題也不是很大,只不過丹田的損傷需要慢慢調理,並不是永久性無法治癒的傷勢。
邋遢大叔又仔細的詢問了何老醫生具體的情況,包括調養期間需要注意的問題,即使別墅里有專門的護理人員,可邋遢大叔不放心。
透過玻璃窗看着治療室里已經睡着的方棠,邋遢大叔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小棠沒事,暫時不通知boss了。」
「行。」徐榮昌也是這個看法,在他們眼裏個人感情終究排在了任務之後,更何況方棠的傷只需要調養,徐榮昌他們都受過比這個更嚴重的傷勢。
空氣里瀰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方棠睜開眼,看到雪白一片的陌生房間,一瞬間,身體猛地緊繃起來,高度戒備之下,方棠倏地坐直了身體。
左手背的點滴針頭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鮮血回流到點滴管里,而一旁的治療儀器也放出滴滴的警報聲。
匆忙的腳步在走廊里響了起來,門砰一聲被推開開來,方棠眸光冰冷到極點了,右手攥着一塊細長的陶瓷碎片。
「小棠,你醒了?」第一個衝進來的邋遢大叔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小棠足足睡了十多個小時,要不是何老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睡眠有助於身體的自我恢復,否則邋遢大叔真的要不顧代價卻聯絡蔣韶搴了。
方棠有一瞬間的怔愣,看着神色激動的邋遢大叔,意識回到腦海里,這才明白這個白色的讓她充滿恐懼和不安的房間,並不是島上的治療室。
「快讓開,點滴管回血了。」看着半管子的鮮血,何老醫生顧不得一把扯開邋遢大叔大叔,趕忙將針頭拔了下來,這姑娘沒有痛覺神經嗎?
等何老醫生重新打上了點滴後,方棠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昨晚在陳家的一幕幕都回到了腦海里。
看着邋遢大叔和徐榮昌安安全全的站在這裏,方棠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淺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我們也沒事。」邋遢大叔調侃的回了一句,看到方棠的眼睛更亮了,只感覺到心頭一暖,這個傻姑娘。
「好了,左手不要動。」何老醫生剛開口,眼尖的瞄到右側床單上鮮紅的血跡,不由的一愣。
順着何老醫生的目光看了過來,方棠這才察覺到右手掌心一陣陣的濕熱和刺痛。
心虛的瞅了一眼一旁的邋遢大叔,方棠手一松,哐當一聲,陶片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
剛剛看到方棠醒了,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至於床頭柜上被打碎的陶瓷杯,邋遢大叔他們也看到了,只當是方棠不小心打碎的。
「你不知道痛嗎?」掀開被子,看着方棠血糊糊的右手,好脾氣的何老醫生終於暴躁的吼了一嗓子,趕忙給方棠處理掌心的傷口。
邋遢大叔和徐榮昌對望一眼,兩人在心疼的同時也想明白了,小棠估計是在陌生的地方甦醒了,又找不到武器,這才打碎了茶杯用陶片來防身。
等方棠的右手被紗布包成了包子,年逾六旬的何老醫生也碎碎念念了十多分鐘,看着乖巧點頭的方棠,這才做總結性的發言,「不要仗着年輕就胡來,你和他們這些粗糙老爺們不同,小姑娘要保護好自己。」
說完之後,何老醫生忍不住的瞪了徐榮昌和邋遢大叔一眼,「你們兩個大男人也夠沒用的,竟然讓一個小姑娘保護你們,我說你們長得五大三粗的,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邋遢大叔和徐榮昌被訓的狗血噴頭,邋遢大叔右手臂只是骨裂,問題不大。
徐榮昌都沒有受傷,至於他的那些手下,衛長老之前也沒有下死手,都是輕傷,說起來的確是方棠傷的最重。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何老醫生,但是能感覺到他身上那關切和愛護,方棠靠在床上,愛莫能助的看着邋遢大叔和徐榮昌。
餘光掃過窗戶外,九月的陽光明亮,這一刻,方棠只感覺歲月靜好,可惜蔣韶搴不在這裏。
!分隔線!
