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所畫?」張萌迷茫的望着葉九:「可是胖子跟小樓不是確認過了嗎?這上面的畫風明顯是明朝時期的宮廷手筆。」
沒等葉九說話,胖子猛然反省過來:「對了,對了!」
見胖子只顧自己的發現,張萌一拍他肩膀:「什麼對了?」
「你還記得先前你叫我看壁畫的時候,我的那個小發現嗎?」胖子說道。
「你是說……」張萌立馬想起了石頭上的那幾條刮痕,當即也不再廢話,連忙從原地往回走,又從來路返回。直至確定了之前看過的那些壁畫上果真有縫隙後,才終於點頭:「沒錯,看來是我剛才大意了,竟沒有注意到這幅壁畫雖然看起來像是一氣呵成,但事實上,這是一幅由很多人續畫出來的作品。」
胖子雙手環胸,佩服的說道:「沒想到啊,這幾個人先後做出的畫卷竟然這麼連貫,就算中間畫風頗有轉變,但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這恐怕是墓里世代相傳的守陵人所畫。」
「那這上面的故事還可信嗎?」張萌問道。
「應該可信。」葉九點頭道:「守陵人一脈相傳,他們的目的就是守護墓主人世世代代,應該不會拿墓主人的尊嚴開玩笑。」
見胖子一雙眼珠子轉來轉去,張萌搡了他一把:「幹什麼呢?」
胖子左右四顧了一會兒,才擔憂的在張萌耳邊說道:「我在想,萬一這幅畫裏的內容都是真的,那埋葬在這裏的秘密就徹底揭曉了!可是守陵人守護的是什麼?他們不就是在守護這些秘密嗎?他們怎麼會讓我們知道這些秘密?」
「你還是覺得,壁畫裏的東西都是假的?」張萌覺得胖子說的也有道理。
「不。」胖子一臉的擔憂:「我擔心的不是壁畫又假,而且從時間年代來推算,這幅壁畫的確填補了很多歷史上的漏洞。但是你仔細想想,只有什麼人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
「是死人!」不等張萌回答,胖子就聲嘶力竭的叫道:「只有死人才不會把這裏的秘密帶出去,看來我們是真的踏入絕路了。」
「靠……」張萌一捂額頭。
「算了。」見張萌眉頭緊皺,胖子反而安慰起張萌來:「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這幫守陵人已經將秘密全都給畫出來了,看樣子就是想讓我們死得瞑目!媽的!別說,這幫傢伙還挺有職業道德的。」
「呃。」張萌的臉色一陣難看,心中暗罵,胖子這是什麼思維?現在都快被對手給弄死了,竟然還有心情感慨對方的職業道德。
不理會張萌難看的表情,胖子轉回身繼續研究着之後的壁畫,經過日本侵略朝鮮這一戰後,整幅壁畫便進入了大清朝,顯然,接下來壁畫的敘事手段較為簡潔。少了場景敘事,只在突出戰爭場面,當然這些場面中少不了歷史上那些充滿爭議的人物。
離大家最近的這副壁畫上,硝煙四起,大批的清朝軍艦被擊中,沉入海底。《馬關條約》的簽訂,土地淪喪,一直持續到大清朝的沒落,整個時代又重新進入了另一輪的侵華戰爭,無數的太陽旗插在了中國的領土上,無數手無寸鐵的中國人被殺害,被奸。污,被蹂躪,被踐踏!
「豐臣秀吉!岡村寧次!裕仁天皇!這些王八蛋!」張萌細數着壁畫中,接連出現的歷史罪人,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相比在香港長大的張萌,從小就接受革命教育的胖子,將整幅壁畫看完之後,整個人更是氣的臉紅脖子粗,腦袋都要炸了!即便眼前的壁畫上並沒有描繪太多的屠殺,但這近五百年來,持續不斷的民族屈辱,讓胖子對日本人的恨意又多了許多。
就連面無表情的葉九,在掃過幾次侵華戰爭後,眼眸之中也不經意閃過一絲冷峻。
小樓一直沉默不語,彷佛這一切已經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
看到最後,幾個人全都沉默的站在一旁,沒有人率先開口打破這種寧靜。
對他們而言,眼前這些舊傷疤如果沒有被提及,大家還不會太過在意。但當真正觸碰到這些民族屈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哪個不是心如刀割?
同樣,真相已經近在眼前了。
從明朝時期的進攻朝鮮、派倭寇騷擾中國沿海、到清朝期的甲午海戰、再到侵華戰爭,整整持續了五個世紀的中日戰爭,起因竟然是如此荒唐,這些日本人竟然為了一個中國叛徒的荒謬之言,就將兩國人民全都碾壓在了戰爭的車輪下。
長生的誘惑竟然如此之大,簡直荒唐的令人髮指。
「長生,呵呵。」張萌苦笑着搖搖頭,只感覺渾身無力,差點沒摔倒:「真是沒有想到,一些人為了所謂的長生不死,竟然可以扼殺那麼多生命。看來這個誘惑真的很大……」
「這是自然。」葉九點點頭。
胖子也開口道:「豈止這些日本人,就連我們中國,歷朝歷代得知長生秘密的君王,不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嗎?別忘了,我們查到的成吉思汗,為了求長生可是踏平了整個歐亞大陸。長生不老四個字,對那些已經站在權力巔峰的人來說,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反倒是對我們這些升斗小民來說,沒那麼重要。」
「是這個道理。」張萌長長地嘆了口氣。
「有些事,我們是躲不掉的。」葉九冷眼說道:「長生兩個字,永遠會讓一代代人前赴後繼。還記得當年的羅布泊嗎?那個大人物,為了一個線索,不惜讓你們張家的無數好手去送死,張家的血,幾乎染紅了整片羅布泊的黃沙。」
「阿萌哥哥。」這時,小樓忽然開口。
「嗯?」聽見小樓突然開口,張萌連忙回應了一聲。
看着齊齊望過來的三人,小樓似乎並未在意葉九跟胖子的目光,而是一臉擔憂的跟張萌說道:「阿萌哥哥,答應我!不論如何你一定要找到所有的長生手段,然後將它們全部銷毀,不能再讓這些線索重現人間了,否則這種腥風血雨般的慘劇永遠都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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