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80章 遺產之爭

    慶州桃峰陵園。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估計是方棠和蔣韶搴的行事太作風太過於強硬兇悍,瞿老的喪禮順利的舉行,中間再沒有任何人敢來搗亂。

    「小棠,節哀。」盧大師安撫的拍了拍方棠的肩膀,視線看向墓碑上瞿老的遺像,有了小棠這個優秀的後輩,瞿老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宋濂平也走了過來,儒雅慈愛的臉上滿是關切之色,「小棠你也要保重身體,西街口的工作不用擔心,藏鋒也可以獨當一面,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再回來工作。」

    其他參加葬禮的大師們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此刻紛紛上前安慰了幾句,然後和宋濂平、閔老、趙館長這些老一輩打了招呼才告辭。

    「爸,方棠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守住瞿家三代的收藏品。」走遠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瞿老的遺產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沒有明確的統計,但是收藏品加上房產還有現金,至少也有兩個億了。

    中年男人警告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少說兩句。」

    小青年吐了吐舌頭,嘿嘿的笑着,「我這不是好奇,聽說瞿老收了方棠這個孫女兒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真看不出方棠挺有本事的。」

    見四周的確沒有外人在,中年男人這才低聲說道:「她背後有關家撐腰,聽說和上京賀家的嫡子關係密切,今天葬禮結束了,暗中那些人只怕才會動手。」

    瞿老畢竟也是文化圈德高望重的老一輩,但凡還要點臉面,那些人就不好在葬禮期間動手,吃相太難看,但葬禮結束之後,沒有顧慮了,真正的風暴才會來臨。

    來參加瞿老葬禮的人多少都是這樣的推斷,所以葬禮之後九成的人都暫時留在慶州靜觀其變,有些人是純屬看熱鬧,有些則是擔心方棠,也有暗懷鬼胎,想着趁亂從瞿家撈點好處。

    一場秋風一場涼!雖然還沒有到十一月,可風一吹,院子裏的樹葉也落了不少,黃色的葉子鋪在草地上倒有幾分靜謐的雅致。

    白千帆從陵園回來後立刻就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嫌參加葬禮太晦氣。

    「小少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管家畢恭畢敬的開口,自從被蔣韶搴打了一巴掌,白千帆並沒有立刻發難,而是憋了好幾天。

    這讓別墅里的傭人、保鏢們神經緊繃着,說話、走路的聲音都放輕緩了,唯恐惹怒了白千帆,好在白千帆的耐性極好,一直忍到了葬禮結束,至少明面上沒有人敢說白家失禮。

    「告訴宋濂平一聲,下午兩點讓他們來別墅見我。」白千帆巴掌大的臉上露出陰森恐怖的笑容,抬手,過於蒼白的手指撫上了臉頰,白千帆眼神陰狠,有些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是。」聽到白千帆這話,管家懸着的心反而放了下來,小少爺打算動手了也好,否則這樣壓抑着,不知道哪天會爆發,他們這些人更是膽戰心驚。

    另一邊,瞿宅。

    葬禮順順噹噹的結束了,或許是了了一樁心事,午飯之後,方棠蜷縮在蔣韶搴的懷裏沉沉的入睡了,這也是這個星期來方棠第一次有了睡意。

    閉目養神了十多分鐘,聽到那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蔣韶搴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前後也就七天的時間,可是小棠整個人瘦了一圈,以前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都瘦沒有了。

    方棠皮膚白嫩,所以眼下的睡眠不足的黑青色更為明顯,再加上她巴掌大的臉頰,精緻秀氣的五官,蔣韶搴心疼的將人抱緊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確定方棠已經睡熟了,蔣韶搴這才動作輕緩的下了床,將枕頭放到了方棠的懷裏,估計是太過於疲憊,睡着的方棠完全沒有察覺到蔣韶搴的離開。

