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不冷融雪冷,日當正頭,山上的積雪開始緩緩融化,久經風雪的植被顯現出其本來的面目。
融雪的蒸汽漂浮在空氣中凝結成片,環繞在山間,零零落落的幾座木屋佇立在其中,大有人間仙境的感覺。
易永恆將舅舅家唯一的那張四方桌搬了出來,桌上擺着各種糖果瓜子,他卻不動手,只有旁邊的小虎貪吃,看着那桌上的糖果他確實忍不住,不停的伸手去抓,磕着瓜子好不樂哉,身上還不停的在打哆嗦,他就奇怪這太陽照着為啥還會這麼冷,更奇怪表哥有火不烤,偏偏要到這外頭來受凍。
不一會,小蘭也跑了出來,打量了下貪吃的小虎,卻不說話,也不去拿桌上的糖果,而是走到哥哥身邊道:「哥,舅舅讓我問你,坐在門口乾啥,怎麼不進去烤火。」
聞言,易永恆笑了笑:「去告訴舅舅,就說今天有客人要來,哥哥在等客人上門呢。」
「啥客人啊,還不過年誰會來串門呢,」磕着瓜子也封不住小虎那張好奇的嘴。
「惡客。」易永恆只說了兩個字,小蘭不明所以的跑進去了,小虎也聽不懂,只是繼續磕着瓜子剝開糖果。他才管什麼惡客好客呢,趕緊吃個夠,等表哥說的客人來了,怕是沒得吃了。
看到他這樣子,易永恆笑道:「這麼愛吃糖,小心牙齒掉光了。」
「嘿嘿,不怕不怕,媽說了,現在正在換牙,掉了還會長。」易永恆的警告對於小虎顯然沒多大作用。
「少吃點,要吃去裏面的包里拿,我這可不是給你準備的。」看到小虎居然不聽自己的話,易永恆擋住他的手,不許他在拿糖果了。
「好,好,那我去裏面拿去。」得到了易永恆的允許,小虎趕緊跑了進去,他早就惦記着易永恆那幾個萬能的包了,裏面好似啥東西都有,要不是老媽不讓亂翻,恐怕他昨天就倒騰完了。
「貪吃的傢伙,不聽勸以後遲早要後悔。」易永恆笑罵了一句,小孩子心性他也明白,他的糖有些是在省城帶來的,很多都很貴,其味道自然也不差,對於小虎這個貪吃的傢伙來說,就是老鼠遇見了大米,哪有不吃之理。
一直等到十二點半的時候,客人終於來了,只見幾輛車開了過來,車後還跟着一大群人,而此時,易永恆看到這情景,才不經意的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一到嘴裏,他才發覺不對勁,他大怒道:「小虎,給我出來,你個兔崽子居然吃了的瓜子還把殼給我留在這裏,有沒有良心啊你。」
小虎就是急先鋒,一叫馬上就到,一直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發覺不對勁,嘴裏叼着根棒棒糖,露出一臉憨厚的笑容,不過這笑容剛露出來就止住了,他看到了遠處的那一大幫子人,這和昨天多像啊,尤其是那些人基本上都穿着警服來着。
李大傻也大步的跑了過來對着易永恆道:「這回找上門來的可是硬茬,估計是縣公安局的。」
一聽這話,易永恆倒是沒什麼,小虎卻驚訝了:「爸,媽,不好了,不好了,縣裏的警察來抓表哥了,縣裏的警察來抓表哥了。」
一溜煙,小虎跑了進去,這傢伙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一叫喊,舅娘舅舅,小蘭都出來了,此時一大幫子警察也到了近前,李所長張村長几人都在裏面,這回倒是沒有抬上張大牛那二愣過來。
看到這情景,易永恆小心的打量了下籃子,隨後抓了一把瓜子,瞪了小虎一眼,剔除了其中的幾個瓜子殼,才磕了起來。大有諸葛孔明大擺空城計會司馬懿的感覺,這讓旁邊的舅娘看得是傻眼了,這外甥膽子咋就越來越大了呢,難不說他今天還想揍這群縣裏的警察不成。
楊隊長帶着眾人來到了劉家,看到大門口坐着的年輕人,還有那一家子,他一愣,這大冷的天誰不願意呆在辦公室里吹空調啊,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要處理不是,可以說上來山上的警察一個個都憋着火呢,尤其是見到那些被打傷的派出所警員之後他就更火大了,平日了就他們欺負別人,也沒見別人敢找到他們頭上來的,再加上李所長那一番添油加醋的話語,他決定,今天不給那鬧事的傢伙一個狠狠的教訓,他難消這口氣,這也好讓別人引以為戒。
可是他帶着人來到那輛軍車旁邊的時候,他感覺不對勁,雖然上的是民用牌照,可是他身為大隊長,平日裏窩在辦公室里,也挺喜歡上網,軍事上的新聞也是最愛,這車他自然見過了,正兒八經的猛士軍車,而且還不是那種民用版的,他知道今天這事情不對頭,按照李所長說的,鬧事的傢伙是個年輕人,可現在軍用版的猛士軍車都還沒有大規模裝備部隊呢,他怎麼搞來的。
當大隊長這麼多年了,尤其是這小縣城裏,楊隊長是很會做人的,他留了個心眼,這人恐怕不是李所長說的那樣,只是一個暴發戶罷了,要不是因為李所長是他的同學,恐怕這口氣,他就這麼消了,而且縣領導都說了要嚴懲,也總得有個交代不是。
他帶着人走過來,對這一家子人道:「你們誰是易永恆,」
「就是他,坐在桌子上那個。」
「對,昨天他不但打了公安,還把張村長也給打了,我的槍,也被他給搶去的。」