看着坐在客廳里的方棠,邋遢大叔大步走了進來,「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小棠,你要聽哪一個?」
距離陳家老夫人的壽宴已經過了三天,為了安全起見方棠一直住在別墅里,她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康復的速度讓何老醫生震驚的就差將方棠拖到實驗室切片研究一下,正常來說,方棠這樣的傷至少要調養一個月。
「壞消息。」方棠想也不想的回答,好消息自然要放到後面。
九月的秋老虎同樣很熱,邋遢大叔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這才笑着開口:「壞信息就是陳家出頭,賀荃和林四夫人在暗地裏支持,只怕我們沒這麼容易離開弋州回長源了。」
一開始沒動手,不過是顧慮林四爺,總不能前腳林四爺放了話不與方棠為敵,後腳林四夫人就找方棠的麻煩,這不是打林四爺的臉,所以總要緩個三四天。
至於賀荃,今天他的臉終於消腫了,雖然他的臉是侮辱林四夫人被劉老二給打腫的,牙齒還掉了兩顆。
也不知道林四夫人和賀荃是怎麼談的,終歸是化干戈為玉帛了,或許是因為有方棠這個共同的敵人。
方棠半點不奇怪,換成是自己的話,有實力那就當場打回去;沒實力的話,那就蟄伏下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們要報復也沒地方下手。」看着表情詭譎的邋遢大叔,方棠想了想就明白了,「是不是他們對徐指揮下手了?」
「哈哈,小棠你果真聰明。」邋遢大叔拍着大腿笑着,一副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幸災樂禍,「我們沒公司沒產業,所以徐指揮那邊狀況不斷,不過州衛是獨立的單位,他們的報復最多膈應人而已,沒什麼大事。」
古武林氏和上京賀家同時放出了消息,弋州這些家族為了討好兩個家族,自然紛紛出手。
他們的手伸不到徐榮昌那邊,可同樣的,徐榮昌的手也伸不過來,再者法不責眾,他們還真不怕徐榮昌的打擊報復。
而一旦討好了上京賀家,隨便施捨一點出來,就夠他們家族發展壯大了,所以才有人鋌而走險。
遠遠就聽到邋遢大叔那幸災樂禍的笑聲,徐榮昌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給我開出條件了,只要對小棠置之不理,自然少不了的我的好處。」
徐榮昌平日裏雖然不和這些家族打交道,但除了古家之外,被弋州這些家族聯手針對,也給徐榮昌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這要是普通的家族勢力,只怕已經被這些人聯手打壓的破產了。
「他們還有什麼後續手段?」方棠追問了一句,弋州和長源不同,封掣、歐陽家和竇家三足鼎立,所以容易動手腳。
但這邊徐榮昌一人獨大,這些家族聯手對付徐榮昌,也就是製造一點小麻煩,出不了大事。
「暫時還沒有查清楚,不過終究會露出馬腳的。」邋遢大叔派人盯着陳家和賀荃這邊。
但林四夫人派出來的是劉老二,內勁後期的高手,很難盯梢而不被他發現,所以邋遢大叔並沒有讓人跟蹤。
「那好消息呢?」方棠這話一出口,就看到邋遢大叔和徐榮昌面色詭異一變。
壞消息都能讓常大哥這麼高興,那好消息不應該更高興……方棠正詫異着,忽然耳尖的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方棠錯愕一怔後,隨即起身快步沖了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方棠,邋遢大叔和徐榮昌對望一眼,忽然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驚悚感。
「不是說大少還有兩三天才回來?」徐榮昌透過窗口看了一眼,他絕對不願意承認自己慫了。
「我只是將小棠受傷的消息傳過去了。」邋遢大叔站起身來,看來boss收到消息之後就第一時間趕回來了。
徐榮昌看着同樣身無可戀的邋遢大叔,「所以在大少心裏小棠比任務更重要?」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蔣家大少嗎?
