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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婆婆心中不高興,但還是沒再說什麼,並指,封住他的大穴,放出蠱蟲。
言燁看着慢慢鑽進自己皮膚里的蠱蟲,身體僵硬一瞬後放鬆下來。
只是隨即他的意識越來越沉,身體也無力下來。
甄善抱住他滑落的身體,輕聲道:「先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的。」
言燁猛地伸手抓住她,淺淡眸子睜大,「你……別……」
甄善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相信我可好?」
「甄……善……」
「睡吧。」
甄善抱緊他,看向蠱婆婆,「婆婆,開始吧。」
蠱婆婆沉沉地看着她,最後無奈嘆息一聲。
……
言燁昏昏沉沉,雙腿仿佛被火炙烤着,難受得厲害,他想擺脫這種沉重感,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帘,鼻尖滿是難聞的藥味,耳邊有誰在低聲安慰。
言燁突然睜眼雙眼,整個人仿佛從水中撈出來,呼吸沉沉,滿身汗濕透衣衫。
「殿下,您醒了。」
向壹驚喜地喊道。
言燁迷茫地望着白色的床幔,許久,記憶回籠,他撐着手,急忙要起身。
「殿下您小心些,大夫說您身體還虛,不能亂動。」
言燁沒有理會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雙腿。
這雙腿依舊很無力,但他剛剛感覺到腿部的發麻和酸疼……言燁瞳孔微縮,艱難地抬了抬腳,雖沒抬起來,可確實能動了。
怎麼、可能?
對了,她呢?
言燁抓住向壹,「她呢?甄善呢?」
向壹身體微微一僵,低頭道:「殿下,屬下先扶您躺下休息吧。」
言燁心一沉,從未有過的慌亂,「向壹,本宮問你,甄善在哪兒?」
是的,如果她沒事,她不可能在這時離開他的身邊的。
她做了什麼?
那個傻女人究竟做了什麼?
「殿下,攝政王她……她……」
言燁用力推開他,拖着身體想要下床,卻無力地往床下跌去。
「殿下!」
言燁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中,鼻尖是熟悉的幽幽清香。
他眸光輕顫,緩緩抬頭,對上她含笑的眉眼,喉嚨發緊。
「媳婦,這麼想本王嗎?一時不見,思念刻骨了?」
甄善將他扶着靠在軟枕上,掀起衣擺坐在他的床上,調笑道。
言燁定定地看着她,即使她掩飾得再好,可一閃而逝的疲憊,以及過分蒼白的臉色都刺痛他的心。
「你做了什麼?」
「先喝杯水。」
甄善將一杯加了蜂蜜的水遞到他唇邊。
言燁默了默,還是沒拒絕,他的喉嚨也確實難受。
「向壹,你去吩咐廚房煮個山藥粥,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
「是。」
向壹看了一眼甄善烏黑的頭髮,恭敬應了一聲出去。
言燁淺淡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倔強地要她回答。
甄善輕描淡寫地說道:「沒做什麼,就是幫你逼出身上的毒,耗了點真氣罷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牽機毒連他的師尊都逼不出來,她再天縱奇才,也不過二十年的內功修為,如何能為他逼毒?
「你也就比三歲多一點點,四歲了。」
「……甄善,你別嬉皮笑臉,咳咳。」
見他真生氣了,甄善無奈一笑,「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剛醒來,別動氣,對你的身體恢復沒好處。」
言燁閉了閉眼,「甄善,實話告訴我。」
「唉,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倔呢?」
「甄善!」
「好好,我說,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將你身上的毒引到我身上……痛痛痛,言燁,輕點,輕點。」
言燁死死捏住她的手,雙眸泛紅,幾乎是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
甄善感覺手腕都要被他掰斷了,趕緊道:「知道,知道,不就引個毒而已嗎?」
「而已?甄善,你那麼不想要命嗎?」
言燁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她究竟清不清楚牽機毒的可怕?
一個不慎,她不是命喪當場就是變成永遠躺在床上的癱瘓。
「你就是瘋女人!」
甄善:「……」
很好,自家傲嬌寡言的媳婦又解鎖了一句新的罵人的話。
眼前他氣得就要掐死自己了,甄善扶額,虛弱地往他身上倒去。
「你……」言燁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住她,眸中掩不住地擔憂慌張,哪裏還記得怒火?
「你、你怎麼樣了?向壹,快傳大夫,不,去找蠱婆婆……」
甄善見他慌亂的樣子,眸光柔了柔,抱着他,靠在他懷中,「沒事,我就是內力消耗過多,一時體虛而已。」
言燁不信她,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天機閣主醫術卓絕,言燁身為他的弟子,雖沒精修,但也懂一些,探到她並無中毒的脈象,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只是,什麼真氣消耗過度而已?
她的經脈受損,先前也不知她把自己的內力耗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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