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船上到馬車上到回了京城進了城門回到安家老宅,顧輕衍一直抱着安華錦。筆神閣 bishenge.com
安家老宅里,只剩下孫伯和幾個年紀大的老人守着老宅,其餘人都被孫伯放出去玩了。當陳太醫被顧輕衍命人先一步請到安家老宅等着後,孫伯得知小郡主身體不適很嚴重,便一直焦急地等在門口。
當顧輕衍的馬車停下,抱着安華錦下了馬車,親眼見了安華錦一張慘白的小臉,孫伯臉也跟着白了,「小郡主,您這是出了什麼事兒哪裏受傷了」
安華錦沒什麼力氣說話,看了孫伯一眼,對他搖搖頭。
顧輕衍抱着安華錦往裏面走,同時溫聲說,「她來了葵水,疼的厲害,我便讓人請了陳太醫。」
孫伯懂了,鬆了一口氣,不是受傷就好說,嚇死他了,連忙說,「陳太醫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就在楓紅苑裡等着呢。」
顧輕衍點點頭,一路抱着安華錦快步進了楓紅苑。
楓紅苑內,燈火通明,陳太醫坐在畫堂里喝着茶,猜想着安小郡主這一日不知又生了什麼事兒難道又遇着謀害了他嘆息,想着這位安小郡主來京,可真是多災多難。
他正感嘆着,見顧輕衍抱着人匆匆而回,他放下茶盞,立即站起身。
顧輕衍進了屋,看了陳太醫一眼,說,「有勞陳太醫了。」
說着,便抱着安華錦進了她的閨房。
陳太醫頓了一下,跟在顧輕衍身後提着藥箱連忙走了進去。
顧輕衍將安華錦放在床上,讓開床前,自己卻沒避開,等在一旁。
陳太醫來到床前,伸手給安華錦把脈,同時問,「小郡主哪裏受傷了」
安華錦難以啟齒,但此時臉皮子也早在顧輕衍面前丟盡了,更無需怕對太醫說了,她氣虛乏力地說,「我來葵水了。」
陳太醫一怔。
女子來葵水,他見過不少難受的症狀,但卻從沒見過這樣的,被葵水折磨的似丟了半條命。
他定了定神,一邊把脈一邊問,「怎麼會這麼嚴重」
「一直就這樣。」
陳太醫點點頭,細細把脈片刻,神情凝重地說,「體內氣血滯結,有冷寒之症,看起來是先天原因,大約在母胎里,受了寒氣,再加之多年來,未曾妥善調理,才如此嚴重。可是腹痛難忍」
「嗯。「
陳太醫又換了另外一隻手,「今日可是服用了大量寒涼的食物」
「晌午時,她吃了一大盤冰鎮西瓜。」顧輕衍接話。
「那就是了,冰鎮西瓜最不宜這一日吃,這幾日都不能再吃了。」陳太醫撤回手,嘆氣,「如此症狀,似乎沒什麼好的法子。」
安華錦早就知道,「勞煩陳太醫了,我知道。」
顧輕衍凝眉,「她如此疼痛,就真一點兒法子都沒有哪怕緩解一二也行。」
陳太醫轉過身,想着顧七公子何等和風細雨的一個人,從來見他時,都溫文爾雅,從容不迫,今日難得見他疾步匆匆,眉頭打結的模樣,他心裏挺樂,但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拱了拱手說,「老夫可以開一個藥方子,讓小郡主服下,再喝一碗紅糖薑湯水,抱個湯婆子,能夠緩解一二,但若是治了着痛經之症,卻做不到。」
顧輕衍抿唇,「那就先開方子吧。」
陳太醫頷首,走了出去,斟酌着開了一張藥方子。
孫伯立即拿着讓人去抓藥了。
陳太醫想了想,壓低聲音對顧輕衍說,「小郡主這個症狀,的確沒什麼好法子,只能每次來葵水時,服用我這個藥方子,能夠緩解疼痛。但也不是全然沒法子,以後小郡主若是大婚,有了閨房周公之禮,陰陽調和,也許會漸漸不治而愈。」
顧輕衍「」
他掩唇低咳,一時間甚是無言。
陳太醫笑呵呵地,「小郡主的狀況比較嚴重,一般都是前兩三日更難挨些,過了兩三日後,就不那麼難受了。手足冰冷,可以多用湯婆子,只要身子隨時是暖的,小腹是暖的,血液流通,便會減輕疼痛。」
顧輕衍只能點頭。
陳太醫有點兒想知道這位顧七公子心裏是怎麼想的,但他面上實在看不出什麼來,他瞧了一會兒,該囑咐的囑咐完,該告知的告知後,只能作罷,提着藥箱告辭。
