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凌自是不高興的,因為,顏凌也同樣喜歡小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雖不知從什麼時候,二人之間的玩笑話,顏凌卻認真了。
但他深知單憑小羽心中,光是彧陌便可佔據幾分,自己,又如何擠得進去?
每當自己要向小羽表明真心之時,卻不斷地抑制住自己,告誡自己不可以,若是真的說出了口,便連朋友,怕是也沒得做了,哪怕只要自己在小羽身邊一日,也是開心的。
況且自己也並不確定是否真的喜歡上了小羽,或是在蓮池前小羽偷魚吃的那一刻,亦或是小羽在大雨中跑到自己這來的那一刻,但都沒關係了,既然命中注定,自己無緣在小羽身邊駐留,自己,有怎好強求呢?
但是,顏凌並不甘心,他並不認為自己比旌塵差上分毫,更別提與彧陌相較了。
他是沒有什麼足矣服眾的修為,可論能力,論天分,他不明白為何天帝只偏袒他一人,但是無妨,他相信自己便足夠了,他信只要自己日日勤勉刻苦,一定可以取代天帝,甚至仙界中旌塵的位置。
但他從不知曉,光是小羽這一道坎,他便已經輸的徹徹底底了。
自從人間歸來,顏凌觀看法器的日子更加頻繁了,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小羽的動向。
眼睜睜看着旌塵逐漸佔據小羽的心底,卻奈何父親顏均灼的阻攔無法下凡。
天帝也日日派人看守顏凌,切勿使他在犯下過錯。
但顏凌卻不甘心,無數次想過逃離卻終究無功而返,只能作罷。
在天帝看來,顏凌微不足道,無論他是誰的兒子,都比不上旌塵分毫。
按理說天帝應該一碗水端平,但卻也有自己的私心。
其實這仙界沒有幾人知曉,天帝其實是有兒子的,而且尚在仙界,並未亡故。
但這世間皆以為天帝膝下並無子嗣,所以要扶持旌塵繼承大統,將來統領六界。
其實他們都錯了,天帝一味的偏袒旌塵,無非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罷了,當年那場殺戮,天帝欠下了太多。
他欠旌塵的,更欠小羽的......
這仙界凡間人人都將它名為世外桃源,認為這裏的神仙都悠然自得,享受着這萬物皆有的仙界喜樂,但他們卻不知曉,仙界每一個人也同樣有自己的憂愁,卻無非是給自己的生活增添幾分樂趣罷了。
這仙界看似超凡脫俗,實則烏煙瘴氣,隱晦不堪,卻也沒有人敢站出來,這,又與人間何異呢?
而此時篩選最後十五人的日子將近,旌塵的武功和修為也精進不少。
雖然小羽在此,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離去淪為死侍,但旌塵好歹是個男人,他也有自己的尊嚴,容不得他人施捨,即使是名正言順。
小羽也日日陪着旌塵習武,指點,即墨樂則時時坐在小羽身邊。
即墨樂年紀尚小,自是不懂這世間的紛紛擾擾,就算得知了小羽的秘密也不張揚,大喊大叫,反倒是一味幫襯着她隱瞞。
即墨樂怕也是看上了小羽的容顏和性格,倒也是真真的喜歡這個姐姐。
日子久了,小羽也越發覺得即墨樂倒是個有趣,解乏的孩子。
每次旌塵哪個動作做的有些不到位了,小羽便親自手把手地指導,若是旌塵藉助玉笛修習仙術有何偏差,小羽便陪同即墨樂坐在枝丫上用仙術指點。
即墨樂便拍手叫好,就好像是在看戲法一樣,「姐姐,馬上就要選人了,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
「怎麼?你也覺得你蕭落哥哥比不上那些山野村夫?」小羽自是知曉旌塵雖日夜練習,卻也比不上那些從小習武之人,但卻也容不得即墨樂如此不相信他。
「沒有沒有,樂兒怎麼會如此想呢,姐姐都在,怎麼會愁蕭落哥哥的錦繡前程呢?」即墨樂耳濡目染,別的沒學,這阿諛奉承的話倒是學了不少,一心想着討小羽的歡心。
看着旌塵練劍時英姿颯爽的模樣,小羽又想起了從前在情緣樹下之時。
「姐姐,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蕭落哥哥啊!」即墨樂與小羽越發熟悉,也就無所顧忌了,想知道什麼,便問什麼,倒也不怕小羽生氣。
「喜歡哪需要什麼理由?況且你蕭落哥哥人長得帥,又上進,是個女子想必日子久了,都會生情的吧。」小羽自是不會和即墨樂說她和旌塵從前的往事,只不過是如開玩笑一般得便過去了。
「姐姐也不差啊,姐姐可是我見過最美的人,貌若天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活脫脫一個仙女。」即墨樂好似嘴巴抹了蜜一樣,無非是好不容易見到個活神仙,自是要好好討好一番的。
「你啊,等什麼時候和軒王一般優秀了,再來說這些奉承話罷。」小羽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暗喜,自己本就是仙女啊,哪還需要他來說?
