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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陌明顯想得更多些,肅着顏色問道:「這老媽媽的事還有誰知曉?」
丹芷下意識就要搖頭否定,只是這頭只搖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張了張嘴,艱難道:「還有……還有師姐,師父臨終之前將此事同師姐與我說了,再無……旁人。」
戚若大驚,也反應過來了:「要快,謹慎些最好,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也不怕,只要能將人給保住就行。」
他們散播了對大祭司不利的傳言,丹儂若是真的投向了大祭司該是會想到那老媽媽身上去,只怕會在這兩日給大祭司遞消息,可他們這段日子盯她盯得緊,她應該輕易不能得手,除非她想被人發現她已叛變。
只能賭一把了,就怕丹儂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消息給遞了出去。
「多羅去找了多賽……」大祭司聽得底下人的匯報,心中有了忖度,「去將多賽找來,說是我這邊有個任務吩咐給他。」
「是。」底下人跪着的人立時悄沒聲息地退下去了。
見人走了大祭司又轉向同站在一邊兒的杜杜說話:「杜杜,這兩日你可好些了?」
杜杜忙恭敬答道:「奴婢都盡數好了,大祭司派人送來的藥膏甚好,奴婢這廂謝過大祭司了。」
大祭司漫不經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我瞧着該是多賽將軍送來的好用些吧。」
杜杜心中一咯噔,面上卻是不顯:「大祭司說笑了,奴婢早已與多賽將軍無關了。」
大祭司想聽的就是這話,臉上總算是鬆快了些。
「好,我想聽的就是這些,那多賽將軍到時候不定就會一直效忠於我們,畢竟多羅跟他是兄弟。」
杜杜心頭一緊,還是忍不住替多賽說了話。
「多賽將軍該是不至於如此,他一直效忠於大祭司,相信大祭司就是秉持着神意的人,又有雄心壯志進軍大乾,奴婢想,多賽將軍不會背叛大祭司的。」
大祭司眯縫了眼打量着杜杜,半晌才道:「好啊,那我就試探他一二,看看他到底狠不狠得下心來,是否真的只效忠於我一人。」
杜杜不知大祭司要做什麼,但還是順着她道:「會的,多賽將軍定然只效忠於大祭司一人。其實大祭司也不必擔憂,現今小公主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多羅將軍那邊有她攔着定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大祭司突然吃吃笑了起來,「我該說你天真嗎?你以為小公主真的會站在我們這邊?她若是將鎮國公給殺了回過頭來第一個要的就是我們的命。身為帝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杜杜其實有想過此事,但如今牽扯到多賽,她有些不安,但大祭司話已至此,她再多說就顯得多餘了,甚而會惹怒了她。
「大祭司說的是,杜杜受教了。」
「而且我們也該行動了,關於我的那些個謠言近來是傳得沸沸揚揚的,要是再拖下去只怕對我們不利,還得將小王子找到,殺了最好,至於這小公主,得慢慢兒磨。」
杜杜聽得大祭司這話心頭一痛,她果真……果真是不願認自己,覺着自己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她根本就不想要她這個孩子。
因為她恨負了她的父親,所以連帶着也恨自己。
杜杜心中苦澀,面上卻是不顯,只恭敬躬着身,等大祭司吩咐。
大祭司眼神變得愈發兇狠:「你讓人去匈奴一趟,將合作的事給匈奴先通通氣,至於小公主那邊我去說。刻不容緩,讓人快去快回,也好早日促成同盟,到時候由小公主派軍隊去攻打大乾也就說得過去了。」
「是。」杜杜應聲。
大祭司從自己懷中掏出了塊玉佩:「派個機靈的去,就左營吧,讓他帶着這玉佩,是信物,匈奴人也會信他,也不會對他做什麼。」
杜杜將手橫在胸前行了一禮:「奴婢這就去辦。」
這時候匆匆有人來報,說是丹儂來了。
她一驚,這丹儂這時候來尋大祭司不是自曝身份嗎?這丹儂一向是同她聯繫的,這會子為何突然親自來尋大祭司?是有什麼要緊發現?還是有些東西不能經自己之手?
