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也一怔,眉頭緊鎖,那沐風是暗衛之中頭一個嘗試下崖底的人。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除了探路,還要將下崖過程之中的險情給除去。
這沐風下到斷崖半處的時候,為了堵住崖壁上的毒蛇巢穴,被毒蛇咬傷,昏迷墜崖而亡。這屍身墜在崖底,雖說後面有兩個暗衛順利到了崖底,可要帶着一具屍體上這百米斷崖來,着實比登天還難。
黑也沉悶地嘆了一口氣。
「讓唐冷和莫琰在崖底好好安葬沐風的屍身,辛苦他們兩人,在崖底暗中保護側王妃的安全。有任何異樣,用信隼傳言。」
「是!」
那道士應聲,轉身急匆匆地走出了獨天觀。
付嬈安以為是自己嗜睡耽擱了時間,心中自責,急急地趕到了那斷崖之上。
昨日來的時候,天色暗淡,着實沒有細緻看清楚這斷崖的情況。如今一看,更是險峻萬分。
如那道士說的一樣,這斷崖周圍的山體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瓶頸深淵,直上直下,沒有入崖底的繞路。
付嬈安探頭朝着崖底望去,深不見底,能夠瞧見最深處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那樹木在崖底自由生長,很是茂密,如今雖入冬,也沒有落葉的跡象,枝葉繁茂,遮掩住了崖底的景象,造成了情況不明的狀態。
不過好在,這崖底是朝下延伸的深淵,不是登高下落的懸崖,沒有雲霧繚繞的遮掩,視線還算清楚。
儘管如此,付嬈安的雙腿還是止不住地發軟。她縮回腦袋,沉靜了一下,側目看見那道長給自己捆綁垂下的繩索。
那繩索的一頭綁在崖邊的一顆巨松上,另一頭已經被扔下了斷崖,一直垂入那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下,一眼看不見頭。
「應該夠吧?」
付嬈安心中沒底地自語了一句,心一橫,想着就算不夠,自己就爬上那樹幹溜下去。這從小到大,她跟着兩個哥哥,可沒少干爬樹掏鳥窩的事兒。
想着,付嬈安伸手攥住那繩索。這繩索不算很粗,但看起來很結實,不是尋常的麻繩。
「這個道長,不會為了省錢偷工減料吧?」
付嬈安不放心地拉扯了一下那繩索,很是韌性緊實,比那麻繩要好得多。
「還算有良心……」
付嬈安嘟囔了一句,這腳就要踏下了,又想起了什麼,縮了回來。只見她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夾在了繩索捆綁的打結處,撿起地上一塊鋒利的石子,在樹幹上刻下一行字來。
「莫要收繩,待我平安歸來,加倍答謝。」
付嬈安這是給自己留後路,生怕那道長貪小便宜,不等自己救人上來,就收了繩子。一切安排妥當,付嬈安才小心翼翼地攀爬下去。
讓付嬈安意外的是,這攀爬比她想的要順利的多。這繩索垂下的崖壁處,不像其他地方,崖壁鋒利突出。不僅平緩,而且多出了很多落腳的地方,好像是有人故意鑿出似的。
途徑有橫木的地方,也被折斷只留下了根須,許多痕跡,都很新鮮,像是剛剛被人弄出來的。
付嬈安滿心疑惑,卻無處解答,只道是自己命好幸運,正巧走了之前有人探過的路。
付嬈安正專心向下攀行,忽然一陣撲棱聲從上而下。付嬈安驚了一跳,緊緊攥着那繩索定住,只見一隻形態似鷹的小傢伙懸停在她身側,撲棱着翅膀,正歪頭目光炯炯地瞧着她。
付嬈安嚇呆住了,要是尋常,她沒什麼可怕的。可如今,自己可是吊在百米深淵的崖壁上,若是被這似鷹似鳥的傢伙叨上幾口,怕是要出大岔子。
付嬈安慢悠悠地扭過臉去,妄圖躲開這小傢伙。可是這傢伙好似故意,撲棱着翅膀又繞到了付嬈安扭過去的那側,照舊歪着腦袋盯着她。
「你……你幹嘛?去!去去!你再不走,等我抓住你,拔光你的毛做烤肉吃!」
付嬈安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來,恐嚇它,卻無意瞧見了它腳上捆綁的信筒。那信筒裏面,明顯有信。
「你……不是野鳥兒?」
付嬈安蹙眉,她只見過信鴿送信,還沒見過這種灰色似鷹的傢伙還能送信呢。她小心翼翼地騰出一隻手來,想要抓住它。
可這信隼機靈,直接躲閃開了。這送信的目標又不是付嬈安,信隼招惹她,不過是覺得她眼熟,過來湊湊熱鬧罷了。
付嬈安抓空,嚇得趕緊收回手緊攥繩索,氣惱地瞪向那信隼。那信隼大概也是玩膩了,撲棱着翅膀,朝着深淵飛去。
「什麼鬼玩意兒!」
付嬈安氣惱地衝着信隼怒吼了一聲,一隻鳥兒把自己逗的心驚肉跳,着實讓人生氣。
付嬈安不敢逗留,生怕又出什麼么蛾子,趕忙加快了速度繼續往下走。
一個多時辰之後,付嬈安到了那樹木蔥鬱的階段。這下去的地方,樹木正好也有折斷開路的地方,一切,都很順利。除了,那隻鳥!
這樹木之下,不過十米的距離。繩索垂地,還余出了很多。付嬈安躍身落地,這雙腳踩到了實地,心也隨之安然了下來。
「這也不是很難嘛!」
付嬈安抬眼看向自己走下來的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想起林雲庭與歡央從那般高的地方躍身而下,不由地心揪了起來。
付嬈安下意識環顧這崖底四周,沒有她之前所想的慘象。什麼支離破碎的屍身,殘屍敗蛻,什麼都沒有。
這讓付嬈安沉重的心情稍緩,雖到現在都沒有徹底理解,陸北憲的那句「雖活將死」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崖底的溫度要比斷崖之上的溫度高出許多來,溫潤如春。付嬈安在這裏,感覺就像是掉入了一個瓶底。可這瓶底,在上面看着小,真正到了底下,換做用步子量度的時候,卻又顯得,有些大了。
付嬈安只能憑着感覺,若是林雲庭與歡央,此刻情況,應該不會選擇距離太遠的地方落腳。更何況,陸北憲說,歡央受了重傷,更是不易遠行才是。
「林雲庭!歡央!」
付嬈安索性張口嚎了一嗓子,可這話音剛落,只聽樹林上頭,一陣嘩啦啦的震動。付嬈安驚看着,剛才還寂靜的樹林之上,飛出百隻鳥雀來,其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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