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堅決的赫連小姐,李鳳的笑意逐漸有些轉冷:「赫連科長,我記得你給我講過法律課,就像小萌那樣的,她所說的和她所經歷的都不能作為證據,現在我也一樣,就算我承認了又如何?我說是我殺的那些人,但那些人就真的是我殺的嗎?至於你提出來的哪些證據充分嗎?這裏是講究法制的地方,不是誰說殺了人誰就是兇手的,就算你有充分的證據,按照程序你現在也不該來找我,而是應該去找聯絡辦申請,然後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在聯絡辦或者是我的上級給我下達指令前,我都是自由的,任何人沒有權利把我怎麼樣!另外,赫連小姐,你如果在擋在我面前小心我不客氣!我趕着要去救小萌的命,你要是非要因為那些人渣攔住我的話那麼後果自負!還有,赫連小姐,你說我變態,那麼死去的那些人他們又算是什麼!?」
看着猛然間就變了個樣子李鳳,感覺着周圍忽然的陰冷,赫連小姐到底還是沒有繼續攔着李鳳,倒不是真的不敢,而是就像李鳳說的那樣,自己目前證據還不充分,並且就算真的要逮捕李鳳的話要走的程序還是必不可少的,可赫連小姐並不甘心,特別是在李鳳輕蔑的眼神盯的她也有些難堪和尷尬後,看着李鳳轉身離去的背影,再看看身邊的車子,她知道該怎麼留下李鳳了。
固然死去的可能都是壞人,固然香市人被爆出這些事情很不好看,可在不管怎麼說李鳳都是違背了法律去實施的瘋狂的舉動,後果對與錯先不說,首先過程就是違法的,李鳳既然拿法律來說事,那麼也別怪自己不客氣,就拿法律手段來把他留在這裏接受調查,聯繫聯絡辦需要時間,但李鳳想要合情合理合乎法律的帶走小萌同樣需要時間。
轉身離去時赫連小姐就知道李鳳不可能坐飛機,也不可能走陸路離開香市,那麼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走水路,從水路偷渡到內地,然後在去他的目的地,他要去那裏赫連小姐不知道,但赫連小姐可以肯定,不管李鳳從那裏找的船都別想偷渡出去!
赫連小姐還沒出醫院大門時就拿出了電話。
上午九點多,一艘李鳳花了大價錢租的汽輪船,才開出港口沒多遠時後面就有兩艘緝私艇追了上來,距離老遠就用大喇叭喊話讓汽輪船立刻停船接受檢查。
船老大一臉的苦澀,告訴李鳳這次算他和李鳳都倒霉,回頭他會把錢退回給李鳳一半,現在他不得不停船接受檢查時,李鳳什麼都沒說,而是拿出了一個嶄新的箱子,那是他臨上船前去了次碼頭特意拿來的,此刻看了看遠方立在船頭的赫連小姐,李鳳失去了耐性,擺好了箱子後隨手打開,告訴邊上看着箱子有些發呆的船老大決不能停船,一切照常後李鳳走出了船艙,走出船艙時,新箱子裏面的配件已經完全組裝好了——嶄新的一把二十二毫米反器材狙擊步槍!
剛走出船艙,填裝好了七發子彈的李鳳端起槍支對着後面連開七槍,其中六槍把兩個摩托快艇後部的發動機徹底擊毀,最後一槍子彈擦着赫連小姐的脖子飛過,帶走了赫連小姐隨風飄揚的一縷秀髮後,李鳳收槍轉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船老大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一切照常。」
後面的兩艘快艇上,數名警察慌亂的試圖撲滅正在燃燒冒煙的發動機,赫連小姐一動不動的依然站在船頭,她的頸子一側被激起了一層的小疙瘩……。
這固然是李鳳不耐煩之下的嚴重警告,但他要是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倒自己那他就錯了!
