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照人人變妖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金宮仙闕

    女子笑道：「李將軍此時已位列仙班，哪裏還究竟那沛縣打打殺殺的塵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陳勝雖然厲害，究竟也是個凡人，你倒要掛念於沛縣的老百姓，而不顧與路姿的恩愛了？」

    李歸虛道：「我不是個不講情義的男人，我與路姿你情我願，更何況上輩子還是夫妻來着？只是受命於沛縣縣衙，如今二十個跟從已被那些乏徭罪人活埋。沛縣縣令見我久久不回，自然到驛道上四處尋找。而今沛縣城中糧食匱乏，陳勝不日就要攻打沛縣，我身為沛縣縣尉，手下數十個亭卒，我不在時，他們便成了無頭蒼蠅。」

    路姿穿了衣服，道：「也罷也罷，夫君這去後，不要對任何人講這件事，到了晚上，我自然遣仙鶴來請你回來。」

    李歸虛忽然又想，這難道又是虛幻之境，但是晚上和路姿的卿卿我我，卻也是實實在在；或者是做夢，這一去，夢就醒了，就像在積德橋那次，就是這樣的夢也做不到一個，何況此時乃是實實在在，頭是頭，手是手，胸是胸。不如把這個夢做完整了，避免日後後悔莫及。

    於是，出了門，見那仙鶴就落在門口，似要專門送他回沛縣，他哪裏還爬上仙鶴背上？只是尋個偏僻之地，隱藏起來，只是待到晚上，又進到路姿的屋子裏去。

    一天煎熬自不必說，到了晚上，自己推門進去，路姿見了李歸虛，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拿了一支符節，今天晚上，應該把夫君帶到蓬萊，去見見大仙。」

    李歸虛就問她：「大仙是誰？」

    路姿道：「大仙就是沛公！」

    李歸虛不知道沛公是誰，只是覺得應該是沛縣縣衙里的縣令，可是，縣令對道家根本沒有信仰，如何稱上道家的大仙？他此時在沛縣縣城，如何在蓬萊？也不好問她。

    於是，妓樂鸞鶴又在前，引路向東而去，轉眼間，好像已經到了蓬萊。

    那裏的宮殿全是金銀造的，花木樓台都不是人間所能製作。

    大仙就住在金闕玉堂中，有好多侍衛保護，李歸虛仔細一看，見那大仙就像原來做亭長的劉季一模一樣。

    他見到李歸虛，好像不認識他，高興地說：「你終於也來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大仙指着旁邊一個女子道：「她就是呂雉！」

    又指着旁邊另外一個女子道：「她就是呂嬃！」

    開始時，那兩個女子把頭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只是聽見「呂雉、呂嬃」就懷疑她們中的一個是劉季的妻子，一個是劉季的姨妹。

    李歸虛大為驚恐，這些人就是活埋衙役和他的罪魁禍首，正要發着，只是腰間沒有佩刀，見她們好像都不認識自己，又想起「已名列仙班」的話，自己已是仙人，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就是那座上的人是劉季，那兩位真的是呂雉和呂嬃，又奈何得了自己？

    李歸虛道：「大仙莫非就是泗水亭亭長，此時已上了芒碭山的劉季？兩個姐姐莫不是呂公家大女和次女？」

    那兩個才抬起頭來，笑道：「李將軍果然好眼力，到了蓬萊來，還認識我們姊妹的。」

    抬頭看時，見她們姊妹兩個驚艷非常，果然就是劉季的妻子呂雉和他的妹子呂嬃，大吃一驚，道：「我還以為你們在芒碭山上呢？原來是逃避了人世間的打打殺殺，到這蓬萊仙境裏逍遙快活來了。可是……」他本來想質問她們為什麼將他和眾衙役置於死地，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呂雉道：「原來李將軍有所不知，是仙不是仙，是凡不是凡，全是命中注定的。既然知道自己的命，為何要頑抗自己的命運而聽信陳勝的妖言，在人世間打打殺殺呢？」

    她們用玉杯飲酒，賞賜李歸虛金簡、龍紋衣服、金冠，分配李歸虛住在一個宮殿裏，並道：「路姿真人會經常來蓬萊，李將軍就不必回沛縣去了。她來時，你們就住在這宮殿裏，什麼地方都沒有在這裏逍遙快活。」

    李歸虛顧慮道：「我不回去時，沛縣縣令定然到處找我，而且這時候陳勝就要攻打沛縣了，我如果這樣做，就是辜負了大秦多年來的培養了。何況我還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叫行空道人，見我不在時，以為我死了，一定到處尋找我的下落，他道術了不得，也會尋到這蓬萊仙境裏來。」他的意思是，如果這些人想害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為他在有很多道術高超的朋友。

    那個叫呂雉的女子道：「一時間叫李將軍離開沛縣，到蓬萊這裏做大仙，很顯然太倉促而不合適，而且李將軍也還沒有思想準備。不如這樣，李將軍豈在此快活，我扎了個稻草人，放在沛縣李將軍家的床上，他們只是以為李將軍生病，躺在床上不能起來，其他數十個衙役就說是被陳勝軍隊所殺，這樣，他們就不會知道李將軍到了蓬萊。」

    「等陳勝攻佔了沛縣，縣令和郡守被陳勝所殺，就更加沒有人知道李將軍的下落，那屋子裏的幾個黃臉婆，見那床上的幻化人，一動不動，以為死了，將之埋葬，李將軍在此就名正言順了，與路姿兩個開開心心過日子，豈不是人世間難求之事？」

    李歸虛茫然不知所以。

    李歸虛忽然想，沛縣前任縣尉就在這銅山上，如何在這些人眾中，不見他的影子？而且之前的師傅叫做道隱，專門觀月修煉，並不是叫什麼呂一清，難道此時我不在銅山上，也不是在路姿所說的蓬萊境內？

    數日之後，李歸虛閒得發慌，踱步下山，見這山倒是飄飄渺渺，卻不是之前到過銅山的樣子，忽見一樵夫，上前去問他：「這裏可是銅山？」

    樵夫反問他：「你是不是問泌陽境內的銅山？」

    李歸虛道：「是啊！『

    樵夫道：「你好糊塗，聽口音與那沛公一樣的口音，猜測你大概是沛縣人，才幾百里的路程，你如何不知道這是芒碭山而認為是銅山呢？」

    李歸虛大驚，但還是不死心，又問：「那麼老哥你說說，這裏是不是蓬萊？」

    樵夫盯着他看了一會，道：「你是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在神話傳說中，渤海中有三座神山，一是蓬萊，二是瀛州，還有一個方丈，都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那裏自古以來，便是始皇帝求仙訪藥之處，在其之上，物色皆是白的，黃金白銀為宮闕，那些珠軒之樹，皆是叢生，遍地都是；那些樹上的果子，華實皆有滋味，吃了都能長生不老。如今你說蓬萊就在芒碭山上，豈不是聽那妖怪胡編亂造？」

    李歸虛道：「我親眼所見，火樹銀花，金宮仙闕，還有那乏徭罪人劉季，以及他的妻子呂雉，和其妹子呂嬃，都在這山上，難道還有假的？」

    那樵夫哈哈大笑起來：「劉季已改稱沛公，如今早就帶領數百兵馬下山去了，聽說要去攻打沛縣，你不是在做夢吧？」

    李歸虛聽了，將信將疑，趕忙回到山上，哪裏見什麼火樹銀花，金宮仙闕？大驚失色，一群野狗見他上山，竟然朝他狂奔而來，李歸虛嚇得屁滾尿流，朝山下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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