    書房裏,看到蔣韶搴過來了,邋遢大叔走上前來低聲匯報,「宋濂平父子還有黎娉婷,包括於家的人都去了白千帆那裏。」

    蔣韶搴在辦公桌後坐了下來,「跳樑小丑而已不必理會。」

    翻開面前堆積的幾份文件,蔣韶搴抬頭看向邋遢大叔,「山田一樹那邊什麼情況?」

    「山田一樹的屍體已經送到賀教授那裏了。」邋遢大叔回了一句,轉身向着茶几走了過去,將茶几上的小型保險箱打開。

    「boss,這是山田一樹服用的藥劑,我們的人過去後,山田一樹已經服用了一小半,剩下的分成了三份,一份連同屍體都送去上京化驗了,一份保存起來了。」

    邋遢大叔將小拇指粗細的玻璃瓶遞給了蔣韶搴,瓶子裏只有小半瓶的乳白色透明液體,稍微晃動一下,感覺液體還泛着一圈光華。

    蔣韶搴接過瓶子看了看又遞了回去,沉思片刻後,「讓景元儘快化驗。」

    「我明白,就是因為這事,否則賀教授也不會和白千帆起了衝突。」邋遢大叔笑着回了一句,說起來也是白千帆倒霉。

    屍體連同三分之一的藥液送到上京之後,賀景元等不及了,親自帶着人去機場,車速極快的將白千帆的車給超了。

    身為白家的小少爺,還沒有人敢超他的車!

    尤其賀景元的車只是最普通的奧迪,白千帆油門踩到底的追了過去,卻不知道賀景元這車是改裝過的,而且司機也是總州衛出來的,車技一流。

    追個半個小時沒追到人,白千帆的怒火暴漲到了極點,所以到了機場,賀景元剛下車,白千帆喪心病狂的開車撞了過去。

    賀景元如今是文職人員,可當年也是跟在蔣韶搴後面接受訓練的,賀景元動作敏捷的避開了撞過來的車子,只是手和膝蓋有些擦傷。

    而因為急着接手山田一樹的屍體和藥液,賀景元並沒有理會白千帆匆匆就進了機場。

    「孬種!」找回場子的白千帆得意洋洋的掉轉車頭回去了,原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曾想賀景元不僅僅是賀家主的兒子,同樣也是總州衛的人,白千帆為了避禍只能離開上京到了慶州。

    下午五點多,夕陽金色的光芒透過窗簾照射進臥房裏,方棠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她神色有瞬間的茫然,半晌後才想起這是瞿宅。

    將懷抱里的枕頭放到一旁,睡了三個多小時,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了很多,方棠起身下了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方棠這才走出臥房。

    「小棠你醒了,剛還說要叫醒你,一會該吃晚飯了。」打遊戲的邋遢大叔將手機收了起來,看着精神狀態好了不少的方棠,也放下心來,「boss在書房。」

    這個星期方棠沒怎麼合眼,蔣韶搴同樣如此,而且方棠只需要守靈,所有喪禮有關的事情都是蔣韶搴處理的,更別說他還有總州衛的工作,論起勞累和疲憊,蔣韶搴絕對是方棠的幾倍。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

    此刻,方棠站在書房門口看着伏案工作的蔣韶搴,陽光從他身後的窗戶灑落下來,蔣韶搴似乎在思索什麼,峻冷的五官顯得更為嚴肅,配以偉岸高大的身影,溫暖而耀眼,讓方棠捨不得移開目光。

    或許是方棠的視線太過於灼熱,專注工作的蔣韶搴抬起頭,看到靠在門框上的方棠,一瞬間,他周身的冷厲氣勢消散了。

    「醒了?」大步走過來的蔣韶搴沉聲開口,同樣發現方棠的氣色好了不少,原本蹙起的眉宇也鬆緩下來。

    方棠定定的看着蔣韶搴沒開口,卻突然撲到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小臉眷戀的貼在他的胸膛上,孩子氣的蹭了蹭。

    蔣韶搴低頭看着用力抱緊自己的方棠,大手寵溺的撫着她的後腦勺,沉聲一笑,「這是怎麼了?」

    抱夠了,方棠這才抬起頭,仰望着面容駿朗的蔣韶搴,「沒什麼,只是想說有你在真好。」

    即使方棠的性格再獨立堅韌,可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經歷過太多的苦難,在遇到蔣韶搴之前,方棠從沒有想過要依靠一個人。

