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淡淡道:「若有下次,本宮將命賠給你就是了。大筆趣 m.dabiqu.com」
小孩呼吸一窒,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
甄善對他安撫一笑,抬手,一張黃紙漂浮在半空,她凌空而畫,暴室原本陰冷森然的氣息漸漸消失,仿佛整個空間的陰氣都被抽取了,空白黃紙上慢慢浮現了詭異的符文。
符篆,小孩並不陌生,瓊華宮無人敢貼,但距離它不遠處各個拱門,甚至是整個御花園的東南角,幾乎都是被符紙包圍,即使它們很快就跟普通紙一樣。
但小孩曾經在他們剛貼的時候,偷偷去看過,那些符紙無不是附着着雷火一般剛烈的力量。
可眼前女子畫的這張符,卻與着瓊華宮有着同脈的森寒氣息,不詳又詭異,符文上凝聚的不是天地純陽之氣所結的硃砂,而是猩紅詭譎的鮮血。
甄善揚手,將畫好的符紙推過去,送到柳念遠面前。
柳念遠『警惕』:「這是?」
「這張符紙能遮掩你的氣息,能讓你留在宮裏,而不被降魔人發現。」
柳念遠心裏嘖了一聲,大佬這戲可真是做得足。
他都不知道該同情還是羨慕四皇子了。
怎麼說,這位看似冷漠看戲的傳奇妖妃好似真的非常重視他,即使是算計,但也確實是費心又費力。
作為同台演員,柳念遠恰好地表現了驚訝和隱隱地激動,「閣下說的可是真的?」
「符就在你面前。」
柳念遠深呼吸,接過符紙,眸光深深地看向小孩,「好,這次看在閣下的面子上,在下就不計較了,但若是他再敢對宓兒動手,到時就別怪在下了。」
甄善點頭,「嗯。」
柳念遠別再說什麼,藍色光華閃過,他人已消失在暴室中。
小孩臉色微緊,這世上有些非人的存在,他是知曉的,他住在人人懼怕的厲鬼禁地他也知道,但這麼多年,他也確實從未見過那些存在。
先前,柳念遠和甄善突然的出現,小孩正好處於身體劇烈的痛苦中,沒有親眼見到,即使他也猜到什麼,但這麼直面大變活人的現場,他也是第一次,沒驚到尖叫,也算是心裏素質過硬了。
小孩抬頭,眸光複雜地看向甄善。
一直,他都以為她是母后身邊的人,是母后派來保護他的。
小孩心裏一突,臉色白得更加厲害。
但他不敢深想,他不願去懷疑自己的母親。
甄善轉身,見他低着頭,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眸光微閃,彎下身上,擔心地問道:「身上的傷是不是很痛?」
小孩怔了怔,一時好似有些沒聽懂她的話。
他記事以來,就沒人問過他這樣的話,也無人這麼溫柔地關係他,嫌惡避諱還是輕的,那些人更多的是關心他怎麼還沒死,怎麼還不去死?
可惜啊,這麼多年,他偏偏就是活下來了,讓他們很是失望啊!
甄善見小孩發呆,黛眉微挑,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這點小傷也沒算什麼吧?
沒死,自然不算大傷。
妖妃娘娘對受傷的輕重總是如此簡單粗暴地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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