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看了眼這個女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生得美麗,自有一股子風情,可她旗袍的上臂處微微緊蹙,胳膊修長勻亭,線條感很美,看得出她身負武藝。
況且,她眉心緊攥,一看就是處子之身。
她是司行霈的諜報人員,卻把心思錯付在司行霈身上了。
「嗯。」顧輕舟淡淡道。
嗯?
什麼嗯?
「嗯什麼?」九陌問。
「我相信他會守身如玉。」顧輕舟抬眸,看着九陌疑惑的眉眼,安靜說道。
九陌怔住。
就在這個時候,顧輕舟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九陌立馬出了屋子。
司行霈正疾奔回來,滿身的塵土。
看到九陌,就像看到副官一樣,都是裝飾物,他直奔屋子裏。
顧輕舟剛放下碗筷,就被他抱緊了。
「你怎麼來了?」他修長有力的胳膊,箍緊了顧輕舟,低頭就輕輕吻她的耳朵,在她耳邊悄聲問,「想我了?」
顧輕舟推他:「你一身的髒!」
來的路上,她也想過用什麼藉口。
想來想去,她沒有找到,就只能咬定自己是路過,並非故意來看他的。
當然,這樣的謊言很容易就被戳破。
司行霈放開了她。
他想要去更衣梳洗,再過來陪她,卻愣是捨不得。
他順勢吻住了她的唇。
顧輕舟沒有動,任由他的輾轉纏綿。
好半晌,司行霈這才罷休了,拍了拍顧輕舟的後背:「吃飽了嗎?」
「還沒。」
「再吃一點,我去換身衣裳。」司行霈道。
他的確是滿身的泥土。
他換好了衣裳之後,帶着顧輕舟回到了平城。
他親自開車,路上和顧輕舟閒聊。
「說說吧,你不可能無緣無故來的,出事了嗎?」司行霈問她,「誰讓你受委屈了?」
「哪有什麼委屈?」顧輕舟道,「我就是路過。」
「扯謊!」司行霈捏了捏她的小臉,「又不乖了,在我面前也能撒謊!」
顧輕舟打開了他的手。
為了轉移話題,她把岳城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司行霈。
關於魏清寒和司宇,她也着重說了。
「不像話!」司行霈的眼眸微沉,「阿宇那小子欠打,被二叔二嬸養得不知輕重!他是幸好我不在岳城,否則非要打他一頓。」
「他也沒做什麼。」顧輕舟道。
司行霈抿唇。
片刻之後,他又問顧輕舟:「為什麼來平城找我?」
話題重新轉了回來。
顧輕舟嘆氣。
「輕舟,說句你想我了,真的很難嗎?」司行霈問,唇角卻有狡黠的笑意。
他篤定她是想念他了。
顧輕舟低垂羽睫。
司行霈騰出一隻手,握緊了她的手:「你這個人呢,膽子那麼大,心思也細膩,怎麼就在我跟前忸怩?」
復而他又想到,只有顧輕舟真正在乎的人,她才會有這等小女兒的嬌憨。
想到此處,心花搖曳。
司行霈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下:「輕舟,我也想你!」
「知道了。」顧輕舟的聲音很輕。
回到了官邸,朱嫂已經睡下了,司行霈沒有驚動她。
他把顧輕舟抱上了樓。
兩個人溫存良久,他聽到顧輕舟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才想起她方才沒有吃飽。
司行霈道:「我去給你煮宵夜。」
顧輕舟嗯了聲。
她站在旁邊看。
爐火跳躍,司行霈的眼睛裏有火焰,顧輕舟的心,一個勁的收縮。
她猛然上前,抱住了司行霈的腰。
司行霈微愣:「怎麼了?」
他很意外,顧輕舟並不粘人的,這次的表現實在透着奇怪。
「沒事。」她緊貼着他寬大結實的後背,埋頭低聲。聲音嗡嗡的,有了一些疲倦和懼意。
後來,她還是告訴了司行霈,為什麼她急忙到平城來。
她在夢裏嚇壞了。
「夢都是反過來的,輕舟。」司行霈低聲,輕輕摸着她的面頰,「別怕!」
顧輕舟頷首。
司行霈就覺得她真乖。
他唇角微翹:「現在終於知道心疼我了,我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吧?」
顧輕舟又不言語了。
司行霈順勢拉住了她的手:「善後的事做好了嗎?如果做好了,就把你和司慕的事都告訴督軍吧。」
顧輕舟立馬搖頭:「還沒。」
司行霈的眉頭微蹙,下頜線微微收緊,不悅就透了出來。
「我沒有敷衍你,我正在做。」顧輕舟低聲。
司行霈又不忍心。
這一刻的氣氛極好,她千里迢迢趕過來,而且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他,司行霈心滿意足。
原來,他這樣容易被打發。