    方棠再次抱緊了蔣韶搴,閉上眼,清瘦而蒼白的臉上卻揚起淺淺的笑容,直到遇到了這個男人,她才知道幸福的味道。

    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任性,也可以什麼都不管,像一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因為這個強大的男人會給自己遮風擋雨,將自己納入他的羽翼下保護着。

    低頭,蔣韶搴在方棠額頭上落下一吻,任由方棠抱着自己。

    半晌,回到了書桌後,蔣韶搴坐下了下來,順勢將方棠也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還有一點文件需要處理,一會吃過飯我陪你在這邊走走。」

    方棠點了點頭,靜靜的靠在蔣韶搴身上,頭枕在他的肩窩處,雙手依舊牢牢的抱着他的背,原本清冷獨立的人,此時卻像是黏人的小孩子。

    蔣韶搴感覺心軟成了一團,一手強勢而霸道的攬着方棠的腰,一手翻開文件繼續看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邋遢大叔過來喊兩人吃晚飯,看着黏在一起的蔣韶搴和方棠,邋遢大叔眼角狠狠的抽了兩下。

    這要是那些整天將情情愛愛掛在嘴邊的小年輕,再黏糊再肉麻,邋遢大叔也不會感覺奇怪,可看着面容冷峻,眼神肅殺的蔣韶搴,再看着神色一貫清冷的方棠,這就是兩座冰山啊,愛情果真使人瘋狂!

    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六點半吃飯還有十來分鐘,蔣韶搴將筆記本電腦打開了,調出了一段畫面。

    「當天夜裏,山田一樹逃走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到他落腳的酒店,而是在外面繞了兩個多小時,早上七點多回去的。」因為瞿老喪禮的事,蔣韶搴一直沒有和方棠細說山田一樹的事。

    跟蹤山田一樹的蔣家親衛入侵了酒店房間的無線網,監控畫面里能看得出山田一樹傷的很重,他倒在床上睡了四個多小時。

    確定酒店房間是完全安全的,山田一樹這才從床下摸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之後,他只喝了三分之一,似乎是因為藥性太強,所以才沒有一次性喝完。

    再之後,四個蔣家親衛動手了,警覺到不對勁的山田一樹第一反應是將手中的瓶子重新藏到了床下,戰鬥一觸即發。

    「這不是普通的藥液,山田一樹恢復的太快了。」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打鬥畫面,方棠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當時蔣韶搴重創了山田一樹,他即使休息了幾個小時,可按照傷勢而言,山田一樹估計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可他卻在四個蔣家親衛的圍攻之下堅持了十來分鐘。

    蔣韶搴寵溺的摸了摸方棠的頭,將人抱起來放在椅子上,自己則是將茶几上的藥液拿了過來,「已經送去給景元化驗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出來。」

    方棠接過瓶子晃了晃,莫名的,她感覺到這藥液似乎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一般,否則不可能讓山田一樹恢復的這麼快,雖然最後他還是被殺了。

    「總州衛有這樣類似的藥液嗎?」方棠抬頭看向蔣韶搴。


    在古武和科技、熱武器同時盛行的如今,一個強大的武道高手往往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如果山田家族能大量製造這種藥液,那後果不堪設想。

    「一直都有相關的研究,但並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蔣韶搴沉聲開口,這幾天他之所以這麼忙,正是為了處理這件事,他將總州衛三個精銳小隊都派了出去,相信很快會有消息傳出來。

    「boss,小棠,吃飯了。」站在門口的邋遢大叔不得不提醒了一句,這一個星期小棠累,boss更辛苦,接下來要好好休養一下。

    !分隔線!