「聽說boss原本是幕後坐鎮指揮,收到小棠受傷的消息之後,boss親自出手了。」邋遢大叔解釋了一句,據說boss已經好幾年沒有上第一線執行任務了。
院子裏,看着陽光下那高大偉岸的身影,方棠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乳燕投林一般撲倒了蔣韶搴的懷裏,仰起頭,眉眼裏是可以感知的高興,「你回來了。」
長臂抱住方棠纖瘦的身體,蔣韶搴峻冷的臉龐也軟和下來,沉聲開口:「身體好了嗎?」
方棠小臉貼在蔣韶搴的胸膛上,熟悉的氣息,沉穩的心跳聲,方棠臉上再起揚起笑容,顯擺的嘚瑟,「你知道的,我沒事,而且我修為突破到先天了,丹田昨天就恢復了。」
蔣韶搴大手在方棠的後腦勺上輕輕撫摸着,聽出她語氣里的驕傲,蔣韶搴低頭,輕柔的吻落在方棠的光潔的額頭上,「小棠很厲害。」
方棠再起仰頭,黑潤的目光向上看了過去,先是蔣韶搴剛毅的下巴,然後是他微微緊抿的薄唇,高挺的鼻翼,最後是他幽深不見底的鳳眸,嚴肅里透着冷漠的光芒。
蔣韶搴在生氣?這樣的認知浮現在腦海里,方棠臉上喜悅的笑容一僵,看到蔣韶搴的那一瞬間,方棠太高興了,此刻她才發現蔣韶搴的面色有些的冷。
尤其是他沒有休息好,下巴上還有青青的胡茬,眼下是睡眠不足的青黑色,眼睛裏充斥着紅血絲,疲憊讓蔣韶搴的氣息顯得更為了冷厲可怕。
曲指在方棠額頭上敲了一下,蔣韶搴冷厲的表情完全收斂下來,「胡思亂想什麼,我只是在擔心你。」
「你別怪常大哥他們。」方棠包着紗布的小爪子只能抓住蔣韶搴的指頭,看到他眸光一沉,方棠趕緊解釋,「你也知道何醫生要給我換藥,所以掌心的傷口好的慢了一點。」
金色元氣的特殊治療性,方棠只告訴了蔣韶搴,所以她身體內部的傷很快痊癒了,何醫生雖然詫異,可也明白這是武者的特殊性,但右手心的外傷總不能一下子就癒合了。
在方棠不安的目光里,蔣韶搴無奈的嘆息一聲,「不會,外面陽光烈,我們進去。」
邋遢大叔和徐榮昌站在客廳門口,此刻看到蔣韶搴握着方棠的手過來了,立刻站直了身體,「大少。」
「交待廚房準備一份午餐,再加一份水果。」蔣韶搴下了飛機就過來了,從昨晚上到今天下午都沒有吃飯,水果自然是給方棠準備的。
說完之後,蔣韶搴看向方棠,「房間在哪邊,我去洗個澡。」
看着方棠和蔣韶搴上樓了,邋遢大叔和徐榮昌頭皮一陣陣發麻,這絕對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半個小時後,傭人將午餐和水果擺在陽台的桌子上,蔣韶搴洗了澡,颳了鬍子,再出來時,周身的疲憊消散了許多。
雖然蔣老爺子總是說蔣韶搴沒有世家子弟的優雅,但仔細看的話,蔣韶搴用餐的速度雖然快,但動作半點不粗魯。
叉了一口水果吃掉後,方棠將事情的始末向着蔣韶搴說了一遍,「就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後續動作。」
畢竟方棠在乎的除了蔣韶搴之外,也就瞿老了,但瞿老的身份擺在這裏,誰也不敢對他下手,方棠吐掉葡萄籽,「我還挺好奇的。」
「明天我帶你去林家。」蔣韶搴這話一出,就看到方棠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被動挨打不是她的性格,骨子裏,方棠也是個冷血無情的,她對自己狠,對敵人更狠。
只是因為顧慮到邋遢大叔和徐榮昌他們,方棠才不敢和林氏硬拼,她不想任何人因為自己而死。
可蔣韶搴回來了,那一切就不同了,他既然開口了,那自然是安排妥當了。
不放心之下,方棠又問了一句,「會不會太麻煩?」
蔣韶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方棠,看着她眼中躍躍欲試的光芒,蔣韶搴低沉的嗓音平淡無波的響了起來,「不會。」
方棠點了點頭,「那好,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林家要人。」
入夜後,方棠沉沉的睡着了,或許是因為蔣韶搴的歸來,方棠的心是從所未有的安定。
這三天來,即使邋遢大叔說安防已經提到了最高等級,可方棠依舊擔心林氏會派人過來偷襲,所以她晚上睡的並不安穩。
凌晨四點,蔣韶搴睜開眼,只睡了幾個小時,蔣韶搴眼神卻一片清明,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一片黑暗裏,黑眸定定的看着蜷縮在自己懷抱里睡熟的方棠,蔣韶搴低頭,大手輕輕的撫着方棠的臉頰,自己放在心尖上守護的人,竟然被林氏的人打到吐血!
這一瞬間,蔣韶搴凌厲的黑眸里迸發出駭人的殺機,這是方棠從沒有見過的一面,黑暗、血腥而強大!
