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會議室里已經匯聚軍委,總參,以及國務院的最高層。
哪怕是蒼龍這種心理強大的人,在這些大佬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時,也感覺十分沉重,而他的位置,正好在最高領導的對面,依次下來,即使是李若墨這個十五軍情局的局長,也被排在末端。
但誰都知道,能坐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李若墨和蒼龍這麼年輕,能坐在這裏面,實屬罕見,這些人裏面大多數人的年齡,都能超過他們兩人的總和,可見這次會議的級別之高。
「今天我來這裏,不是以龍騰國際的代理總裁,也不是以東方國際的董事長身份出席。」蒼龍站在座位前說道,「而是以伊拉克巴斯拉省,先知軍最高統帥,最高精神領袖先知的身份,坐在這裏。」
說着,蒼龍坐了下來,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直視着他,有驚訝的,有奇怪的,也有質疑的,更有敵視的。
但無論面對什麼目光,蒼龍都是正襟危坐,毫無懼色,而他這番話也說的明明白白,你們不要和打什麼感情牌,現在我們談的是兩國利益,而不是一國利益,我現在的身份,就不在和中國沾上任何的邊。
他這樣做,好處就是不會在與龍家有任何瓜葛,即使他做出任何事情,都只是代表他個人,代表巴斯拉,而不代表母親林婉柔,又或者是龍雲山。
但壞處就是,這樣直接攤牌,會讓領導覺得十分不舒服,本來領導要求蒼龍回來,蒼龍拖了大約半年多,他們就已經很不滿了,而現在蒼龍一回來,就撇開一切關係,和他們談兩國利益,他們當然會很不舒服。
對蒼龍敵視者覺得他就是一白眼狼,而對蒼龍認同者,例如說李方,卻覺得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沾上人情的邊,大家反而不好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談下去。
而無論是從家庭背景來說,還是從國家的角度來說,在場的這些人都算得上是蒼龍的叔叔伯伯級,所以唯一能讓他不陷入這種僵局的情況,就只能是撇開一切攤牌。
就在這時,軍委的高層說話了:「既然你代表巴斯拉,那好,現在我們就來談談伊朗和巴斯拉省的利益問題,我國希望你們可以撤出佔領的伊朗領土,相應的我們會給你們一系列的補償與進一步的合作。」
面對這位軍委的大佬,蒼龍平靜道:「我不認為有什麼補償與合作可以比得上胡齊斯坦省對巴斯拉未來的戰略地位,更何況這是對侵略者的懲罰,發動戰爭的不是我們,而是伊朗。」
那位軍委大佬無話可說,但臉色卻很沉重,顯然很生氣,而就在此時,另外一位軍委大佬說道:「年輕人,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共贏的世界,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這次把你請來,就是為了日後的合作,但前提是你們要拿出足夠的誠意。」
「如果我沒有誠意,我壓根就不會來這裏出席這次會議。」蒼龍平靜道,「您說的對,暴力確實不可能解決一切問題,但我認為,暴力可以解決某些問題,比如說伊朗這種侵略者,相信貴國即使面臨入侵,也絕對不會對侵略者手軟吧。」
聞言,眾人都沉默了,一旁的李若墨朝蒼龍使了個眼色,像是在說,說的漂亮。
而一眾領導面對眼尖嘴利的蒼龍卻沒有任何辦法,治國他們有一套,但他們似乎並沒有辯論的天賦。
「你口口聲聲的貴國,貴國,難道你就不是中國人嗎,」但就在此時,其中一位總參的領導怒了,「如果你還是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那就聽從上面的安排,讓先知軍撤出胡齊斯坦省,接下來的戰略安排如何,我們會給你制定。」
會議室里頓時火藥味十足,儘管蒼龍已經表明了自己今天只代表巴斯拉,卻沒想到總參的這位領導還是和他打起了感情牌,而且還是那種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強硬角色。
而面對這種角色,蒼龍一點也不客氣:「我確實是一個中國人,但我今天代表的是巴斯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先知這個角色上,我沒有做任何一點損害中國利益的事情,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同樣,只要我在先知這個角色上,我也不會拿巴斯拉兩百萬人的生計來這裏阿諛奉承,我說完了。」
「你就是一白眼狼,」總參的一位大佬怒罵道,「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拉去槍斃。」
「你就是槍斃了我,我也不會下令先知軍撤出巴斯拉。」蒼龍爭鋒相對道。
