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醫仙 第132章，一身傲骨

    改變，信息化的時代，什麼都追求速度，變化也是最快的，每天都在做着各種不同的改變，因為潮流，因為時尚，或許因為生活，更多的卻是各種潛規則，走向社會，或者群體，都需要去改變一些本堅持的東西，最後去迎合這個這個群體這個社會，雖然說易永恆現在很強勢，可是在有些時候也不得不低頭。

    老人的一句話說出多少心酸，透含着深意，不得不說，在心態上，易永恆和眼前的這位老人一比，確實不是一條線，人在一生中價值觀會改變許多，因為很多原因，小時候的時候想的是怎麼得到更多的好吃的，得到更多的零花，找到玩的時間，不想讀書，當長大了成年了，追求就多了，因為環境做出了很多改變，可是心裏依舊長不大，很多時候都在幻想着，當成家立業之後，想的就是生活，很少有幻想的時間，尤其是在這物價壓得人喘不過氣，卑躬屈膝，彎腰駝背的社會，當老了的時候，什麼都不需要了，追求，幻想，已經封存在記憶深處，只要能好好的過完下輩子，兒孫都陪在身邊，那就知足了。

    「改變，有時候我們並不需要，更多的時候，我們應該學會對潛規則說不，對不公平的事情說不，中華大地，處於低薪階層的人九億之多，一個人站起來說不，或許沒有多大作用，但如果九億人一起說不，那結果還會一樣麼，治國如醫人，要想民族強大，要想人民自主，那就必須自強，唯有團結起來自強，才能改變現狀，而醫人也是如此，外因永遠都是下策，最好的良藥，莫過於自己鍛煉，自己節制。」身為醫家神者華佗的傳人，易永恆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如果這樣就認輸，那易永恆的成就也就算到頭了。

    「好，你說的好，可這個世道你想改變都沒有機會，更別說自己團結起來自強了，從古至今多少人得病，有先天有後天，但是後天的人居多，揮霍無度，在物慾的社會幾人能抵擋的了誘惑，即使在古代，也是如此。」老人緩了緩，對易永恆的態度從先前的冷漠，變的和緩了些，不過臉上依舊是一成不變，好似永遠都不會笑一樣。

    「呵呵，不去做，誰知道呢，用現在的一句廣告詞，一切都有可能，只不過欠缺的是勇氣和毅力，如果九億拿出勇氣團結一起去做，不斷堅持，你說結果會是怎樣，現在的社會就是群龍無首的社會，需要有一個人站起來，才會有更多的人響應，一起站起來。」說到這裏，易永恆想到了當初在中醫大學，大多數學員站起來的場景，正因為這樣，所以易永恆信心倍增，因為他們都有一個願望，同一個夢想，他們缺的只是一個帶頭者，一個可以讓他們有勇氣站起來，或者說有藉口站起來的人。

    聽到這裏，老人沉默了，半餉也只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所表達的含義卻不言而喻，老人將一套活計慢慢的收起來，櫥窗外飄起了油煙，顯然是地攤老闆在炒菜，兩人都沒有在說話，易永恆拿出煙，遞給老人，老人居然毫不猶豫的接下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本不透氣的房間雲霧繚繞，江江這孩子不停的從廚房裏端出菜來，卻沒有打攪屋內沉默的氣氛，雖然他滿臉奇怪。

    一直到地攤老闆拿着瓶二鍋頭走出來，房間內才恢復了熱鬧的氣氛：「沒有什麼好久，也沒有什麼好菜，大過年的，將就吃一頓吧。」

    老人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易永恆也是如此，四人舉杯：「新年快樂。」

    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也不是什麼龍肝風膽，幾個陌生人卻吃的是滋滋有味，每每碰杯都好似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易永恆臉上微紅，這簡單的一頓飯沒有任何的利益參雜其中，唯有一種淡淡的過節情調。

    酒喝的差不多時，一直沉默的老人終於開口了：「我知道你不普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走向我的老路，或許你醫術很高明，但這個世道已經不同了，有時候我們必須得改變，你不願意，別人會讓你願意的。」

    也許是酒後壯人膽，誰知道呢，反正老人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聽到這裏，易永恆心裏卻是一喜，他知道老人已經沒有先前的警惕了，他把自己當成可信的人了，嘴上道：「我還是那句話，沒有人做不成的事情，只有人不想去做的事情，老先生以前有過什麼苦處，能否說來聽聽。」

    他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做作，而是直接開口，老人的性子他是猜透了七八分。而此時坐在一旁的地攤老闆也是一臉期待，以前聽人說他是中醫，也知道他被城管打成這樣，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擺地攤這麼久，他善於察言觀色，隨機偽裝，但是對於真正的朋友來說，這層偽裝卻可以卸下的。

