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一曲十面埋伏響徹,唐裝男人手拿一杯紅酒,眼睛微閉坐在客廳好似在沉思什麼,神馬浮雲幫的崛起讓他很是頭痛,不是因為這個跳蚤般的幫會有實力,而是上面,上面不願意看着他陳家一家做大,藉助神馬浮雲幫的手而已,陳家衰落了,猶如他的身子骨一般,已經是風燭殘年。
這位曾經叱咤湘南,乃至聞名全國的陳老大已經略感疲憊,兒子不願意趟入這樣的混水中他並不責怪,反而有些欣慰。
「我真的老了麼?」內心裏,他不知道問了自己多少遍。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客廳內的唱機停了下來。
走進來九叔臉上微帶喜悅道:「老闆,劉菲小姐他們動手了。」
一句話,挑起了唐裝男人的興趣,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已經不再如前,但是他不想放下手中的權利,也不能放下手中的權利,他知道放下就是死路,正如那句話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踏入江湖,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已經惹到你頭上來了,想擺脫都擺脫不了,你死了可是你的後代還要繼承你的仇恨,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權利,這就是人心。
「他們抓了神馬浮雲幫的小跳蚤?」將杯內的紅酒一口喝掉,酒精的迷醉到腦子裏,他突然感覺好似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萬丈豪情,可是這豪情只是一閃而過,心有餘而力不足,誰都逃不過時間的蹉跎。
「嗯,那小子和楚氏做對也就罷了,現在把劉菲小姐拉上船,綁走了神馬浮雲幫的小三,連那官二代范大少爺也被一起給綁走了,綁人的就是信譽藥業剛剛成立幾個星期的子公司信譽保全,這個公司的總經理就是那位劉先生一直請不到的王強。」九叔早就把易永恆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雖然他們的勢力比不上楚氏,可是論消息靈通楚氏和他們可是比不了的,而那所謂的神馬浮雲幫在這一點和湘南幫比差遠了,當然神秘小壺的事情九叔是不知道的。
「呵呵,老劉看上的人果然不簡單,這才幾個星期就有這樣的能耐,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了。」唐裝男人微笑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九叔問道。
看了看九叔,唐裝男人搖了搖頭說:「老九,莫非你也老糊塗了不成。」
聽到此話,老九一愣,隨即道:「大哥的意思是?」
「我們確實老了,是該年輕人上位的時候了,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主角不可能是我們,所以……」唐裝男人心裏比誰都想的都透徹,老骨頭一把了,做人要懂得捨棄,死霸者這個位置不放,後果很嚴重。
既然自己的兒子不願意,那他就頂一個人上位,至少以後不會落到什麼困難的境地中去,能有這樣大毅力的人,可見以前的名聲都不是虛妄。
聽到如此,九叔臉上佈滿了滄桑,半餉才道:「大哥的意思是捧那年輕人上位?」
點了點頭,唐裝男人那深沉如海的臉色浮動道:「哼,上面的人以為我老了,想讓神馬浮雲幫這隻小跳蚤壓到我們頭上,可我又怎麼會讓他們如願?如果預料的不錯,老劉也會加入的,以這個年輕人的實力,我想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小小年紀就敢和楚氏做對?是有什麼後台,還是熱血衝動?」
「這樣少爺那邊也好交代。」九叔露出了大拇指,兩人相視一笑,年輕時候的默契好似又回來了。
神馬浮雲幫,一個新崛起在省城的幫會,堪堪一年的光景在長雲市幾乎和湘南幫兩分天下,這結果簡直令人咂舌,明白人都知道這後面不簡單,湘南幫不斷的退縮,就是最好的解釋,儘管湘南幫不斷的克制,可是現在,一根導火索正在燃起。
「大哥,小三消失了。」中年人走進客廳內臉色陰沉道。
「哼,老虎,你慌什麼。」穿着睡衣,眼光迷離的青年走了下來,看那樣子還不到三十,年輕的臉龐上略帶一絲狠辣味道,顯然是闖風闖雨過來的。
這個年輕人就是如今聲名赫赫的神馬浮雲幫領頭人,江湖稱白面玉龍的白九,這麼年輕混到如此地步,如果不犯下什麼大錯的話,恐怕日後真的如日中天。
坐下之後白九眼光邪異的一瞥叫老虎的中年人道:「怎麼回事?」
隨後這叫老虎的中年把那三哥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
「湘南幫有什麼動靜?」白九首先想到的是湘南幫,這個死對頭,按照他的推斷那個姓陳的應該不會那麼沒理智才對,可是不是湘南幫又是誰?難道是上面,可是上面現在正對他鼎力支持,各方關節也都打通了。