旌塵練劍練累了,便同小羽即墨樂一起坐在枝丫上欣賞着整個皇城的風景。
這棵樹生長了百年,自是又高又壯,可鳥瞰這個皇城的別致景色。
可此時卿瑤自從做了漣妃,也沒了之前嬌弱可憐的模樣,倒是偶爾對下人有些刻薄,但在旁人面前,卻是一副善良溫柔的模樣。
但若說卿瑤偽善,卻也並非如此,畢竟是主僕關係,就算脾氣秉性再好,又有幾個主子真的拿奴才當作好姐妹呢?無非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況且新官上任三把火,卿瑤終於得了勢,還不立立自己的威風?
況且卿瑤雖失了勢,卻終究有着大戶人家小姐的影子,一顰一笑,舉止投足間都散發着一種貴氣與端莊,自是無人相信她會刁難下人的。
但即便做了漣妃,身居高位,對旌塵卻也是始終念念不忘,無數次她托人前去精衛軍營打聽旌塵的生活過的如何,得來的消息卻都是旌塵與小羽如何纏綿,自是咬牙切齒。
但她並不知曉小羽的真實身份,反而竟一度認為權大於天,自己自是有能力主宰小羽的去留。
但卿瑤雖心中如此想,但卻也顧忌着自己在旌塵心中的形象,便不敢輕舉妄動。
是啊,又有誰能怪罪卿瑤如今變得心思深沉呢?
自古以來,凡入深宮的女子,無一例外,若是真的半分心機不曾有,又如何在這裏立足?
哪怕卿瑤初來乍到,卻也體會了一番這人間冷暖。
即便自己與世無爭,不與任何人爭搶,最後卻只得落個人人欺侮的下場。
她受夠了,她沒有那麼廣闊的胸襟,她無法容忍他人一次又一次嘲諷着自己至親的人。
從前的她認為只要善良,將心比心,沒有人會拿自己當作仇人一般對待,可這些日子來,她才發覺自己錯了,只有身居高位,懂用手段,才可在這弱肉強食的地界立足。
她想要得到的,她想要遠離的,她想要唾棄的,皆都有權力去扔掉了。
就算是小羽給自己的這些又如何?來享受此等至高無上之權的不還是自己?
何苦心存愧疚?在小羽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
就算小羽真的一心為自己又如何,又有誰能保證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和旌塵介懷過分毫?
既然如此,既然人性如此,自己又何必顧忌如此許多?只管讓侮辱過,瞧不上自己過的人紛紛付出代價。
自己憑什麼以小羽一面之詞便信她所言自己父親的死於她毫無關係?
若真的毫無關係,出現在現場的兇器又怎會偏偏是她的佩劍?
怪只怪當初自己太過於優柔寡斷,太過於善良輕信於人,才一次次的幫助。
自己傾盡所有幫助幾個視自己若無物的人,又何嘗值得?
此時此刻的卿瑤,已被現實弄得面目全非,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只信自己。
若說卿瑤變成如此,單單只是因為斐愔,纓賾幾句挑釁之言自是不可能。
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因為權勢,卿瑤得不到她所應得的。
因為人微言輕,她不能為自己的家族申辯,當接到旨意說蘇府再不可能回到從前時,卿瑤像被撕裂了一般,卻也沒有辦法。
她體會了太多受盡百般,卻不能聲張的憋屈事,但這些小羽都不知曉,擔心小羽自責,卿瑤便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原本以為入了宮會好過些,會不再拖累旌塵,如今想來,卻終是負了自己,王上后妃的這個名號,足矣斷送了卿瑤的後半生,卻也無可奈何。
哪怕身處雲雁閣,也處處受到排擠。
沒有人會顧忌她從前的權勢,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
從前的卿瑤心高氣傲,但卻平易近人,與下人關係十分要好,從不將他們當作奴才使喚,可是,只有入了深宮才知曉,這些所謂的善良,不過是給他人欺壓自己的籌碼罷了。
無數次,無數次卿瑤哀求着,求那些對自己排斥壓迫的人放過自己,卻都無濟於事。
在這深宮中,沒有人為為自己聲討,哪怕是小羽,也不會輕易為自己站出來說一句話,只會用自以為可以根治此等現象的方式暫時解救自己,時間久了卻都無濟於事。
這不是卿瑤想要的,即使如今卿瑤沒有能力去爭搶,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夠精明,足夠果斷,沒有什麼,是自己得不到的。
但,就算最後卿瑤什麼都得到了,她原先擁有的,也都盡數失去了吧。
可她不能回頭了,父親的死已讓他耽擱了太久,其實卿瑤內心深處還是相信小羽的,她能夠感覺到小羽對自己的心是真誠的,但是,父親的死,自己不能因為單憑直覺便排除了小羽,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怕是會指責自己優柔寡斷,不堪負大業吧。
如果自己以為如此,談什麼收復甦府?重振勢力?又如何繼承父親遺留下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姐姐走了,這蘇府,便是自己的,若是連自己都不在意,那還有誰,會甘願為自己分擔,一味的付出呢?
說是深沉,明明是自卑罷了,卿瑤沒有足夠的把握留住小羽和旌塵。
她並非不知曉旌塵心中只有小羽一人,卻依舊自以為憑藉當初自己對旌塵的好,有機會留在他身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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