「領導,這裏不是菜市場,而是談判桌,蒼總裁已經說很明白,他今天不代表任何中國身份,他只代表巴斯拉,在國與國的利益上,打感情牌,套高帽子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最終的結果只可能是談判破裂。」李若墨突然開口提醒道,誰都聽得出,她這是在聲援蒼龍。
最高領導和李方坐在最前方,卻依舊沒開口,兩人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平靜,至於龍雲山和林婉柔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但林婉柔臉上卻掛着微笑,她很滿意兒子的表現。
什麼國家利益,什麼民族大義,這些高帽子在林婉柔看來,都是忽悠民眾的把戲,蒼龍雖然是她兒子,但也是一個領袖,兩百萬巴斯拉人都信任着他,要是蒼龍真的辜負了這兩百萬人的信任,林婉柔才真的失望呢。
李若墨開口之後,幾位總參的領導頓時都不說話了,而就在此時,李方在最高領導人的示意下表態了:「既然是地區與國家的談判,那就不該牽涉到民族和國家的高帽子,希望接下來大家發言,謹慎一些。」
李方一句話,就徹底把所有人想打感情牌的想法都打消了,這次談判是應伊朗的要求而進行的,沒有伊朗的代表,是因為蒼龍的身份特殊,大多數人認為,只要領導發話,蒼龍不干也得干。
卻沒想到蒼龍根本不在乎領導怎麼看,始終堅持着自己的想法,畢竟他撤不撤離胡齊斯坦省,對中國沒有什麼損失,中國充當的角色就是一個和事佬,即使斡旋不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那你們到底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撤離呢,」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軍委的一位領導又發話了。
「現在撤離,幾乎不可能。」蒼龍直接道。
這讓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這句話也太不給面子了,直接就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我看他根本無心談判。」就在此時,總情局的陳副局長發言了。
與此同時,借着這個機會,總情局的姜主任也說道:「根據我們最近的情報顯示,先知軍軍事情報署一直監視着我們在巴斯拉的情報人員,任何一次的情報遞送,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中,我想問問你,年輕人,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有,李主任,我也希望你能解釋,為什麼你在巴斯拉的情報人員,也不聽從組織調遣,」
聞言,眾人都看向了蒼龍和李若墨,這話里的意思就像是在說,你們兩個一內一外,狼狽為奸,想對中國有圖謀不軌,這個罪名一旦被確定,蒼龍就徹底玩完了,連李若墨也一樣,這絕對是高層的禁忌。
但蒼龍卻並不在意,只是笑着道:「任何一個搞情報的都清楚,即使是盟國之間,情報部門也處於戒備狀態,更何況巴斯拉與中國並非是盟友關係,所以我認為巴斯拉情報署戒備總情局的情報人員,並沒有大錯,這只是常態活動,被監視只能說你們無能,如果姜主任您認為我有異心,那我就得反問你一句,我即便是真的有異心,在巴斯拉又能拿遙遠的中國怎麼樣呢,」
眾人都點了點頭,伊拉克距離中國最近的邊界都長達兩千公里,蒼龍就是把伊拉克統一了,又能把中國怎麼樣呢,所以,姜主任的懷疑是肯定不成立的。
說完,蒼龍看向李若墨,而此時李若墨也早有準備,說:「我認同蒼總裁的觀點,同時我覺得姜主任是在偷換概念,我的人並不是不服從組織的指揮,只不過是不服從總情局的指揮罷了,在程序上,第十五軍情局是直接受到軍委領導的部門,而總情局是總參領導的部門,我只服從軍委的命令,在軍委賦予我的權利下,他們只需要服從軍委的直接命令,或者是我的命令,而不需要服從總情局的命令。」
李若墨和蒼龍兩人一前一後,就像是夫唱婦隨一般,讓姜主任徹底無話可說,但是李若墨的攻擊性卻比蒼龍要強的多,而且她也沒有什麼顧忌。
解釋完後,就朝姜主任發難道:「另外,我想問一下姜主任,是誰給你的權利,讓總情局的人去調遣我的人,除了最高軍事情報會議的首腦交流之外,你,我,龍局長,賀部長,以及陳副局長,都沒有權利調動除自己部門之外的情報人員,請問,誰給你的權利,」
姜主任臉色難看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不但沒有效果,反而是引火燒身,在軍內和黨內都是有嚴格的程序和制度的。
如果姜主任能拿出一個說得通的理由,那還好說,如果沒有,接下來就得接受組織調查,因為他擅用職權,妄圖調動第十五軍情局的人為他工作,這種跨部門之間的調遣,沒有領導的批准就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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