「赫連科長,我們的船不行了,再調集船隻怕也是來不急了,要求直升機支援嗎?」
一名警官沮喪的手裏拿着滅火器詢問着。
「不,不用了,他跑不了的……。」摸了摸自己被打斷只剩下半截的那一縷發後絲赫連小姐堅決而又平淡的說了一句。
當天下午,李鳳在熙寧市下了船,而此時一份假的戶口本也準時做好後送抵熙寧市,拿着這東西李鳳立刻帶小萌從熙寧市直飛海市。
在機場等飛機時,李鳳給丁處長打了電話,大概說了下自己遇到和做下的事情,已經有些喝多了的丁處長嚴厲的訓斥了李鳳的多事和做事情的不留餘地,但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丁處長也沒訓李鳳多久,倒是暈乎乎的誇了下李鳳做事情夠爽快更狠的,底下就開始交代李鳳怎麼寫報告來儘量的減輕自己的責任,就說是湊巧碰上了現行惡性案件不得不出手了,那些地方該一筆帶過了,那些地方該用春秋筆法細細的和李鳳說了一遍,交代完還讓李鳳先不要寫報告,這事不急,等他睡一覺酒醒了好好想想再說,並且安慰李鳳說事情不大,最多被雪藏圈禁而已,不算什麼大事。
丁處長說的簡單,但李鳳還是知道這事恐怕不會如此簡單就會過去的,自己被關個幾年好好反省下都算是輕的了,事業什麼的也肯定是全完了,行事肆無忌憚這一條就夠這樣處罰自己了,更別說還有社會影響不好這一大條了,後果不可謂不嚴重,但李鳳看看暈暈沉沉的小萌後他並不後悔什麼。
當晚飛機抵達海市後,李鳳立刻帶小萌去了聯繫好的醫科大並找醫生詳談了次,基本什麼情況都說了下,目前的情況就是小萌必須儘快做移植手術,否則她拖不了多久的,而做手術的話,小萌能夠手術成功並存活下來的幾率怎麼都不會超過百分之幾的,這太危險了,甚至可能這樣做會讓病人提前死去,本來還能拖個十天半個月的,但要是……說死在手術台上那也完全沒有什麼可稀奇的,低下怎麼選擇就是李鳳這位「家屬」的事情了。
李鳳沒多少猶豫,他選擇讓小萌接受手術,他寧肯冒險也不想看到小萌在不久後無可奈何的只能死去!
做出了選擇後,剩下的就是費用的問題了,醫生上下看了看李鳳後隱晦的提起了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李鳳一直對醫院沒什麼好感是有緣故的,他還知道另外一件事情,像這種手術沒有足夠的錢的話那你就慢慢的等配型吧,估計等到死都不會配型成功,因此李鳳直接墊付了三百萬醫療費用,並且和醫生說的很是明白,錢不夠的話說一聲,多的是!
至此醫生這才再無問題,而是拿出了一疊協議書讓李鳳簽署,大約全是免責聲明,李鳳還沒粗略的看一看呢電話就響了起來,李鳳看了一眼是丁處長後也不管什麼協議書了,刷刷的簽了自己的假名立刻就出去接電話去了。
走向沒人的地方時李鳳還有點詫異,現在還不到早晨呢,本來想着丁處長能在中午打來電話就算是費心了,真沒想到凌晨電話就打來了,不過丁處長沒有使用免費的內部手機,而是用的他的公開手機打到了自己的私人手機上,以前丁處長都是用的內部電話圖省錢,這次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在走廊的盡頭李鳳接聽了電話,剛接通那邊就是一連串的詛咒喝罵聲:「……畜生,快接電話!這個小王八……。」
「丁處長,就算你幫我可你也不能這樣誹謗我吧。」李鳳無奈的說了句。
「牲畜!你的問題大了!」
「你之前不是說沒事嗎?怎麼現在問題又大了?不就碰上起現行案件沒忍住出手了嗎,最多不是手段過份了點嗎,但這也只是為了殺雞給猴子看,震懾犯罪份子呀,我都想好怎麼寫報告了。」
李鳳還有心情笑着調侃着。
「這件事別說了!你的問題是別的!陳漢三是保密局的線人,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贏取幕後支持者的信任以便查清楚這件事,結果你把他給宰了。」
「這……難怪我總覺的有些奇怪,可這也只是溝通的問題,我怎麼會知道他是線人,恐怕特勤局也不知道吧,這也要怪在我頭上?」
「不是的,特勤局給你的指令是監視和調查他,並不是殺掉他。」
「你早這樣說不就完了,那意思不就是有人要陷害我了?」
「不是有人要陷害你,而是有人要置你於死地,目前有證據顯示陳漢三還參與倒賣國家機密,幕後的主使者就是你,而你殺死了他是因為你們之間分贓不均,現在我還不知道所謂的確切證據是什麼,不過特勤局已經對你下達了緝捕令,大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給我說說,你私下到底都還幹了什麼好事?要不是對你還有點信任的話我不會給你打這通電話的。」
李鳳聽了這話也是雲裏霧裏的,沉默了下後這才說:「我沒參與什麼倒賣國家機密的事情,純粹是子虛烏有,但……我有些相信他們手裏是有比較確切的證據的……。」
「這話怎麼說的?」
「我在香市出差時,我以前的教官來找過我,一起呆了幾天,她幾乎不出門,她的所有任務都是我幫她完成的,當時我沒有多想什麼,現在看來……雖然我還不清楚他們是怎麼攀附上我的一些細節,不過要是你看到一些我和別人秘密交易的照片我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甚至可能有錄音。」
