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將軍,其其格是我蒙蠻族部最尊貴的公主。筆神閣 bishenge.com昨夜鬧劇是我蒙蠻之過,但琪琪格的確已與喬將軍有了親昵之舉,壞了女兒家的名聲。若喬將軍肯負責到底,我蒙蠻族一定銘記此恩。從今往後,蒙蠻族便永遠站在佐政王與喬將軍身後,任憑調遣。」
說是任憑調遣,其實是依附求和。喬書律面露為難,蹙眉不語,只是看向了洛承君。
洛承君也側目看向喬書律,並未示意他該做如何。
「不用顧忌其他,說你所願的意思就好。」
喬書律沉默,整個營帳的氣氛分外冷肅。
蒙蠻人一個個緊鎖着眉頭,他們都退到如此地步了,若還是被拒,蒙蠻臉面無存,也無法篤定此次議和。如此一來,到底放不放人,又變成了一個待定之事。
隨時變臉,就是如今的狀態。
沉吟片刻,喬書律攥緊了拳頭,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抬眼看向阿古達木和巴拉。
「多謝族長厚愛,我……答應迎娶其其格公主。」
喬書律這個回答,着實讓蒙蠻眾人松下了一口氣。方才還緊繃着的臉,如今個個變成了眉開眼笑。
其其格更是開心不已,羞笑着跑出了營帳。阿古達木上前來,豪邁地下令準備其其格的嫁妝,還配送了洛承君許多重禮。
經過兩方商議,因洛承君急於趕回大昭去,所以便不在蒙蠻與喬書律和其其格準備婚禮。一切,等回到大昭,請示皇上之後再行大禮。
蒙蠻當真是豪邁,按照公主規格配送了豐厚的嫁妝,隨行蒙蠻一千精銳鐵騎兵,還承諾洛承君,會管制好蒙蠻邊境的族人,不讓他們再騷擾禍害清河圍場邊境牧民的生活。
「你明明不喜歡那其其格,為何還要答應成婚?」
付嬈安憋悶了許久,出了營帳,趁着蒙蠻人都在準備東西,急急地詢問喬書律。洛承君在一旁沉悶不語,似是懂得喬書律的心思。
喬書律苦澀一笑。
「這世上再無第二個聶歡,我喬書律娶誰還不是一樣?總好過回朝之後,皇上還會想盡辦法與我指婚心腹大臣之女來的好。而且,若我不應,怕是這蒙蠻也不會輕易罷休,蒙蠻雖弱,但拼死一搏,兩敗俱傷,可就漁翁得利了。我不願王爺與蒙蠻做鷸蚌相爭,我應下這婚事,蒙蠻就變成了王爺的盟友,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幫上忙。」
聽了喬書律的話,洛承君眉頭微蹙,依舊不語,付嬈安滿目心疼。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設計得利的漁翁,便是昭帝。
蒙蠻族部派兵親自護送洛承君一眾人到了邊境,其其格與族人告別之後,也隨着一起過了邊境處,踏上了大昭的土地。
三千赤甲軍脫險之後,駐留在清河圍場邊境守備軍軍營,等待洛承君與喬書律歸來。
洛承君一眾平安歸來後,卻見赤甲軍眾人面色並不歡喜。洛承君覺出異常,叫喬書律先安頓了其其格和蒙蠻騎兵。然後叫來了副將詢問緣由。
「王爺,我帶赤甲軍來守備軍軍營得知了援兵遲遲不到的原因。」
「哦?是何原因?」
洛承君冷目,他知道援軍遲遲不到一定是昭帝從中阻攔,但並未猜出,昭帝能夠以什麼理由,來堵住文武百官,甚至援兵之口。
「皇上……皇上以剿滅巒國叛軍之名,命九萬援軍調轉馬頭,還另外加派了兩萬人,去屠了邊桑城和慕臨關!」
「你說什麼?」
洛承君震驚起身,他想過很多可能,但卻沒想過這一種。一旁的喬書律也很直震驚,錯愕地看向洛承君。付嬈安不知哪慕臨關和邊桑城有何寓意,但聽聞屠城,也是緊蹙了眉頭。
「那邊桑城和慕臨關與巒國有何關聯?為何要屠城這般殘忍?」
「那邊桑城和慕臨關,是巒國舊部兵團所在之地。」
喬書律小聲回應了付嬈安,付嬈安驚愣,也是瞬間無語。她心中不由地擔心起了林雲庭,緊張地攥起了拳頭。
「立刻拔營回程!」
沉默了許久的洛承君,冷言開口,面色陰沉如同此刻忽然暗沉下的天空。
墨杭。
林雲庭還不知那送信的信隼,如今已經成了他和巒國舊人的催命符。
寧風霖和殺手團忙於救人,也只是零星救回了幾個死裏逃生的巒國兵團的人,如今一眾人都窩在墨杭的幾處客棧之中,靜待時機去洛安城。
可今日寧風霖帶回幾人,卻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寧風霖與殺手團今日,發現有巒國兵團的人從洛安的方向逃往南水孤郡,被攔下細問,才知道這些人是蕭禾郡和慶元縣東南兵團的人。
「我們接令離開,趕往洛安城相聚。可剛到距離城門不遠處,便被大昭隱藏的弓箭手射殺,如今兩團的人四散逃離,南團團長葉長令被射殺致死,東團團長於勝先帶着近千人聲稱脫離巒國舊部,不知所蹤了……」