「湘南幫平靜的很。」老虎是白九的左膀右臂,神馬浮雲幫能有如今的聲勢,有他不少功勞在。
「嘿嘿,看來這老傢伙按耐不住了。」眼光一邪白九說:「小三最近得罪什麼人沒有?」
聞言,老虎想了想道:「沒得罪什麼大人物,哦,對了,昨天小三接了個單子,是一個官二代,和小三很熟絡的樣子,現在好像也消失了。」
「消失了?」白九臉色陰沉了:「什麼單子。」
「對付一個農村里來的,可是這單子失敗了。」老虎也有些搞不懂。
「失敗了?」白九臉色更陰沉了,手底下那些人雖然飯桶了一些,但對付個農村來的還是綽綽有餘。
「農村來的,失敗,湘南幫平靜如水?」白九心裏咀嚼着這些信息,好似想從中參悟什麼玄機。
一會功夫,白九站起來道:「叫兄弟們警惕點,湘南幫可能有動作。」
「是。」說完老虎走了出去。
站起身,這位年輕的黑 老大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他懷疑這是湘南幫下的套子,一個農村里來的怎麼會對付的了自己十幾個手下?這事情本來就不正常。
「姓陳的,既然你按耐不住,那我就一次性解決你好了。」白九陰冷道,隨即展眉一笑。拿出手中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王組長,最近湘南幫不太平,恐怕有動作,還望你幫下手。」
「嗯,上面有指示,我全力配合你行動。」
而此時,在那倉庫里,一幫人正抽着煙,消遣着時間,王強怎麼也想不到他綁了兩個人引起卻引起了長雲市兩大地下勢力的猜忌,看起來火拼的可能很大。
「舅舅,舅娘,找到表哥沒有?」從學校風塵僕僕的趕來,林曉魚問道,這些天她很煩,腦子裏都是易永恆和那個女人的影子,自從那天兩女暗中較量了一番之後,林曉魚心裏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打易永恆電話的時候,都是關機,他也不回復一個。正當林曉魚矛盾之極的時候,他接到了舅舅的電話,說范建仁兩天都沒回來了。
「哎,還是沒消息啊,我們已經報警了。」坐在客廳了林曉魚舅舅看到林曉魚回來了隨即說道。
「警察那邊沒有消息麼?」林曉魚擔心道。
「嗚嗚….我就這一個兒子啊,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一少婦坐在林曉魚舅舅旁邊,抽泣道。
「哭什麼哭,我已經和李局長說了,即使是綁匪,不就是花錢嗎。」林曉魚舅舅怒道。
「我不也是着急嗎。」婦人反駁道。
不理會這婦人,這位范局長問道:「曉魚,建仁病剛好就會學校去了,在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畢竟是堂堂的一個省城衛生局的局長,想事情比起這些婦人要透徹的多,一問就問到關鍵了。
林曉魚聽到舅舅這麼一問,回想自己見到表哥時的情景,也沒什麼啊,可當林曉魚想到校門口的事情時,她臉色變了:「難道是……」
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范局長看到自己外甥女驚訝的表情,覺得有門,急忙問道:「難道什麼?」
范夫人也是期待的表情。
「哦….是…是這樣的,表哥剛去學校的時候送我一束玫瑰花,我沒接,他不會是……」林曉魚編謊話道。
聽到如此,范局長失望了,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早就知道他對自己外甥女有意思,以他那風流性子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去自殺呢。
嘆了口氣,范局長道:「曉魚啊,你上去休息吧,有消息通知你。」
林曉魚哦了一聲,隨後魂不守舍的上樓去了,想到易永恆那天的身手,在想到那無緣無故出現的流氓,林曉魚估計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係,也許就是易永恆綁走了自己表哥。
想到這裏,林曉魚拿起電話,撥了下了易永恆的電話,雖然她不喜歡這個表哥,但是也不願意讓自己的舅舅和舅娘擔心不是,而且范建仁從小對她也不錯,她心裏焦急也是應該的。
大約兩秒鐘,電話居然通了,響起了熟悉的彩鈴聲,林曉魚心裏的焦急去了幾分,轉而有些期待的樣子。
|「你好,哪位…..」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林曉魚的心頓時跌落谷底。
「是她,是她,她怎麼會拿着易永恆的手機。」林曉魚只感覺自己心痛欲裂。
「你好,哪位?」電話里的聲音傳來道。
想到自己的表哥,林曉魚忍住流淚的衝動回答道:「我是林曉魚,叫易永恆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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