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好不容易閒下來,怎麼不好好休息?」
聽到她的關心,花似雪唇角剛想上揚,就聽她又道:「休息好,也好將先前落下的試卷都做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然後,某位少爺唇角徹底拉了下來。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某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保持自己一貫的傲嬌風格,轉頭看風景,不說話。
甄善掩唇忍住笑意,故意問道:「花同學,你在幹什麼呢?」
「賞景。」
甄善也隨着他看向窗外,咦了一聲。
花似雪下意識問道:「怎麼了嗎?」
「哦,我剛剛看到廣場前面搭了個ufo,挺逼真的,你覺得呢?」
花似雪:「……」
花似雪怎麼知道?
他注意力根本完全沒放在外面,但這事要是承認了,不是自打嘴巴嗎?
「還好吧。」
「噗,」前面司機先憋不住,噴笑出聲。
甄善鳳眸溢滿笑意,揶揄地看着他,「其實剛剛還有一個奧特曼從咱車窗外飛過去。」
花似雪:「……」
他再不清楚她是故意逗弄他,他就傻了。
花似雪瞪她,「幼稚。」
甄善點點頭,「也不知道誰更幼稚,都高三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喜歡鬧脾氣。」
「我……我什麼時候鬧脾氣?」
甄善似詫異,「我可沒說你,難道你也是這樣的人?」
花似雪臉紅了又黑,剛想轉頭繼續賞風景,隨即想到什麼,黑着臉硬生生卡住轉頭的動作,目不斜視地盯着司機的後腦勺。
司機人一哆嗦,險些把車開到溝里去。
甄善為了避免待會發生什麼交通事故,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讓他看向自己,別去禍害司機。
「好了,我們的花少俊美成熟、年少聰慧,能力更是遠超同齡人,是個很棒很棒的人。」
這波彩虹屁聽得花似雪心裏熨帖得不行,臉上還得矜持地裝幾分傲嬌,抑制自己上揚的唇角,「你哄小孩子呢?」
甄善心中好笑,可不就是個大小孩嗎?
「我們今天打算去哪兒玩?」
未免某人再傲嬌鬧脾氣,甄善轉了個話題。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遊樂園?」
「最近新開了個水族館,就去那吧。」
甄善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讓我選?」
花似雪無奈,「你對遊樂園是有多執着?」
從小打大,每次出來,他一問,她立刻秒答這三個字。
甄善歪了歪腦袋,「你不知道,沒有去過遊樂園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嗎?青梅竹馬的兩人更要去,不然我們的青春就吃虧了。」
花似雪:「……」
「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甄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遊樂園是個好地方,看看噴泉,合個影,最好玩一次過山車。」
說不定還能遇到兩個黑衣人,吃下能變小的藥,然後仿佛永遠凍結了時間的神奇之旅。
「你還想玩過山車?」花似雪劍眉蹙起,神色有些嚴肅。
「你信不信我在過山車上,依舊能保持心靜如水?」
「激將法沒用,遊樂園不能去,過山車你更是想都別想。」
甄善:「……」
「花同學,少年要保持冒險精神,知道嗎?」
花似雪淡淡看了她一眼,對她的恨鐵不成鋼不為所動。
反正這輩子,她就別想什麼冒險不冒險了。
甄善還想爭取一下,就算去遊樂園走走也行。
青春不悔嘛!
她剛想開口,耳邊忽而想起驚悚的尖叫聲,條件反射地轉眸,硬入眸中的只有破碎的玻璃和鮮血,劇烈的撞擊聲響轟鳴,刺得她幾乎耳聾。
天轉地旋間,她下意識想用身體去為他擋住傷害,卻被他死死抱住,溫熱的液體低落在她臉上。
甄善瞳孔緊縮,她沒有時間痛苦,更沒有時間猶豫,唯一的念頭,就是護住他,死也要護住。
神魂之力暴漲,在整輛車砸落地上時,以她的身體破碎為代價,護他安然。
甄善已經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生機一點一點消失,她努力想睜眼開,再看他一眼,最後一眼,卻是一片血色。
意識消失前,她只求救援隊快一點,再快一點,車別bào zhà,別bào zhà……
似、雪!
……
甄善意識一片混沌,眼前除了漆黑還是漆黑,倏而,耳邊厲鬼哭嚎,無數白骨森森的手朝她伸來,想要撕碎她。
黑暗、絕望,永遠得不到救贖。
如她剛墮入地獄的那時一樣。
甄善冷漠地看着它們,無情地抬腳,將那些白骨手,一隻一隻地碾碎。
她殺人如麻又如何?
她罪不可赦又如何?
她該死,那些人不該嗎?
想要找她復仇?
生前她能將他們挫骨揚灰,死了,她照樣能讓他們魂飛魄散。
「小、小姐姐。」
正當妖妃娘娘漫不經心地踩骨頭時,怯怯的軟糯聲音落入她耳中,在這白骨森然的無間地獄,顯得異常維和。
咔擦!
甄善抬頭的同時,腳下仍不忘踩碎一隻白骨手。
只見她頭頂的白色光團瑟縮了一下,險些掉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
甄善知曉這裏應該是她的心魔幻境,但這些年,她也沒少被拖入這裏,沒什麼好緊張的,把這些骨頭踩完,待會再捅死某個男人的幻象,她就能出去了。
這操作她已經輕車熟路了。
只是沒想到她這一世的原身怎麼也跑到她的心魔里來了?
難道……
甄善腳下碾了碾白骨,神色不再冷漠,是不是花似雪他?
「我、我來"zhao xiao 激e"姐的,」白色光團閃了閃,回答道。
甄善默,找她做什麼?
說理?報仇?
就算她已經拼了命去護他,可若是護不住,原身不滿意,也是正常的。
「他……出事了嗎?」
白色光團沉默,甄善心也隨之沉下。
想到那個表面傲嬌,卻將她永遠放在第一位的少年……
甄善眸光晃了晃,小腿傳來疼痛,一根白骨直接穿透她的皮肉。
她卻似無感,彎腰直接將白骨拔出來,捏碎,眸中那一閃而逝的猩紅血光。
真的是當她太好欺負了,真的覺得她不敢反抗嗎?
呵!
「小姐姐,嚶嚶嚶……」
魔性的嚶嚶嚶穿過耳膜,甄善紅唇微抽,斂下眸中瘋狂嗜血的殺意,「你能不能閉嘴?」
就不能讓她好好地黑化嗎?
「嗝,」白色光團委屈地縮了縮。
「有事說事,」甄善揉揉眉心。
------題外話------
⊙o⊙…好吧,我今天又只寫了兩更,因為兔子在糾結這一世的結局,害怕刀片的兔子默默地改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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