    聽到此話，老人看了看易永恆，露出些猶豫，片刻後卻決定了什麼：「我以前是個農民，出生農村，小時候父親本來要我做木匠的，說能混口飯，管住自己的嘴，可是每當看到父親的哮喘病的時候，我就心痛的不得了，很想幫幫父親，尤其是遇到村里死人的時候，我就擔心了，深怕哪天父親因為這個病離開，於是我決定學醫，我爸爸也沒有勉強我，將我送到了村里唯一的中醫那，那時候正處於紅色年代，很多東西都被禁止，中醫被披上了一層迷信的面紗，可是自從接觸這一行開始，我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一行，小時候很聰慧，老師教我什麼，我一學就會。」

    說着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回往的神色片刻才繼續道：「可是紅色年代裏，什麼都被打壓，跟了老師六年，什麼都學的差不多了，可是就當我出師的時候，老師出事了，被抓走了，而自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老師。」

    老人說的是一些往事，大致可以聽明白，這是一段勵志的故事，當初老人的老師出事之後，他們家也受到了禍及，但是父親提早就將他送到城裏的一個親戚那，那個時候城裏的社會不是很複雜，人與人之間相處和睦，沒有現在的冷漠，他利用他所學的中醫知識，開始治病救人，因為醫術比較高明，小病基本上一治就好，得到了許多好評，很多人慕名而來，可是名聲鵲起的同時，麻煩也來了，當一個癌症病人來到他這裏的時候，他束手無策了，可是這人卻一定要讓他治療，還威脅他，最後在一番協商之後，他答應治了，不是因為他的威脅，而是因為他不能見死不救，他記得老師的一句話，學醫之後，就要有這個覺悟，因為這是醫者的本分，可是後果可想而知，那人死了。

    本來按照西醫的話，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絕對沒有治好的可能的，在醫院那也是花着錢，吊着命而已，隨時都有可能死，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到了他這裏就不同了，家屬找上門來了，首先是以他無行醫資格證要他賠償，隨後有告到法院去，告他非法行醫，等等罪名一一成立，他從來沒想過居然會這樣，很多時候他行醫從來沒想過是為了賺錢，可是遇到這樣的病人，他寒心了，徹底寒心了。

    沒多久，他就被抓進去了，法院的判定自然是坐牢，可是這災難並沒有結束，在牢獄中他所受到的苦，是非人的，一直等到出來之後，他才知道他在牢裏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家人的緣故，只因為人家勢大，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結束，在他出來之後，那家人又找上來了。

    十幾年的蹉跎，他也放下了，可是那家人卻沒有放下，好似一直要他死才解恨，但死之前必須把他所學醫術方子都寫出來，用作給他們的補償，他自然不肯，中醫不傳無德之人，他還是知道的，而此時那家人也找不到把柄了拿他沒辦法，因為他現在本就是光腳的。

    可是有一天，他又遇到一個病人，那時候他已經不行醫了，那人苦苦的哀求着他，說知道他是中醫，希望他救下他，有了前車之鑑的他本應該不答應的，可是他最後還是答應了，因為他不能見死不救，只因為老師的一句話。

    這次的結果很順利，病人明顯有了好轉，可是過了幾天之後，事情變了，衛生局公安局的人同時找上門來，說他非法行醫，被他治好的那個病人就是證人，當時他差點沒氣暈過去，火冒三丈，可是他沒有機會了，公安局把他抓了進去，卻沒有經過正常的手續，而是每天一次的毒打，日子非人非鬼。

    一直到將他放出來之後，他才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原來一切都是那家人在搞鬼，他的心死了，做了十幾年的牢，加上在局子裏呆了這麼久，家裏人早就都過世了，心灰意冷的他，過起了乞丐的生活，他明白了一句話，有時候你不願意改變，可是有人逼着你去改變。

    在局子裏受到拷打，讓他落下了老毛病，他知道自己是能過一天就一天了，能有口飯吃就成，但是他卻不向人伸手，而是用醫術來回報對方，換取報酬，一直到現在………

    聽到這裏，地攤老闆不知不覺的落淚了，這個中年漢子經歷風雨，沒有什麼能讓他落淚的，即使遇到城管的欺壓，也不會，可是聽到老人的經歷，他落淚了，他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沒有良心的人。

    旁邊的易永恆，感觸是最多的：「如果我沒有這些奇遇，一路走來，恐怕比他還慘吧，如果換成其他人變成如此，能做到不向人伸手麼，比起那些不勞而獲，靠騙取同情的人獲得錢財的人，老人是一身傲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