    第二天,瞿宅已經恢復了平靜,老管家帶着幾個傭人將宅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瞿老已經走了,但其他人還要繼續生活。

    「小姐,這是收藏室最裏面一道門的鑰匙,雖然收藏室是最新的安防系統,不過老爺子懷舊,最裏面一道門還是用鎖給鎖起來了。」老管家將一把鑰匙遞給了方棠,接着問道:「旁邊的古民居小姐打算怎麼處理?」

    以前瞿老無兒無女,他對金錢名利又淡薄,所以古名居等於無償交給慶州使用的,門票收入除了拿出一部分維護古名居的正常開支外,剩下的都捐給了希望小學。

    但現在這一切都歸方棠繼承,老管家也不確定方棠會有什麼章程。

    「王管家,古民居還是和以前一樣,過幾天繼續開放,這個四合院就麻煩王管家你替我照看着,工資和待遇都和以前一樣。」方棠看了看古色古香的客廳,對自己而言是陌生的地方,可爺爺卻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留着也是一個念想。

    「好,小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這個院子的。」老管家態度誠懇的點了點頭,還是老爺子有眼光,這要是於家人,不但會將自己趕出去,隔壁的古民居肯定也會收回來自己賺錢。

    大致和老管家說了一下瞿宅的情況,方棠看了一眼時間,黑潤的眼眸里有着冷光一閃而過,「王管家,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出去處理了於家的人。」

    「好,小姐一切小心。」看着眼神肅殺清寒的方棠,老管家忍不住的叮囑了一句,「小姐,錢財都是身外物,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小姐保重自己就好。」

    老管家也清楚上京白家的強大和可怕,小姐和白家少爺結了仇,這一次的談判必定會兇險萬分!老管家之前也背着方棠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那些都是老爺子在上京結識的朋友。

    可惜對方一聽和白家有關,不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就是敷衍了幾句,甚至還有兩個人嘲諷方棠不知死活,敢和白家過不去,人走茶涼的薄涼老管家是徹底明白了。

    「嗯,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家裏我留了人,如果有人來搗亂,直接打出去。」方棠回給老管家一個安心的笑容。

    或許是受到方棠自信的感染,老管家也點了點頭,神色輕鬆了幾分,「那小姐一切小心,這些東西能留下來最好,日後就是小姐你的嫁妝,蔣先生不是普通人,小姐有這些傍身的東西,老爺子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老管家雖然不知道蔣韶搴具體什麼身份,可當年在上京,他也跟着瞿老見過很多大人物,不管是蔣韶搴展露出的強大氣勢,還是瞿宅這些身手精湛的保鏢,都讓老管家明白蔣韶搴可不是普通的保鏢隊長。

    他可是聽到小常喊蔣先生老闆,而且神色極其恭敬。

    方棠要出門的腳步一頓,還真沒想到老管家竟然想的這麼多。

    「小姐,你不懂,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就是兩個家庭的事,這些世家最講究門當戶對,這些東西都是小姐你的底氣。」一看方棠這詫異的模樣,老管家忍不住的說教了幾句。

    「蔣韶搴不會的。」方棠笑着回了一句,趕忙向着門外走了去,「我先走了。」

    看着步伐匆匆而去的方棠,老管家忍不住的搖搖頭,要是老爺子還活着,至少能給小姐撐腰,如今就剩下這些古董了。

    好在小姐性格堅強,即使以後過的不好,離婚了,憑着小姐的修復技藝,再加上這些古董,小姐也能衣食無憂。

    這就夠了,只要小姐高興就好,自己才五十多歲,好好保重身體,這把老骨頭還能給小姐多看二三十年。

    御茶樓在慶州是最高檔的茶樓,很多人談生意都喜歡來這裏,清靜又幽雅。

    「經理,今天來的是什麼人啊?我怎麼感覺心慌慌的。」小吳看着茶樓門口那一溜排的保鏢,心裏頭顫巍巍的,這怎麼看都像是來茶樓火拼的。

    「閉嘴,不該看的別看,不管問的別問!」經理警告的瞪了一下小吳,雖然這是自己的遠房親戚,可要是得罪了關家,別說他了,自己只怕都要遠離慶州避難。

    時間還沒有到九點,不過陸陸續續的好幾輛車已經開過來了,這些都是文化圈裏的舉足輕重的老一輩,不管他們對方棠是敵是友,但收到了白千帆的邀約,所以他們必須來這一趟。

    站在二樓的窗口,關鈺收回目光,「大少,白千帆這是打算封殺小棠,讓她在圈子裏無法立足。」

    否則今天這事根本不需要這些不相干的人過來,白千帆心思歹毒,他是要趕盡殺絕,斷了方棠的一切後路,即使她有精湛的修復技藝,在文化圈裏名聲盡毀,日後也無法接活。

    關航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俊美而陰柔的臉上露出冷嘲之色,「白千帆既然能灰溜溜的從上京到慶州來避難,他在上京的地位至少比不上賀景元。」

