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只能這麼做,如果大張旗鼓地去找人,不是九哥兒的話可就危險了……」
胖子繼續說道,他在內地勾心鬥角混了差不多十來年,這大陸的黑白兩道交錯複雜,比起香港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這也忒不靠譜了些,我們再晃悠幾圈,恐怕就被警察盯上了。」病鬼皺着眉頭說道。
「這個好辦,先去那邊的餛飩店吃幾碗東西,那店的手藝可真叫一個絕!每次來看我妹妹,我都要去吃幾頓。」
胖子的肚子早就抗議了,現在一說起混沌就兩眼放光,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往旁邊的一個店鋪走去。
張萌翻了個白眼,和病鬼跟了上去。
「我說師傅,還記得我不?老胡啊!經常在你這邊吃餛飩的那胖子,趕緊給我來五碗混沌,越快越好。」
胖子離那混沌店還有幾米遠就大聲嚷嚷的,生怕那老闆聽不到。
「好咧,你這胖子又去惹事了?」
那賣餛飩的老闆樂呵呵地說道,他舀了一勺混沌放到鍋里就開始煮。
「臥槽胖子,聽語氣,怎麼你走到哪都惹事?這是有多大的能耐呀……」
張萌不禁有些無語。
「混沌好了,幾位慢慢吃。」
這店的效率也真是夠快,張萌才坐下沒多久,熱氣騰騰的餛飩就端上桌了。那服務員輕喝一聲,放下五碗餛飩就走。
「胖子,你幹嘛叫五碗餛飩?」
病鬼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三碗,你們兩人一人一碗,不是剛好五碗嗎?」胖子大口吃着餛飩,含糊不清的說道。
「豬八戒下凡……」
張萌罵了一聲,他剛才有種感覺,覺得那服務員特別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只不過對方一轉身,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張萌暗暗搖頭,把心裏的胡思亂想趕了出去,他拿起筷子大口吃着餛飩,現在這會兒確實也是有點餓了。
「我說阿萌,我怎麼頭有些暈乎乎的?」胖子好像喝醉了酒一樣,舌頭都打起轉來了。
「不好,碗裏下了藥!」
病鬼拍了一下桌子,一伸手就要往兜里摸,不料剛一站起來,他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張萌吃的最少,可也只是多堅持了一會,便看到兩個朦朧的人影走到自己跟前,然後就再也不省人事了。
一路上,張萌只覺得顛簸不已。好像自己被裝進了一個麻袋,丟來丟去,連剛才吃下去的烈性迷藥都無法讓他完全昏睡。
等套在他頭上的麻袋給取下來之後,他總算是模模糊糊的看清了面前那個人的笑臉。
張萌使勁揉了幾下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那個人,直到確定這不是幻覺,他的眼前瞬間就變得模糊起來,不過這一次卻是被淚水給阻擋了視線。
「三叔,你果然沒死……」
「開玩笑,你三叔有那麼弱嗎?怎麼着,現在是咒你三叔不成。♀」
趙三沒好氣地說道,他眼圈泛紅。不過那股流淚的衝動卻強行給他壓制了下去,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着也不能在後輩面前丟臉。
病鬼也是如遭雷噬,看着張萌歡天喜地的和趙三抱在一起,他只是輕輕咳嗽了一聲。
許久之後,病鬼才過去和趙三撞了下拳頭,甚至一句話都不問,就自顧地找個位置坐下。
在他見到趙三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一趟絕對沒危險。
「我說三叔,這一年來你為什麼不回香港,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張萌有些惱火。這三叔也沒個深淺,畢竟一年的時間,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給張家捎過去,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唉,張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我這把老骨頭回去,也基本幫不上什麼忙,最多給軍哥打打下手而已。但是,這邊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我去做。」
趙三的面容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阿萌,你手上的鬼脈最近是不是停止生長了?」
張萌心裏一驚:「三叔你怎麼知道的?」
「我這一年來,一直都是跟着葉九在內地尋找這條線索,現在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趙三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讓張萌和胖子瞬間懵了。
看到兩人震驚的樣子,趙三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露出這副表情,有些東西還是讓葉九來跟你們解釋的好。」
與此同時,餛飩店的服務員,緩緩的揪住了自己的臉蛋揉捏了一下,卸掉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頓時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孔。
「九哥兒?」
張萌和胖子幾乎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張萌恍然大悟,難怪剛才他總覺得那道背影有些熟悉,原來真的是熟人!
「我說小娘娘啊,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咱幾個有什麼不能明白,直接下藥把我們蒙過來,這算什麼?」
胖子大聲咋呼道。
葉九還是之前的冷漠表情,只是似乎很久沒有理髮了,他那前額的發尾一直垂到眼睛上,遮擋住了半個眼睛,看起來那樣子,很是神秘。
「當時鬼臉兒假扮了趙三之後,我已經派人把趙三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因為我需要人手,所以這一年來一直沒讓他離開……」
葉九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但張萌卻覺得好像有些詭異,這種詭異在哪裏,他也說不上來。
「這件事情還沒完。」
葉九坐在那裏,許久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突然捋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肌膚,然後把手掌翻轉了過來。
「鬼脈?」
張萌驚聲尖叫,他一下子跳了起來,似乎大白天見了鬼。
胖子和病鬼兩人,也是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半天沒有回過味來。
這個變故實在是太大了,讓他們一下接受不過來。
葉九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沾染上鬼脈?
如果是因為去了諸葛亮墓的緣故,那胖子、軍哥他們怎麼沒事?
張萌也不說話,他死死地盯着葉九,希望對方給出一個解釋。
「妖龕……」
葉九微微抬頭,輕輕的說道。
張萌仿佛受到了雷擊一般,大伯當時瘋狂的笑聲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突然想起胖子曾經跟他說過,葉九最後打開了妖龕。
「快說,那妖龕里到底藏着什麼東西,我大伯他究竟明白什麼了?」
張萌焦急地問道,葉九這不緊不慢的態度實在讓他急紅了眼。
「妖龕里,供養着最為原始的鬼脈詛咒,我就是在那裏中招的。而且裏面還刻錄着一個完整的文明,巫文化,九黎族,蚩尤。」
葉九緩緩的說道,每說出一句話都是石破天驚,讓張萌好一會兒才能消化完。
「九哥兒你別打啞謎了,直接說清楚成不?」
胖子也是給葉九勾得心裏痒痒的,忍不住插嘴道。
「鬼脈的關鍵,是一種病毒,而這種病毒是從上古蚩尤部落流傳下來的,可以說諸葛亮大墓是最後的線索之一,只可惜後來被震塌了。這種病毒能夠在人體潛伏下來,隔代致命,你們張家這些年來沒有一個後人可以活過二十三歲,估計就是這個原因。」
「不可能,這些年來我做了不下於五十次的血清檢驗,甚至連透析都做了,如果有病毒的話恐怕早就被查到了……」
張萌忍不住說道。
「病毒只是我對它的一個稱呼!」葉九說道:「這種東西的構成,其實是一種被詛咒的蠱蟲,比牛虻還要細小一百倍,即便是在顯微鏡下,也很難發現這些蟲子,更別說是血液透析了。」
張萌還想說什麼,卻被病鬼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先別打斷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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