如今巒國兵團已經遭受重創,如今又是噩耗連連,寧風霖閉目沉嘆一聲,攥起的拳頭瑟瑟發抖。
林雲庭也愕然,這去洛安相聚的命令是他下達的。如今這局面,是他所發指令不妥造成的。
「巒國……徹底亡了。」
寧風霖低語一句,發出陣陣自嘲冷笑。他是最堅定復巒的人,如今這話從他嘴裏說出,才猶如真的要為這復巒劃傷了句號。
「寧老!我們這些人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昭帝的大軍現在四處搜捕巒國舊人,只要發現我們身上有巒國舊部的刺青,格殺勿論啊!」
好不容易脫險的這些人,一個個如驚弓之鳥一般。寧風霖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哀目失神。
「先讓殺手團給你們安排住下,暫且躲過這風波,我們再從長計議。」
寧風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無論如何,現在都得盡力保住所剩下的人,還有林雲庭的安危。
可就在這時,一直在客棧房頂放哨的歡央急急地走了進來。
「公子,情況不大對勁!大昭的軍隊好似沒有路過墨杭直奔南水孤郡,而是在墨杭停下了!如今,怕是已經圍了城門!」
歡央的話猶如雪上加霜,寧風霖額冒冷汗,咬牙切齒地環顧了在場的所有人。
「有奸細……肯定是有奸細!那昭帝怎能如同開了天眼一般,我們所到之處,他能能第一時間知曉?」
寧風霖斥問,林雲庭不安地蹙起眉頭。
送出那信隼,是兩日前的事情。這不早不晚,大昭軍隊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到了墨杭,難不成……
林雲庭想着,猛然搖頭。付嬈安絕不可能背棄他,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信隼被人半路截下了。
林雲庭不由地懊悔。
「寧老,別自疑了。如今我們這幫人,都是臨時湊聚在一起的,就算真有細作,消息也不會傳的這麼快。是我……」
「現在糾結這些有何用?還是趕緊想想,如何脫身吧!」
歡央見林雲庭要自認,說出信隼的事情,連忙開口阻斷了。她知道,如今這巒國舊部所剩下的人,對他這位殿下本就已經多有不滿,若他在說出這個錯來,怕是不等大昭軍隊如何,這幫人便會先吃了他。
「老夫帶人去探路,殿下你在客棧不要亂動。歡央,你與殺手團這幾人好好護佑殿下,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寧風霖交代完,便急色出了客棧。
墨杭如今已經被大昭軍隊圍了城門,墨杭之中人人自危,都聽說了昭帝屠城的事情,如今這架勢,當真嚇壞了墨杭的百姓。
好在大昭軍隊並未屠城,鄭培安命大部隊圍守墨杭,他自己帶着幾千精兵入城。身後,拖着一輛囚車。囚車之中架着的,正是在慕臨關活捉的西團團長祝興萊。
祝興萊此時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交代了蕭禾郡和慶元縣之後,照舊沒有逃脫殘酷的刑罰。若不是還有引出林雲庭的作用,他早就命喪黃泉了。
鄭培安也不急於讓人搜查,而是將那半死不活的祝興萊卸下囚車。在墨杭城中央立了一個十字木樁,將祝興萊捆綁在上面。
秋風瑟瑟,給祝興萊赤着臂膀,只穿了一跳薄褲掩身。而且每個時辰,都要強行用冷水潑醒祝興萊,給他上一次刑。
祝興萊的慘叫盤旋在墨杭的上空,叫的人心惶惶。
看威嚇的效果差不多了,鄭培安騎着高頭大馬,朝着墨杭眾人大聲宣告了起來。
「墨杭的百姓都聽好了,我知道你們多數是大昭良民。可如今你們墨杭混入了巒國叛賊,為首的是巒國太子林雲庭。你們若是知曉哪兒里入了生面孔的人,可來報信。本將軍有大賞,還能免了這墨杭屠城之災!另外……若是有巒國叛賊在聽,本將軍忠告與你,自認招供,不僅不計前嫌,還能高官厚祿,榮享富貴!若是能夠協助我軍活捉巒國太子林雲庭,便能得到我大昭皇恩親賞!」
鄭培安此話一出,人群涌動。站在暗處的寧風霖和殺手團眾人,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做任何挽救之舉,人群之中便衝出了幾人,皆是他們營救回來的巒國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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