    「可這一次白千帆不是直接面對賀景元。」關鈺還是有些擔心,白千帆要報復的是方棠,賀景元能的願意維護方棠和白家撕破臉嗎?否則的話,今天這場談判就懸了。

    清新甘甜的茶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關航眼神陡然一狠,「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說,但在慶州,還輪不到白千帆耀武揚威!」

    陸陸續續的一共來了二十多位老一輩,閔老來了,和方棠有仇的毛老也來了,宋濂平帶着宋駿也過來了,會議廳里黑壓壓的坐了一片人。

    半個小時後,方棠和蔣韶搴過來了,邋遢大叔直接在會議室最後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黎娉婷此時站起身來率先發難,「方小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瞿老的葬禮已經結束了,關於瞿老的遺產……」

    黎娉婷的助理將相關調查資料分發了下去,證明了於家是瞿老僅有的親屬,擁有完整的遺產繼承權。

    「方小姐,如果你拒不履行的話,我們只能法庭上見了。」穿着黑色的職業套裝,黎娉婷這一次準備的很充分,精明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關航和關鈺,「關大少,我相信法庭一定會給我的當事人一個公平公正的裁決!」

    於老頭得到示意之後也站了起來,一副被欺壓的老實人模樣,再加上他都七十來歲了,滿臉的皺紋,讓於老頭立刻處於讓人同情的弱勢地位。

    「方小姐,瞿家三代的收藏品里,也有一些是我姨母當年的陪嫁品,表哥走了,這些東西按照法律是歸我們於家繼承的。」於老頭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黎娉婷再次侃侃而談,咄咄逼人的向着方棠發問,「方小姐,我的當事人已經證明了他和瞿老的親屬關係,方小姐你能證明你和瞿老的關係嗎?否則的話,法不容情,並不是你喊一聲爺爺就能繼承遺產。」

    「黎律師不愧為鐵嘴,三言兩句的就將小棠和瞿老的關係給斬斷了。」關航冷聲嘲諷着,「你問問在場這些大師,方棠是不是瞿老的孫女,別忘記了法律除了條款之外,也要尊重事實!」

    黎娉婷得意的笑了起來,音調提高了幾分,爭鋒相對的開口:「既然關大少這樣說了,在場這麼多的大師在,不知道哪些大師可以證明方棠和瞿老的關係?」

    「各位想清楚了再說。」白千帆聲音陰森逼人的響起,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毛老原本和瞿老就是死敵,再加上弔唁的時候丟了大臉,毛老此刻奉承的開口:「瞿老頭一把年紀了,小一輩出於尊重的原因都會稱呼一聲爺爺,難道喊爺爺都有繼承權?」

    幾個巴結白千帆的人趁機落井下石,「什麼爺爺不爺爺的,我不知道,畢竟沒有正式認親,也沒見瞿老帶着這小姑娘出來交際。」

    「估計是看上了瞿家三代的收藏品,所以死皮賴臉的賴在瞿宅,充當了幾天孝子賢孫,說不定就能撈到幾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

    惡劣的聲音里充滿了鄙夷和詆毀,不管是為了巴結白千帆,還是嫉妒方棠的好運氣,總有些人懷着惡意,自己得不到的,憑什麼讓方棠得了!

    趙館長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樣顛倒黑白,此刻,氣憤難耐的趙館長站起身來,還沒有開口,白千帆陰冷的視線已經看了過來了。

    「趙館長,禍從口出這四個字想必你也清楚,聽說找館長最疼愛安欣穎這個小徒弟,安氏集團家大業大,可只要我們白家動動手,安氏集團距離破產就不遠了!」白千帆陰冷的開口,挑釁的目光看向方棠,他就是要她眾叛親離!看着她一無所有!