要曉得,這丹儂送上來的消息往往會在杜杜這裏過一手,既然這回她親自來了,事情定然不簡單。
她想要留下來聽一聽,可是大祭司方才已經差遣她去辦事了,再留下來說不過去。
她在經過丹儂的時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卻見她也看了眼自己,眼神莫名。
她出得殿外,還是覺着事情不簡單,就在外面站了會子,卻見殿內伺候的人盡數退下了,只余大祭司和丹儂兩個人在殿裏。
她確認了這番事情不簡單後便轉身走了,有些事就算是她對大祭司再失望也不是她能探聽的,何況現今大祭司已沒那般信任她了。
戚若上前親手將多羅將軍扶了起來:「多羅將軍此番跋涉辛苦了,快別多禮了。」
多羅將軍起來後還是垂着頭,顯很是頹喪:「臣辜負了小公主所託,沒能勸住臣的弟弟多賽。」
「多賽將軍如何說?」
其實戚若本就沒想過多羅就將多賽勸住了,只是想多羅能去探探多賽的口風,看看有沒有希望將他拉過來。
多羅將軍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說?說他確是心悅杜杜,忠心於大祭司也有這個緣故,但他也認可大祭司的想法,覺着我朝是該擴張版圖,不該被困在這一隅之地。而大乾富饒,是再適合生存不過。」
戚若點了點頭:「若是大祭司不是為了大漠百姓,而單單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呢?」
多羅將軍搖着頭道:「臣也這樣對他說了,說大祭司不簡單,可他不信,覺着大祭司有神旨在手,是切實為大漠想的。」
戚若不經意地看了眼藏在帘子後同她一起聽着多羅匯報的祁陌,見得他點頭,她才沒多問了。
偏這時候莫六來報,說是莫七傳信回來,丹儂那邊行動了,她去神殿找大祭司了。
戚若心頭一凜,甚為着急,突然想到被小時候被老媽媽照顧着的杜杜。
「杜杜呢?盯着神殿那邊的人可有傳來消息,說神殿有什麼異常嗎?杜杜又去了哪裏?」
莫六忙答道:「那邊盯着的人說丹儂是單獨同大祭司談話的,杜杜當時似被大祭司委派了什麼任務,出了大祭司的寢殿後就急急往神殿外去了,已經有人跟上去探個究竟了。」
戚若捏緊了拳頭:「你們將她抓了,試探她一二,看看她是不是還在乎那老媽媽,說不得因着此事能讓她同大祭司生了罅隙。」
待人都走了祁陌才從一邊兒的帘子後走了出來。
「看樣子是大祭司耐不住準備出手了。」
戚若凝眉:「大祭司畢竟對大漠更為熟悉,她在大漠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也培養出了不少死士殺手,我們雖說已在佈局,但一時半刻也弄不好,到底十分被動。」
祁陌應和道:「確實如此,但也急不來,我們沒了主動權,那就見招拆招。對了,昨晚上看你好容易睡熟了,我也沒同你說。」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包:「你看看這是什麼藥。」
戚若打開藥包,一眼就認出了幾味藥,可還有三味藥卻是有些辨認不出,她也就拿來聞了聞,又伸舌頭舔了舔,她眼神一凜,忙呸了幾下,又喝了口水漱了下口。
「這三味藥有兩位都是毒藥,還有一味藥是美容養顏的,說是有神效。其餘的有些是止癢的。」
戚若又翻了翻:「這藥還真是雜,拿來做什麼的?有藥方子嗎?」
祁陌搖了搖頭:「這是昨晚上我安排的人給我帶來的東西,說是大乾邊城逮了一販藥的商隊,是大漠人,他們行為做事很是老練,這倒不稀奇,稀奇的是這藥他們看得很是重要,似是病根子般,且個個功夫不錯。」
戚若蹙眉:「這功夫不錯許是為了保命,那草藥也許是因着貴重,你們又如何斷定他們就有問題呢?」
「對,這沒錯,可他們偏要隱藏自己會武的事實就顯得不那般坦蕩了,且他們看人時的眼神。一小二不小心撞到了他們的藥材他們的眼神就像要將那店小二拆皮剝筋似的。」
祁陌一撩袍子坐了下來。
「這段日子局勢緊張,我特特讓埋伏在邊城的人走動起來,他們正好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就查出不對來,讓人看了,有些藥是毒藥,有些藥大乾人根本就不用,有些藥是大漠人獨用的。」
「這些藥是誰要的?」戚若雙眼陡然睜大,「我聽人提及過,大祭司每年都會派人去大乾採買藥材,說是為了大漠百姓造福,造出更多藥方來為大漠百姓解除痛苦。有些毒藥用好了也是救人的好藥,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啊。」
「不對!」祁陌立時否了戚若的話。
戚若會意:「大祭司跟阿嬤年紀相當,可容貌卻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這其中必定是因着她服了什麼秘藥,還是不得為旁人所知的,而大漠百姓卻以為這是神賜,覺着這一代的大祭司是上天派來的神女,她也積攢了威信。」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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