張村長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報仇,尤其是李所長,說起話來也不怕臉紅,堂堂一個所長的槍被搶了,還有臉說。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楊隊長並沒有下令立即抓人,而是很客氣的對易永恆道:「這位先生,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是驚訝不以,就連那縣裏上來的警察也不由咂舌,隊長今天這是怎麼了,遇到個暴發戶都怕成這樣。
「張村長是我打的,李所長的槍也是我搶的,還有那些公安也是我命令抽的,要怪就只怪他們不長眼睛,他家張大牛干起了拉皮條的事情,我廢了他已經很給面子了,他們居然還來找我算賬,現在這事情他們想算了,我還不想算了呢。」易永恆怒道。
這話聽的楊隊長是驚訝不已,囂張也不是這麼個囂張法吧,而此時圍觀的群眾也越來越多了,不下上百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現在他們倒要看看,到底是劉家外甥厲害,還是縣裏的警察厲害。
易永恆的話,他們也聽到了,短暫的沉寂之後,一片譁然,搞的楊隊長是前也難,退也難,這不給個交代的話,以後在這幫山民眼裏,警察屁都不是了,尤其是自己手下的一幫人,都是怒目而視,囂張也不帶這麼囂張的啊,平日裏就他們在別人面前這樣干,這回想不到來個比他們還猛的。
感覺到手下人的動靜,楊隊長有些兩難,他明白,坐着的年輕人絕對有倚仗,但無論如何,今天這人是要抓回去的,他自己都交代了,還有什麼辦法徇私。
「這狗娘養的太目中無人了,居然連楊隊長你都不放在眼裏。」李所長怒道。
「對,楊隊長,你可得給我們主持公道啊。」張村長哭喪着個臉道。
擺了擺手,楊隊長做出了決定,今天這人是抓定了:「把槍交出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群警察早就按捺不住了,大有易永恆如果敢亂動直接槍斃了他的意思,楊隊長也沒有阻止,威懾還是有必要的,把易永恆帶到縣公安局去,也就沒他什麼事情了,管他有什麼倚仗呢,到時候頭痛的也是縣裏的領導,他只負責抓人。
「呵呵。」冷笑一聲,易永恆道:「這就是所謂的官官相護,所謂的公理麼,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居然抓的人還是我。」
「哼,無論他們有什麼錯,但是也要法律來制裁,還輪不到你來執行私刑,乖乖的和我們走一趟吧,也許事情還有轉機。」楊隊長提醒着易永恆,旁邊的李所長几人只感覺這話不對勁,不過他想到自己和楊隊長說了易永恆的厲害,可能他是在忌憚這個吧。
「好,好一個法律。」易永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數十把手槍威脅之下,毫不畏懼的指着張村長的鼻子罵到:「這狗 娘養的當村長以來,不知道幹了多少缺德事情,那時候法律哪去了,」
「這狗 日的干所長以來,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百姓,那時候法律上哪了,」易永恆臉上堅毅,視這十幾把槍於無物,他說的沒有一句虛言,村里人都知道村長家的厲害,李所長的強勢,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現在易永恆罵出來了,可以說是解了他們多年來的怨氣。可雖然知道村長所長幹了許多壞事,但卻沒有人敢幫忙說話的,至少在他們眼裏,易永恆這次絕對要被抓起來。
「你還有臉給老子講法律,你們也就配欺負下縣城裏的那些地攤小販而已,正經的時候,一個個都他媽烏龜蛋似的。」易永恆指着楊隊長的鼻子:「我今天就站在這裏了,用你的法律來抓我吧,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話畢易永恆不說話了,這完全就是在赤 裸 裸 的打臉啊,平日裏他們就是幹了缺德事情,也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抖露出來,可是今天這個年輕人做了,眾警察只感覺一陣面紅目赤,更多的卻是憤怒。
「好,好,我今天就用法律來壓你了,怎麼着吧你。」楊隊長也怒了:「給我抓起來,膽敢反抗,就地槍斃。」
易永恆的罪名也足以槍斃了,在反抗的話,槍斃十次都不足以為過,楊隊長的話一出口,舅舅一家人頓時臉色慘白,易永恆就是在厲害也躲不過十幾支槍啊,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一旁的李所長和張村長只是冷笑,他們想不到易永恆居然敢把楊隊長都得罪了。
可很顯然易永恆並沒有想過要反抗,而是主動伸出手,讓他們銬,這讓眾人都是咂舌不以,剛才還那麼囂張,現在居然就萎了。看來易永恆也就嘴上厲害而已,這是村里人想的。
幾個警察小心的走了過去,將手銬套在易永恆手上還不放心,把槍也指着他腦袋他們才放心下來。
看到如此楊隊長也奇怪,難道易永恆沒有倚仗不成,可就在此時,一陣噠噠聲從遠處的天空傳來,響徹整個山村,陽光下,幾架警用直升機沖這邊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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