悄然無息的離開房間後,蔣韶搴徑自走到了庭院裏,而邋遢大叔和徐榮昌已經站了一整夜,守護不利是他們的責任。
「景元之前有一個研究方向,體內的穴位受到強烈的刺激,會讓元氣流轉的更為流暢。」蔣韶搴沉聲開口,黑眸掃過站直的兩人,「你們願意一試嗎?」
賀景元的研究邋遢大叔不知道,但徐榮昌和封掣關係鐵,他倒是聽過,刺激穴位的作用可以擴展經脈。
但這要求實驗體完全放棄抵抗,否則對方元氣進入到穴位里,自己如果本能的抵抗,兩股元氣在穴位里衝撞,輕則經脈疼痛,重則經脈斷裂。
一個小時之後,凌晨五點多,天色微亮,蔣韶搴轉身向着別墅走了去。
而庭院裏,邋遢大叔和徐榮昌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渾身都是冷汗,別看兩人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但剛剛那生不如死的酸爽痛感,他們倆寧願挨上一刀。
徐榮昌四五十歲的人了,此刻狼狽的趴在地上,生無可戀的瞅着蔣韶搴的背影,「大少對元氣的控制精準的可怕。」
元氣進入穴位之後,如果強了,會嚴重損壞經脈;但如果弱了,則起不到刺激的作用,蔣韶搴精準着控制着元氣的輸出。
更可怕的是蔣韶搴不是一次刺激一個穴位,而是一次二十個穴位同時刺激,那感覺就好似數百根鋼針同時扎了進來,不會死人,但那鋪天蓋地的尖銳痛感能將人逼瘋。
徐榮昌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完全是因為蔣韶搴動手之前就塞了一根木棍到了他嘴裏,此刻他一嘴巴的血腥味和木頭味。
邋遢大叔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看着微亮的天空。
蔣韶搴刺激穴位時沒有任何規律,一會上肢,一會下肢,一會前胸,一會後背。
這也導致被虐的徐榮昌和邋遢大叔都產生了心理恐懼感,好似頭頂懸着一把鋼刀,你不清楚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是砍手還是砍腳。
「過來幾個人,拖我們回去,一會天亮了,小棠就要起來了。」徐榮昌有氣無力的喊了一句。
經過了這一次,他和邋遢大叔的兄弟情直線上升,封掣都要靠邊站了,流過血流過淚算個屁啊!
四個手下從暗中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將攤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邋遢大叔和徐榮昌給攙扶了起來。
慢悠悠的向着房間走了去,臨進門的一瞬間,邋遢大叔回頭瞅着隔壁門口的徐榮昌,「徐指揮,boss有說這樣的酷刑還要來幾次嗎?」
徐榮昌頭皮一麻,身體瞬間繃緊,來一次就要了他的老命了,來幾次?徐榮昌生無可戀的和邋遢大叔對望一眼,「先挺過這一次再說。」
!分隔線!
從蔣韶搴的懷抱里醒過來,方棠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好,看着還閉着眼的男人,即使睡着了,蔣韶搴的臉龐也顯得冷硬凌厲。
不過看着他黑長的睫毛,方棠忍不住的伸過手,誰能想到冷酷威嚴的蔣韶搴竟然有這麼長的睫毛。
而且蔣韶搴面容冷硬,可他的皮膚卻很光滑,方棠的手指頭剛戳到蔣韶搴的臉,就被他大手精準的抓住了。
方棠心虛的笑了笑,「我吵醒你了?」
握住方棠的手,蔣韶搴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掌心,「時間還早,再睡一會。」
蔣韶搴回來了,方棠也就用擔心什麼了,掌心的傷口已經收疤了,紗布就被方棠丟掉了。
方棠點了點頭,直接在蔣韶搴的懷抱里拱了拱,如同小野獸一般,最後尋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發出滿足的喟嘆聲。
蔣韶搴薄唇處勾起一抹淺笑,長臂攬住了懷抱里的人,低沉的聲音估計是才睡醒透着一股子性感的嘶啞暗沉,「我讓常鋒將艾詩怡的事情都放出去了。」
要說艾詩怡也算是自食惡果,如果不是大學時欺辱方棠慣了,她就不會在菠蘿蜜多酒店要搶方棠和蔣韶搴的總統套房,最後被陳少立這群紈絝遷怒了,導致聚寶閣的生意一落千丈。
武大發為了自保立刻和艾詩怡分手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艾詩怡習慣了富裕的生活,一下子回到解放前,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關鍵是她得罪陳少立這群紈絝的消息傳了出去,艾詩怡憑着好相貌和好身材、高情商想要再找一個金主就難了,漂亮女人多的是,何必為了一個艾詩怡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嗯,那就放出去。」方棠在蔣韶搴的胸膛上蹭了蹭,心裏頭暖暖的。
即使是原主以前受的委屈,可是蔣韶搴要給她討回公道來,這種被人放在心裏呵護的感覺美好的讓方棠寧願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
蔣韶搴大手輕輕拍着方棠的後背,深邃不見底的鳳眸里有冷意一閃而過,雖然小棠不在意以前不好傳聞,可是蔣韶搴卻不會准許這些傳聞成為外人攻訐方棠的工具。
欺負過小棠的人,他會一一找他們討要回來!
