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這......」白眉老仙手中托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隱隱約約浮動着九條尾巴的影子。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天帝用手小心翼翼的觸碰着嬰兒的臉頰「待她長大,繼神。」
白眉老仙卻連連擺手「這乃是妖,即便仙界自與魔大戰過後所剩之神已寥寥無幾,也不應容妖來繼任,臣請陛下三思。」
「天命如此,不可違抗。」天帝若有所思,卻不願戳破天機。
襁褓中的嬰兒乃是狐族的最後一條血脈,狐王風寂因與仙界一仙子私通而觸犯仙界戒律,為保護那位無名小仙選擇舉軍進攻仙界,放手一搏,最後卻落得全敗而歸。
而天帝則認為一小小狐族方敢輕易挑釁仙界,則聯合眾神剿滅狐族,以示仙界之威名,除其狐仙之名,剔其數年修行仙骨,貶為原型,永世不得為仙。
而星象顯明,此後會發現一名嬰兒,擁有九條尾巴,是狐王的正統血脈,易飛升,既成神,方可執掌大權,即繼無上天神。
善,則號令四方,為天界所用;惡,則無人能抵,為魔界所用,全憑一念。
白眉老仙依舊覺得如此不妥「現在外面議論紛紛,都說以妖繼神必定帶來災禍,大凶,這怎可......」
天帝卻好似心意已決的樣子連眼睛都不抬一下「不必說了,隱去其九尾,告知仙界繼神之人方已出世,不必再過多猜忌。」
白眉老仙仍想辯駁「這......」
卻被天帝打斷「不必多說,交與旌塵上仙方可。」
天帝的威嚴並不是空穴來風的,白眉老仙只好妥協「是。」
不一會兒,旌塵便受召前來面見天帝「參見天帝。」
天帝見旌塵前來自是喜笑顏開,「快快請起。」
旌塵卻執意不肯起身,「不知天帝將這重任交付於小仙是何用意,小仙只是一小小上仙,萬不可擔此重任,還請天帝再三思慮。」
天帝走過去彎下腰扶起了旌塵「你既然已經知曉,那我便不作過多解釋,因為朕信你,上仙又何妨?朕要你護她周全,助她長大,教她你畢生所學,讓她一舉繼神。」
旌塵見天帝心意已決便不再推辭「謝天帝對小仙的信任,小仙定不負天帝所託,寸步不離,護她周全。」
天帝早便料到旌塵不會推辭「好,那孩子你去鐘磬閣方可見到。」
旌塵聽到鍾罄閣不由得為之一震「鐘磬閣?那不是專門磨礪惡妖之地?一小小嬰孩為何......」
天帝並未回答旌塵的問題,只是背過手,轉過身去「你無需多問,護好她即可,退下吧。」
旌塵見天帝不願告知便不再追問「是。」
旌塵原姓蕭,飛升上仙過後除去本姓,英姿颯爽,喜好素色,幾乎所有衣裳都為玄,只有面見重要之人時才換上皤然衣衫,看上去若白面書生一般,似有素淨淡雅,安逸寧然之像,實則威震四方。
地位僅次於天帝之下,不喜笑,冷若冰霜,喜怒不形卻自視謙卑,不自負自命清高,眾多女仙都敬仰,傾慕於他。
鐘磬閣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由內而外的寒氣與已被覆蓋些許的妖氣直衝旌塵全身,讓看守冰獄的他也不禁一顫。
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天帝要把這樣一位小小嬰孩且不說還擁有繼神資質放在這裏,這已許久沒人來過,他突然明白這個小傢伙的身份絕非僅僅如此。
一團透明的藕色霧氣環繞着嬰兒,旌塵卻看到了四處無形鐵鏈與堅固的籠壁。
「這不過為一牢獄!」旌塵驚愕不已「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眾仙眼下還被如此周密的牢籠禁錮?」
透過霧氣,嬰孩緊閉雙眼,背後似有什麼若隱若現的浮動,旌塵湊上前去,卻無奈離去。鍾罄閣徒有四壁,旌塵只能背靠石柱小憩歇下。
不知過了多久「旌塵哥哥!」一聲明亮的呼喚吵醒了旌塵。
旌塵惺忪朦朧的雙眼緩緩睜開「是離兒啊」。
這名突然闖入的女子活像個假小子,不像尋常女仙挽的髮髻,而籠起束緊,用男兒的銀釵扎的高高的,乾脆利落,一點兒都不像個女兒家。
只見她夾着厚重的被子,與一個模樣精緻的枕頭,手中還拎着兩包用牛皮紙包着的不知什麼東西衝進鐘磬閣,卻依舊被寒氣驚得後退兩步。
旌塵很是疑惑「離兒,你怎麼來了?」
離兒早就知道旌塵會有此問「聽舅舅說你奉天帝之命來看守,啊不,是守護一個小孩子,怕你無所宿,無食餒腹餓壞了身子,離兒便採辦了這些東西。」
旌塵雖和離兒從小一起長大,但旌塵性子冷,依舊面無表情「多謝。」
離兒好似早已習慣「不必客氣於我!」
離兒和旌塵從小一起長大,旌塵待她如待自己的親妹妹,但她是為一隻蝴蝶,因為有,所以被天帝收留,交予仙界有名的乳娘花姨和旌塵一同長大。
因從小未曾見過父母,就認乳娘花姨為母,取名花離,也是一位小美人兒,生性單純善良,私下裏對旌塵有一種特別的心思,卻不敢提起,一心一意為旌塵付出,從未索取。
「真可愛」,花離隔着霧氣看着這位嬰孩,「眼睛真美啊!」
「噗嗤」不喜笑的旌塵一下子樂了出 聲,「她還未睜開眼睛,你怎說她眼睛美?」
「就是很美啊,我看到了,如一潭清泉,月白色的。」花離爭辯道。
旌塵卻半信半疑「怎麼會?你可能看見?」
花離驕傲的回答「是啊,是個小妖怪呢!還是個稀罕品種。」
「這......這怎麼會?」旌塵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又轉念一想若是普通的繼神小仙又怎會被當做囚犯一樣禁錮在這鐘磬閣中?
但又覺得天帝不會如此這般糊塗,竟讓一隻妖來繼神,還如此這般大費周折的讓我護她成神?
「唉,也罷,我只聽從天帝的命令罷,這樣做應自有天帝的道理。」旌塵無奈的看向這個嬰兒,卻再沒了對妖界的不滿,反倒多了一絲同情。
因為他知道,一隻妖想在仙界駐足紮根,還擔此重任絕非易事,且她只是一個孩子,自能助之多少而為多少。也只能僅僅於此。
一瞬,那嬰兒好似睜開了眼睛,旌塵只是盯着她片刻,就好像被她所引,再挪不了視線。
旌塵只好用仙術使自己清醒過來,但那眼睛似乎受了什麼咒,緊盯着他,不一會兒卻又合上了。
「果真並非簡單」旌塵喃喃。
花離卻粘在旌塵身邊撒嬌「旌塵哥哥,我陪着你吧,今日我便暫居此地。」
旌塵向旁邊挪了挪,依舊冷着臉說「不必了,你資歷尚淺,更何況這還是鐘磬閣,你還是......」
「我知你欲何言,我是妖,故不能在這鐘磬閣久留,對吧?」花離故作一副難過的樣子嗔怪道。
「我非此意,我......」旌塵不忍傷了花離的心。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走啦,你一個人多加小心!」花離仍不放心,不停的叮囑道,但旌塵只是點點頭。
花離離開後,旌塵又扭頭望向這個嬰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是知曉這個嬰兒長大後的道路並不會太過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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