    從站起來的那一刻起,趙館長就知道會面臨什麼,可身為一個文化人,趙館長一身錚錚鐵骨,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小棠的確是瞿老的孫女,這事還是我一手促成的,盧大師可以證明。」

    盧大師總是孤僻冷硬的臉上透着幾分不屑之色,冷笑的看着黎娉婷、宋濂平、於老頭,最後落在白千帆身上,「寧以義死,不苟幸生!小棠是瞿老的孫女,你們顛倒是非黑白,可惜事實公道自在人心!」

    「好,很好!」白千帆面色鐵青的扭曲,眼中迸發出狠厲的凶光,當着他的面,這些人竟然還敢公然支持方棠!

    閔老此刻緩緩站起身來,悲壯的聲音卻振聾發聵,「自古以來: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若是連一身風骨都沒有了,阿諛奉承、卑躬屈膝!你們有什麼臉面教導後輩,被稱為一句大師!」

    會議室里,不少人低下頭,半晌後,更多的人站起身來。

    或許方棠的事和他們無關,可如果今天他們麻木不仁,那麼日後,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家後輩身上,誰又給他們主持公道、伸長正義!

    黎娉婷臉色難看的一變,她以為有了白少的震懾作用,在場的人除了趙館長和盧大師幾個人之外,沒有人會站到方棠這一邊。

    可惜黎娉婷卻是小看了文人的風骨,他們或許忌憚白千帆,但他們更無法蒙蔽自己的良知!日後到了九泉之下,他們更沒有臉去見瞿老這個德高望重的前輩。

    方棠同樣也沒有想到,不過對上趙館長、盧大師他們關切的眼神,方棠心裏頭暖暖的,握緊了蔣韶搴的手,原來這就是有家人的感覺,即使面對強權,可是長輩們依舊會不顧一切的護着你。

    於老頭突然開口了,「黎律師,既然方棠她也算是表哥的孫女,那麼關於遺產,我願意分一部分出來給她。」

    「那就分給她一份,權當打發叫花子了。」白千帆惡毒的丟過話來,鄙夷的目光看着方棠,她不是有風骨嗎?還不是要吃嗟來之食!

    黎娉婷拿着筆快速的在紙上計算着,片刻後,黎娉婷緩緩開口:「按照相關的規定,方小姐即使是瞿老的孫女,但畢竟不存在血緣關係,所以她的遺產分配份額和於家的小輩一樣,根據我的計算,方小姐可以分到瞿老全部異常的三十六分之一。」

    「既然這樣的話,黎律師你準備一些合約,我認識專業的評估公司,瞿老的遺產我會找評估公司來估價。」白千帆臉上的惡意毫不掩飾。

    瞿老的遺產究竟價值多少,這需要專業的公司來評估鑑定,而有了白千帆的操控,估計瞿老的遺產會大大縮水,方棠能分到一百萬都算多了。

    趙館長、盧大師等人都是眉頭直皺,因為於家人的攪和,再加上白千帆的干涉,方棠要繼承遺產非常困難,這其中可以操控的地方太多了。

    趙館長他們今天能站在方棠這邊,可不代表負責處理遺產問題的其他人也會站在方棠這一邊。白千帆沒有忘記那一巴掌之仇,挑着眉梢看着面色冷凝的關航,譏諷的開口道:「關大少如果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請評估公司,我不會幹涉!」

    這話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即使是關航請了評估公司,但白千帆只要放出話來,瞿家的財產至少要縮水十倍以上,這就是權勢帶來的便利。

    一直沉默的方棠此時站起身來,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看了過來,有幸災樂禍的,有擔心的,也有同情的。

    「其實不需要這麼麻煩。」方棠清冷的聲音響起,看着勝券在握的白千帆,一字一字的開口:「爺爺在去世之前早就立下了遺囑,而且公正過了,所以白少爺真不用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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