林氏低調多年,並不是韜光養晦,而是從骨子裏看不起弋州這些家族,即使是古家在林氏眼中也不過是稍微強大一點的螻蟻。
古武家族和上京那些家族一樣都是按照品階來劃分的,一品家族最強,據說一品家族裏的老怪物已經突破了先天修為。
二品的古武家族,家族裏至少有超過五人以上先天初期,三人先天中期,一人達到先天后期修為。
而到了三品家族,家族至少有六天突破先天,四品以下的家族就不足為懼了,至多也就兩三個先天武者。
弋州林氏就是二品家族,林四爺的修為沒有對古武界公佈,但有和林四爺切磋過的人透露,林四爺至少是新天中期,關鍵是他如此年輕,說不定二十年後能突破先天,這樣一林家就能一舉成為一品家族。
別墅里,山田-杏子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寶哥,你不用擔心,雖然現在不能出去,可林氏這麼大,我留在這裏很好。」
看着如此理解自己的山田-杏子,林天寶對方棠更為惱火仇視,一手握住了山田-杏子的手,拍着胸口保證,「你放心吧,我四叔性子俠義,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否則我四叔一出手,哪裏還有方棠撒野的份,她連衛長老都打不過!」
山田-杏子微微低着頭,溫柔如水的臉上染上了一抹輕愁,「終究是我技不如人,給寶哥你添麻煩了。」
「分明是方棠那個賤人動了手腳,彭永盛準備的那塊毛料里就是老坑玻璃種,怎麼可能被我一摔就碎成粉末了,可惜沒有證據!」林天寶一拳頭憤怒不甘的捶在桌子上,沒理他林天寶都要佔着三分理,更別說這一次是方棠動了手腳,林天寶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惡氣。
門口的傭人快步走了過來,「天寶少爺,四夫人讓你過去主宅一趟。」
一聽到是林四夫人找自己,林天寶也不敢耽擱,趕忙站起身來,:「我看看四嬸找我有什麼事,杏子你看會兒書,我一會就來陪你。」
等林天寶匆匆離開了,山田-杏子臉上那嬌羞的表情轉為了陰冷和嫌惡。
林天寶這個沒用的紈絝!可山田-杏子現在別無選擇,方棠如此強,她帶的那幾個保鏢對方棠而言就形同虛設了,尤其是被山田家族放棄之後,山田-杏子沒有了依仗,她目前只能靠着林天寶。
林氏佔地極廣,三面環山的地形,林氏就坐落在這個谷底,這是林家自祖上傳下來的宅子,也是林氏的根基所在。
按照林氏的規矩,每一房只要有了孩子之後就從主宅搬出來,林四爺和林四夫人沒有孩子,所以夫妻倆一直住在主宅里,沒有單獨劃分院落。
「四嬸。」一看到坐在庭院裏喝早茶的林四夫人,林天寶立刻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滿臉諂媚的笑容,「四嬸,遠遠看着你就跟我姐姐一樣。」
「少貧嘴。」林四夫人並不是溫婉的性子,因為沒有孩子,在林氏多年,她甚至有些的清高孤傲,但唯獨對林天寶極好,甚至開了笑臉。
在林四夫人身邊坐了下來,林天寶拈了一塊糕點丟在嘴巴里,含混不清的開口:「四嬸,你找我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林天寶是個沒腦子的,小時候林四夫人對他挺好,他就喜歡林四夫人,林家人多口中,對林四夫人這個不下蛋的母雞,當着面那些人不敢說什麼,可私底下總有些的議論、詆毀。
被年幼的林天寶聽到之後,他就如同炮仗一般沖了出去,又是打又是踢的維護林四夫人,從此之後,林四夫人就將林天寶當成自己兒子一樣寵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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