李鳳腦海里浮現出了寶寶教官的嬌媚,然後只剩下苦笑了。
對面丁處長也沉默了下,然後問:「是個女的?」
「是的。」
「我現在很是懷疑你是怎麼從警備學校以優異成績畢業的,要防着女人,特別是美麗的女人這一點你都忘記了嗎!?愚蠢!別人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嗎!?你怎麼不去爽快的死掉算了!?」
對此李鳳只能沉默以對,想起來自己居然還對寶寶教官產生了一些感情時更是覺的尷尬不已。
「好了,有事也是你自找的,蠢貨!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這次幫不了你什麼,否則我想混吃等死都沒機會了,現在,趕緊把你的內部手機丟掉想辦法跑路吧,另外你要是被抓了的話別把我扯上明白了沒?」
說完丁處長就掛了電話,李鳳也收了手機,然後看着下面醫院大門口處囂張至極的停下來的一輛商務車,車上很快就下來了七八個黑西裝,另外不用想,這棟大樓的後門此刻也應該來人了,如果不是丁處長及時打來了電話的話,怕是自己要被堵個正着,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內部手機里有定位器,一般不啟動,但在需要時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精確鎖定手機所在的位置,至於自己的手機,怕是也不怎麼保險了,畢竟李鳳不能保證自己以前接觸的人里有那些是早就想給自己設套的特工。
微微搖頭後,李鳳走進了樓層衛生間,把防水的內部手機和自己的手機全部打開後蓋丟進了水箱裏後快步走去找到了樓層的護士長,要求給小萌僱傭三名特護全天候看護她,並急匆匆的要了護士長的手機號碼後立刻走進了電梯間,另一人要進入電梯時李鳳伸手攔住了他,不理會別人的莫名其妙,電梯關閉後李鳳輕躍了下就攀上了電梯頂部的逃生出口,電梯抵達底部黑西裝們進入時裏面自然是沒人的,等黑西裝們上了四樓,和從後門樓梯間上來的人手匯和並開始搜查時,李鳳這才出來,但他也沒立刻離開醫院的住院部大樓,外面肯定還有人在監視,李鳳先去了一樓的一間醫生辦公室,再出來時李鳳一身的白大褂子,不但帶着大口罩鼻子上架着近視鏡脖子上還掛着聽診器,等李鳳大模大樣的走出了醫院的側門時,搜索完了四樓沒有發現目標的行動隊這才慌忙聯繫大樓附近的監視者,等監視者們回憶此前走出大樓的人都去了那個方向緊急追蹤時,他們只是遠遠的看到李鳳上了一輛出租車。
等追捕者前後堵截甚至動用了直升機攔下這輛出租車時,早已下車的李鳳在海市西郊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小巷子裏脫掉了白大褂,丟掉後出了巷子朝不遠處的鐵路線走去,抵達鐵路線不到三十秒,李鳳攀上了一趟開過來的貨運列車,掛在車廂上用撿來的一小段鐵絲打開了一節封閉車廂的大門,打開了一點縫隙閃了進去並重新關閉了車廂門,剛關好不到三秒鐘,一架直升機就呼嘯着低空飛躍了急駛的列車,直升機上最少有五名瞭望手,但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坐在黑暗的車廂里,李鳳蜷縮成了一團,以免熱量流失的太快並開始休息,至於思緒,這件事其實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策劃的,方近或許還有他老爹方小石,恐怕從第一開始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調派去了香市他們的計劃就開始了,陳漢三這人看起來秘密還不少,可能是個雙面人兩面通吃,可惜已經被自己給殺死了,就算他留下的還有一些痕跡想來此刻也早就被清除掉了,做這些事情的人必然是方小石的心腹,此人才是留在陳漢三身邊監視他做事的人,明面上這個密探應該是陳漢三的手下,而此人李鳳確信自己見過他,幫着寶寶做事時和他交易過並且不止一次,難怪這人每次都化妝,現在自己要找到此人怕也是極不容易,所以自己出賣國家機密給陳漢三的證據就算是坐實了,那麼現在自己怎麼辦?去找寶寶還是去找那個臥底密探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自己那裏都不去,直接上首都找方小石去,至於能得到什麼是否能洗白了自己李鳳也不知道,只能是走着瞧。
臨閉上眼睛前李鳳不舒服的扭動了下,緣故有二,一是自己的家包括母親那裏肯定被監視了,希望母親和妹妹的生活沒有被打擾,二是小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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