孫伯給陳太醫包了個大紅封,將人連連道謝地送了出去。
顧輕衍看着陳太醫離開,耳根子後知後覺地徹底燒透了。他沉默地坐在外間畫堂里,想着大婚之期,還遙遙無期呢。
他不以為安華錦會為了這個,同意嫁給他。
再說,如今陛下另有了別的心思,就算她同意,陛下也不會痛快讓他們大婚。
孫伯送人回來,見顧輕衍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不是什麼高興的事兒,他道謝,「辛苦七公子了,幸好有您在,否則小郡主今日要受罪了。」
「應該的,不必說謝。」顧輕衍搖頭。
孫伯點頭,想着七公子是自己人,便也不說框外的謝字了,「老奴剛剛想了想,這府中沒個教養嬤嬤,怕照顧不好小郡主,您看,老奴是不是該從外面找個教養嬤嬤來」
顧輕衍斟酌着想了想,「我家裏有教養嬤嬤,可以派一人過來照顧她。不過還是要問問她的意思。我這就進去問問她。」
孫伯連連點頭。
顧輕衍起身,進了內室。
安華錦躺在自己床上,蓋着被子,眉頭依舊擰着,臉色依舊蒼白,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好受不了了。
顧輕衍來到床前,對她溫聲問,「你這裏沒有妥帖的嬤嬤,可否讓我派個來你身邊照顧你幾日」
「不用。」
顧輕衍皺眉,「你一個人,這副樣子,如此難受,有個妥帖的嬤嬤照顧你,也能好受些。」
安華錦搖頭,「我習慣了,在南陽時,身邊也沒什麼侍候的人的,今日不察,吃了冰鎮西瓜,才這般嚴重,以前雖也疼,但沒今日嚴重,沒事兒,陳太醫不是開了藥方子嗎我服用後,歇一夜,就會好些了,能忍受的。」
顧輕衍有些生氣,「別胡鬧聽話」
安華錦看着他,很是認真,「真的不用,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是疼點兒而已,過去了早先最痛的勁兒,如今好多了。」
顧輕衍看着她臉上依舊佈滿冷汗,躺在被子裏,依舊冷的打顫,卻故作平靜的模樣,一時氣的不想再與她費嘴皮子,轉身走了出去。
孫伯見他出來,小聲問,「七公子,小郡主可是同意了」
「沒有,她不同意。」顧輕衍臉色不好看。
孫伯嘆氣,「那算了,小郡主的脾氣說一不二,不喜歡人圍着她身前身後的轉悠,在南陽時也一樣,老奴將廚房的張嬸子叫來跟前,讓她這幾日多費心照看小郡主一二吧。」
顧輕衍沉默。
孫伯看着顧輕衍,「七公子,天色已很晚了,您看起來也累了,回去歇着吧。等藥熬好了,老奴會盯着小郡主服下的。」
顧輕衍揉揉眉心,原地站了一會兒,似下定了決心,眉目清然地看着眼前人,語氣鄭重,「孫伯。」
「七公子」孫伯立即直起腰板,聽候吩咐。
顧輕衍卻沒吩咐什麼,只問,「我對小郡主,甚是心悅,若她嫁人,只會嫁我。我對自己,很是相信,你可相信我」
孫伯一怔,「老奴自然是相信七公子的。」
顧輕衍覆手而立,「那好,我留下來照顧她。」
孫伯睜大眼睛,「這這不太好吧」
雖然有婚約在身,但到底沒大婚呢啊,這般深夜照顧,共處一室,若是傳出去,總歸對小郡主名聲不好。
「安家老宅的人,只這麼幾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吧你覺得,我若是留下,不想讓人傳出去的閒話,會傳出去嗎」顧輕衍問。
「那倒不會。」孫伯敢保證,都是忠心耿耿的人。
「那就行了。」顧輕衍一錘定音,轉身重新進了內室。
孫伯掙扎了一會兒,想着小郡主和顧七公子訂婚八年,如今相處的這麼好,顧七公子樂意放下身段照顧小郡主,他該高興,若是一味拘泥規矩,沒準還破壞了二人培養情分,於是,他果斷地同意了顧輕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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