吃了宵夜,兩個人都沒什麼睡意,顧輕舟就跟司行霈說起那個女孩子。
「她啊?」司行霈道,「她是九陌。」
「她說,她是你的女人。」顧輕舟道。
司行霈失笑。
「你相信了?」司行霈問她。
他不用去看,都知道顧輕舟是什麼表情。果然,他聽到顧輕舟道:「沒有,這等謊言太過於拙劣。她一看就是諜報人員。既然是你的下屬,就絕不可能是你的情人。你雖然不講究,可公私還是分明的。」
「我不講究?」司行霈佯怒,把她壓在身下,「讓你看看什麼是不講究!」
這一番折騰,就是午夜了,顧輕舟精疲力竭。
她很疲倦。
他們倆,始終沒有真正的融入彼此的身體,故而就需要更加辛苦來滿足他。
顧輕舟洗了之後,就沉沉睡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電話響起,司行霈去接了電話。
他上樓推醒了顧輕舟:「輕舟,雍陽鎮那邊出現了偷襲,我的人受傷了,我要去一趟。」
顧輕舟的心又是一縮。
「要當心!」她道。
司行霈頷首,一個吻落在她的眉心。
顧輕舟繼續道:「若是起火了,千萬別往火源走,要知道避開。」
司行霈被她逗笑。
「傻丫頭!」他摸了摸顧輕舟的腦袋,急匆匆出門了。
走到門口,他又折回來:「不許走,等我回來送你。」
不等顧輕舟回答,他下樓去了。
他離開之後,顧輕舟再也睡不着了。
望着空蕩蕩的屋頂,顧輕舟陷入沉思里。
「那個夢,為什麼會做那個夢呢?」顧輕舟問自己。偏偏雍陽鎮那邊還真的失火了。
如此湊巧!
她很不安心,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一點點在冒泡。
顧輕舟睜大了眼睛,等着天亮。
五點的時候,她就起床了。
朱嫂也過來,看到了顧輕舟,驚喜不已。
「走,去阿瀟那邊。」朱嫂高興領着顧輕舟,去看阿瀟的孩子。
阿瀟兩口子也很歡喜。
顧輕舟抱過孩子,看着他粉雕玉琢的小臉,心情慢慢好轉。
在阿瀟這裏磨蹭了半天,朱嫂帶着她回去了正院。
「中午,午飯就顧小姐你自己吃。」朱嫂笑道,「阿瀟不跟我們同桌的,她是單獨的。」
顧輕舟道:「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她的心思,還在司行霈那邊。
她時刻留心那邊的動靜。
故而,她喊了副官,讓他去駐地看看,師座何時從雍陽鎮回來。
「雍陽鎮那邊的線路不通,還不知道情況。不過,師座從來沒吃過虧,顧小姐放心。」副官道。
馬有失前蹄啊。
哪怕不吃虧,也會有意外吧?
顧輕舟可是記得,司行霈之前遇到過意外的。
她默默交疊着雙手,不停的握緊。
心中汩汩成了一團,不知哪些東西在流淌,顧輕舟非常擔心。
最終,她還是坐不住。
她想去駐地看看。
副官詫異看着顧輕舟:「顧小姐,現在都不到半天,師座那邊只怕架勢才剛拉開,您太着急了。」
顧輕舟是關心則亂。
她坐在司行霈的官邸,還是無法控制的眼皮跳。
「顧小姐啊,少帥他能照顧好自己。」朱嫂也笑着安撫她,「少帥有太太在天之靈保佑呢,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顧輕舟含混點了點頭。
她中午有午睡的習慣,卻又被莫名其妙的夢魘給鎮住了。
醒過來之後,她反而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只知道夢中的一切都很可怕。
「雍陽鎮有消息嗎?」顧輕舟又問副官。
副官道:「這是軍事機密,要問參謀。」
顧輕舟道:「那你打個電話,問問參謀,師座那邊情況如何了。」
副官道是。
很快,副官過來回話:「顧小姐,總參謀說,師座已經和李文柱的餘孽交火了,估計傍晚就能解決戰鬥。」
開戰了!
顧輕舟的臉,微微陰沉了下去。
她靜坐良久,始終沒有再說什麼。
傍晚的時候,朱嫂進來喊她吃飯,她也沒聽到。
「顧小姐,吃飯吧?」朱嫂笑道,「您怎麼了,少帥從前也打仗的啊。家常便飯的事,您為何這樣憂心忡忡?」
顧輕舟勉強露出了笑容。
她不想朱嫂跟着她一塊兒擔驚受怕的。
「沒事,我就是愛胡思亂想。」
晚飯,顧輕舟是吃不下的,她的心思一直在司行霈那邊。
她總派副官去問,也不好,畢竟這些都是軍機,顧輕舟實在太僭越了。
一坐到了晚上十點,顧輕舟還是睡不着,也沒辦法靜下心做事,故而對副官道:「再起駐地,打聽打聽師座的情況,問問雍陽鎮的叛亂解決沒有。」
副官道是。
結果,這次副官卻很久沒回來通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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